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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chapter 45


其實(shí)他們也不是很敢和傅斯冕動手,畢竟現(xiàn)在傅家是傅斯冕說了算。

        傅賢看著他們那幾下假把式,眉頭皺成了一團(tuán),最后怒喝道:“行了!”

        傅斯冕還未搭理的頭發(fā)游散的額前,沖淡了他平日的冷漠,他看著傅賢,“您用過早餐了嗎?”

        傅賢:“......”

        青年去廚房烤了幾片面包出來,放到餐桌上,絲毫不見狼狽之色,他的冷淡是從骨子里滲出來的,比北城的風(fēng)還令人心底發(fā)寒。

        “傅氏的損失很大嗎?”傅斯冕態(tài)度淡淡的,“只是損失了這么點(diǎn)兒您就趕來北城,當(dāng)初我們拿阿軻換的,可不止這點(diǎn)東西。”

        十幾億的地皮,不可估測的后續(xù)價值。

        今天到了自己身上,就一點(diǎn)虧都不肯吃了?

        傅賢將餐桌拍得巨響,大理石將兩個人的臉色都反襯得冰冷鐵青,而傅斯冕則是無所謂要更多一點(diǎn)。

        “所以你現(xiàn)在是什么意思?拿傅氏賠給周時軻?”傅賢嘴角含著冷笑,“你樂意賠,也得看人家要不要?”

        傅賢今天之所以會趕過來,不全是因?yàn)楦凳蠆蕵烦霈F(xiàn)的危機(jī)。

        更多的是他身為父親,他太了解傅斯冕了。

        執(zhí)拗又極端,對在乎的東西咬死了不會松口,小時候老師夸認(rèn)真有毅力,長大了在學(xué)校也是萬里挑一的尖子生,他的性格注定他會成為許多人需要仰視的存在。

        但隨著年歲漸長,他性格的弊端暴露得越加明顯,所以當(dāng)時他能為了傅氏的利益放棄周時軻,他在乎什么,便只在乎什么。

        傅賢當(dāng)時甚至慶幸傅斯冕的性格是這樣的冷酷無情,但現(xiàn)在,是反噬嗎?

        他會將整個傅氏都賠給周時軻,這幾乎是傅賢可以預(yù)見的最壞的結(jié)果。

        傅斯冕將面包分好,給傅賢推過去一份。

        “......”

        在眾人投過來的復(fù)雜的視線下,他慢條斯理地用著早餐。

        “我有數(shù),”傅斯冕的聲音含著一種金屬質(zhì)地的冰冷,“您放心。”

        傅賢氣得心梗了一下,“你有數(shù)你就不會坐在這里了,你想要什么樣的你找不到,為什么非要和周時軻死磕?”

        “他周時軻哪點(diǎn)就讓你這么放不下?”

        傅斯冕放下刀叉,他靠在椅背上,垂眸,“我不知道。”

        “您知道嗎?”傅斯冕抬起頭,緩緩說道,“您也不知道。”

        如果說周家是童話,那么傅家就是另外一個極端,不管是傅斯冕的父母還是旁支,個個維持著表面的恩愛甜蜜,私底下爛完了爛透了。

        傅斯冕的行為在他們看來,就是不被理解的,甚至和周時軻在一起四年竟然還沒膩,就已經(jīng)很奇葩很令人不可思議了。

        “傅氏的職員,你的長輩,你的兄弟姊妹,沒有責(zé)任和義務(wù)為你承擔(dān)你私人感情造成的損失,”傅賢冷冷道,“我小時候怎么教你的?你的身份注定你不能隨心所欲,當(dāng)初沒有反對你和周時軻的事情已經(jīng)是給了你最大的自由。”

        傅斯冕是這一輩中最有天賦的人,他順理成章地繼承了傅氏,合該為傅氏以及傅氏所有人創(chuàng)造價值和利益,所以當(dāng)初拿周時軻交換利益,他們也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這都是傅斯冕應(yīng)該做的。

        只要能獲得利益,一個男人算什么,即使是抽了傅斯冕筋扒了他的骨,那都是他應(yīng)該為眾人做的。

        他站在傅氏家主的位置上,就注定失去隨心所欲的自由,注定要為他們殫精竭慮。

        “他們不承擔(dān)損失,但享受利益,是這個意思嗎?”傅斯冕抬眸,面無表情說道。

        青年那挨了一耳光的半邊臉已經(jīng)腫了起來,傅賢下手比周時軻狠多了。

        “你可以留在北城,傅氏娛樂我不管了,”傅賢深知自己動搖不了傅斯冕的決定,而他現(xiàn)在也沒有資格再插手的傅氏的事情,他能站在和這里說話,是以父親的身份,“傅氏的根基不能動,明白嗎?”

