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因為之前紅果就跟奶奶交過底, 有些流程可能還是要走一走,所以奶奶也非常配合,紅果不放心陪著一起去。
在順嫂門口趁熱鬧的曾老太, 不忘吊聲陰陽怪氣地提醒:“紅果啊,給你奶奶帶上被子, 聽說勞改場可冷了。”
紅果祖孫兩個沒理會,老警察訓斥道:“老太太你這就是瞎說了!派出所不是勞改場, 我們條件沒那么差的啊,可不興謠傳!”
曾老太滿臉堆笑:“警察同志,對我們老鄰居好一點,年紀那么大了還要去派出所, 都不容易呢。”
“哎喲, 我們是警察,不吃人!”
順嫂手里還摘著青菜,她手肘頂了頂曾老太,笑道:“人家警察同志是好人,不用我們操心。”
等警察帶著紅果奶奶走后, 曾老太想了想沒想明白, “怎么不給上手銬啊?”
順嫂又坐下繼續摘菜:“六七十歲的人了, 還跑得了啊?”
“說的也是。”
站在柴草間門口湊熱鬧的老吉都看不下去了,他道:“人家崔嬸那是去配合調查, 你們這瞎說什么呀!”
順嫂翻他一眼,“就你懂?!”
自從有人謠傳她跟老吉搞破鞋后,她對老吉就沒好臉色,生怕被人抓住把柄。
老吉作為一個不要臉的老男人他無所謂, 懂得搞破鞋那是中年男人到了某種境界的最高要求, 多少男的羨慕嫉妒, 所以雖然順嫂沒好氣,但老吉還是嬉皮笑臉的回懟:“我當然比你懂。”
“你懂個屁吃!”
“你有屁給我吃?”
“不要臉!”順嫂呸了一聲又罵了兩句,曾老太看他們兩個打情罵俏的,直想翻白眼,她早聽說這兩人背地里偷人,剛要走開,卻見院子來進來幾個陌生人。
領頭的陳明啟大家都知道他是桂也的師父,其他幾個沒人認識,但看穿著打扮,一看就是有錢人。
果然陳明啟進來看到老吉,忙不迭迭拉過來介紹,原來其中一人就是刁明德的堂兄弟刁明理,未來要接手刁家生意的大老板。
刁明理人如其名,戴著副眼鏡,長得斯文也講道理,他讓人拿了慰問品去送給桂奶奶,似乎兩家的冤仇即刻就能一筆勾銷。可惜桂奶奶聽說是刁家的人來了,便把大門一關,閉門不見。
曾老太知道眼前這位英俊又彬彬有禮的男子是刁喜的孫子后,馬上喜笑顏開地邀請他們去她家作客。
“你們是來看房子的吧?聽說他們兩家都把房子賠給你們了?”
因為柴草間門口拉了警戒線,偶爾還有一兩個人進進出出的,刁明理禮貌地問發生什么事了?
這么好的機會老吉本來想好好跟刁明理套套近乎的,還沒來得及開口,結果被曾老太截胡了,曾老太扯著嗓子熱絡地跟他們說,里面發現了一具尸骨,可能是誰云云。
刁明理擔心會不會延誤房產過戶的時間,老吉瞅準機會擋在曾老太面前,他知道這房子對紅果和宗炎已經沒有意義了,忙笑道:“不會影響,你們放心好了,肯定能如期過戶,李家準備搬到東跨院去,房子很快就能騰出來,準能過戶給你們。”
曾老太扯了扯老吉,不甘落后地又蹭到了前面:“哎喲,這房子其實沒什么好的,你們啊,還不如要錢。你們知道封家大院的故事嗎?如果不知道,到我家去喝杯水,奶奶跟你們說道說道。”
刁明理這才正眼打量著曾老太,他問:“奶奶您也是住這院子的?”
