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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chapter 26


江城入了冬,冷空氣從北南移,帶來一片蕭瑟冷寂,風中都像夾雜著冰粒子,打在臉上,恨不得嵌進骨頭里。

        地上落葉由枯黃變得濕潤,沾了雨水之后便像爛泥一樣糊在路面,掃不掉,也吹不走。

        元旦過后半個月,是傅家每年舉行家宴的日子,也就是自己一家人,傅家?guī)讉旁支也會來。

        院子里本來的綠植在入冬后全部都敗下陣來,選擇給凜冬讓路。

        檐角上掛著白色的霜花,是清晨凝結(jié)的,到午后還沒融化。

        屋子里燒著壁爐,整個客廳都被熏得暖烘烘的。

        傅斯雅圍著披肩在煮奶茶,一邊聽著長輩們說笑,時不時會心不在焉附和兩句,不過沒人看得出來她心不在焉就是了。

        黎默言手里拿著一本書從樓上下來,放在了傅斯雅手邊,“你看會書吧,我來煮。”

        眾人笑著說黎默言心疼媳婦兒了。

        又問傅斯冕人去哪兒呢?吃午飯時也沒見下來。

        雖然說家宴在晚上,但不至于為了晚上這一頓白天一整天都餓著吧,傅家還缺這兩口吃的?

        “和男朋友分手啦,療傷呢。”

        “哪個男朋友?”

        “傅斯冕從頭到尾就只有一個男朋友,你以為是你兒子,一個月?lián)Q好幾個。”

        “分了再找嘛。”說話的美婦人還很年輕,她是傅賢最小的妹妹,傅斯冕和傅斯雅的姑姑,嫁了個俄羅斯人,結(jié)果婚后沒幾天兩人就上演你一拳我一刀的戲碼,離婚后,她便過上了與賢惠背道而馳的生活,所以她對什么深情什么專一是不屑一顧的。

        傅清欣賞著她昨天剛做的指甲,“傅斯冕要找男朋友還不容易,至于么?”

        傅斯雅的視線從書上移開,笑了笑,柔聲說道:“小姑姑,傅斯冕和阿軻,不一樣的。”

        “有什么不一樣?”傅清神情輕蔑,“都什么年代了,誰還相信愛情?當你愛上一個人吶,你就會開始變得不幸,所以,讓傅斯冕趕緊收拾好自己,小姑姑這里什么樣的都有,我給他介紹幾個?”

        傅斯雅和黎默言對視一眼,相對無言。

        樓下的話題由傅斯冕分手慢慢轉(zhuǎn)換到了誰家老公出軌被抓,傅斯雅往樓上傅斯冕房間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些擔心。

        已經(jīng)快三個月了。

        傅斯冕要是消沉難過,甚至買醉消愁,她都能理解,可是傅斯冕看起來再正常不過了,反而令傅斯雅更加揪心。

        他看起來是正常,可是他有一次回家里來,外套都穿反了,放在別人身上,這可能只是馬虎粗心造成的意外,可如果是傅斯冕,他絕對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早知現(xiàn)在,何必當初呢。

        黎默言見傅斯雅擔心,“要不我上去看看?”

        傅斯雅搖頭,“不用,他不需要。”

        她話音剛落,屬于傅斯冕原本房間的那扇門被從里邊拉開了,幾乎是瞬間,樓底下所有人都停止了說話,看向樓上。

        傅斯冕穿著黑色的毛衣,領(lǐng)口有些歪了,露出一邊瘦削的半截鎖骨。

        他頭發(fā)也有些長了,顯得沉默陰冷。

        黑色的針織長褲顯得他的腿很長,隨著他下樓梯的步伐褲腿擺動。

        “下午好,小姑姑。”傅斯冕路過這堆人的時候,腳步稍作停頓,勾起嘴角,對傅清打了個招呼。

        傅清立馬覺得自己好像被什么蛇類盯了一眼,渾身登時便涼透了。

        以往疏離卻溫和有禮的青年,現(xiàn)在卻給人非常強烈的陰郁的感覺,他看起來死氣沉沉的,說不上來哪里不對,但就是不對。

        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傅斯冕接了一杯水,又回了房間,隨著房間門被重新關(guān)上,客廳里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肩膀也跟著塌了下來,剛剛個個緊繃得仿佛死到臨頭了似的。

        “傅斯冕他這,他這是怎么回事啊?”