        良久,傅賢放緩了語氣,“沒了傅氏,你還拿什么去留住周時軻,周時萱能看得上一無所有的你嗎?”

        當(dāng)了幾十年領(lǐng)導(dǎo)者的傅賢,洞察人心的功夫顯然已經(jīng)是爐火純青。

        他知道傅斯冕現(xiàn)在不在乎什么傅氏,更加不會管那群沒出息的吸傅氏血的親戚的死活,可他在乎周時軻,周時軻現(xiàn)在就是傅斯冕的軟肋。

        客廳慘白的光線明晃晃的刺眼。

        傅斯冕冷調(diào)的聲線夾肌浸髓的冰涼。

        “我明白。”

        他和傅賢之間,顯然沒什么感情牌可以打,所以一開始,傅賢也沒張嘴就是不孝子你要?dú)馑牢遥词顾睦锞褪沁@么想的。

        傅賢領(lǐng)著一大票人走了,趙盱留了下來。

        傅斯冕抬眼,視線淡淡地落在趙盱臉上。

        被傅斯冕用這種眼神看,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是這次隱隱的,里頭含著失望。

        趙盱心里揪了一下,他主動開口,“傅總,我很抱歉。”

        傅斯冕雙手交握在桌子上,搖了搖頭,“為傅氏考慮,這在員工的職責(zé)范圍之內(nèi)。”

        趙盱松了口氣,不過這口氣還沒松到一半,他就聽見傅斯冕又開口了,“但你是我的特助,不是傅氏的,趙盱,將總裁辦提兩個人上來吧。”

        這是要撤趙盱的職了。

        “你很敬業(yè),傅氏需要你,”傅斯冕眉眼淡淡的,“但我不需要自作主張的助理。”

        趙盱動了動嘴唇,說不出完整的話來,最后只能僵硬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走的時候,手握著門把手,低聲道:“傅總,您去醫(yī)院看看吧,你臉上的傷需要處理。”

        傅斯冕沒說話,眼皮都沒抬一下。

        趙盱走了。

        客廳里寂靜無聲,房子膈應(yīng)效果那么好,卻都能聽見外頭的風(fēng)聲。

        傅斯冕在客廳了坐了很久,宛如一樽冰冷精致的大理石雕塑。

        冷空氣持續(xù)了一周左右,那本來都抽了芽的草坪經(jīng)過這一周冷空氣的肆虐,又要重頭再來,不過現(xiàn)在的天氣比之前要暖和了許多,一直籠罩在北城上空的霧也消散了。

        一周,街上路人的棉襖就都變成了毛衣衛(wèi)衣,甚至還有穿很薄的風(fēng)衣的。

        周時軻就是其一,不過在快出門的時候被周時旬打了回去。

        宋歸延在外面接他,看見男生被幾只狗絆了跟頭,幾乎是飛撲過來的,周時軻竄上車低頭邊拉安全帶邊說:“快跑!”

        阿周跟在車后面跑了好遠(yuǎn)才停下來。

        宋歸延看他穿的單薄,“你感冒好了?”

        周時軻點(diǎn)頭,“好了,沒問題的。”

        “嗯,”宋歸延將車開到主干道,過了會兒,說,“傅氏娛樂扛過來了,只不過傷了元?dú)猓邓姑釙簳r可能沒空再來糾纏你了。”

        周時軻望著車窗外,過了半天才說:“知道了。”

        他想到了那天傅斯冕赤著眼睛難過地問他“姜野不是糾纏,宋歸延不是糾纏,憑什么他就是糾纏?”,讓人覺得煩了就是糾纏。

        與曾經(jīng)愛過的人糾纏無異于心身的雙重折磨,不管是藕斷絲連還是恨意滔天地去報復(fù),都是不值得的。

        下了車,周時軻被遠(yuǎn)處的閃光燈閃了一下。

        “......”

