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貴妃轎前失儀,杖三十!”
何貴妃的貼身侍女氣勢自然不必多說,把震驚的林楚楚嚇了一跳,但她身后的嬤嬤可不是善茬,嬤嬤上前一步,行禮道:“貴妃娘娘萬安。回稟娘娘,林小姐是鳳棲宮的客人,驚擾了娘娘是大罪,奴婢回了皇后娘娘處置便是,省的勞煩娘娘費心。”
宋嘉善早就若無其事地退回轎中,之間何貴妃欣賞著她的紅指甲,不太痛快地說小聲說道:“鳳棲宮如何?如今的掌宮之權還在本宮手中呢。”她不忿,“老虔婆,怎么這么護著這丫頭?”
宋嘉善垂眸,在《巫醫太子妃》中,何貴妃是有名的美人炮灰,她不單單是男主李璟奪嫡對頭李玨的母妃,還是楚帝最寵愛的妃嬪,兒子和男主爭,娘親和皇后爭,就連他們背后的兩大世家,林家和何家,一個是巫醫世家出來的丞相,一個是白手起家掌有兵權的太尉。他們從根本上就是水火不容的。
何貴妃看似美貌無心計,可是能在深宮之中平步青云到一國貴妃還掌握宮權的人,能是簡單人物嗎?她這次看似是給她出頭,實則如何,只有貴妃自己知道。
宋嘉善毫不悲傷自己被利用,成為別人踏腳石。她透過絲絲縷縷的紗簾看向低頭跪著看不清表情的林楚楚。橋上的人在看風景,這人又成了誰的風景。利用她的人又被誰利用?
何況,生存嘛,不寒磣。
自從五歲被親生父母拋棄連飯都吃不飽的宋嘉善很慶幸,她現在就如同五歲時的自己,無依無靠。不過不同的是,五歲時她只能哭泣,等著別人救她,如今她卻有了本事。
天下誰人無病?有病就需要大夫,就需要她。
宋嘉善垂眸,沒有繼續挑撥。以何貴妃的脾氣,林楚楚今日好不到那里去。
何貴妃沒有讓她失望,隔著轎簾冷笑道:“你是什么東西,敢這么和本宮說話?皇上把掌宮之權交予本宮就是讓本宮立宮規,明禮儀。如今皇后娘娘病體難愈,本宮為皇后分憂,你卻想要驚擾皇后,你存了什么惡毒心思?佩環,教教她規矩。”
佩環領命,隨行的小太監一下子制住嬤嬤,佩環大概時常教人規矩,耳光打的一個響亮。
很快,佩環的規矩教完了。宋嘉善看著慌神的林楚楚,認不清自己幾斤幾兩的人還是被林相關在金屋里比較好。
何貴妃懶懶道:“杖罰林小姐確實不太好看,佩環,林小姐第一次進宮,本宮也不忍她受罰,你就再教教她規矩吧,省的林小姐下次無狀,驚擾了陛下。”
“是。娘娘真是心慈。”佩環說著,上前給沒有防備的林楚楚一巴掌,林楚楚被打翻在地,眼中驚慌恐懼,想要往后逃,小太監上前攔住她,方便佩環掌嘴。
佩環熟能生巧,用最省力的打發打出最疼的效果,一巴掌下去林楚楚嘴邊就滲出了血絲,兩巴掌下去,林楚楚的臉都腫了起來。
“起轎——”外面小太監唱和著,轎子慢悠悠地離開,“啪!啪!”打臉的清脆聲漸行漸遠。
“多謝娘娘。”宋嘉善給何貴妃倒茶,福身道謝。
何貴妃接過茶杯,她直來直去慣了,說道:“謝什么?本宮本就不是為了你。”
說著,何貴妃看著宋嘉善平淡的臉,不由地問道:“宋醫女,你不開心嗎?雖不是為你,但本宮也為你出氣了啊?”
宋嘉善實話實說:“回娘娘的話,說實話民女很開心。要是民女能親自教林小姐規矩更好了。”
何貴妃忍俊不禁:“你這丫頭,倒是不藏著掖著,很對本宮胃口。”
“能被娘娘喜歡,是民女的福分。”
“方才針灸穴位你還沒有說完,你再給本宮說說。”
很快,太后的慈寧宮到了,佩環還在教人規矩,宋嘉善扶著何貴妃進了殿中。
正殿中隱隱傳來笑聲,宋嘉善的藥箱再次被人檢查過,等通報的人進去,宋嘉善聽到何貴妃小聲嘟囔道:“怎地請安的人還沒走?”
皇后久病,身居鳳棲宮不出,皇上也免了她的日常請安,妃嬪們倒是晨昏定省,一次不落地給太后請安,刷刷臉,好讓太后記得自己。
宋嘉善隨著何貴妃進了殿中,一進門檀香便撲面而來,小佛堂香火冉冉,菩薩慈悲端坐。殿中慈眉善目的太后高坐在正位,下面坐著幾個花枝招展的嬪妃。
“你來了?”太后看向何貴妃,“不是今日不舒服嗎?怎么又來請安?”
