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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34章


那馬尾男子非常矯健,  跑的飛快,封家大院周圍都是小巷子,再往后走就是山,  那人沒往小巷子跑,  而是往后山方向跑去。

        一旦進山就不好找了!

        紅果跑得都快要飛起來了,眼看要追上,結(jié)果被一個人從巷子出來,  把路給攔了!

        這不是張凱嗎?他臉上身上都是傷,  紅果不想管他,卻被他給拽住!

        “你別走!看你把哥害的!”

        紅果一把將他甩開,別當(dāng)老子路!

        誰知,張凱竟抱著她大腿不讓她走,這神經(jīng)病抱著她腿大喊道:“你把我害得一無所有!”

        眼看那馬尾男子沒了影,  紅果氣得一腳把張凱給踢飛!

        “你怎么一無所有了,說給姐聽聽!讓我高興高興。”

        張凱摸了摸臉上的血和淚,  爬起來道:“你看我這樣子,  我舅打的,他讓我滾去香港,  一分錢都不給我。是不是你給我舅出的主意?連語言都不通,我去香港能做什么?挑大糞嗎?”

        紅果冷笑了一聲,  “還以為你有多慘呢。你是沒受過苦就覺得這樣很慘了,是嗎?要不這樣,我把你送去給明炮,讓你感受感受什么叫更慘!”

        張凱一聽忙往后退了幾步,他這人又壞又慫,  只會打嘴炮:“我真是看錯你了。你這人沒良心,  我給你那么高的工資,  你給我什么?給我搗亂。連睜只眼閉只眼都不會!”

        “你給我高工資是為了什么?不就看我不懂玉,上次還得罪過坤爺,最適合背黑鍋嗎?你是什么好東西?!”

        張凱果然不是東西,他趁紅果說話不注意,直接一刀捅了過來!

        紅果眼明手快,抓住他手腕用力一扭,刀掉在石板街上,張凱慘叫一聲,跪了下來!

        踢起一腳,把他給踹飛,然后狠狠往他臉上打了幾拳,打得張凱口吐鮮血,兩眼直冒金星!

        這要是在末世,她非宰了他不可。

        最后,紅果一腳踩他胸口上,拍了拍他滿是鮮血的臉,一字一頓地道:“我告訴你張凱!我已經(jīng)對你手下留情了,你還非得找上門來壞我好事,你這就是找虐!感謝這個法治社會吧!廢物!”

        紅果又踢了他一腳,頭也不回的走了,耳邊還傳來張凱鬼哭狼嚎般的哭聲。

        …………

        桂也被捕后,事情發(fā)展并沒想象中那么順利,錢是送出去了,曾富平帶著桂奶奶一起去了趟派出所,等了半天,但最終并沒有見到桂也。

        那天紅果下班回來,看到桂奶奶家聚了很多人,她走前去,看見曾奶奶、曾富平和曾玉寧都在,娟子今天休息沒上班,她也在屋里趁熱鬧。

        桌上放了一沓藍色的百元鈔票,少說有兩三千元,桌子旁邊坐著曾富平,顯然這錢是他退回來的。

        大家看見紅果來了,曾家的人都無視她,桂奶奶則點頭招呼的,坐在角落的娟子招手讓她過去。

        曾老太坐在桂奶奶旁邊,她道:“馬上過年了,年前肯定不會讓你們?nèi)ヒ姷摹P液檬俏覀兏黄饺湍銈兣苓@個事,要不這錢就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

        娟子替桂家抱不平:“不還是收了兩千嗎?”

        曾奶奶不高興了,她手指戳了戳桌上的鈔票,“你都麻煩人家了,出這兩千塊算少的了。不還退回來三千嗎?要不是我們富平的面子,一分都別想退回來。”

        桂奶奶忙道:“是啊,是啊,能退回來一部分就很可以了。”

        現(xiàn)在除了曾家還有些人脈外,她們自己完全是一籌莫展,桂奶奶不敢得罪曾家人。

        這是因曾玉春而起,曾富平本來是一心想幫忙,結(jié)果他們連桂也的面都沒見到,這讓他也很丟面子。

        他解釋:“桂也作為重犯轉(zhuǎn)到市里去了,去了市里就很麻煩。別說鎮(zhèn)上的人了,就是縣里的領(lǐng)導(dǎo)都幫不上忙。”

        桂奶奶更愁了:“那接下來該怎么辦?”

        曾富平道:“年后再說吧,總還是會讓家屬見的。”

        坐娟子旁邊的桂英著急道:“年后都該判刑了,富平叔,你不是說副縣長能幫上忙的嗎?跑跑這個關(guān)系呢?”

