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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番外05


【1999年11月】

        宗炎急匆匆趕到玉衡小學,  下午放學后,學校廣播站放著流行歌曲,教室里只有稀疏幾個留下來值日的學生。

        宗炎熟悉地往教學樓的二樓走去,  在二年級級組辦公室門口,  只見小寶兒站姿筆挺地立在門對面,旁邊被罰站的,還有兩個跟她差不多身高的男同學。

        瞥見爸爸來了,小寶兒委屈地嘴巴噘了起來。

        宗炎也不知道今天被叫家長是因為什么,  他走前去,  半蹲下來,低聲問:“怎么回事,你又犯什么錯了?”

        小寶兒眼角瞥了眼旁邊的兩個小男生:“他們先惹我的。”

        宗炎看女兒也沒受傷,才放下心來,“沒事,  爸爸在這。”

        級組辦公室里還有哭聲,宗炎推門進去,  一個小胖子額頭纏著紗布,兩眼哭得像桃子似的,  一旁站著的應該是小胖子的媽媽,她氣憤道:“這個事情不能就這么算了!太過分了,再下來一點就傷到眼睛了。”

        小寶兒的班主任劉老師還在寫一個什么文件,她無奈嘆了一聲,  道:“等她家長來。”

        “劉老師。”宗炎打了一聲招呼,  他是這間辦公室的常客,跟老師們都熟了。

        劉老師聽到聲音忙回過頭,  站起來,  “攸寧爸爸你終于來了。”

        小胖子媽媽瞄了宗炎一眼,  心想這人長相穿著都不凡,看起來也挺溫文爾雅的,怎么生了個小老虎。

        劉老師把事情起因經過說了一遍,原來班上的小男孩給小寶兒取了花名,本來大家都不敢公開叫的,但今天三個臭皮匠湊在一塊,以為人多勢眾,就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公然叫小寶的花名,然后三個人就被揍了。

        兩個跑得快的沒受傷,跑得慢的小胖子被小寶兒踢了一腳,撞到門框上,頭皮擦破了,剛去校醫(yī)院止了血。

        劉老師問:“你們家是不是給她報了跆拳道?”

        “是,她喜歡。”

        “女孩子學習跆拳道防身挺好的,但不能過了,同學之間玩鬧的時候直接抬腳踢人家,要是踢到心臟或者其他要害,那怎么辦?”

        小胖子媽媽馬上附和道:“是啊,小孩子之間開玩笑不能出手打人,沒得輕重。誰家都只有一個孩子,誰家孩子都是自家的寶貝,你們不能這樣教育孩子的。”

        宗炎問:“他們給我們家攸寧取了什么花名?”

        劉老師:“攸寧么,我們本地話諧音幽靈,他們給攸寧取花名肯定是不對,這個也得單獨教育,但攸寧動手了,那她本來占理的,現在變成理虧了。”

        宗炎明白了,他道:“我們愿意承擔醫(yī)藥費。”

        劉老師知道宗攸寧家長有錢,應該說這個小鎮(zhèn)的人都知道他們家有錢,家長愿意花錢承擔責任那就最好解決了,小胖子家長見宗炎還挺爽快,臉色才稍微好點。

        至于要賠多少錢,她也拿不準,得等孩子爸來了商量商量再定。

        劉老師把外面的三個小家伙叫進來,又是一頓耳提面命的教導,最后她問:“你們都知錯了吧?”

        三個小男孩都表示知錯了。

        只有小寶兒態(tài)度堅定:“我沒有錯。”

        孺子不可教也!劉老師氣得血壓升高,半響說不上話來。

        小胖子媽媽也生氣了,“哎喲,小姑娘什么態(tài)度,你這樣你們家愿意賠錢,我們也不愿意原諒了。誰稀罕你們那點錢。”

        劉老師也看向宗炎:“家長表個態(tài)。”

        宗炎摸了摸女兒的頭發(fā),道:“我尊重女兒的想法,她愿意道歉就道歉,她不愿意,那她也沒錯。”

        劉老師小聲道:“攸寧爸爸,你不能這樣教育小孩的。”

        小胖子媽媽:“錯誤的想法你也尊重她?有句話叫什么‘小時候偷針長大偷金’,在她小的時候,你不教育,以后長大了長歪了,你還糾正地過來嗎?”