        宋歸延也察覺到了,他露出抱歉的神色,“已經(jīng)在微博上說過了,希望粉絲不要在公司門口蹲守,但好像還是有人在遠(yuǎn)處拍照。”

        周時軻瞇起眼睛朝那邊看,慢慢說道:“我的粉絲從來都很聽話。”

        宋歸延想了想,“可能是私生吧,我等會讓保安過去。”

        私生飯在娛樂圈還挺常見的,私生飯和正常粉絲的界限其實(shí)不太好界定,區(qū)別可能就是是否打擾到偶像的正常生活,但許多正常粉絲偶爾也會被打成私生,而私生有時候也只是默默地跟著。

        宋歸延身為經(jīng)紀(jì)人,處理過不少正兒八經(jīng)的瘋狂私生,買通劇組員工買通酒店工作人員,躲在房間衣柜里躲在床底下,在發(fā)布會沖上來抱著藝人狂親的。

        他會盡量避免讓周時軻遭遇此類情況。

        但人紅是非多,完全避免幾乎是不可能的。

        兩人上了樓。

        宋歸延帶周時軻到了錄音室,工作人員都到了,每個位置上都坐了人,設(shè)備齊全嶄新,一個女生跑到周時軻面前,有些拘謹(jǐn)?shù)刈晕医榻B,“你好,我叫孟小萌,是你的助理。”

        是除夕那天晚上在便利店遇到的女生,她當(dāng)時是收銀員,周時軻還送了她一個娃娃。

        “你好。”周時軻認(rèn)出來之后,回應(yīng)了對方。

        當(dāng)離開傅斯冕之后,周時軻那張與任何人都要友好交往的面具就徹底摘下來了,保持禮貌就夠了。

        宋歸延拿著確定好的稿子過來,遞給周時軻,邊說道:“本來是準(zhǔn)備在公司里挑的,但想著不了解你的人可能也不太適合跟你一起,所以便聯(lián)系了后援會,符合條件的竟然只有小萌一個。“

        他說著笑了兩聲。

        周時軻低頭看著稿子,他雖然沒看過宋歸延給自己找助理的條件,但也能想象出來,那些條件不知道得多苛刻,才會在北城這種地界只有一個符合條件的。

        “全部是按著你的備注做的,”宋歸延戴上麥,旁邊有導(dǎo)演也在,他對宋歸延的態(tài)度很是恭敬,“你去試試麥,把狀態(tài)調(diào)整一下,可以了打個手勢就行。”

        進(jìn)入到工作狀態(tài)的宋歸延,那股子溫柔儒雅的感覺淡了。

        孟小萌在外面也撿了一個麥,激動得手都在抖,她這輩子都沒想到還能再聽見周時軻重新開始唱歌,她以為對方真不會再唱了,就算這樣,她也恨死傅氏娛樂了。

        本來這次應(yīng)聘助理,她是沒什么勝算的,因?yàn)樗谴髮.厴I(yè),專業(yè)也不對口,更別提工作經(jīng)驗(yàn)了,可是她滿足了喜歡女性并不是單身這一項條件,她是追星,但這并不妨礙她談對象。

        宋歸延的考慮是合理的,他并沒有打算真正找一個為周時軻發(fā)狂的粉絲來當(dāng)助理。

        周時軻在里邊清了清嗓子,小萌此時此刻還沒有安靜的覺悟,她原地跺腳,“寶貝咳嗽都好好聽!”

        宋歸延看了她一眼。

        “......”

        確認(rèn)沒問題之后,周時軻抬眸看向宋歸延,男生的眸子像棱角分明,切割完美的鉆石,宋歸延微愣一下,然后才和工作人員說可以開始了。

        從江城回來以后,周時軻摒棄了當(dāng)初的創(chuàng)作風(fēng)格,他刻意為傅斯冕改變的溫柔,曲調(diào)緩慢的歌,還有詞,在此刻都變了。

        他的嗓音帶著被寵出來的不馴和狂傲,提上去能唱快節(jié)奏的流行樂,降下來又能唱自在閑散浪蕩的民謠,本來為了保險起見,宋歸延想選大眾比較容易翻唱的作品,但周時軻不同意,他要最難的那一首。

        難到什么程度呢?曲調(diào)的激昂低沉的鋪墊都極為短暫,高音不高,卻很長,低音卻又非常之低,一不小心就會直接破了嗓子。

        對和聲的要求也同樣高是,但這些都是宋歸延和后期的工作內(nèi)容了。

        一遍過。

        宋歸延說可以了,眾人才反應(yīng)過來。

        錄音室的負(fù)責(zé)人還在跟著搖頭晃腦,他抱著手臂,咂咂嘴,“我總算明白為什么周總會為了周時軻專門請宋老師回來了。”

        孟小萌不太懂這些,她昂起頭,“為什么?”