        “刁家關(guān)系那么厲害,副縣長也不敢為了幾千塊來幫這個忙。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很可能會……可能會判死刑。”

        之前曾富平總還是給她們一些希望,眼看希望破滅,桂奶奶受不住打擊大聲哭起來。

        娟子看了看紅果又看看眾人:“是不是要找律師啊?”

        “找律師有什么用?”曾老太不屑道:“律師都是騙錢的。怎么判法官說了算啊。關(guān)系到了,死刑也能改判成無期徒刑。”

        曾富平點頭道:“現(xiàn)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在法官這里,我們玉寧前幾天去縣里相親,相親對象就是在法院當(dāng)文書的,他父親是法庭審判長。”

        這是他們這次來跟桂奶奶詳談的主要目的,把寶壓在最后一步,法官那里。

        桂奶奶聽他這么一說,仿佛又看到了希望,她把桌上的錢往曾富平的方向推,懇求道:“富平啊,我們家沒男人了,你一定要幫嬸子這個忙,這個錢你拿去打點。如果真救了桂也,你就是我們桂家的大恩人,下輩子做牛做馬我都要報答你。”

        “桂嬸你別這么說。能幫我肯定幫。”

        李紅果在這兒呢,曾玉寧不想被人誤會她家貪錢,她道:“爸這錢你別拿。如果真到了審判階段,我會去跟達文說,他肯定愿意幫這個忙。”

        曾老太瞪了眼自家單純的傻孫女,“你傻呀。達文愿意幫忙也要去找關(guān)系的,找了關(guān)系,不都得給錢打點?三千少了。”

        桂奶奶:“是啊,富平你收起來。如果不夠你跟我說,嬸子再想想別的辦法,就算砸鍋賣鐵,也要救桂也出來。”

        桂奶奶把錢塞曾富平手里,曾富平起初不愿意收,好一番推辭之后,才算收下了。

        “桂嬸,錢我拿著。事情沒辦成,我給你拿回來。事情到了這一步,別想著無罪釋放了,能無期就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

        曾老太也道:“無期不要緊啊,起碼保住命了。表現(xiàn)好可以減刑,說不定十年八載就回來了。殺死人能保住命就贏了。”

        紅果終于明白曾玉寧前段時間跟她說那段莫名其妙的話是什么意思,原來她找到更好的下家了,等著跟她宣戰(zhàn)呢。

        但是達文這個名字聽著挺耳熟,她想了好久,才想起來,那是原書里娟子相親后嫁的人霍達文,一個在法院工作的斯文敗類,長期對娟子家暴,最后被娟子反殺殺死了,娟子為此被判了無期徒刑。

        這次跟霍達文相親的不是娟子,而是曾玉寧,就挺造化弄人的。

        她只能替娟子慶幸,躲過一劫。

        面對一群想靠走關(guān)系保命的人,紅果自知大家是道不同不相為謀,或者只有等到桂家到了無路可走的地步,她們才會來跟她統(tǒng)一戰(zhàn)線。

        那不管了,就算被判死刑,也還可以上訴,她先去想辦法找到合適的律師吧。

        回到家,紅果奶奶拿出兩百元給她,讓她去拿給桂奶奶,“他們在走關(guān)系,正需要錢。”

        兩百元在這個年代作為鄰居已經(jīng)不少了,紅果把錢退回給奶奶:“別給,他們在浪費錢。”

        “他們浪費錢是他們的事。我們要盡心意是我們的事。去,拿給桂奶奶。”

        紅果拒絕:“我不去。”

        這是紅果第一次理直氣壯地拒絕奶奶,老太太不由嘟囔了一句,“膽子越來越肥了。你不去我去。”

        紅果奶奶自己拿錢出門去,沒過兩分鐘,又氣呼呼回來,手里還攥著那兩百塊錢。

        紅果好奇,怎么沒送出去?

        “你剛才回來也不跟我細說,幸好遇到娟子,娟子說曾富平收了桂奶奶五千塊,結(jié)果一件事都沒辦成。現(xiàn)在又說什么要賣房救人,我看桂家為了救孫子,著魔了。”

        還是她奶奶腦筋清醒。

        “桂奶奶這是病急亂投醫(yī)啊。”紅果奶奶把錢收起來,“還不如做點好吃的,給她們送去。”

        紅果回房打算把衣服掛起來,她房間被霞姑整的越來越亂了,年關(guān),房間里堆滿早餐攤子的食材不說,還堆了很多年貨。

        自從霞姑來了后,她幾乎沒有了私人空間,現(xiàn)在快連落腳的地方都沒了。

        “這些東西不能放柴草間嗎?”紅果指著堆在角落的干活問霞姑。

        霞姑道:“柴草間堆了煤球、煤爐和桌椅板凳,沒地方放。”

        這段時間煤價下跌,霞姑囤了很多的煤球。

        紅果想著她爸媽的房間一直空著,哪怕不敢住人也可以放雜物。

        但奶奶不允許,紅果總?cè)滩蛔岩桑赡芩隣敔斅裨谀欠块g地下。

        正說著話,樓上電話鈴響,紅果趕緊出門跑上去接。

        宗炎已經(jīng)十多天沒回來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紅果接起電話,“喂!”

