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寢室里，兩個不熟的人尷尬的面對面，祁翰用大拇指點了點廁所：“要不……你先洗？”霍顧點點頭拿起毛巾和睡衣走了進去，祁翰看著自己對面的光禿禿的床上忽然多出了行李，心里有種莫名的煩躁卻又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祁翰抓了抓頭發(fā)，抬起腿走向陽臺深吸了一口氣，打算讓自己平靜下來，霍顧出來拍了拍祁翰肩，怔怔的看著祁翰轉過來后抬頭露出的微紅的眼睛，霍顧避了一下目光：“我洗好了。”祁翰愣了愣，點點頭走了進去，聽著水聲，霍顧看著自己的手，他，剛剛是在發(fā)抖嗎？
等祁翰洗完澡出來霍顧已經(jīng)躺下了，祁翰慢慢關了燈，摸索著走到床角，使勁把自己裹在被子里，那種煩躁的感覺又來了，祁翰死死的盯著墻壁，好像把墻壁盯出洞來著莫名的煩躁就會消失一樣，祁翰控制不住的顫抖，他在盡力平和自己的聲音不讓霍顧聽出來。
“你還沒睡嗎？”霍顧的聲音慢慢響了起來。
祁翰沒有說話，不如說是不想回答。
過了一會兒沒有再聽見說話聲，只聽見床板的響動，然后就是腳步聲，水聲，再慢慢感覺到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霍顧低頭看著祁翰，拍了拍他的肩，還在抖：“這兒有一杯牛奶，睡不著就喝了吧，我放在桌上了。”腳步聲慢慢遠離，過了一會兒祁翰聽見了平穩(wěn)的呼吸聲，慢慢掀開被子，皺眉看了看桌上的牛奶，伸手拿起一仰頭全喝了，然后鉆進被窩，好像……好一點了。
祁翰終于在三點半抵不住困意睡了過去。早晨六點半的學校鈴聲叫醒了睡夢中的學生們，唯獨那個半夜才睡著的人，他就好像沒聽到一樣，睡的死死的，霍顧收拾好，走過去推了推祁翰，沒有動靜。霍顧又使了使勁，祁翰終于動了動慢慢睜開眼睛，霍顧咽了咽口水：“咳，快起床了，要跑操。”似乎是在理解這句話，祁翰半天沒有動作，然后毅然決然的閉上了眼睛，霍顧又推了推他，推，推，推，祁翰皺眉一把拉下霍顧，聲音有些沙啞：“我昨晚很晚才睡，別鬧我，行不。”霍顧愣住了不敢動，但是立馬拉回了自己殘留的那點理智：“快跑操了，起。”祁翰不說話，霍顧也不敢動只能一只在祁翰耳邊叫起，祁翰受不了揉了揉耳朵：“你什么時候話這么多了？我就再瞇五分鐘，就五分鐘，行嗎？”
“不行。”
“我……”
“翰哥，我來叫你起……床……了。”高齊遠看著床上的兩人，實在沒想到霍顧住在這件寢室我，便像平常一樣推門進來了，霍顧立馬彈起來，看著高齊遠，祁翰打著哈欠從床上坐起來：“知道了，我起來了。”高齊遠和霍顧坐在桌子旁等著祁翰洗漱，高齊遠看了看霍顧，覺得這個人真的很好看，從側臉看他的眉眼比較像女孩子，感受帶高齊遠熾熱的目光，霍顧轉過去，高齊遠立馬打哈哈：“啊，不是，我就是好奇老徐怎么把你們安排在一個寢室。”
“為什么不能？”
“哦，你新來的，這事兒肯定不知道，但這是翰哥的私事兒，我們也不好多說。”
