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chapter 41
宋歸延說不用去醫(yī)院,周時軻想了想,又把人帶到了市中心那套房子。
他也不是沒別的房子了,就是鑰匙沒帶,去市中心也是最快最方便的,加上王小迅在那里,王小迅是自己人。
王小迅聽見門鈴響的時候,經(jīng)過上次被傅斯冕突襲的教訓,他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看監(jiān)控的習慣,發(fā)現(xiàn)是周時軻,立馬就開了門。
他喜出望外,“三哥,你......”接著他一扭頭,看見了宋歸延。
“......”
怎么又一個啊。
周時軻把圍巾扯開,外套脫了,過去給宋歸延倒了杯水,對還沒反應過來神情復雜的王小迅說道:“去把醫(yī)藥箱拿來。”
“哦哦好的。”王小迅去櫥柜里找了。
宋歸延是個標準的斯文人,和傅斯冕那種偽裝出來的儒雅不同,他的溫柔隨和是從骨子里表現(xiàn)出來的。
跟傅斯冕打架,他一定是吃虧的那一方。
王小迅把醫(yī)藥箱抱過來了,周時軻蹲在宋歸延腿邊,對方搭在膝蓋上的手背磕破了皮,露出鮮紅的肉,看著有些滲人。
“三哥,你們這是怎么了?”王小迅擰開碘伏,沾濕了棉簽,他想要幫忙,卻被周時軻接了過去。
“我來吧。”周時軻有些笨拙地給宋歸延手上的傷消毒。
周小少爺沒伺候過別人,即使是和傅斯冕在一起的時候,他也很少做家務,不會做飯,可能也會為了討好傅斯冕去嘗試做點什么,但往往在悄無聲息間就被傅斯冕接手過去了。
宋歸延垂眼看著周時軻,他想,他是能理解為什么傅斯冕死活不肯放手的。
周時軻和北城那些二代骨子里是不一樣的,他有一個正常的圓滿的家庭,家里對他有縱容溺愛的,就會有嚴厲的,致使他雖然也張狂桀驁,可他有底線,周時萱給他畫了底線,他自己也同樣有。
難怪都分手了,傅斯冕還能追到北城死活不肯放手。
這樣的周時軻,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個。
“我挺開心的。”宋歸延開口說道。
周時軻索性盤腿坐在了地毯上,他耷著眼皮,懶洋洋道:“宋老師慎言。”
王小迅還在呢。
于是宋歸延抬眼看了下王小迅。
王小迅有些局促地坐在旁邊,“我叫王小迅。”
宋歸延溫和一笑,“別緊張,你叫我宋哥就行了,我是阿軻的經(jīng)紀人。”
“嗯嗯。”王小迅點點頭,他知道周時軻以前是moon的成員。
周時軻幫宋歸延把手上的清理好了,換了根棉簽,塞到宋歸延手里,“臉上的你自己來,王小迅去找面鏡子。”
宋歸延看著手里的棉簽陷入沉思,偶像劇里的情節(jié)在周時軻身上是永遠別想了。
王小迅把周時軻的話當圣旨,跑到洗手間的柜子里去找鏡子里。
客廳里只剩下宋歸延和周時軻。
周時軻拿出手機,回微信上那些無聊的人的消息,就聽見宋歸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有想過徹底將傅斯冕甩掉嗎?”宋歸延說。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蠱惑,可能這是擁有溫柔特質(zhì)的人的天賦,很容易就被帶著走。
周時軻抬起頭,眼睛在燈光底下泛著冷色,“他在和我姐談生意,這不是我說了算的。”
家里的生意周時軻沒插手過,不管是父母,還是周時萱或者周時旬,他們都主張不讓周時軻沾染生意場里那些事兒。每個人在家庭里都有自己的角色,周時軻的角色就是吃喝玩樂。
“我本來就是個廢物,除了唱歌,我什么都不會,”周時軻低聲說道,“所以連分手,我都甩不掉他。”
宋歸延:“你為什么不告訴周總?”