曾老太整個擋在老吉前面,大聲道:“正院東西廂房都是我們家的,來我們家坐一坐吧?玉衡米粉廠知道吧?米粉廠的廠長就是我兒子。”
大家都以為刁明理不可能去曾家作客,沒想到他們在院子里轉了一圈,真到曾家去了。
老吉想不明白曾老太今天是怎么了,那么熱情好客,他走到順嫂跟前,手背蹭了蹭她,道:“怎么回事啊,這高大娘!跟她家有啥關系,她插手干啥?”
“你不是什么都比我懂嗎?”
“快說,哥哥給你雞兒吃。”說著老吉順手在她胸前摸了一把。
順嫂趕緊把他的手打開,緊張地往南門口瞧了一眼,眼看馬上就到米粉廠交接班的時間,她怕再被安順抓個蛛絲馬跡的,不免又罵了一句:“你干什么!你不要過日子我要!”
“你怕什么,安順真敢打你,你就離婚跟我過。”
“呸!誰要跟你過。安順打我的時候,你遛的比誰都快。”
“快說,高大娘今天怎么對刁明理那么熱情。”
“這刁明理可是個大學畢業生,又有文化又有錢,她家曾玉寧跟法官家兒子分手了,這不正好嗎?”
老吉忍不住笑了,“這老太婆算盤打的鬼精,那可是刁喜家唯一的孫子了,會看上她家孫女?”
順嫂不以為意,“怎么就不能,別忘了刁家另外一個孫子是死在哪里的,死在她另外一個孫女的床上。男人跟女人的事,怎么發展都有可能。”
老吉嘿嘿笑了兩聲,順嫂的話說得損,一時竟分別不出是好話還是歹話。
他繼續站在柴草間門口想知道井里面的進展,縣里來的法醫進去快一個小時了,還沒出來。
原本說好在桂奶奶家吃午飯的,現在也沒人張羅,老吉只好端了個板凳在院子里坐著等,后來肚子實在是餓得咕咕響,他只好出去吃了碗米線,等他吃了米線回來,聽說法醫已經走了。
柴草間被封,閑雜人等都不能隨意進出。
而刁明理不止在曾家坐了一會兒,還在曾家吃了午飯,本來要送給桂奶奶的補品,轉送給了曾老太。
甚至曾玉寧回來后,她和刁明理還聊得挺好,以至于陳明啟千辛萬苦跑去把紅果哀求回家,紅果還在家等了一刻鐘,刁明理才來。
紅果中午只給奶奶買了一份米飯,自己并沒吃,此時正吃著霞姑從桂奶奶家打回來的飯菜,霞姑也是剛收檔回來,她匆匆忙忙吃完飯又要趕著去派出所陪紅果奶奶。
他們圍著餐桌坐下,刁明理這次來就是要跟李家和桂奶奶家談房產過戶的事,紅果吃著飯說現在過戶有難度。
陳明啟首先跳出來反問:“有什么難度?不是談好的嗎?協議都簽了。”
把盤子里剩下的一點酸菜和豆腐倒到飯碗里,紅果拌著飯邊吃邊說:“我剛從派出所回來,法醫通過牙齒磨損度判斷,那具骸骨去世時至少有70歲了,他們初步判斷那是解放前失蹤的封舉人遺體。因為井下的密室構建奇特,縣里已經聯絡了考古隊的人來研究調查,這里很可能會升級為文物保護單位,這段時間房產局不會接受封家大院相關的房產過戶。”
陳明啟啞口了,一時瞪著眼竟不知怎么反駁。
刁明理盯著紅果,這個女孩長得溫溫柔柔的,說話聲音也好聽,但是語氣強硬,說的話也邏輯嚴密,一看就知道有高人指點。
他剛才聽曾老太說,李家女兒嫁了個美國華僑,說不準這是她那華僑老公教他的。
刁明理受的是高等教育,骨子里卻瞧不起女人,他說:“李紅果是嗎?你們家誰說了算?讓說了算的人跟我們談。”
紅果瞟了刁明理一眼,她之前在莫八鎮玉石大集外的路上看見過他,沒想到這人那么傲慢。
“你要是不想跟我談,那就別談了。”紅果端起吃完的碗碟進廚房。
紅果這強硬的態度,讓刁明理很不爽,他大少爺吃軟不吃硬,當即也拉下臉來。
夾在中間陳明啟很是為難,他小聲對刁明理道:“就跟李紅果談,她奶奶說她不管這些事了。”
“她老公呢?”