        “讓人怪害怕的。”

        “那個,還能復合嗎?”

        傅斯雅垂下頭,輕聲道:“幾率很小。”

        “啊?”

        傅斯冕的房間里沒有開燈,即使是午后,天光也黯淡非常,所以無法照亮他的房間。

        傅家的老宅,跟他有關(guān)的東西已經(jīng)少之又少,因為如此,房間顯得有些空曠。

        傅斯冕坐在陽臺上,微風常把他單薄的褲腳刮起來,他也像沒有感覺似的,手指搭在扶手上,耷著眉眼,將睡未睡,將醒未醒。

        他左手的小拇指上戴著一枚戒指,雕刻得精致的葉片纏繞著戒面,精致又給人以生機鮮活。

        周時軻喜歡吉他,又會彈鋼琴,喜歡寫字,掌心不大,手指纖細修長,骨節(jié)并不突出,像幾截光滑白皙的玉。

        本應該戴在周時軻無名指上的戒指,此時此刻出現(xiàn)在傅斯冕的小拇指上,也剛剛好。

        他的一杯水飲了一半的時候,唐冬冬的電話過來了。

        “傅哥,林治曄已經(jīng)處理好了,他說他明天就出國,”唐冬冬吸了吸鼻子,繼續(xù)說道,“還有,吳全華不肯把阿軻的電話給我,他說如果把他開了他就去投奔周家。“

        傅斯冕聽到后笑了一聲,這聲笑里的情緒太復雜了。

        他覺得吳全華沒勁,又覺得欣慰。

        吳全華才帶了周時軻半年,便這么護著,傅斯冕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冬冬,是吳全華不肯給,還是你沒好好做事?”

        電話那邊陷入沉默,只能聽見唐冬冬逐漸變得慌亂起來的呼吸聲。

        “傅哥......”他語氣驚慌,簡直快失措了。

        二代們的圈子就這么大,你認識我,我認識他,連成一串兒,唐冬冬要想找到周時軻的聯(lián)系方式那是再容易不過了。

        即使江城和北城相隔千里。

        傅斯冕臉上是笑著的,語氣是愜意的,眼底卻是黯然又陰沉的。

        那樣矛盾,又毫無違和感。

        “唐冬冬,你也不要我了。”傅斯冕用肯定的語氣低聲緩緩說道。

        唐冬冬聽著傅斯冕失望至極的語氣,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

        “傅哥,我沒有。”

        他一被激,倒豆子似的把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我在兩個月之前,瞞著你去了一次北城,我見到了阿軻,他說......”唐冬冬覺得這些話很殘忍,所以他一直沒有對傅斯冕說,“阿軻說不想再看見任何跟傅有關(guān)的人,聯(lián)系方式我不是找不到,是我沒有去找,我覺得,阿軻不會回來了。”

        在moon組合宣布解散之后,月之聲阿軻消失在公眾視線,粉絲差點把工作室炸了,吳全華問阿軻什么時候以原本的身份復出,也好給粉絲一個盼頭,結(jié)果人說“我還沒玩夠呢”。

        他是周時軻,是周三,不是只能唱歌的阿軻了,他有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的資本。

        比如,他不想再見到傅斯冕。

        唐冬冬先一步感到窒息般的難受。

        他甚至都不敢認,那是阿軻。

        “傅哥,要不就算了吧,”唐冬冬聽電話那頭的傅斯冕一言不發(fā),他哭得眼睛鼻子糊一塊,六年哥們兒,說沒就沒了,他也傷心得不得了,“阿軻現(xiàn)在好像也過得挺好的,我聽朋友說,他養(yǎng)的狗可彪悍了,那幾只杜賓,他走哪兒都帶著,周時旬還準備用阿軻的名字命名明年春季他名下品牌的新款......”