“我姐以前和我說,不管我招惹到什么人了,她都可以給我兜底,唯獨不希望我惹到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周時軻望著宋歸延,“我太了解傅斯冕了。”
也太不了解。
他了解傅斯冕不擇手段,但他沒想到他不擇手段會是為了自己。
“可他在乎你。”宋歸延看得出來,傅斯冕被氣成那樣,僅僅只是因為他叫了一聲阿軻,他就被氣瘋了,他沒什么在乎的,哪怕把整個傅氏搭進去,不然他就不會來北城,可他唯獨在乎周時軻。
周時軻沒說話。
他曾經(jīng)很想要的東西,只有在曾經(jīng)那一分那一秒特別想要,一旦過了特定的時間和特定的地點,即使還是那個特定的人,也完全失去了意義。
“阿軻,你那么聰明,”宋歸延將棉簽放下,嘆息般地說道,“你一定知道,只有你才能傷害傅斯冕,所以你對他說那些難聽的話,他奈何不了你,你看著他痛苦,你開心嗎?”
“開心。”周時軻立馬回答,“他活該,他自己湊上來的。”
當初傅斯冕對他不也是這個想法的,口口聲聲你自己主動的,都是從傅斯冕那里學來的,不是嗎?
宋歸延眼神復雜,他覺得周時軻像一只被嚇壞了的貓,全身都寫滿了戒備。
“為什么不換一個方式呢?”宋歸延語氣溫柔,“阿軻,換一個人喜歡,不好嗎?”
“艸,”周時軻低罵,“你哪只眼睛看出來我還喜歡他?”
宋歸延笑了一聲。
“不喜歡就好。”
宋歸延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撫上周時軻的臉側(cè),周時軻性子犟,頭發(fā)卻很柔軟,老人說,發(fā)質(zhì)軟的人都心軟又善良,他摩挲著他柔軟的鬢角,臉上看不見的細小的絨毛。
周時軻沒躲開,咬了咬牙,“宋老師這手,我看可以剁吧剁吧喂狗了。”
“阿軻,”宋歸延眼神微動,他俯身,在周時軻唇上蹭了一下,看見周時軻沒有動作他才徐徐說道,“如果你想讓傅斯冕死心,我或許可以成為你的一把槍。”
宋歸延當晚就自己打車走了,他似乎對周時軻的交友不太在乎。
王小迅陪周時軻在陽臺站著。
過了會兒,他問,“三哥,宋哥喜歡你。”
周時軻,“我沒瞎。”
“......”
“三哥你喜歡他嗎?”
聽見王小迅的這個問題,周時軻輕笑一聲,“要是早點遇到,誰知道呢?”
假設(shè)不成立,時間無法回溯,一切皆成定局。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周時軻的視線從漆黑的夜色里收攏,聚焦到了王小迅臉上。
他用跟和方卡他們聊天時候的語氣,和王小迅說話。
“為什么會叫七七?”
王小迅小聲回答,“七月初七是我的生日。”
“別喜歡我,知道嗎?”周時軻看出來王小迅是真的單純,他給他的卡,一共就花了三萬,其中每筆賬,王小迅都記得清清楚楚,每周會把賬單發(fā)給周時軻看,小數(shù)點精確到分。
其中最大的一筆是一醫(yī)院的兩萬三和藥店的五千,周時軻沒問為什么要去醫(yī)院,有時候給予太多的關(guān)心會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王小迅低下頭,一言不發(fā),實際上心里有些難受。
“就喜歡,也不行嗎?”他不甘心地問。
他沒想過要和周時軻發(fā)生什么,從那天晚上跟著周時軻上車,他就知道,對方和自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僅是物質(zhì)上,更多的是精神層面上。
他見過傅斯冕,沒過多久便知道對方是江城傅家的家主,見過姜野,他一開口便是五百萬,不夠再加,今晚又是宋歸延,關(guān)注娛樂圈的人,沒有人會不知道宋老師,可這些平時被眾星捧月的人,都圍著周時軻轉(zhuǎn)。
王小迅清楚他和周時軻差距大到他將自己低到塵埃里都無法跨越。
“不行。”周時軻語氣淡淡的。
王小迅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良久,周時軻“安慰”他。
“別想著卷鋪蓋回學校斷情絕愛一走了之老死不相往來,這么大的人了,沒課的時候多想想怎么從我身上挖兩套房子出來,知道嗎?”
王小迅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他吸著鼻子說:“知道。”
#失蹤人口周時軻
#周時軻與宋老師深夜談合作
#周時軻又要出道!
#傅氏娛樂包庇失德藝人
#周時軻離開傅氏娛樂的真相
早上八點,熱搜詞條被周時軻承包了三分之一,其中兩條直接竄上榜一榜二,閱讀量以每分鐘百萬上升,熱難怪度居高不下。
我讓我閨蜜給了我兩巴掌,看來我不是在做夢!
moon的周時軻?