        電話那頭傳來滴滴答答的聲音,像老式打字機敲字時的聲響。

        她第一直覺,是宗炎打來的。

        她問:“宗炎?是你嗎?”

        “是我。”屬于他微微低沉而又有彈性的嗓音。

        “你在哪里?”

        “美國。”

        紅果想過這個可能,他回美國處理官司去了。

        他道:“我來拿回屬于我的東西。”

        果然跟她猜想的一致。

        她倚在椅子上,問:“順利嗎?”

        “還行。”聽他語氣應(yīng)該是進展順利。

        “你什么時候回來?”

        “應(yīng)該要年后才回,還說不準,這邊事情處理完了就回去。”

        “你打電話來是有什么事嗎?”

        “走的匆忙,那天你也不在家,怕你們擔(dān)心。”電話那頭頓了頓,“跟飛叔說一聲,讓他安心在你們家過年。也跟奶奶說一聲,等我回去再付生活費。”

        “好。”

        沒什么事,宗炎那邊正要掛電話,紅果忙喊了一聲:“宗炎。”

        “怎么了?”

        “桂也出事了。”紅果簡單幾句話說清了情況,“你在省城認識的那個律師,他電話能不能給我。”

        “你等等,我跟他說一聲,晚點讓他給你回電話。”

        這個電話紅果等到晚上十點都沒打來,紅果怕錯過電話,干脆睡在宗炎房里。

        紅果奶奶看孫女抱被子上樓,忍不住揶揄她:“知道你想到樓上去住,天天在這兒挑三揀四的,想去就去,我老太婆還能攔著你啊?”

        霞姑已經(jīng)知道紅果和宗炎早就結(jié)婚了,她笑道:“遲早要搬上去的,我睡覺打呼,老是吵著你,我也不好意思。你搬上去了,桌子還是給你留著。”

        霞姑真是,反客為主了。

        紅果抱著被子不忘宣示主權(quán):“這是我房間。”

        霞姑樂了,也不跟她爭執(zhí),對對對,是你房間,她又問紅果,宗炎什么時候回來?

        紅果搖頭表示不知道。

        奶奶問:“不回來過年?”

        “應(yīng)該是不回來。”

        紅果奶奶心里打鼓了,萬一這孫女婿在美國不回來,那該怎么辦?

        這婚不是白結(jié)了嗎?

        …………

        這一夜紅果在宗炎房里歇下,只是她等到半夜也沒等來律師的電話,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接到對方來電。

        那位律師姓許,聽聲音還挺沉穩(wěn),律師問明情況后,說要到市局去了解詳情,還要到看處所跟桂也見一面,他過兩天來,紅果要給他簽訂一份授權(quán)協(xié)議。

        許律師的意思,朋友可以委托律師去見犯人,然后讓犯人本人自己決定要不要請他這個律師。

        紅果思想向后還是決定跟桂奶奶商量一下再定,桂家想要走后臺路線可以繼續(xù)走,但同時律師也要請,必須要兩手準備。

        桂奶奶為孫子的事思慮過度,這幾天這背更駝了,她正在客廳端著米篩撿米粹。

        “他們問過,老曾這個親家人很好,給免費找了個律師,不用我們自己花錢去請。”老人家也不懂法律上的事,既然可以免費那就不要再花冤枉錢了,哪怕紅果說這錢她出,她也不愿意。

        欠了曾家的人情還不知道怎么還,她不想再欠多一個李家的,無論紅果怎么勸都沒用,桂奶奶鐵了心依仗老曾這個親家后臺,她孫子殺人是明明白白的事,請再好的律師也不能把黑的變成白的。

        “桂也這個案子是有機會打成正當(dāng)防衛(wèi)的,律師很關(guān)鍵……”

        “我雖然年紀大了老了,不過我也知道律師很重要,可是你想想,最后判刑的人是法官,現(xiàn)在法官給指派了律師,那他們是一條線上的,互相配合起來也好操作。如果我們自己另外找一個,那對方會不會以為我們是不信任他呢?”

