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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7 章 chapter 87


楊上臣又變了一個人,短短一個月,他已經變了三次。

        他騎自行車很早出門,帶著整個書包的零食往和學校相反的方向飛馳,管家站在門口,眉頭皺成一團,“小少爺這是怎么了?以前都是踩點出門的。”

        楊蕭起床后屢次沒見著楊上臣的身影,不用想就猜到了,他呷一口咖啡,“還是年輕。”

        楊上臣是去接宋安年的。

        宋安年平時太冷淡了,他就會故意按剎車嚇宋安年,宋安年會下意識揪住他腰兩側的校服,然后再一本正經地教育楊上臣。

        “你超速了。”

        他帶的零食都是給宋安年的,宋安年本來不吃零食的,楊上臣會哄著他吃巧克力,“我爸從國外買的,純手工,我都給你帶來了,沒有添加劑,可以吃的。”

        宋安年就著楊上臣的手咬了一口,“你都帶來了?”

        “嗯。”

        “你爸不會罵你嗎?”

        楊上臣:“......”

        宋安年還比較克制,他性子冷淡,給人疏離感一直都很強,楊上臣在班里人緣好,一舉一動很容易被關注到,唐旗是第一個覺得自己哥們不太對勁的人。

        “你討厭宋安年已經討厭到這種可以笑出來的境界了嗎?”唐旗用筆戳了一下看著宋安年背影發呆的楊上臣。

        楊上臣支著下巴,不知道應該不應該對唐旗說自己在和宋安年談戀愛的事情。

        和宋安年談戀愛?

        像做夢一樣。

        他才初三,他就已經有了最喜歡的人。

        唐旗把筆頭換了個方向,戳著楊上臣的臉,“你又在笑了,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為了早戀不被發現,我們最好對任何人都做到保密。”楊上臣腦海里回響起宋安年之前對自己說過的話。

        “沒什么。”楊上臣對唐旗說道。

        唐旗沒繼續好奇,因為楊上臣這學期一直怪怪的變幻無常,他比六月天還要六月天,一開始唐旗還想以兄弟的身份關愛關懷他,現在只想以損友的身份在背后八卦他。

        八卦這種事情不能和被八卦主角一起,必須得在背后秘密進行。

        唐旗找到了周時軻。

        “三兒!三哥!告你一事兒!”唐旗推開周時軻教室的窗戶,周氏坐在靠窗的位置,太陽挺大的,周時軻把校服蓋在頭上,聽見唐旗聲嘶力竭地喊,一把扯下校服,滿臉寫著不耐煩。

        “楊上臣有鬼!”唐旗興奮地壓低聲音。

        周時軻打了個哈欠,靠在窗戶上,眉眼倦怠,“他怎么了?”他不喜歡八卦,就是因為不喜歡八卦,所以每個喜歡八卦的人都愛找他。

        “他最近上課總走神,看著我們班那個學霸發呆,傻笑。”唐旗也很困惑,他還沒開竅,他還處于和人比誰尿得遠的階段。

        周時軻雖然也沒開竅,但家里有個周時旬,他多少知道那么點兒經驗,這種經驗可以用來分析別人,但分析不了他自己的事情。

        “他喜歡人家。”周時軻一語中的,直戳重點。

        唐旗直接呆住,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不是吧,怎么可能呢?他不久前還和我說他最看不慣宋安年這種人了,”唐旗摸著下巴,表情高深莫測,“不對,不對勁,我得好好偵查偵查。”

        周時軻昏昏欲睡,他同桌遞過來一包零食,“吃嗎?”他掀起眼皮,伸手就給人抓走了半包。

        唐旗臥槽了一聲,半個身子鉆進窗戶,“給我點兒給我點兒。”

        周時軻把他推了出去,“白吃白喝你最會了。”

        唐旗手快,抓了幾片就跑了。

        有了周時軻的提醒,唐旗現在上課除了打游戲和睡覺又多了一件事情,就是觀察楊上臣的表情動作以及神態,記錄下來后,以此總結分析出楊上臣最近為什么這么反常的原因。

        他低著頭,從桌子里摸出鋼筆,在紙上寫寫畫畫,神情專注,最后得出結論:三哥說的是對的。

        但楊上臣才不關心唐旗又在犯什么神經病。

        “晚上我送你回家。”那天下雨,楊上臣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一輛小電驢,上頭一個淺藍色的棚子,雨水打在上面成串落下來。