臥槽好突然,營銷號每天不干活的?平時不是最擅長捕風捉影?
嗚嗚嗚嗚嗚嗚嗚我就知道我老婆那么有天賦,不可能不唱歌了嗚嗚嗚嗚
雖然阿軻失蹤這么久,但我還是每天打卡簽到表白哦!
我本來還擔心阿軻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日漸憔悴來著,救命,他好像更帥了!
看來我老婆過得好我就放心了,唱不唱歌沒關(guān)系的,只要老婆每天出來冒個泡明天和我去領(lǐng)證就行了。
樓上在說什么瘋話?
所以其實不是解散對嗎?是公司壓榨藝人?
查了一下,阿軻和傅氏簽的是五年合同,他出道半年不到,公司肯定不會放走這棵搖錢樹,阿軻就算一個月寫一首,一年十二首,這是成品,不還有草稿?草稿也能用,這得養(yǎng)活多少“愛豆”啊,阿軻走應該賠了不少錢吧?
難怪傅氏娛樂這些年一直不溫不火,沒把這當主產(chǎn)業(yè),合著是把我們當韭菜唄,割一茬算一茬
心疼阿軻,媽的他們公司是不是沒長眼睛,遇到阿軻不抓緊捧,想到當初黎禾子傻逼那事兒我就氣!
黎禾子把微博都注銷了,算他跑得快!
希望能好好查一下傅氏娛樂旗下藝人的作品,說不定他們都互相抄呢。
傅氏娛樂能滾出娛樂圈嗎?我有精神潔癖。
傅氏總部傅斯冕交給了信得過的人在管,除了重要的企劃提案會讓傅斯冕提前過一遍,傅斯冕在北城,傅氏娛樂自然就歸他管。
趙盱敲門進來,臉色不太好看。
“傅總,情況不太樂觀。”
他把平板放在了傅斯冕面前的桌子上,傅斯冕嘴角還有淤青,趙盱只偷偷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他都不用猜,肯定是又被周時軻揍了。
自從到了北城,趙盱也算長見識了,傅總整日里上趕著找打,實在是,精力充沛。
“目前看來,這是一場有組織的營銷,”趙盱一邊看著傅斯冕的臉色,一邊緩緩說道,“輿論一邊倒,幾乎全是站在周時軻那邊,對方也不僅僅只是攻擊的我們旗下藝人,對方只是在抹黑傅氏娛樂的同時,順手將全公司的藝人都拖下了水。”
傅氏娛樂明目張膽包庇抄襲,旗下藝人估計也沒幾個干凈的,現(xiàn)在網(wǎng)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專門分析他們作品對比的小組,對傅氏影響不大,可是對傅氏娛樂影響卻很大。
本身傅氏娛樂就不算是多大的娛樂公司,一直也就是穩(wěn),此刻對上這么大的營銷手筆,簡直是被按在地上打,公司出的聲明直接被沖垮。
“讓總部那邊的人在查,”趙盱說,“我們已經(jīng)有了初步的幾個猜測......”
“別猜了,”傅斯冕朝后靠在椅背上,垂著眼,“是阿軻。”
趙盱愣住,他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呢?阿軻怎么會拿您......”他說到一半覺得這對于傅斯冕太過于殘忍,話音一轉(zhuǎn),“他怎么會拿傅氏當墊腳石呢?”
傅斯冕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對面就是周氏,宋歸延可能正在某一扇窗戶后邊,看著戰(zhàn)績洋洋自得,傅斯冕的心臟傳來密密匝匝的疼痛。
“阿軻是最大的受益者。”傅斯冕神情淡淡的,但趙盱卻覺得傅總此刻可能輕輕一碰,他就碎了。
是啊,受益者往往就是加害者。
趙盱覺得憤恨,“他就是恨您,也不能這么對傅氏啊,傅氏娛樂上下這么多人,他......”
“是宋歸延。”傅斯冕打斷了他。
宋歸延握著周時軻的手對付他,知道他不可能反擊,即使傅斯冕現(xiàn)在有各種策略將這盆污水洗干凈甚至潑回去,但每一個選擇,都會或大或小傷害到周時軻。
好一個宋歸延。
“去發(fā)道歉聲明。”傅斯冕的手里拿著平板,微博上點開熱搜第一條就是周時軻的詞條,里頭是周時軻和宋歸延在一家餐廳吃飯的照片,配文是周時軻在和宋老師談合作,或?qū)⒁匦鲁龅馈?