陳明啟搞不懂這個大少爺的腦回路,繼續哄著:“這是她娘家房產,她老公怎么會來參和?我們只能跟她談。”
刁明理只好對陳明啟揚了揚手,讓他去繼續跟李紅果聊。
陳明啟收到信號趕緊跑到廚房門口去跟紅果交涉,李家桂家先把房子空出來,過戶的事可以往后放。
紅果開著水龍頭洗碗,“我建議你們把我們簽訂的協議再好好看看,仔細研究研究。”
“什么意思?”陳明啟茫然。
“協議里有個不可抗力補充條款,‘如遇不可抗力影響,本協議作廢’,現在遇到的情況就是不可抗力。”
“這不是耍流氓嗎?人家出了諒解協議,桂也都改判了。”陳明啟走進廚房小聲跟她推心置腹:“你跟流氓刷流氓,你有沒有想過后果?”
紅果關上水龍頭,把洗好的碗晃了晃水,放進了碗柜里。想在她面前耍流氓,誰怕誰啊。
“雙方律師白紙黑字簽訂的協議,我怎么耍流氓了?現在是你們想耍流氓!”
這份差事實在是太難了,陳明啟左右不是人,他只好提醒她:“你們可是押了一大筆錢在律師手里的,你不想要了?”
不用提醒,紅果當然記得,但那筆錢押出去之前,她就跟桂奶奶談好的,雙方都做好了拿不回押金的心里準備。
房子和錢之前二選一,她選擇房子。
紅果回到客廳,她看著坐在餐桌旁玩著車鑰匙的刁明理,道:“你們為什么非要我們的房子呢?之前談和解的時候,賠錢給你們都不行,為什么?”
刁明理不搭理,陳明啟忙道:“不早跟你們說了嘛,這是刁老板母親的祖宅。封家大院是人家祖上的房產。”
紅果笑了笑,無情拆穿:“封舉人沒有女兒。”
陳明啟和刁明理都很意外,陳明啟本就不知道真假,他問:“你有什么證據?”
“這是封家大院,封舉人在生的時候,這里很多人都認識他,知道他沒有女兒。”紅果指了指門外,笑道:“封舉人的骸骨就在井里,或者請你們刁老板去做個基因鑒定,看他認不認刁家這些后代。”
什么基因鑒定?聽都沒聽說過。
刁明理明顯不耐煩了,他站起身往外走到門口,才對陳明啟說:“別跟她談了,法庭上見吧。”
“你盡管去起訴,我奉陪到底!”
之后紅果又去了一趟派出所,那邊已經在辦手續,奶奶隨時可以回家,旁邊有霞姑跟著,紅果便回大玉坊去了。
紅果奶奶從派出所回來順便去接了元寶,霞姑憋了一泡尿急得不行,急沖沖跑在前面,結果不小心踢翻了曾家喂狗的食盆。
曾奶奶在院子里盯著她大兒媳刨鍋底,看到霞姑踢翻了食盆,當即老太太就炸鍋了。
“眼瞎了!”
霞姑實在憋得太急就沒管她,直接往家跑去。
“不撿起來就走啦?趕著去投胎啊!鄉巴佬!”
關秀梅邊用菜刀刨著鍋底,邊勸道:“媽算了,我們自己翻過來就好。”
曾老太根本不聽,她追到月洞門前繼續罵,一回頭,看見紅果奶奶牽著孫子進來,她叫嚷開來,“崔玉,你來看看你那鄉巴佬侄女把我好端端一個狗食盆子給踢翻了,也不撿起來,這是故意的吧?我怎么著你們了?這么恨我?!我不就是提醒你們帶上被子嗎?我一片好心喂了狗!全家沒個好東西!”