        他沒有駕照,也沒有車,他不像周時軻是家里的團寵,團嫌棄還差不多,小電驢也是借用家里阿姨的,干凈又精致。

        宋安年手里舉著傘,站在雨里疏離不可接近,眉眼被雨霧縈繞,帶來一種卓絕的清冷之意。

        但楊上臣讓他坐上小電驢。

        校門口還有不少人,看見楊上臣一個有錢死的富二代騎著小電驢已經很驚訝了,接著在看見宋安年收了傘坐到小電驢后座之后,他們直接忘記了眨眼。

        一個年級第一,一個年級倒數,是怎么能夠湊在一輛電動車上的。

        前邊有擋風的,所以雨打不到臉上,風將楊上臣的外套吹得鼓起來,他望著前邊濕淋淋的路面,心里一直想著坐在自己后邊的人。

        宋安年背著書包,手指抓著楊上臣的衣服,保持著一個不會讓人誤會的距離。

        車速不快,但風雨都有聲音,所以楊上臣在開口說話時音量喊得很高。

        “還有一年,我會努力學習的!”楊上臣吶喊道。

        “你躲在我后邊,別讓雨淋著了。”他又說。

        宋安年書包里的手機在震動,是家里司機發過來的消息。

        [少爺,真的不用來學校接您嗎?雨下得很大,您如何回家?]

        -

        電動車在距離宋家不遠的樹林后停下,宋家雖然也在這片別墅區,但他們居住的地方經過他們找了設計師重新設計改造,高低不一的中式房屋,像是一小片莊園,古樸又文雅,四周都是纖細的竹子,在雨里發出窸窸窣窣的響動。

        盡管楊上臣已經開得盡可能慢和小心了,宋安年的頭發和肩膀還是沾上了雨絲,肉眼可見的濕潤了。

        “對不起,”楊上臣從書包里掏了一大包紙巾出來,抽了幾張用來擦拭宋安年臉上的水珠,“其實我哥叫了司機來接我的......”

        宋安年在楊上臣擦拭的動作下閉上眼睛,“我家也有安排司機。”

        楊上臣愣了一下,他緩緩將紙巾捏在了手里,手指將紙巾越握越緊,他的視線落在宋安年略顯冷淡的狹窄的雙眼皮上,挺直又流暢的鼻梁到鼻尖,淡粉色的唇瓣上。

        這雨聲肯定沒有他的心跳聲那樣快和那樣響亮。

        “你......”在宋安年正欲開口說什么的時候,楊上臣傾身過去小心翼翼地吻了一下宋安年的面頰。

        宋安年眼睛忽的瞪大,他第一次露出這樣的表情,羞澀與驚訝同在。

        楊上臣也紅了耳朵,他回味著宋安年身上的味道,悄然貼近宋安年,再一次俯身下去,不過這一次親的不是臉。

        他連那些同齡人已經在看的片子都沒看過,全靠本能含著宋安年的唇瓣吮吸,宋安年唇瓣是涼的,有雨水的味道,

        “我好喜歡你,宋安年。”

        他喜歡宋安年身上不為任何人所動的冷淡與疏離,喜歡宋安年偶爾露出來的可憐又可愛的表情,他喜歡宋安年,楊上臣覺得這一定是注定的,不然憑什么他才十幾歲就已經可以從宋安年身上看見這么多的優點和吸引人的地方。

        宋安年呼吸微亂,眼睫濕潤,“我考一中,你也要做到。”

        上頭的時候,他們甚至可以為對方去死,更別提只是考同一所高中這種不值一提的小事情了。

        但十幾歲的年齡,恰恰多是說得出卻做不到的時候。

        楊上臣依舊對宋安年很好,好到全班人都側目的那種,帶早餐接送放學,有什么好吃好玩的都會第一時間想到宋安年。

        “你上次月考,”宋安年斟酌著措辭,盡量地想要不傷害楊上臣的自尊心,“考得不太好。”

        其實是還往后退了。

        楊上臣臉上的愜意散去。

        宋安年困惑地看著楊上臣,“明明我每次給你的作業你都做得很好,但為什么成績就是提不上去?”