霍顧點了點頭，祁翰的目光在倆人之間來回跳轉，沒忍住笑了出來：“你們干嘛呀這是，根才打過架一樣，走了走了。”祁翰站在兩個人中間，勾住兩個人的脖子笑著往下拉。幾個人跑完操準備去食堂吃飯，班長凌翎端著盤子目光在掃描著座位，祁翰沖她招了招手，凌翎走過開坐在高齊遠旁邊，祁翰看了看問：“趙司莫呢？”高齊遠嘴里嚼著包子搖了搖頭，凌翎抬頭看著高齊遠：“你們不是舍友嗎？”
“洗呀，剛剛報布的時候他都在。”高齊遠剛一說完就看見一波人朝著前面的小走廊圍了過去，祁翰看了看霍顧，霍顧低著頭端起盤子：“過去看看。”四個人放下盤子，朝人多的地方走了過去，前面一共，有兩個人扭打在一起，祁翰看著站著笑并且右眼眼底有淚痣的男生，慢慢收緊了拳頭，這張臉，不，這顆痣他一輩子都不會忘，祁展，他那個小時候只見過兩次就讓他恨之入骨的弟弟。
“司莫！”高齊遠眼尖看見了趙司莫手上的紅繩，跑過去一把推開壓在趙司莫身上的男生，把趙司莫扶起來，高齊遠看著祁展他們三個人：“高一新生？一來就惹事，不好吧。”
祁展攤攤手：“學長，你搞錯了，是這位學長先動的手呢。”祁翰走進人群，霍顧跟在后面，凌翎過去幫著高齊遠扶著趙司莫，很多人看著祁翰后就離開了，不想趟這趟渾水，祁展看了看祁翰，眼睛一亮：“哥，你也在這兒啊。”祁翰都沒有看他：“沒事兒吧。”
趙司莫看著祁翰，不想把祁翰帶進來：“沒事兒，我們走吧。”
祁翰抱歉的看著趙司莫，趙司莫不是很懂，但祁翰知道，肯定和自己有關，看著祁翰就要走了，祁展立馬開口：“哥，你就不想知道我和你同學說了什么嗎？我跟他說，你呀，精神方面有問題，他立馬就沖過……”眾人驚訝的看著霍顧提著祁展的領子按在墻上，霍顧本來就搞，這下比祁展高了一個頭，祁展也懵了，大氣不敢出：“學校是學習的，有什么私仇，滾出學校去報。”祁展莫名被人兇了也想找回面子：“你……你有什么資格管我？”
“沒有，我的意思是讓你閉嘴。”
祁翰見狀正準備說話，凌翎卻開了口：“這位同學，如果你再執(zhí)意造謠，我們就去教務處處理。”一個一米六五的個子站在祁翰面前，冷著臉看著祁展，祁展眨了眨眼，用力扯開霍顧的手，看了一眼祁翰后離開了，高齊遠看著趙司莫：“還好啊，沒打臉，老徐看不見。”霍顧在一旁冷冷的開口：“監(jiān)控。”幾個人看了一眼監(jiān)控，大家都低下頭，焉了下來，祁翰抬起頭，撓撓頭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對不住啊，還讓我們小班長給我出頭了。”
“當然啦，你是我們班的，怎么能讓其他人欺負。”
“要欺負也得我們自己人欺負啊。”趙司莫拍了拍祁翰的背，祁翰低下頭笑了笑，高齊遠看了看趙司莫：“老趙說得對，自己家的能讓別人欺負嗎？哈哈哈哈，就是狠沒能奏那小子幾拳。”
“還打，等監(jiān)控叫我們吧。”說著還狠狠的剜了高齊遠一眼，幾個人就好像剛才的事情沒發(fā)生一樣，嘻嘻哈哈的往前走，霍顧繼續(xù)冷著臉走在后面，祁翰慢下來，轉過去看著霍顧：“謝謝。”霍顧撇開頭，祁翰低聲笑了兩下：“干嘛啊，小姑娘啊，你還鬧別扭？”霍顧看著祁翰，眼神不自覺的溫柔下來：“你就不生氣？”
“氣啊，怎么不氣，但我能怎么樣？這里是學校，你們都高二了，要帶著你們去打一架，然后跟著我一起被處罰嗎？”
“那……他說……”
“什么？”
“算了，沒事。”