        宗炎:“我這里也有句俗話,叫‘先撩者賤’,是這些小男生先給我們攸寧取花名,還大庭廣眾叫喚,三個男生欺負一個小女孩,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最后被我們小寶兒揍了,說不好聽點,這叫活該。”

        劉老師這會真的血壓升高了,她捂著額頭:“我不會處理了,你們家長自己協商吧。”

        “不協商了,我要報警!”小胖子媽媽也是個硬氣的人。

        其實報警最后也只是調解,調解的結果還是經濟賠償,宗炎道:“那你報警吧。”

        事情鬧大了對班主任老師沒有半點好處,還會傷害學校的風評,劉老師不得不緩了緩,拉過小胖子媽媽,輕聲道:“小學生打架,報警了警察也不可能處理,要不,你跟子陽爸爸商量下,要多少賠償,直接要賠償算了。”

        子陽媽媽是從外地新搬來的,她小聲道:“他們家干什么的?以前也這樣嗎?”

        “賠錢還是第一次,之前都是小矛盾。你催催子陽爸爸快點來吧。”

        子陽媽媽為難道:“他新換的工作,不是說來就能馬上來的。”

        “你打電話再催催。”

        子陽媽媽借用了辦公室電話,催孩子爸趕緊來。

        宗炎和小寶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寶兒微微噘嘴,她也知道她連累爸爸承受無形的輿論壓力了。

        小寶兒看向無可奈何的班主任,好幾次想開口說話又憋了回去,最后還是說了:“對不起,老師,我是有點沖動了。”

        劉老師一聽馬上寬慰笑道:“哎喲,攸寧,老師就知道你肯定會認錯的,要知錯就改,懂嗎?不要知錯不改。”

        小寶兒不接話了。

        “下次遇到這種情況,馬上來找老師,老師幫你解決這些欺負你的人。”

        小寶兒小聲嘟囔:“下次他們再來,我還是會打回去。”

        這就是典型的,知錯不改。宗炎忍著笑,不好插話。

        劉老師無可奈何,趕緊把話題岔開去,她又繼續(xù)教訓其他三個男生:“你們三個有錯在先,這次是踢到鐵板了,如果沒有踢到鐵板,是不是還要欺負女同學?回去都得給我寫檢討。”

        子陽媽媽講完電話回來聽見老師讓她兒子寫檢討,不由質問道:“這不合適吧劉老師?我們子陽都受傷了還要寫檢討啊?”

        “子陽雖然受傷了,但是他先犯的錯,不能因為他受傷了,他犯的錯誤就一筆勾銷了。他沒有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下次還可能再犯,那到時候會給他自己帶來更大的傷害,不就等于害了他嗎?是不是?”

        劉老師也挺為難的,多方都要安撫,還要一桿秤持平,小胖子媽媽不高興也只能翻白眼生悶氣。

        手機鈴聲響起,宗炎打開他那部在這個年代還沒完全流行的翻蓋手機,是紅果打電話來問他怎么樣了。

        宗炎到外面走廊上大概跟她說了一遍,紅果在從木得回來的路上,她也很發(fā)愁,這個女兒,有她自己的想法,必須得把她鍛煉好,不然以她這脾氣,真怕她以后長大了會吃虧。

        這邊剛掛了電話,前面有人悶頭跑過來,看樣子是子陽的爸爸。

        子陽爸爸看見宗炎,愣了一下,他還沒說話,宗炎就問:“是子陽爸爸嗎?”

        “對對,是我。”子陽爸爸看著還挺憨厚。

        “等你很久了,我們進去聊吧。”

        子陽爸爸呆愣了半會,跟著宗炎進去了。

        劉老師看子陽爸爸來了,她把孩子都打發(fā)到走廊里,才道:“事情已經發(fā)生了,子陽額頭擦破了皮,你們自己商量商量……”

        班主任也不好明說,畢竟擦破皮的事,以前處理的時候,都沒有要給賠償的,最多就是寫檢討和道歉。

        子陽媽媽:“雖然是小傷,就怕留疤了,以后對他影響是一生的。”

        子陽爸爸拉了拉他老婆:“男孩子就算額頭上有個小疤痕也沒事。”

        “怎么就沒事了,男孩子臉面就不重要了?這都叫破相了。”子陽媽媽據理力爭,這姓宗的一看就是有錢人,何不趁機要筆賠償?

