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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隔代親


看著熟悉的話語,丹恒的腦海中再次泛起漣漪,那是有關于他前世的記憶。

畢竟是涉及自己的事,丹恒決心單刀赴會,絕不再讓前生恩怨牽扯列車上的朋友。

于是。

他獨自一人,便下了列車。

畫面轉場的時候,一片雪花飄落,丹恒已經抵達神策府,但府內似乎并不太平。

鏡流出現在鏡頭之內,只不過她已經被云騎團團包圍了。

雖說氣氛不太對勁,鏡流卻是一副根本無所謂的樣子。

丹恒嘆了一口氣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便來到了彥卿的身邊,

“打擾了,我有事求見將軍。”

彥卿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若是為了彥卿在追捕時貿然動手一事,前來檢定傷情、索要賠償…彥卿認罰。我未來百年的薪餉盡可拿來作賠償。”

丹恒微微搖頭,“云騎行使職責,并無過錯。我求見將軍,是想打聽星核獵手的動向。”

一旁的女子青鏃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您來得不是時候,將軍有要務在身,今天怕是見不著了。但他臨行前留下了口信…丹恒先生,你可認得陛階上的那人?”

說罷她指了指一邊的鏡流。

丹恒看著鏡流的樣貌,腦中閃過幾幅畫面,可是也就幾幅畫面而已,

“說不上認得,只是有些面熟,是將軍的客人?”

青鏃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哦,您記不得她了?這樣啊…持明轉世,前生的一切果真煙消云散了。”

隨即她便解釋起來鏡流的來歷,青鏃咽了一口唾沫接著說道,

“以她的能耐,本無人能將其捉拿歸案。但不知為何,她竟與某位偽裝成行商的嫌犯一同來到羅浮,并宣稱要自首伏罪……

條件是,在受審前她要有一日自由,前往鱗淵境與老朋友們再會一面——而更離譜的是,景元居然答應了!

他臨行前交托我們的任務,便是陪同鏡流,度過她在羅浮上的最后一日。你明白了吧,這其實不是「接待貴客」,而是「押送囚犯」——”

青鏃突然頓住語聲,和她一樣,丹恒察覺到周遭的空氣冷了下來。

鏡流背對著幾人,嘴里緩緩開口,

“飲月,你來啦。

既然來了,何不上前敘敘舊?

還是我該稱呼你今生的名字,丹恒?”

【哎喲,看過云五電影的我表示,這句話我真的替丹恒老師捏一把冷汗。】

【確實,鏡流的實力當然是毋庸置疑,確實有壓迫感。】

【笑死,根本就沒有舊可敘。】

——

丹恒跟彥卿與青鏃對視一眼,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是在神策府,這兩人卻心里怕的很。

丹恒微微嘆了一口氣,頗有一股睡覺然后被老師點名的味道。

鏡流扭頭打量了一眼丹恒,“我離開仙舟時,聽說他們奪去了你的鱗角,迫使你蛻生,又將你打入幽囚獄中。

我本以為「飲月君」就此不復存在。但重回羅浮,卻再次得見你分海引潮的絕景,真是恍若隔世。”

“你說的沒錯,「飲月君」的一生已經結束了。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另一個人。”

鏡流頓了頓,“我明白。持明輪回重生,宿業罪愆也該一筆勾銷。”

可下一刻她話鋒一轉,

“如今的你是個游歷四方的無名客。不過…人真的能告別過去嗎?”

丹恒聽出了鏡流是話里有話,“你不是來敘舊的,說出你的來意。”

“剛才那個持明女孩說得很明白了,怎么,你的尖耳朵不靈了?

我此番回到羅浮,是為了向聯盟自首,直面過往的罪愆。

只是在移交受審前,我提出了一個請求。我想寬限一日,會會許久不見的老友們,踐行彼此在情深意篤時立下的約定。

景元向來善解人意,又聽聞你會赴約,便答應了我的請求。”

“所以,列車上的那封信是你寄出的?”