        這些都是圈子里的小道消息,自周時軻回北城后,關(guān)注他的人就多了起來,當然不會有蠢人把他的消息曝光到晚上,說他就是那個moon的阿軻,就是自己一群人聚在一起的時候會八卦兩句。

        傅斯冕聽著唐冬冬絮絮叨叨,直到對方停了下來。

        “傅哥,你聽著呢嗎?”

        “嗯,”傅斯冕,“還有嗎?”

        唐冬冬怔愣了一會兒,然后抓狂了,“傅哥,這不是重點!”

        他是傅哥的監(jiān)視器嗎?而且他又不是來匯報阿軻日常在做些什么的,他是要告訴傅哥,阿軻現(xiàn)在過得很好,要不就這樣吧。

        “不能算了,”傅斯冕嘴角壓了下來,他漫無目的地望著遠處,“他說在一起我就要答應?他說分手我就要分手?”

        “他把我當什么,說不要就不要了,說算就算了?”

        傅斯冕被一種陰沉又痛苦地情緒籠罩,他用力抓著手機,仿佛電話那頭就是周時軻。

        “他做夢。”傅斯冕聲音顯得哀痛,又似乎是在咬牙切齒,里邊含雜的勢在必得令唐冬冬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唐冬冬沒見過這樣的傅斯冕。

        從他認識傅斯冕的那一天起,對方的情緒就極其穩(wěn)定,他在學校是最優(yōu)秀的學生,畢業(yè)之后又是最優(yōu)秀的管理人。

        他一直慢條斯理地走在前頭,他幾乎沒有輸過,除了在周時軻身上。

        傅斯冕機關(guān)算盡,把林家,林治曄,傅家,傅賢,還有周時軻全部都圈進了他的計劃里,而周時軻這一環(huán)在關(guān)鍵時候卻出了問題,脫離了掌控,甚至最后連他和周時軻的關(guān)系也脫離了掌控。

        這才是令傅斯冕感到不安的。

        即使是在這種事情脫離了傅斯冕控制的時候,唐冬冬發(fā)現(xiàn)對方依然淡定地安排著所有事情,像是沒有七情六欲。

        他拿下了城西的地,讓傅賢也退休了,他把事情一件件按順序都完成了,現(xiàn)在,輪到了阿軻。

        唐冬冬感到前所未有地膽寒。

        為阿軻感到驚懼。

        傅哥這種性格,要死要活的事情他是干不出來的,可是把周時軻逼到走投無路,乖乖回來,卻是他最擅長的進攻戰(zhàn)術(shù)。

        一千多公里外的北城。

        空氣干燥得很,柏樹的葉子都干巴巴地打著卷兒。

        一輛摩托車飛快地從那排柏樹底下飛了過去,沒過多久,后邊幾條狗唾沫甩到飛地跟著也跑了過去。

        摩托車在周家門口停下,幾米高的鐵鑄大門在確認是主人到家后,緩緩向兩邊打開。

        人能刷臉,狗可不行。

        大門在摩托車開進去之后,無情地準備合上,三條狗盯著大門跑瘋了,趁著最后的縫閃了進去。

        男生穿著黑色皮夾克,寬松的運動褲,褲腳扎進了靴子里,他長腿一跨,下了車,勾著鑰匙進了屋。

        周時萱今天休息。

        她聽見引擎聲后下樓,看見周時軻吊兒郎當?shù)刈哌M來,冷漠評價,“不務正業(yè),游手好閑。”

        她說完,三只杜賓齊刷刷地出現(xiàn),氣喘吁吁地在周時軻腿邊排排坐。

        周時萱面不改色,把三只狗也評價了:“狗里狗氣,街溜子。”

        “......”