        他還在思考原因,而楊上臣已經不敢直視宋安年的眼睛了。

        他學不進去,他覺得自己在學習上沒天賦,可看著宋安年那么認真的樣子,他不忍心告訴宋安年。

        “可能,是這種學習方式不太適合你,”宋安年思考過后,重振旗鼓,“沒關系,我會想出適合你的學習方法的。”

        楊上臣強顏歡笑,他心內對宋安年的愧疚簡直翻了個天。

        他只能找到唐旗,周時軻一定會罵他。

        “你們不合適。”唐旗總結道,自從上周他知道楊上臣在和宋安年早戀之后,他對楊上臣說得最多的就是這幾個字。

        “一定得學習好才能和他在一起嗎?”楊上臣很氣餒,“學霸只能和學霸談戀愛嗎?那這和我媽說的我家有錢所以我哥也只能找個有錢的有什么區別?”

        唐旗覺得這句話有點繞口,他不懂,只能說:“但是你答應宋安年了,你沒做到,你還騙他。”

        “我會和他說的,找個時間我都會告訴他,”楊上臣很認真,唐旗從來沒見過他這么認真,“我會努力給他很好的生活。”

        唐旗想說人家的生活已經夠好了,再好能好到哪里去?果然幼稚。

        “那你今天的作業,還是抄?”唐旗問完之后看見了從走廊那邊過來的人,他看見楊上臣的時候分明加快了步伐,唐旗呼吸一滯,對楊上臣狂眨眼睛。

        楊上臣還沉浸在煩憂中,他只顧回答唐旗的問題了,“不然怎么辦?那些題目那么難,誰他媽會?反正我會和宋安年坦白的。”

        “坦白什么?”宋安年站在楊上臣的身后。

        楊上臣僵住了,徹底僵住了。

        他現在還不會睜眼說瞎話,特別是面對宋安年不解的眼神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犯了死罪。

        宋安年一整天沒有和楊上臣說話。

        直到放學的時候,他才背著書包走到楊上臣桌子旁邊,“我們走走吧。”

        楊上臣立馬拎著書包跟了上去。

        他走在宋安年的旁邊。

        “對不起。”

        “我本來馬上就打算跟你說的。”

        “你能不能不要不理我?”

        “楊上臣。”宋安年叫了他一聲。

        楊上臣為宋安年終于愿意搭理自己了而感到開心,他眉眼乍然飛揚起來,“我在我在!”

        “我想過了,我們還是不要在一起了。”宋安年語氣冷靜,冷靜得過分。

        楊上臣步子慢了下來,他不可置信,“你再說一遍?”

        “我們不合適。”

        “去你媽的不合適!”楊上臣急得眼睛都紅了,唐旗說過那么多句不合適他都沒放在心上,但是聽見宋安年說的感覺,是和聽唐旗說完全不一樣的。

        “怎么就不合適了?”楊上臣拽住宋安年的手臂,“我不是故意騙你的啊,我準備和你說來著,難道不考一個一個高中我們就不能在一起?你講不講道理啊?大不了我到時候每天都來你學校看你,我每天都去,我發誓。”

        宋安年將手臂輕而又固執地從楊上臣手里掙脫,“我不喜歡別人騙我。”

        “你不想學,一開始就可以告訴我,你不喜歡一中,一開始也可以告訴我,”宋安年很少這樣長篇大論的說話,但對著楊上臣,他很失望,也很難過,“我之前給你講題目的時候,你是不是在心里笑我蠢貨?”

        “我他媽沒有這么想過。”楊上臣對上宋安年的沉靜簡直快要瘋了,這樣的宋安年讓他感到害怕。

        宋安年沒說話,他挽起了校服的衣袖,現在天還不冷,他卻在一周之前就換上了長袖校服,楊上臣當時還笑他嬌氣,直到現在看見校服遮擋下的手臂上的一道道青痕。

        “誰干的?”楊上臣不讓他把衣袖放下來。

        “家有家規,你沒有資格置喙我家里的規矩,”宋安年語氣淡淡的,“我當時就說過,被家長被學校發現,我都不怕。”他和楊上臣的事情,被家里老爺子知道了,從來是家里弟妹榜樣的宋安年差點被家法打斷了氣,他都不怕。

        他怕不值得。

        現在就是不值得。

        他覺得自己在做的事情很多余,或許也給楊上臣造成了困擾,畢竟什么都是他主導,他從來沒考慮過楊上臣的想法。

        “所以你現在......”楊上臣心里慌亂,他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我們都沒有錯,就是不合適,時間上不合適,其他方面也不合適,”宋安年語氣緩緩,“楊上臣,你真的喜歡我嗎?”

        楊上臣沒有猶豫就點點頭。

        “那我們的事情先放放,等以后我們長大了,再成熟一點,如果那時候我仍然喜歡你,我會主動找你,你呢?”