鏡流冷哼一聲,“沒錯。”

【哦哦哦,就是之前云五電影,同學會的坑,終于填了啊!】

【云五再聚首,死的死,瘋的瘋,逃的逃,這百年孤獨啊!】

【大哥別說了,我替景元元瘆得慌。】

【我就有一個問題,他們幾個在聚在一起有什么意義嗎?】

【很喜歡網友的一話,別說話,看就行了。】

——

與此同時,

鱗淵境中,景元已經押送這羅剎來到了此地。

當然景元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他已經知曉羅剎并非將星核帶上仙舟之人,

然而他又為何要為這場星核災變負責,伏罪自首。

【等會兒,哥們,啥意思啊?有沒有翻譯一下?】

【第三季的時候結尾,出現了羅剎的身影,當時景元猜測是羅剎將星核帶過來的,結果現在又說不是。】

【那到底是還是不是啊?】

【星核不是羅剎和鏡流帶的,但是肯定目的不純啊。這一次星核災難損失多嚴重,羅剎敢出來頂包,那肯定大得不敢想象,所以景元這么聰明的人心里面才會發怵。】

【哦!嗦嘎!還是彈幕大神好啊!】

【所以,棺材里面到底是什么?之前都猜測是用來裝星核的。】

——

羅剎微微一笑,表現出一副弱勢的態度,“銀河雖大,我區區一介行商,想必逃不過整個聯盟的追捕。”

“區區一介行商?”景元微微翹起自己的嘴角,“羅剎先生說笑了。你在哀榮堡所行之事,在面紗星域遺留的種種過往,需要我一一細述嗎?

還是說,你需要我道出那個拗口的名字?”

“哦?”羅剎饒有興致的看了一眼景元,“「神策將軍」果然名不虛傳。”

當然,話說清楚了,景元也就不過多糾纏,而羅剎也是聰明之人一眼便看穿了景元的心思。

正是景元問訊至今,卻始終避而不談的那個人——鏡流。

——

畫面回到了神策府之中。

鏡流招呼了身邊的鏡流和丹恒,“咱們可以啟程了。唔…我打算重游幾處故地,酹酒一杯,緬懷舊事。”

“你以為自己的身份是觀光客么?”彥卿單手扶住自己的額頭。

“我可以是。”鏡流的語氣極度冰冷,“小弟弟,不要愁眉苦臉的。我已向聯盟自首,便不會背棄諾言,一走了之。何況你家將軍也答應了我的請求。

而飲月,你要和我同去,不可以拒絕。無論你對自己的前世是否在意,收下我的信,便是答應了我的邀約。”

【哈哈哈,彥卿慫了嗎?】

【彥卿:哎呀,我打不過她,好氣啊。】

【我可以是觀光客,也可是其他的?是這個意思嗎?】

【別說神策府,鏡流在幽囚獄都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不可以拒絕》,有一種霸總的味道。】

——

而后,

三人來到迴星港之中。

彥卿看著天上正在飛行的星槎,“若是要看星槎,在玉界門邊上抬頭就有的是。為什么要大老遠跑這兒來?”

鏡流的語氣柔和,“弟弟,你可聽過狐人飛行士「白珩」的名字?”

“白珩…白珩…這個名字,似乎在哪里見過……”

丹恒聽到這個名字也陷入了沉思,“飛行士…?”

突然他腦中回憶那狐人女子的聲音,

“星槎撐不住啦!龍尊大人,你那么能耐,就快些在它散架前接住咱們啊啊啊啊!!!”

丹恒趕緊搖了搖頭,重重出了一口氣。

鏡流:“飲月,若是想起了什么,不妨說來聽聽。”

“她…似乎是「飲月君」的戰友。”

“是戰友,也是朋友。是飲月的,也是我們的。”

【又要開始刀一遍了是吧?】

【我也是隱隱看出了有刀子的味道。】

【米忽悠現在不給你開開淚腺,是不是心里不踏實啊?】

——

鏡流想要再次祭拜白珩,在兩人的幫助下,很快啟動了星槎流水線。

只不過在這個過程中,鏡流又把云五的故事概述了一遍。

鏡流來到了星槎前,“我帶來了你的酒壺…白珩。這原本是那人為你雕琢的贈物,可他沒能親手送出。

對不起,直到最近,我才找回了它。也只有把它送回你身邊,我的夢魘才能平息片刻。

而你要我做的,我一定會做到,哪怕為此要斬落天上的星星,我也絕不毀諾。

走吧。接下來,我們去工造司。”

鏡頭切換,三人便來到了工造司之中。

一番對話之后,鏡流為了支開彥卿,為丹恒和自己的交流單獨創造出空間,提出與之比試一場的要求。

丹恒自己也明白鏡流是故意為之,“你特意支走那個孩子,有何目的?”