本來想走南門口子的紅果奶奶聽見曾老太在那邊罵的熱鬧,原不想理會,結果又聽到曾老太在詛咒她全家不是個好東西。
忍讓也是有限度的,紅果奶奶拍了拍孫子,讓他先回家去,然后背著手走前來,她眼神死死瞪著曾老太:“罵夠了嗎?動不動咒人全家,你一把年紀了不怕絕子絕孫?!”
“你咒我?咒我絕子絕孫?!”曾老太跳起來,“我呸!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以前在院子里曬棉花,我明明曬的十斤棉花,結果收回來只剩下九斤半,那天院子里就只有你在那兒來回走,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偷了?我是看你沒了老公,可憐巴巴的像狗一樣,我才沒揭穿你!一屋子鄉巴佬!”
紅果奶奶不屑地笑了笑:“誰偷你棉花?曬棉花脫水肯定會輕啊!沒文化還沒點常識?還有別動不動說人鄉巴佬,你自己大字都不認識一個,你有什么資格說人鄉巴佬?!你不止沒常識沒文化,還是個丑八怪!這滿院子就你最丑!人丑嘴巴又臭!跟你這種人做鄰居,真是倒八輩子霉了!”
“你才丑八怪!老八怪!丑死了!丑的你老公李儒年都跟人跑了!”曾老太長得確實不好看,但人越是丑吧,越是在乎別人的評價,這么多年院子里從來沒誰說過她樣貌,這回被紅果奶奶戳了肺管子,氣得都語無倫次了。
關秀梅把鍋搬回廚房,手都沒來得及洗就趕緊出來勸架,“媽別生氣,別吵了,丑怕什么,一把年紀了誰漂亮啊。”
“不會說話你就閉嘴!”曾老太吵架沒吵贏,她指著地上的狗食,對紅果奶奶說:“你給我撿起來,地上的飯一粒粒的都不能少。”
這時霞姑已經上完廁所返回來了,她連忙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撿我來撿。”
結果被紅果奶奶一把拉住:“不撿!看看你們這狗食盆都恨不得放在路中間了,你不擋道誰會踢到它!”
“你們還有理了?!這院子都是我家的,我愛放哪兒放哪兒!你管得著嗎?!”
黃鳳蓮從外面回來,看見吵架她也沒參和,只站在廊下收衣服。
紅果奶奶反問:“這是你家院子?”
“我家門口!”
“你這房子我家宗炎早買下來了,讓你們在這兒白白住著,沒聽到一聲感謝,你們倒是住出好脾氣來了!還你家院子,你愛住不住,不住就滾!”
曾老太突然發現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當時氣焰消了一節,但一生好強,她不能就這么輸了。
“你以為我想在這里住呢?我以后是要去住樓房的!這鬼地方誰愛住誰住!”
“行啊,嫌棄我們這兒鬼地方是吧?你立馬就給我搬走!趕緊住你家樓房去,我想耳根清凈清凈!”
關秀梅忙道:“哎喲,崔嬸別氣了,別氣了。霞姑,你也勸勸你二姑。”
紅果奶奶見關秀梅不去勸自家婆母反而要霞姑來勸她,就更生氣了,“你還是趕緊找地方尊好你們家這尊佛吧。”
“真讓我們搬啊?”
紅果奶奶指了指東西兩廂:“都給我搬,你們兩家都給我搬。”
一直置身事外的黃鳳蓮一聽急了,“媽你就不能少罵兩句?!天天嘴巴罵個不停,沒兩句好話,是人聽了都煩!”
曾老太想想不對,又道:“我們把房子賣給宗老師了,不是賣給你!你憑什么指使我們搬?”
“憑什么?憑他是我孫女婿!我倒要看看今天他是聽我的,還是聽你們的!”
兩個老太太嘴上都不落下風,曾富平和曾玉寧回來后,又是兩邊勸著,但完全沒用。
霞姑想把紅果奶奶拽回家但是拽不動,最后還被指使著去搬來椅子,紅果奶奶就在院子里坐下等著,直到紅果接到電話把宗炎也拽回來。
這場景宗炎第一次見,一邊是老婆的親祖母,一邊是曾老太和她的一眾家人,兩邊他必須選一個。
曾富平遞上一根熊貓牌香煙,黃鳳蓮也緊張兮兮地看著,曾老太更是小眼睛滴溜溜飄忽著,因為一盆狗食最后全家被迫搬走,那真是太窩火了!