        “我也會,我會找你。”楊上臣知道自己改變不了宋安年的決定,沒人能改變宋安年的決定。

        “我不會考一中了,我會去外地,我們自此之后沒有任何關系,你我和誰戀愛都是對方的自由。”

        楊上臣在聽見這句話之后,有些困惑,“你什么意思?”

        宋安年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我們應該在長大后再來談論這種事情,我現在應該專注于學業。”

        楊上臣的手慢慢垂了下來,他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踐踏,“你還是覺得,是我耽誤了你,我配不上你。”

        宋安年抬眼,視線從楊上臣的臉上移走,他絕對沒有主觀意識地想要肯定,但這是現在必須做的。

        “是。”

        “宋安年你他媽再說一遍?”楊上臣也是被眾人捧著的,從小到大沒被人如此輕視過,他眼睛都委屈紅了,“你說在一起就在一起,說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從頭到尾只要是你說的,我沒說過一個不字,可我還是討好不了你。”

        “行了隨便你吧,你愛和誰在一起就在一起,”年紀小難免幼稚,幼稚難免控制不住嘴,控制不住就會口出惡言,“是是是,宋家大少爺啊,我們的榜樣啊,您怎么能和我在一起呢?不拿個諾貝爾都不配喜歡你的,可不是我高攀了嗎?我可得趕緊走,不然得把您周圍的空氣都弄臟了。”

        宋安年垂著眼,一言不發地全盤接下了。

        他看起來還好,楊上臣卻在看見宋安年耷拉下來的肩膀的時候差點哭出來了。

        說這些話,他比誰都難受。

        -

        這種時候,楊上臣知道找周時軻了。

        周時軻換著電視咬著蘋果,冷靜分析,“宋安年不是那種人。”

        楊上臣沒說實話,隱瞞了許多,他和宋安年的事情應該自己處理,但他想要有人安慰一下自己,安慰人這種事情,他一開始就找錯對象了。

        “他嫌棄我成績差唄,”楊上臣倒在沙發上,發現自己掉了眼淚悄悄趕緊給抹了,“無所謂。”

        分分合合實屬正常,周時軻漫不經心說道:“他比你成熟多了。”

        “是嗎?”楊上臣想到不久前楊蕭說的話,配不上,不合適,耽誤,可能也是吧,也沒說錯,盡管現實如此,但他仍舊難過得不行。

        “這是我的初戀。”

        “嗯。”

        “我只喜歡他。”

        “我恨我成績差。”

        “那就學習。”

        “......”

        “我以后不會再喜歡上別人了。”

        “我不信。”

        “我說真的。”

        “是嗎?”

        “......”

        宋安年沒繼續和楊上臣一個班級,他去了排名最末的班級,楊上臣不知道他是怎么說服他家那頑固不靈的老爺子的,但他就是做到了,僅僅只是為了遠離自己而已。

        楊上臣決定悄悄努力,驚艷眾人,宋安年做到了他說的,他去了外地的高中,楊上臣在一中和貴族私立里選擇了一中,他覺得自己已經不喜歡宋安年了,但他還是想證明什么。

        拿到通知書的那天,楊蕭反復核對,畢竟這個成績出現在楊上臣的名字下邊實屬不正常。

        “為了宋安年?”

        楊上臣一個暑假變了許多,個子又高了一些,眉眼也長開了一些,越發的不好惹和冷厲,“誰?不認識。”

        宋安年是楊上臣整個青春期最難以釋懷的存在。

        他不愿意告訴任何人他曾經有過這么一段可笑的初戀,硬要說,就當笑話說出來樂一樂,但他也沒再戀愛,他不是在信守當年對周時軻說的那一句“我不會再喜歡上別人了”,沒人會以為自己會做到十五六歲時候說出口的承諾,就當時那個年紀,不僅以為自己會終生愛自己所愛,還以為自己可以在未來某一天拯救世界。

        楊上臣后來再看當年,發現宋安年說得沒錯,他真的很幼稚很不成熟,他拖了宋安年的后腿,不是配不配得上的問題,他和宋安年是兩種完全不同的人,要在一起,就勢必要有長期的磨合,不管是誰退步改變,總要有人做,當時在退的是宋安年。

        但沒人能要求十幾歲年紀的人做到完美無可挑剔,他和宋安年都不能,他們以自己覺得對的方式對待對方,沒有哪一天的事情,他和宋安年也無法走太久,更何況,那時候他們以為的天崩地裂在年歲漸長后再來看,不過是過家家而已。