        宗炎:“沒事,你們說個數。”

        子陽媽媽道:“2000吧,畢竟破相了。兩千也不多。”

        兩千還不多?劉老師一個月才拿□□百的工資,這抵得上她兩個月工資了。

        誰知宗炎滿口答應:“可以,沒問題。我身上沒帶那么多現金,我去車上拿,你們等我一下。”

        宗炎出去之后,子陽爸爸拉著他老婆嘀嘀咕咕了一陣,原來他是大玉坊的新員工,老板不認識他,但他認識老板啊。

        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薪資待遇都好,別為了兩千塊錢,到最后把工作搞沒了。

        子陽媽媽聽完她男人說的,剛剛好轉的心情頓時被澆了一盆冷水,這情形,她能怎么辦?只能為五斗米折腰啊。

        宗炎拿著錢回來,遞給子陽媽媽,“這是兩千元!你們數一數。”

        子陽媽媽尷尬笑道:“我剛才仔細檢查了子陽的傷口,就是簡單擦傷了,應該不會留疤痕。既然大家談的挺好,我老公說算了,那就算了吧。我也是看見孩子受傷,氣昏頭了。”

        不止宗炎,連劉老師都詫異了,剛才還獅子大開口呢,現在竟然一分錢不要了?

        宗炎道:“沒事,應該要賠償的。你們拿著吧。”

        子陽爸爸趕緊道:“真不用,同學之間磕磕碰碰總是難免的,我讀書的時候,也跟同學打架,打完又是好朋友,這都是小事。”

        他們堅決不要,宗炎只好把錢放桌上,對劉老師道:“既然他們堅持不要,那就幫我把這筆錢捐給學校圖書館買書吧。”

        劉老師沒想到今天這事會來一個神轉折,她忙說:“那我代學校謝謝你們。”

        從學校出來,宗炎的車停在校門口,他牽著女兒的手往校門口走。

        聽見女兒深深嘆了口氣,宗炎笑問:“怎么了?嘆什么氣?”

        “爸爸,你和媽媽取了幾個月取的名字,太沒水平了。”

        宗炎:“怎么沒水平了,爸爸可是從《詩經》里給你取的名字,寓意幸福安寧,那些給你取花名的才沒水平。”

        小寶兒噘嘴“哼”了一聲,“他們要是再敢叫我花名,我要打爆他們頭!”

        宗炎拉住女兒,溫柔地告訴她:“你要是打爆別人的頭,你也得去坐牢,那你就跟爸爸媽媽分開了。這筆賬不劃算,你說是不是?”

        小寶兒皺起了小小的眉頭:“我才八歲呢,爸爸。”

        “嗯?什么意思?”

        “八歲的小孩也要坐牢嗎?”

        宗炎:“……”

        小寶兒踢了踢腳下的石頭,老成在在地道:“你們放心吧,我有分寸。”

        宗炎忍不住笑了:“你有分寸,你差點把人的頭打破了。”

        “他自己不小心磕門框上的……”

        “那萬一他不小心從樓梯上滾下來呢?”

        “那地方沒有樓梯。”小寶兒辯解道。

        宗炎:“你呀,你媽媽說得對,你是打架第一名,頂嘴也是第一名。”

        回到家,紅果剛好也才回來,小寶兒免不了又遭媽媽一頓“嚴刑拷打”,每次遭遇“家庭危機”,最后都是紅果奶奶來把她保下。

        晚上睡覺之前,小寶兒和元寶躲在小云房間里玩游戲《魂斗羅》,舅甥倆一個初中快畢業(yè)了,一個才小學二年級,玩起游戲來,還互不相讓的。

        小云給他們端來一盤哈密瓜,她嘲笑元寶:“元寶,你這當舅舅的,玩不過小外甥啊。”

        元寶已經是個大男孩,但還一臉稚氣,他吃著哈密瓜道:“我讓著她。”

        小寶兒滿臉嫌棄:“小舅反應太慢了。”

        小云:“寶兒,吃哈密瓜。”

        “我不吃。”

        小云直接戳了一塊哈密瓜遞到小寶兒嘴邊,小乖乖還是勉為其難地張嘴吃了。

        小云問元寶:“你打算考高中還是中專”

        “當然是考高中,現在誰還讀中專。”

        “那你以后是要考什么大學?”

        “不知道啊。我也不懂。”

        小寶兒盤腿坐在沙發(fā)上,她道:“我長大了要當軍人,軍人可以拿槍。”

        元寶:“當軍人把你曬的比包青天還要黑。”

        小寶兒想了想,換了個方向:“那我當警察,去抓壞蛋。”

        “小寶兒!”紅果開門進來,小寶兒飛速把游戲手柄藏身后,當做自己沒玩,只有小舅在玩。

        紅果假裝沒看見:“洗澡睡覺了,不用等長大,夢里就能當警察。”

        元寶問小寶兒:“下把你不打了嗎?”