        “笨,”陶濤說,“當(dāng)然是因?yàn)槠渌藳]資格帶他咯。”

        孟小萌沒這群人專業(yè),她只是覺得阿軻現(xiàn)在的風(fēng)格跟以前的好像不一樣的,現(xiàn)在的聽著更加有攻擊性,情緒也更加復(fù)雜,明明是快節(jié)奏的,可卻讓她聽出了歇斯底里后的悵然若失與無奈。

        阿軻他經(jīng)歷了什么啊,為什么連風(fēng)格都變了。

        想到這里,她都不想去參與旁邊眾人的夸夸隊了。

        都怪傅氏娛樂。

        周時軻從里頭出來,蔫了一大截,唱歌很耗費(fèi)精力,更別提他要將其中的情緒傳遞出來,而不是僅僅地張張嘴跟著稿子唱一遍就完事兒。

        “這部分完成了,”宋歸延摘下麥,推了推眼鏡,走向周時軻,“大概下周能制作好推行出去,等會你去發(fā)個微博預(yù)告一下,另外,我這邊有幾個代言,都是篩選過后的,我等會發(fā)到你的微信上,你選一個。”

        周時軻點(diǎn)頭,他扭頭,看見了孟小萌一臉欲言又止。

        “怎么了?”

        孟小萌捧著手機(jī)過來,“我也可以加微信嗎?”

        宋歸延笑道:“你必須得加啊。”

        周時軻從孟小萌手里接過手機(jī),輸了微信號。

        跟著宋歸延出了錄音室,宋歸延頓住腳步,“我不能送你回家了,還有工作。”

        周時軻:“可是我沒開車。”

        宋歸延把自己的車鑰匙放到了周時軻的手里。

        “宋老師,你太敢了,”周時軻有些意外,“你不怕我把你車蹭了?”

        周吉慶,周時萱他們兩人的車從來不肯給周時軻開,因?yàn)樗_得猛,又快,稍有不慎便會出現(xiàn)剮蹭,他們舍不得。

        宋歸延彎起嘴角,語氣溫柔,“是你開就沒關(guān)系。”

        周時軻低頭沒說話,把玩著手里的車鑰匙,避開了這個話題,“賓利,宋老師好大方。”

        宋歸延也沒戳穿他,他嗯了一聲,說起了其他的,“另外,周總的意思是可以炒個cp,她有中意的幾個人選,就算不是cp,也可以讓那群編人設(shè)的給你們編一組跌宕起伏的往事出來。”

        周時軻:“......”周時萱狠起來真是連自己的弟弟都一視同仁。

        “但我拒絕了,我希望你可以當(dāng)個專心做音樂的音樂人。”宋歸延顯然是還有后話。

        周時軻點(diǎn)頭,“沒同意是對的。”周時萱肯定是被大染缸染黑了。

        “于是,周總說,”宋歸延含著笑,“音樂人的人設(shè)會讓底下的人做復(fù)雜一點(diǎn)。”

        周時軻:“......”

        “我走了。”周時軻怕繼續(xù)留在這里,宋歸延和周時萱會聯(lián)合起來在自己身上坑一筆大的。

        一個金牌經(jīng)紀(jì)人,一個著名經(jīng)紀(jì)娛樂公司的大老板,湊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事兒?

        “注意安全。”宋歸延說。

        看見周時軻走到了電梯那里,宋歸延又叫住他。

        男人的眼神溫柔,拋去了公事,就只剩私人感情了,“我晚上去家找你,我們一起去吃飯?”

        周時軻微微愣了一下。

        他知道宋歸延想要什么,他給不了,經(jīng)過傅斯冕之后,他再也給不了任何人如當(dāng)初那般純粹深刻的感情了。

        正欲開口拒絕,宋歸延搶在他前頭說:“阿軻,你只管開心就好,不要有心理負(fù)擔(dān),現(xiàn)在這樣就已經(jīng)很好了。”他已經(jīng)很滿意了。

        周時軻喪氣道:“好吧,隨你。”

        電梯門緩緩合上,宋歸延收回視線。

        在真正接觸周時軻之前,他幻想過很多次,周時軻真正的樣子是什么樣的,張狂和不羈都是表面的,人都有本性。

        他見過太多本性,貪婪的,自私的,重利的,他們表面上大都是一個模樣,各種夸獎人的形容詞都可以用在他們身上,而桀驁不馴也正是形容周時軻他們這群公子哥的。

        可他們的本性,顯然是只有與他們比較親近的人才知道。

        但周時軻不一樣,這群公子哥,或多或少會被養(yǎng)得嬌氣又自私,再不濟(jì)也是自我,周時軻偏偏被養(yǎng)得單純又善良,而周家的財富和社會地位又給他提供了單純和善良的資本,也難怪楊上臣他們對周時軻那么死心塌地。