        顆顆仰著脖子“嗚”了一聲。

        狗隨主人,顆顆年紀最小,是最像周時軻的。

        周時萱也最喜歡它。

        她招手讓顆顆過去。

        顆顆立馬屁顛屁顛過去了。

        “傅氏娛樂明年要來北城開分公司。”周時萱只是在和周時軻嘮嗑,她索性在樓梯上坐下來了,讓周時軻坐到她旁邊,因為逗著狗,她才沒注意到周時軻變得有些僵硬的神色。

        “啊,頭疼,”周時萱捏了捏狗的耳朵,“我記得你當時就是在傅氏娛樂出道的,你覺得傅氏如何?”

        周時萱朝周時軻看過來,儼然是“放學了?我來考考你在學校都學了些什么”的家長口吻。

        周時軻迅速掩蓋住自己紛亂的心緒,手肘往后面一撐,“就那樣,傅家主要又不是靠娛樂行業(yè)。”

        “話是這樣說,”周時萱也贊同,傅家在商界是靠婚紗禮服設計與電子而穩(wěn)坐江城大哥的地位,就算是來到北城,也是要被恭敬對待的,“為什么來北城發(fā)展娛樂?他們的娛樂只能是一般。”

        周時軻猶豫了一下,說道:“我記得,傅家在北城是有資產(chǎn)的。”

        “是有,”周時萱點頭,“但他們發(fā)展重心不在北城,在南方,如果傅家要來北城,某些企業(yè)又要從人變狗了。”

        “顆顆,是不是呀?”周時萱拍了拍顆顆的頭,讓它一邊玩去。

        周時萱諷刺人時候的樣子,翹起的嘴角,揚起的眉眼,與周時軻一模一樣。

        “有說是傅家的誰過來嗎?”周時軻耷著眉眼心不在焉地問道,招手讓阿周過來,阿周蹲在他腳邊,用頭頂了頂周時軻的手心。

        “傅清,傅家上任家主的妹妹。”

        周時軻松了口氣,他不想見到傅斯冕,至少現(xiàn)在不想,等他把這個人從心里徹底趕走,以后也不會想。

        “傅清人挺不錯的,姐姐你要是想與她合作,帶上幾個俊俏小伙子,成功的概率為百分百。”周時軻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我去睡覺了,拜拜。”

        他懶散地慢悠悠地往房間里晃。

        他比自己想象中更要平靜,在他以為過來北城的會是傅斯冕的時候,他沒有自己預想中那樣失態(tài)與痛苦,那些不甘心和當時以為能一輩子的堅定,早就隨著冬日的到來,和院子里的草坪一起衰竭了。

        幾個月前,他說,如果傅斯冕來北城,他就玩死他,其實應該糾正一下,如果傅斯冕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他才會玩死他。

        從未有人那樣戲耍自己。

        傅斯冕可以漠視,可以沒有回應,可以無所謂,但欺騙,戲弄,就是他的不對了。

        周時軻眼底重新覆上陰霾,那丟在桌子上的合同,林治曄的臉,被要走的戒指,再一次出現(xiàn)腦海中,愛和恨交織在一起瞬間又淹沒了他。

        傅氏娛樂是么?

        他的腳步在三樓欄桿那里停下。

        “姐姐。”周時軻低低地叫了周時萱一聲。

        周時萱仰起頭來,“說。”

        “我不喜歡傅氏娛樂。”周時軻說道。

        周時萱只深深看了一眼周時軻,她想到周時軻剛回北城那段時間消瘦萎靡的樣子,阿軻在傅氏娛樂出道,之后在家里再沒提過唱歌,傅氏娛樂就算不是始作俑者,也是推波助瀾的幫兇。

        “老三,”周時萱看似不經(jīng)意地問,“你還沒告訴姐姐,在江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周時軻不知道該怎么說,也不想說。

        別人追問或許是為了八卦,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可周時萱若是起來,沒有別的,就是為了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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