        暴露了!小寶兒趕緊捂住了舅舅的嘴巴,不讓舅舅說話。

        紅果拿起小寶兒身后的手柄,搖了搖頭,把手柄收了起來,“趕緊的。”

        小寶兒拖著懶音“哦”了一聲。

        …………

        【2010年7月】

        機場到達處,宗攸寧推著行李走出來,一眼就看到了來接她的人。

        “桂也叔叔!”

        桂也走過來幫她推行李,他問:“不是說兩個人嗎?怎么就你一個?”

        “我同學家里有事來不了了。”

        寶兒在北城讀大學,這個暑假她本來在外面實習的,只是她太奶奶要過生日,她特意趕回來。

        桂也幫她把行李放后備箱,他已經出獄五六年了,如今在大玉坊幫紅果做事,去年和店里的一個銷售結婚,小孩才半歲。

        回到封家大院,霞姑早就在門口等著了。

        “姑奶奶!”

        “哎喲,我的寶兒。你怎么瘦了呀?”霞姑都六十多了,現在家里有保姆,她也不需要忙什么,就天天陪著紅果奶奶聊天打牌,日子過得順心,心寬體胖的,看著完全不像六十的人。

        “瘦了嗎?”攸寧聽到后,開心道:“我天天跑步鍛煉。”

        “快快快,外面熱死了,先去換身衣服,我給你弄西瓜汁。”

        寶兒進了封家大院,院子地上還有水漬,應該是剛下過雨,院子里靜悄悄的,雷鳴桂英夫婦早搬出去住了,現在是桂也夫妻倆住在正院西廂房里,桂奶奶和桂生早幾年陸續(xù)去世了。

        原本住正院正房的老吉跟著女兒去了海市,房子賣給紅果了,這整個封家大院也就桂也的房子不是紅果家的。

        寶兒問:“我爸媽呢?”

        “你爸在公司,你媽媽在西跨院跟人開會呢。”

        進房換了衣服,寶兒去找太奶奶,太奶奶還是住在原來的老房間里,雖已滿頭白發(fā),但人很健朗,此時正抽著水煙,嫌棄保姆沒把窗臺擦干凈。

        紅果奶奶一看見寶兒,就像賈母看到了賈寶玉,那個心肝寶貝,她瞇著眼,仔細端詳著寶兒,手去摸了摸她嘴唇:“你是不是上火了?嘴巴怎么那么紅?”

        寶兒哈哈大笑,然后輕聲跟她太奶奶道:“我涂了口紅。好看嗎?”

        “好看!”

        “我好看還是我媽媽好看?我爸說我媽比我好看。”寶兒不服氣地哼了一聲。“在太奶奶這兒,你好看。”

        寶兒吧唧了一口老太太,“還是太奶奶最愛我,我也愛你。”

        霞姑端著西瓜汁進來,一看醋味上來了,“嘖嘖嘖,十九歲了,還這么膩歪。”

        “姑奶奶,我也愛你。”寶兒也吧唧了一口霞姑,在家里,她的愛不值錢。

        端著西瓜汁邊喝著邊往外走,穿過月亮門,往西跨院走去,西跨院東西廂房已經很破舊,現在作為倉庫在用。

        二層小樓是小云一家在住,以前口口聲聲說不會結婚的小云,后來也遇到了喜歡的人,結婚后,生了兩個小孩。

        找了一圈,寶兒沒找到媽媽,反而看到了小云,小云在二樓天臺講電話。

        她一掛手機,寶兒就大聲喊道:“云姑姑!”

        “寶兒!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我剛到。我媽在上面嗎?”

        “在呢。”小云往身后指了指。

        寶兒爬上樓,透過窗戶,看見屋里有兩三個人拿著電腦,在給她媽媽看什么方案,寶兒沒進去,而是在外面跟小云聊天。

        “你媽媽在看封家大院的改造方案。”

        “封家大院要改造嗎?”

        “是啊。年底我們都要搬出去,整個一片全部翻新,增加游廊把三個院子穿起來,到時候下雨都不需要打傘。地下增加車庫和倉庫,外面看是復古的院落,屋里是現代舒適的裝修,設計公司已經改了好幾稿,你媽媽還不滿意呢。”

        寶兒知道家里還有很多房產,可能會搬到新建的小區(qū)里暫住,她問:“那你們搬去哪里?”