        可惜,就是表面上太張牙舞爪了,不太好接近。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宋歸延垂下眼,眼神變得冷淡起來。

        也只有傅斯冕那種人,才會對周時軻不屑一顧,將周時軻親手推離。

        外面天只剩下太陽的余暉了,厚厚的云層后面淡金色四散開。

        周時軻在找車,停車場太大了,又不是他開的車,車還不是他的,又是賓利這種,怎么說呢,在周時軻眼里,沒什么特色的車。

        很煩。

        周時軻開鎖上鎖,只聽見車子在叫,浪費(fèi)了不少時間,他終于找到了宋歸延的車。

        他正要拉開車門,就被人從身后叫住。

        周時軻回頭看去。

        男人站得筆直,眉宇間透露出一股正直,但就是臉色不太好。

        “趙盱?”周時軻是認(rèn)識他的,當(dāng)初在江城,兩人就認(rèn)識。

        周時軻朝趙盱走過去,趙盱以為他要動手,他這段時間聽了不少周三的傳言,他現(xiàn)在也沒辦法將眼前穿著黑色衛(wèi)衣眉眼桀驁的男生和以前的阿軻視作同一人。

        看著趙盱防備的姿態(tài),周時軻不為所動,他從兜里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支遞給他。

        趙盱嘴唇囁嚅了一下,最后接了過來,自己點(diǎn)了,低聲說:“我記得你以前不抽煙。”

        周時軻咬著煙蒂,趙盱想了想,湊過去幫他點(diǎn)了,他頓了頓,又說道,“你唱歌,還是少抽。”

        周時軻拿下煙夾在指間,睨了趙盱一眼,“找我就為了敘舊?”

        “不是,”趙盱很坦誠,他眼下有隱隱的青色,顯然是沒休息好,“找你是為了說和傅總的事情。”

        周時軻垂下眼,看著地面,“那就沒得聊了。”

        趙盱心揪了一下,為著周時軻滿不在乎和無所謂的語氣。

        連他都會被影響到,傅總呢?他才是主要被周時軻傷到的那個人,避無可避,卻一次又一次地迎上去。

        但本著為傅氏做事的考量,趙盱呼出一口氣,緩緩說:“當(dāng)初的事情,對不起。”

        周時軻仰頭看著層層疊起來的鉛灰色的云層,“跟你沒關(guān)系,你又不能左右傅斯冕的決定,況且,你是傅氏的人,又不是我的人,我是你,我也聽吩咐做事。”

        周時軻看得這么明白,趙盱反而不知道該再說些什么了。

        “你如果是來道歉的,那沒必要,”周時軻低下頭,“如果是來當(dāng)說客的,那就請回。”

        “我不是來當(dāng)說客的,”趙盱有點(diǎn)招架不住現(xiàn)在的周時軻,他現(xiàn)在很好奇,傅總是怎么能厚臉皮招架住的,他臉燙得驚人,“我來看看你,順便希望你可以幫我把傅總勸回江城。”

        “趙盱,”周時軻笑了,“那跟我沒關(guān)系,他回不回去,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啊?”

        周時軻的態(tài)度不是冷漠,而是一種更加令人手足無措的無所謂和不解。

        因?yàn)樗钦娴挠X得與他無關(guān)。

        “可是最近的事情,都是你做的,”趙盱緊盯著周時軻,一瞬不瞬,“算我求你了。”

        周時軻沒說話。

        趙盱以為他在考慮了,繼續(xù)說道:“前幾天傅老爺子也來了,帶了不少人,傅總被揍慘了。”他本來想說嚴(yán)重一點(diǎn),但害怕傅總明天又湊到周時軻跟前,那他不就穿幫了。

        周時軻一愣,“殘了沒?”

        趙盱沒看出周時軻眼神底下的神色,他一臉悲戚,“殘倒沒有殘......”

        周時軻打斷了他,語氣聽起來有些失望,“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作者有話要說:傅老爺子真是老了

        晚了點(diǎn)兒,八點(diǎn)多的時候刷到一個視頻,笑了二十分鐘,擦擦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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