“不為別的,你我也許久沒有比試過了。”

“我不打算動手。”

“我也沒要求你把槍指向我,這兒的孽物不夠你出手嗎?”

說罷,豐饒孽物的余黨盡數出現。

丹恒拿起長槍一招一式揮動得熠熠生輝。

很快便將孽物斬殺干凈。

鏡流看著這一地的尸體,“你可以一次次說服自己是丹楓的轉世,與他所犯下的罪責無關。你也可以堅持自己已經遺忘了一切。

但你無法逃離戰斗,丹恒,你的槍術與飲月所用的技藝如出一轍。

「戰斗就像一次次鍛冶,用烈焰熔去雜質,展露一個人內在的本性。」

為你打造這桿「擊云」槍的人曾這么對你說,還記得嗎?

我們幾人中,要說誰和他走得最近,那只能是你。真是奇怪,眼高于頂的家伙竟會和另一個拿鼻孔瞧人的家伙相談甚歡。”

“呃……”丹恒閉上了雙眼努力回憶那人,最終他緩緩開口,

“應星。”

鏡流仿佛又回憶起了曾經的時光,他告知了有關應星的故事。

兩人邊走邊談,不多時就與彥卿匯合。

彥卿的語調略帶調侃,“大姐姐,你該不會是故意放水,讓我先到的吧?”

鏡流雙手交疊放在胸前,“怎么會,是你劍術精進神速,我趕不上了。”

【哈哈哈,鏡流陰陽怪氣有一套的。】

【看著自己的師傅喊自己的徒弟小弟弟,景元罵罵咧咧走出了直播間。】

【我怎么感覺鏡流喜歡這個徒孫喜歡的不得了?這就是隔代親嗎?】

看著時間消磨得差不多了,鏡流囑咐著幾人繼續前往下一個目的地——丹鼎司。

——

與此同時,鱗淵境深處,顯龍大雩殿中。

景元和羅剎兩人仍在交談,通過對話可以得知,

羅剎確實有可以殺死藥師的方法,所以他才會出來頂包,然后根據聯盟法度,得到直面元帥的機會,

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想到這里,景元拍手叫好,“漂亮,漂亮,這步棋,下得精彩。”

就在這時,

一個熟悉的身影走到了景元的面前,他用一口嘶啞的煙嗓說道,

“你真的變了,景元。如今的你,竟會承認自己棋差一著。”

——

而另一邊,丹恒三人組已經來到了丹鼎司之中。

彥卿有些狐疑的看著鏡流,

“丹鼎司已恢復了秩序,你來這兒干嘛?”

“我聽說「銜藥龍女」能醫百病,也想像普通人一樣,求醫問藥,看個門診。不必心急,這里離鱗淵境不過一程之遙,你家將軍交代的任務,快要結束了。”

幾人來到了白露的面前,白露則是一眼就認出了丹恒。

不多時。

在丹恒說明來意之后,白露開始對鏡流問診。

不過,在白露把脈之后,她單獨把丹恒喊到了一邊。

她覺得鏡流的脈象甚是奇怪,希望可以多留幾日,興許有眉目能醫好鏡流。

丹恒出言婉拒,白露也沒有辦法正要抓幾副藥給鏡流,卻發現自己的藥箱不見了?

鏡流耳朵一豎,“想來龍女大人是有麻煩了?我也同去。”

“不不不,不麻煩了……”

“區區小事,不算麻煩。”

說罷,幾人便順著藥味前去找尋藥箱,跟隨白露發現了偷走藥箱的孽物。

看見巨大的孽物白露有些擔心,“呃欸欸欸!竟然還有個這么大的靠山!什么時候丹鼎司里連來看病的動物都這么多了?”

鏡流持劍來到了眾人面前,“礙事的東西,我會為龍女順手除去。我的劍寒凜冽,請站遠些。”

話音未落,彥卿就帶著幾人后退了數十步。

“就姐姐一個人可以嗎?”白露小聲的問了一句。

“綽綽有余了。”

接下來便是鏡流的showtime。

她一人持劍,僅僅只是揮了一刀,孽物就已經變成餓了冰雕,

然后鏡流輕輕那么一點,全部都變成了旺旺碎冰冰。

“嘶……”彥卿倒吸一口氣涼氣,神色糾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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