        小云道:“我在御龍灣也買了房,住你們隔壁。”

        “以后你們還搬回來嗎?”

        “這還沒定,到時候再說。”小云開玩笑道:“萬一你媽媽沒在封家大院給我留位置呢?是不是?”

        “桂也叔叔他們的房子也一起裝修?”

        “你桂也叔叔的房子被你媽媽買下來了,用了御龍灣一套房,外加縣城的一套平房,兩套大房換他一套三間的廂房,花了血本呢。”

        那也是值得的,這樣一來整個封家大院就屬于他們家的了,重建裝修都方便。

        正聊著,屋里散會了,小云帶設計公司的人下樓去,紅果還在屋里看圖紙。

        酸角樹上有鳥兒在叫,寶兒輕手躡腳想去給媽媽一個驚喜,卻聽她媽媽道:“我剛才回頭就看見你了……”

        寶兒摟著媽媽的脖子,“李女士,你有沒有想我?”

        “李女士很忙,但也天天想你。”

        寶兒笑著親了她老媽一口,紅果嫌棄道:“小心你的西瓜汁。”

        寶兒湊前去看桌上的圖紙,紅果問她:“你同學呢?不是說要來玉衡游玩的嗎?”

        “她家出事回家去了。”

        紅果放下圖紙,滿臉慈愛地看著女兒,她把女兒鬢邊的頭發(fā)挽到耳后去,問:“你同學家里出什么事了?”

        “她外婆出意外,被火燒死了。”

        “她是哪里人?”

        “南境,離我們這兒幾百公里。”

        南境……

        紅果又問:“你同學叫什么名字?”

        “芳夏。芳草的芳,夏天的夏,她這個姓很少見。”

        是,這個姓很少見。

        紅果不動聲色地問:“她外婆怎么會被火燒死呢?”

        寶兒:“不知道,好像是宿舍樓起火,是個意外。看她挺傷心的,我也不好多問。”

        紅果也就沒再繼續(xù)問,她收拾桌面,“走吧,問你爸爸什么時候回來,晚上出去吃飯。”

        從樓上下來,酸角樹上的鳥兒還在叫喚,聲音凄慘,低頭一看,樹下有個鳥窩,這鳥窩不知怎么的,竟然從樹上掉下來了。

        紅果道:“昨天刮了很大的風。”

        寶兒撿起鳥窩,發(fā)現里面還有兩個小鳥蛋,鳥窩從樹上掉下來,鳥蛋竟然完好無損。

        “我把它放回樹上去。”

        “你別直接爬上去,我讓人搬梯子過來。”

        “不用梯子……”說著寶兒已經順著樹干,爬上了酸角樹,動作輕巧。

        紅果抬頭擔心道:“小心點。”

        宗炎從外面回來,他聽見紅果的說話聲,便走了過來,結果順著紅果的目光,抬頭一看,閨女在樹上掏鳥窩。

        宗炎問老婆:“怎么寶兒跑去掏鳥窩了?”

        “不是,她把鳥窩放回去。你怎么那么早回來?”

        宗炎笑道:“閨女回來了,我不得早點下班啊?”

        紅果不免笑道:“女兒奴。”

        “你不也是。”

        夫妻兩站在樹底下抬頭看著,宗炎皺著眉頭提醒道:“別踩空了,差不多就下來吧。”

        一陣風吹來,樹葉刷刷作響,鳥兒因為找不著鳥窩,不安地鳴叫著,屋里傳來小云孩子的笑聲夾雜著動畫片的聲音。

        寶兒把鳥巢穩(wěn)穩(wěn)地放回了樹杈里,她沖著爸媽揮手笑著。

        風更大了,夾雜著細雨,遠處又飛來幾個鳥兒,落在酸角樹上。

        封家大院在不久的將來,將不復存在,取代它的,將是一個嶄新的院子和嶄新的時代。,竟然從樹上掉下來了。

        紅果道:“昨天刮了很大的風。”

        寶兒撿起鳥窩,發(fā)現里面還有兩個小鳥蛋,鳥窩從樹上掉下來,鳥蛋竟然完好無損。

        “我把它放回樹上去。”

        “你別直接爬上去,我讓人搬梯子過來。”

        “不用梯子……”說著寶兒已經順著樹干,爬上了酸角樹,動作輕巧。

        紅果抬頭擔心道:“小心點。”

        宗炎從外面回來,他聽見紅果的說話聲,便走了過來,結果順著紅果的目光,抬頭一看,閨女在樹上掏鳥窩。

        宗炎問老婆:“怎么寶兒跑去掏鳥窩了?”