宗炎沒接曾富平遞來的香煙,他看了眼紅果,紅果聳了聳肩膀沒說話,宗炎走到院子中央,對老祖母說:“奶奶我們回家吧,今天你也累一天了。”
聽見宗炎在勸紅果奶奶,曾家人輕輕松了口氣。
紅果奶奶翹起雙手,看著宗炎,道:“他們搬不搬?他們不搬我不走。”
宗炎點頭:“當然讓他們搬。今天太晚了,今天不合適,奶奶你給他們一個期限。”
紅果奶奶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后伸出三根手指頭道:“三天!三天時間足夠了吧?”
“我看夠!”宗炎說著看向曾富平。
曾富平皺巴著臉,集資房還沒好,讓他們搬去哪里?
曾老太就差一口血噴了出來,黃鳳蓮首先發難,他們曾家自己人吵起來了!
紅果奶奶這才得意洋洋地對霞姑說:“搬椅子,回去。”
宗炎給霞姑擺了擺手,他輕輕手一提,拎著椅子跟在了奶奶身后。
對此結果,紅果非常滿意,宗炎還是懂得利害關系的,他今天要是敢不給她奶奶面子,首先那兩箱黃金,她就不幫他找了,找了也不會給回他。
到了晚上,宗炎吃得快已經吃完先上樓,飛叔也打牌去了。
老吉端著碗飯來蹭菜吃,他說曾家兩邊干起來了。因為黃鳳蓮跟曾老太吵架,曾富平看不下去就推了黃鳳蓮一下,結果黃鳳蓮就躺地上不起來了,鬧著要跟曾富民離婚。
其他人都吃飽了,紅果奶奶坐在桌前喝著熱開水,她一眼就看清了老吉說這些話的意思,她道:“你是不是當說客來了?”
老吉嘻嘻笑起來,“曾富平非得求著我來,我看他都快哭了,能怎么辦呢?他們現在處境很尷尬,廠里的集資房再過兩個月才能搬,就這兩個月時間,租期太短了,誰家房子愿意租給他們?”
桌上還吃剩下一些韭菜炒蛋和酸黃瓜,老吉毫不客氣往自己碗里撥。自從有了錢之后,就有底氣,霞姑比以前大方多了,她收了其他碗,把剩菜都留給了老吉。
紅果奶奶回他:“別人不愿意,我們也不樂意。這邊屋子要騰出來,我們也沒地方住,曾家騰出來了,我們剛好可以住進去。”
這就是老吉擔心的地方,他一心想著把自家東跨院賣給紅果呢,誰能想到宗炎之前悶聲不響竟然早把曾家房子買下來了,李家有了落腳的地方,怎么可能還買他的東跨院?
紅果站著給弟弟調電視臺,她碰了碰奶奶的背,道:“曾家的房子也不好,杜老板的東跨院要賣,我想著把東跨院買了,我們住過去。”
“杜老板也要賣房?”紅果奶奶想了想道:“那得多少錢?我聽說杜老板買東跨院就花了三萬多,他們還重新裝修了,沒有4萬他會賣?”
老吉馬上笑著應了一聲道:“就只要四萬,這筆買賣劃算。”
“在你嘴里什么都劃算。又不用你出錢,你抽傭的,當然跟我們說劃算了。”紅果奶奶想著這天文數字,道:“太貴了,我們哪里買得起。”
紅果也道:“老吉叔,一次性沒那么多錢,分期付款可以吧?”
“什么叫分期付款?”
“就是分幾次,一萬一萬給你,行嗎?”
老吉還在紅果奶奶面前裝,“什么給我,是給杜老板。這一點點給恐怕不行,至少先給兩萬。”
紅果沒那么多錢,她說再考慮考慮。紅果奶奶直接給否了,沒錢不買。
老吉干瞪著眼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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