祁翰看著霍顧別扭的樣子笑的更明顯了：“還是想想怎么對付老師吧，你才來呢，就被我?guī)У膶π律蟠虺鍪至恕！被纛欈D過頭看著祁翰，眼睛里有不解也有疼惜，可惜祁翰沒看到。
幾個人走到教室，聽到班主任和陳晨老師換課了，徐聞陰著臉站在講桌上，底下站著四個人，徐聞嘆了口氣：“他們胡鬧也就算了，凌翎你可是班長，你怎么……還有你霍顧，你們給我一個解釋，我們班也因為這個不能評優(yōu)秀班級，你們說出來，全班同學聽聽，給大家一個交代！”
祁翰抬頭：“老師，我說吧，是因為祁展和我的一些矛盾，之前沒處理好，就引到學校里來了，趙司莫是因為看不慣我受欺負才出手的。”凌翎和趙司莫他們都愣住了，祁翰是想一個人背鍋。
徐聞看著祁翰眼神越來越冷：“你們都是178的孩子了，成年人了，不知道正確的處理方式嗎！”
祁漢還想開口卻被霍顧打斷了：“老師，您也不想在學校里被別人指著罵神經(jīng)病吧。”
徐聞愣住了，看著祁翰，心中了然，祁翰扶了扶眼睛，深吸一口氣：“你們坐下吧，這次的事我知道了，以后，你們同學之間有什么事請來找老師幫你們解決，不要私下打架。”徐聞看了看趙司莫：“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嗎？有的話告訴我。”趙司莫搖了搖頭，徐聞留下他們自主之后就離開了。
楊陽洋掏出手機：高齊遠，趙司莫沒事兒吧。
羅華：祁翰，你們沒關系吧。
張娜娜：高齊遠，你們這怎么搞得？高二了，在學校打架？
趙司莫：是那個傻逼先胡謅翰哥的我，不然我能生氣嗎？
凌翎：好了，不過不知道老徐干什么去了。
祁翰邀請“。”進入‘相親相愛一家人’群聊
“。”更改群昵稱“霍顧”
祁翰：嘿嘿，新人入群，大家歡迎啊。
高齊遠：我去！翰哥，你們什么時候加的微信？
祁翰：剛剛。
夏鐺：歡迎呀！
霍顧：謝謝。
祁翰：霍顧，你說點兒別的唄。
霍顧抬起頭迷惑的看著祁翰，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故事，啊不，事故的主人公可以笑的這么沒心沒肺。
祁翰：不要看我，我會不好意思的。
高齊遠：什么黃道吉日，翰哥還會不好意思。
霍顧：你不看我，你怎么知道我看你？
祁翰：……
高齊遠：翰哥這是被噎住了啊，哈哈哈哈。
祁翰抬頭看著霍顧：“你變了，你昨天還不是這樣的。”霍顧用一只手撐住臉，側頭認真看著祁翰：“你昨晚也不是這樣的。”祁翰愣住了，沒有說話。不一會兒陳晨從教室外面走進來，所有人抬頭看著陳晨，陳晨瞥了他們一眼低下頭繼續(xù)翻自己的書，祁翰忍不住開口：“老師，徐老師她……”
陳晨笑了笑無奈的看著他們：“你們真的要好好謝謝徐聞，我當了這么多年班主任就沒見到過跑去別人班找人班主任討公道的班主任。”
大家震驚的互相對視。
陳晨看著震驚的大家：“徐聞第一次當班主任就遇到了你們，帶你們也算是盡心盡力了，你們不要再寒她的心了啊。”
所有人沉默了，陳晨看著他們，估摸著這時候講課也沒人聽得進去就干脆不講了，拿著書回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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