        紅果無奈,“你見過那個法官嗎?”

        “我哪里見的著啊,都是曾廠長幫忙去跑的關(guān)系。”

        “刁家勢力那么大,法官能秉公執(zhí)法就不錯了,偏向我們的可能性很低。”紅果不得不說出了自己的心底話,說白了,通過曾家走的這個關(guān)系太過的虛無縹緲,八輩子都打不到的關(guān)系,指望不上的。

        桂奶奶身在其中,哪怕是一絲絲的希望,她都不愿意放棄,根本不愿意聽這種實話,她道:“紅果啊,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但桂奶奶也沒有其他的路子可以走,不試一試怎么知道呢?律師的事就這樣吧,你也別花冤枉錢了。你有時間就幫我看著點桂英,她現(xiàn)在天天呆家里消沉,工作也沒了,以后還得過日子,不能這樣下去的,你幫我勸勸她。”

        那就只好算了,她也說不動桂奶奶,紅果打電話跟許律師解釋清楚情況,并約定好了,萬一需要還是要去找他。

        她買的店鋪裝修好了,定了招牌,起初招牌名字想用“霞姑早餐鋪”命名的,但紅果奶奶不同意,在她眼里這是自家孩子跟別人姓,沒有這樣做事的。

        后來紅果說那就取名“崔大娘米線”,她奶奶姓崔,霞姑也姓崔,自己孩子都跟自己姓,皆大歡喜,都沒意見。

        “崔大娘米線”的牌子掛上去之后,算是正式營業(yè)了,年底鄉(xiāng)下來趕集的人特別多,生意火爆,現(xiàn)在有了正經(jīng)鋪子,她們就不止賣早餐了,幾乎是從早市賣到午市結(jié)束,集市散了,她們才收檔。

        紅果只能早上來幫忙,后面還得去上班,霞姑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她就把桂英給拽來幫忙,霞姑這邊有人幫手緩解了壓力,桂英也算有了工作,人忙起來,也就不會一味鉆牛角尖,精神氣也漸漸回來了。

        年底大玉坊只有前廳零售比較忙,來批發(fā)采購的商人都回家過年去了,其他各部門清閑下來,除了賭玉打牌外,也都沒什么工作。

        據(jù)說張凱跟港商偷偷走了,明炮吃了啞巴虧,發(fā)誓不會就此罷休,但暫時也無可奈何。

        李東被降職后,如今在采玉房里老老實實看紅果臉色行事。年前李東還讓他媳婦送了一桶老家送來的花生油到紅果家去,這事讓老廖知道了,老廖也不敢落后,給送來半扇五花肉。

        那天紅果回到家,看到案上放著一大塊五花肉,問奶奶:“年豬送來了?”

        “不是,定的年豬今天晚上才殺。這是你辦公室一個姓廖的人送來的,我稱了一下,足足十斤,值十幾塊錢咧。”紅果奶奶對于孫女如今在店里的地位非常滿意,工作不累拿著高薪還有人供奉著,這在以前哪里敢想,真是祖墳冒青煙了。

        紅果一聽就知道是老廖送來的,過年送來的年禮,也不好退回去,那就收著吧。

        紅果奶奶拿刀分五花肉,又道:“一個姓李的,一個姓廖的,我都要了他們地址,年后給他們送點我釀的米酒回禮,人情往來,大家都有面子,誰也不欠誰的。”

        奶奶安排的挺好。

        “你們辦公室?guī)讉人?”

        “連我一起四個。”

        奶奶盤算著,那就還有一個沒來送禮,她得提前準備三份米酒,紅果知道雷鳴不可能來送禮,讓奶奶準備兩份回禮的米酒就好。

        “你們上班到哪天?明天就小年了。”

        “上完今天就不去了。”

        “過年不發(fā)點什么?是不是看你是新人沒給你發(fā)?”

        之前老板給送了一個玉原石,紅果沒告訴奶奶,只道:“發(fā)了二十塊錢紅包。”

        紅果把紅包給奶奶,每個月她給奶奶一百元作為生活費,在這個年代每月一百養(yǎng)活一家四口綽綽有余,而且米線店賺的錢也在奶奶手里,宗炎還會交他跟飛叔的伙食,奶奶自己也還炸花生米補貼家用,加上之前從安紅手里薅的那兩千塊錢,奶奶手里已經(jīng)存了點小錢。

        她把紅包里的兩張十元取出來,又給回紅果。

        “給你們樓上的新房添點過年的東西。”

        奶奶這心思“昭然若揭”,可紅果并不想明白,她沒接奶奶遞過來的錢,“沒什么要添的,他也不在。”