照片顯然是偷拍的,但這應該也是宋歸延安排的,拍攝角度十分專業(yè),周時軻明朗立體的側(cè)臉在偏昏暗的光下底下依舊綻放出一場巨大的視覺盛宴。
傅斯冕反反復復點開這幾張照片,放大到不能再放大,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好好和他這樣坐下來吃過一頓飯了。
現(xiàn)在這些,都是宋歸延的。
周時軻不聽自己道歉,也不原諒,不接受他說后悔了,不接受重來,他那么絕情,他為了宋歸延和自己動手,甚至和宋歸延一起對付自己。
傅斯冕眼里的陰冷是對著宋歸延,可那與周時軻帶來的苦楚相比來說不值一提。
他想笑,嘴角勾起的弧度顯得有些僵硬,與此同時,一抹水漬從他臉上劃過,落在屏幕上,落在屏幕里周時軻的臉上。
周時軻中午醒來的時候,傅氏娛樂已經(jīng)發(fā)了道歉聲明,態(tài)度簡直稱得上是卑微,言辭間的自責與后悔動容了大片藝人粉絲的心。
但宋歸延的目的還是達到了,超出預料的好。
周時軻從衣柜里撈出一件深藍色的毛衣套上,邊套邊往樓下走,衣領(lǐng)往下一拉,對上阿姨一臉慈祥關(guān)愛的臉。
“......”
“您嚇了我一跳。”
阿姨舉著鍋鏟,“我做了煙熏三文魚,烤了火腿,趕緊下來吃。”
“我去洗把臉刷個牙。”周時軻說道。
自從周時旬和楊蕭出國學習去,周時萱工作又忙,阿姨一身廚藝就沒了用武之地,只能將它全部用在周時軻身上,可就算周時軻渾身長滿十張嘴,也沒辦法滿足阿姨的投喂欲。
周時軻下了樓,沒想到周時萱也在,她托著腮,上下打量了周時軻幾眼,點點頭,“你穿深藍色好看,顯白。”
他沒回答,洗完臉刷完牙出來,阿姨將面包放到他面前,他檢查了一下,嗯,不是昨天被方卡摳了果仁的那幾個。
“熱搜,”周時萱的語氣頗為官方,“是宋老師還是你想出來的?”
周時軻啃著面包,喝著果汁,“宋老師問過我,我同意了。”
“太明顯了,”周時萱只吃了一小口,她保持身材,不喜歡身上長很多肥肉,鐘愛蔬菜沙拉,“傅斯冕剛來北城,按理來說,我們應該多加照顧,但做生意嘛,當然是利字為先,只不過你們也太狂了。”
“不怕傅斯冕咬回來,這可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主,”周時萱笑了一聲,“你把我當?shù)着仆鎯耗兀俊?
周時軻放下果汁,“那我要是玩脫了,你記得罩我啊。”
周時萱挑眉,“還好,傅氏娛樂道歉了,這倒出乎我的意料,畢竟他應該有更多選擇才是,道歉是最愚蠢的一種。”
她視線落在周時軻身上,意味深長,“我不是太明白,傅斯冕不是一個愚蠢的人,總不該是我高估了他。”
如果是周時萱處理這次事件,周時軻是不可能從其中干干凈凈地被摘出去的,畢竟他是主角之一,傅氏娛樂想要自己干凈,就要站到周時軻的對立面。
可在傅氏娛樂的道歉聲明中,沒有哪一個字有攻擊到周時軻,話里話外都在告訴網(wǎng)友,是他們錯了,是他們對不起周時軻。
周時軻將面包撕成塊兒,喂著椅子旁邊蹲著的三條狗,在覺得爽的同時,又覺得心里悶得慌。
“我也不明白。”他回答道。
周時萱沒再糾結(jié)于這個問題,她偏頭看了一眼幾只狗,說:“阿周這段時間總往外跑,被司機逮了好幾次。”
周時軻看著阿周,伸手給了它一下,阿周立馬坐好。
“是你跑的?”周時軻問它。
阿周看著周時軻手里的面包一臉嚴肅地流口水。
“......”