何貴妃行禮,宋嘉善跟著行了禮。何貴妃說道:“回太后娘娘的話,臣妾原是不舒服,可父親憂心臣妾,為臣妾尋得一神醫,幾針下去便治好了臣妾的病。臣妾一直惦記著太后的頭疾,如今遇到神醫妙手,就帶來給太后瞧瞧。”
“你倒是有心。”太后說道,“快坐吧。”
宋嘉善亦步亦趨跟著何貴妃,何貴妃一來,就坐到了太后的下首第一位,她站在何貴妃旁邊。幾個嬪妃交換著視線,挑剔地看著宋嘉善。
何貴妃見太后沒什么興致,說道:“太后今日可頭疼?若是不舒服可讓醫女瞧一瞧。”
太后還沒說話,一個粉衣妃嬪捂嘴說道:“貴妃娘娘好心,倒是不知這醫女來歷,怎地直接給太后看病?若是驚擾了太后鳳體,可怎是好?”
幾個妃嬪議論紛紛:“說的極是,這醫女看著小家子氣,倒不像是巫醫世家的人。臣妾怎地沒聽說過郢都來了哪家的神醫?”“若是貴妃娘娘被蒙蔽雙眼,尋了江湖術士,可是鬧了笑話。”
何貴妃倒是不慌不忙:“幾位姐姐見多識廣,久居深宮還注意著郢都的是非,連世家出了人才都極為關注,真是為陛下和太后分憂的典范。不像妹妹我,做不得什么大事,也沒什么了解世家的渠道,只能一心向佛祖為太后祈福,盡綿薄之力,希望能遇到神醫為太后分憂,這次尋得神醫,興許是臣妾感動了佛祖菩薩。”
她起身向太后福身,“太后放心,宋醫女是今年參加醫考的學子,雖不屬于巫醫之家,卻有一身好本領。臣妾頑疾,宋醫女幾針下去便治好了。”
“針?”太后終于正眼瞧了宋嘉善,“哀家聽說醫考之中有人胡言亂語用針治病的人就是你?”
宋嘉善上前一步行禮:“回稟太后娘娘,民女善用針灸,在醫考中也用之答題,不過不知可還有其他人如此。”
太后撥著佛珠,神情淡淡:“醫考中都是巫醫世家的人,獨一份如此,那就是你了。”太后出身馮家,表面上還是維持巫醫世家的風范。
宋嘉善不卑不亢:“謝太后夸贊。”
太后奇道:“哦?哀家如何是夸贊你?”
“太后稱民女醫術獨一無二豈不是稱贊?”宋嘉善道,“不過民女并不以為傲,只希望民女的醫術更多人知曉,更多人學習掌握,如此就能夠治更多的人。”
“大言不慚。”綠衣妃嬪不屑道,“你這旁門左道可比得上巫醫世家的百年沉淀?”
太后看了綠衣妃嬪一眼,那妃嬪馬屁拍到馬蹄上,立即惶恐道:“嬪妾失言。”
自家人只自家事,巫醫如何起家身為巫醫世家出來的太后一清二楚,年紀大了,久居高位,沒有什么信與不信。她道:“你年紀不大語氣到不小,你幾歲了?是從何人?可治過什么病?”
宋嘉善回道:“民女十五歲,跟著山野師父學醫十余年,治過不少病。就以醫考為例吧,這次實操對象是名李大的腿疾患者,考下之后司醫局并未治好他的病,前幾日他求救于民女,民女把他治好了。”
何貴妃補充道:“太后,宋醫女此話不假,臣妾父親說那名李大的屠戶如今已經痊愈了,不然臣妾也不敢帶著人來驚擾太后。”
太后點頭,接著問宋嘉善:“你如何治病?哀家確實久患頭疾不愈,若你能治好,這可是大功一件。”
宋嘉善上前道:“民女不敢居功,只想為太后分憂。”
她拿出脈枕:“請太后玉手置于此。”
宋嘉善給太后把脈,她心中有點忐忑,引起頭疼的因素有很多,大腦是極其復雜的結構,若是超于這里醫療水平的病情,她也束手無措。
還好!她感受著脈象,又細細問了太后病情,心中有了把握。收起脈枕,她說道:“回稟太后,這頭疾,民女可治。”
“當真?”宋嘉善的話引起殿中波瀾,何貴妃眼中劃過喜色,其他妃嬪卻是不滿何貴妃出風頭,眼中的嫉妒幾乎要溢出來。
宋嘉善胸有成竹:“若有虛言任憑太后處置,太后頭疼是風濕頭疼,治療方案有二,其一緩慢調養,民女給太后開藥,輔之以按摩,治療十個月左右方可痊愈;其二是用以針灸,輔之以按摩、藥物,不到三個月便可痊愈。”
太后沉得住氣:“你說的針灸的針是什么東西?讓哀家瞧瞧。”
宋嘉善拿出毫針布卷,給太后展示。
“大膽!竟敢攜利器入殿。”一個粉衣妃嬪看著毫針泛著的銀光說道。
我真的栓q,宋嘉善簡直無語,她只是想治個病,她能有什么壞心眼,為什么她總被針對呢?
她解釋道:“太后放心,針灸過程中很安全,最多只有輕微疼痛。民女以身家性命和醫者人格作保,太后也可讓太醫來審視民女治病過程。”
何貴妃補充道:“太后,臣妾已經試過了,針灸不疼的。”被扎時還有點爽。
太后端詳著毫針,還沒說話,殿外傳來唱和:“皇后娘娘到!”
宋嘉善眉梢一動,不是吧不是吧,林楚楚這么玩不起?一言不合就要回去搬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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