        紅果只在樓上住了兩晚就搬回來了,看奶奶的意思,想趕緊把她趕到樓上去。

        奶奶也沒再堅持,她心里想著還是等宗炎回來再說。

        奶奶把五花肉分成了五塊,紅果拿到樓上去風(fēng)干,走到樓梯處遇到了老吉。

        老吉跟著她上樓,打探宗炎的消息,怎么說回美國就回美國了,現(xiàn)在桂奶奶家正困難,可能想賣房,自從桂也殺了刁明德,蔣伯也沒再上門來談買房的事,這倒是個機會,他問紅果,要不要把桂奶奶的房子拿下。

        紅果想著她自己也不過是個打工人,這種事輪不到她拿主意,但桂奶奶家的房子給刁喜確實不如給宗炎,她便讓老吉先去談著,等宗炎回來再定。

        轉(zhuǎn)念一想,老吉是封舉人的孫子,桂奶奶是封舉人的小妾,那他們算不算是一家人?再一想,不對,老吉的父親是在這院子里住了一兩年才去世的,他父親會不認識桂奶奶?她盯著老吉,難道這老家伙之前又撒謊了?

        老吉看紅果手上還在掛臘肉,卻扭頭盯著他,忙心虛地抹了把臉,“怎么了?我臉上有東西?”

        “沒有。”紅果平靜地回過頭去,把掛在竹竿上的五塊豬肉分開。

        老吉說他趁著過年有空救去跟桂奶奶家慢慢磨,然后就下樓去了。紅果看著老吉的背影,想著這人從一開始就沒有老實話,難怪宗炎揭穿他后,也沒跟他有過多的合作。

        飛叔從他房間里出來,他打著呵欠看樣子是剛起床。他在這個地方混熟后,天天晚上出去打麻將,每次打到天亮才回來,然后第二天又睡到晌午才起床,起床后就去紅果家吃午飯,小日子過的很舒坦。

        他瞄了眼紅果掛的臘肉,問道:“這兩天宗炎有打電話回來嗎?”

        “沒有。”

        “他上次沒跟你說,給我點錢花?”

        紅果搖頭,心里警惕著,他是不是要跟她借錢。

        錢她是不會借的,特別是對方還是個好吃懶做的賭鬼。

        飛叔笑了笑道:“別擔(dān)心,不跟你借錢,我還有。昨天晚上我贏了30塊錢。”

        飛叔哼著曲子下樓吃飯去。

        大門口霞姑和桂英一前一后進來,今天客人多,才到晌午,備的食材就已經(jīng)賣完了。

        吃了午飯,紅果奶奶張羅著難得人齊,把家里衛(wèi)生打掃了好過年,并難得把紅果爸媽的房間打開了給她們清掃。

        桂英來幫忙打掃,她看了兩面墻的書,驚嘆:“你們家怎么那么多書。”

        紅果也驚住了,之前從門縫看過來,只看到門對面的床。

        房間里灰塵不算大,她奶奶應(yīng)該是偶爾會來清掃。

        除了一面墻的書籍外,還有一張榆木大書桌,書柜書桌都是上好的木料做的,但靠墻的床卻是個簡易單人床,看著非常不搭。其實應(yīng)該說,這個房間整個跟她家的環(huán)境不搭。

        紅果問在大廳干活的奶奶,“這床那么小,我爸媽以前怎么睡啊?”

        奶奶嫌棄地瞟了她一眼,道:“你爸生病之后才在這兒睡的呀,這房間以前是你爺爺?shù)摹D氵@是傻了,這都記不住。”

        原來這是爺爺?shù)姆块g。

        紅果這才知道,她們家樓下三間房,以前是爺爺一間,奶奶一間,姑姑一間,爸爸睡樓上,現(xiàn)在飛叔睡的那間房才是她爸媽的房間,后來她爸爸生病后不方便上下樓才搬到爺爺房間。

        她細細打量著這間小小的房子,她爺爺算是個文化人,房間里一整面墻的書柜,左邊一半幾乎都是醫(yī)學(xué)藥物相關(guān)的書,另外一半則是一些歷史散文小說之類的。

        書桌上壓著一塊玻璃,玻璃底下有四五張照片,其中一張大照片是李家的全家福。

        爺爺奶奶并排坐在椅子上,后面站著她的爸爸和姑姑。

        那時候爺爺應(yīng)該四十歲左右,戴著黑邊眼鏡,相貌端正,看起來很年輕,完全不像四十歲的模樣,看上去最多也就三十,這把坐在爺爺旁邊的奶奶顯得更為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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