“宋老師是一個很不錯的經(jīng)紀人,”周時萱收回視線,難得聽見她夸贊一個人,上一次夸的還是傅斯冕,“你跟著他,性子就收斂點。”
周時軻點頭,“我也覺得宋老師挺好的。”
不僅連他的出道要管,唱歌要管,現(xiàn)在連感情都要操心了。
“上次我和你說的,問你有沒有喜歡的人,我這邊現(xiàn)在有兩個人選,哦對了,忘了問你,你是喜歡男孩子還是女孩子?”周時萱語出驚人,周時軻差點把手都塞進狗的嘴里。
周時軻翻了個白眼,“我通吃行嗎?”
“你確定?”
“男的。”
“上面的下面的?”周時萱一本正經(jīng)地追問。
“......”
“下面的。”
聽見回答,周時萱立馬露出“嘖,沒看出來啊”的表情。
楊上臣在下午的時候跑來周家,周時軻正好要去公司找宋歸延,他便跟著一起去。
他整天也不去他家的公司,比周時軻和方卡還要游手好閑,方卡現(xiàn)在在醫(yī)院當醫(yī)生。
周時軻問他,他嗤笑一聲,“我要是不表現(xiàn)得廢物一點兒,我哥就回不來了。”
周時軻:“......”
“楊蕭都跑國外去了,你還在打著讓他繼承你來當二代的主意?”周時軻開著車,楊上臣在旁邊曲著腿玩手機。
“反正他得回來,我爸他們已經(jīng)后悔將他趕出家門了,我還得再廢物一點兒加加油才行。”楊上臣對做生意一點兒都不感興趣,他也沒什么天賦,他喜歡賽車。
他說完,突然興奮起來,“你今天是不是擺了傅斯冕一道?我媽和我說了,說你太狂了,把傅家都不放在眼里。”
“但他應該是還喜歡你吧,”楊上臣丟掉手機,雙手枕在腦后,“不然換了是我,我不弄死你。”
周時軻還沒說話,楊上臣就笑了,笑得沒心沒肺,“想復合也行,咱不得扒下他一層皮,再給我們?nèi)齼嚎膸讉頭......”
“你想太多了。”周時軻淡淡道。
很快到了公司,周時軻和楊上臣一起上樓,楊上臣不愿意進辦公室,就在外邊的休息區(qū)喝茶吃點心,比他媽還像貴婦。
宋歸延在整理今天網(wǎng)上的數(shù)據(jù),聽見有人敲門便說進來,看見來人是周時軻他還挺意外的。
或許是很少在宋歸延看見這么真實的表情,周時軻起了逗弄之意,他靠在門上,挑了下眉,“宋老師不想看見我?”
宋歸延不回應周時軻的心血來潮,他從柜子里拿出一餅紅茶,掰了一塊兒沖泡,放到了周時軻面前。
“明天早上公司會和你簽約的聲明。”會這么順利也是在宋歸延意料之外,他做了好幾份傅斯冕反撲的應對方案,卻沒想到,傅斯冕直接全部摟下了,可能,對方比宋歸延想象中還要更喜歡周時軻一點。
對此,宋歸延并不覺得高興,相反,這讓他感覺更加棘手。
周時軻看著水上飄著的浮沫,“有泡。”
宋歸延替他重新泡了一杯。
周時軻這才想起來回答宋歸延,“可以。”
宋歸延視線溫和地落在周時軻的臉上,他真心實意地為周時軻考慮,即使有可能將他推到別人身邊,“阿軻,我希望你想好,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站到了傅斯冕的對立方,你要是后悔了,我......”
“不后悔。”周時軻打了個哈欠,他語氣有些冷淡,但堅定,“反倒是宋老師,為了我得罪傅斯冕,值得嗎?”
宋歸延笑,“什么?”
“比如被傅斯冕報復什么的。”周時軻說。
“你是和我站在一起的對嗎?”宋歸延問他,語氣溫柔。
周時軻點點頭,他當然和宋歸延是站在一起的。
“既然阿軻站在我這邊,那自然是值得的。”宋歸延緩緩說道。
他不是個完全冷靜理智的人,周時軻就是他的不冷靜,他的不理智。
周時軻將宋歸延的回答聽在耳里,微微失神,當初傅斯冕聽見他的義無反顧,是不是也是這樣一種無措的感覺。
他不想變成和傅斯冕一樣的人,淪陷在連自己都分不清的曖昧中。
他正要開口,宋歸延似乎已經(jīng)料到了他要說什么,對方神情自若,坦蕩又真誠,“于公,這是我的工作內(nèi)容之一,于私,這是我自愿的。”
周時軻暫時覺得,他無話可說。
作者有話要說:小傅在流淚,他老婆都快被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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