        “不是,她把鳥窩放回去。你怎么那么早回來?”

        宗炎笑道:“閨女回來了,我不得早點下班啊?”

        紅果不免笑道:“女兒奴。”

        “你不也是。”

        夫妻兩站在樹底下抬頭看著,宗炎皺著眉頭提醒道:“別踩空了,差不多就下來吧。”

        一陣風吹來,樹葉刷刷作響,鳥兒因為找不著鳥窩,不安地鳴叫著,屋里傳來小云孩子的笑聲夾雜著動畫片的聲音。

        寶兒把鳥巢穩(wěn)穩(wěn)地放回了樹杈里,她沖著爸媽揮手笑著。

        風更大了,夾雜著細雨,遠處又飛來幾個鳥兒,落在酸角樹上。

        封家大院在不久的將來,將不復存在,取代它的,將是一個嶄新的院子和嶄新的時代。,竟然從樹上掉下來了。

        紅果道:“昨天刮了很大的風。”

        寶兒撿起鳥窩,發(fā)現里面還有兩個小鳥蛋,鳥窩從樹上掉下來,鳥蛋竟然完好無損。

        “我把它放回樹上去。”

        “你別直接爬上去,我讓人搬梯子過來。”

        “不用梯子……”說著寶兒已經順著樹干,爬上了酸角樹,動作輕巧。

        紅果抬頭擔心道:“小心點。”

        宗炎從外面回來,他聽見紅果的說話聲,便走了過來,結果順著紅果的目光,抬頭一看,閨女在樹上掏鳥窩。

        宗炎問老婆:“怎么寶兒跑去掏鳥窩了?”

        “不是,她把鳥窩放回去。你怎么那么早回來?”

        宗炎笑道:“閨女回來了,我不得早點下班啊?”

        紅果不免笑道:“女兒奴。”

        “你不也是。”

        夫妻兩站在樹底下抬頭看著,宗炎皺著眉頭提醒道:“別踩空了,差不多就下來吧。”

        一陣風吹來,樹葉刷刷作響,鳥兒因為找不著鳥窩,不安地鳴叫著,屋里傳來小云孩子的笑聲夾雜著動畫片的聲音。

        寶兒把鳥巢穩(wěn)穩(wěn)地放回了樹杈里,她沖著爸媽揮手笑著。

        風更大了,夾雜著細雨,遠處又飛來幾個鳥兒,落在酸角樹上。

        封家大院在不久的將來,將不復存在,取代它的,將是一個嶄新的院子和嶄新的時代。,竟然從樹上掉下來了。

        紅果道:“昨天刮了很大的風。”

        寶兒撿起鳥窩,發(fā)現里面還有兩個小鳥蛋,鳥窩從樹上掉下來,鳥蛋竟然完好無損。

        “我把它放回樹上去。”

        “你別直接爬上去,我讓人搬梯子過來。”

        “不用梯子……”說著寶兒已經順著樹干,爬上了酸角樹,動作輕巧。

        紅果抬頭擔心道:“小心點。”

        宗炎從外面回來,他聽見紅果的說話聲,便走了過來,結果順著紅果的目光,抬頭一看,閨女在樹上掏鳥窩。

        宗炎問老婆:“怎么寶兒跑去掏鳥窩了?”

        “不是,她把鳥窩放回去。你怎么那么早回來?”

        宗炎笑道:“閨女回來了,我不得早點下班啊?”

        紅果不免笑道:“女兒奴。”

        “你不也是。”

        夫妻兩站在樹底下抬頭看著,宗炎皺著眉頭提醒道:“別踩空了,差不多就下來吧。”

        一陣風吹來,樹葉刷刷作響,鳥兒因為找不著鳥窩,不安地鳴叫著,屋里傳來小云孩子的笑聲夾雜著動畫片的聲音。

        寶兒把鳥巢穩(wěn)穩(wěn)地放回了樹杈里,她沖著爸媽揮手笑著。

        風更大了,夾雜著細雨,遠處又飛來幾個鳥兒,落在酸角樹上。

        封家大院在不久的將來,將不復存在,取代它的,將是一個嶄新的院子和嶄新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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