        他們連過家家都過不好,就別提以后了。

        -

        宋安年在大學的時候就搬了出去,北城大學是北城乃至全國最好的大學,他在高中跳了一級,保送至北城大學,在大學再跳一級,保送本校碩博連讀。

        這么讀書,他別的都還好,就是眼睛給讀近視了,度數還不低,取下之后,二十米之外,男女不分,五十米之外,人畜不分。

        細邊茶色的鏡框,鏡片雪亮,鏡片后的眸子冷淡如山頂的皚皚白雪,漫出冷意。

        北城大學醫學院的高嶺之花不好接近,不戀愛不八卦,對任何人的表白都是禮貌而又疏離的拒絕,專注于學術研究,每年都會完成sci論文指標,國際醫學雜志屢次出現他的文章,幾次參與罕見病特效藥研究,他的名字登上北城大學優秀畢業生的簡介墻,而第一頁都是曾從校內畢業的名人名士,部分還是百年前的。

        他無可挑剔。

        就是情感問題是個大問題,都畢業了,學校里的教授都還經常關心他。

        “我有個侄女......”

        “我有個侄子......”

        “我有個外甥......”

        “我小姨子的弟弟......”

        宋安年每次都“委婉”拒絕:“不用,謝謝。”

        “那你有什么喜歡的類型沒有?我平時我可以幫你留意。”宋安年這種人,怎么能無后?那是國家與社會的一大損失!

        “我,沒有喜歡的類型。”宋安年回答的時候,有些微出神。

        教授雖然還是有些不死心,但看宋安年態度堅決,嘆了幾口氣還是放棄了。

        宋安年現在在北城的醫學研究院工作,不屬于民營,屬國家直接管轄,做的都是惠國惠民的好事兒,工資不高,不過按照宋家的條件,宋安年也不太需要那點工資來改善生活。

        他不是個重視物質享受的人。

        “宋老師,晚上去宵夜,去嗎?”下班的時候,辦公室門口擠著同事,雖然宋安年話不多,可他在研究院的人緣非常好。

        “去吧去吧宋老師,那家燒烤可好吃了呢!”

        “宋老師,沒有你我食不下咽啊,你比較下飯。”

        “宋老師我求你了,你去的話那家老板娘還會給我們打八折!”

        宋安年常年面無表情的臉上難得出現點兒笑意,“打折才是你們叫上我的主要原因嗎?”

        “哎喲宋老師不要在意這種細節問題嘛。”

        “就是就是。”

        一個小時候,他們一行人出現在老街里的一家大排檔里,青煙裊裊,肉香在每個人的鼻子里竄。

        老街就叫老街,在北城很有名,能在這里開下去的店,味道肯定沒得挑,價格也還算能接受,不管是工作日還是休息日,每天晚上在這里宵夜的人都不少。

        同事提前聯系上老板娘讓留了位置,他們一到,身材姣好的老板娘就揮著手讓他們快過去。

        在看見宋安年的時候,老板娘眼睛一亮,讓服務生搬著一箱啤酒送過去。

        服務生干巴巴地傳達顏控老板娘的話:“老板說,看在帥哥的份上,這個算她請的。”

        “哦喲這怎么好意思?”

        “是冰的不?”

        “......”

        宋安年摘下了眼鏡,四周有煙有熱氣,鏡片很容易蒙上一層霧,戴了不如不戴。

        眼鏡剛取下來,坐在旁邊的男生使勁掰著酒瓶蓋,手肘一動,就將宋安年的眼鏡撞飛了出去。

        “對不起對不起,宋老師我去幫你撿。”

        宋安年搖搖頭,“不用,我自己去撿。”

        他知道眼鏡大概飛去了哪個方向,鏡片可以反光,應該比較容易找到。

        他起身繞到旁邊那張桌子,彎腰瞇著眼睛在地面搜尋著。

        大排檔是露天的,燈光算不上明亮,他找得很吃力。

        吃力也沒找到,影子都沒見著。

        宋安年皺了皺眉心,掉了眼鏡又要花時間重新配,挺麻煩的,就算是聯系店家□□也還是需要時間,這完全都是不必要浪費的。

        “你在找這個嗎?”有些低啞的,不確定的,青年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還有些熟悉。

        宋安年先看見的是眼鏡,他說“是的,謝謝”之后便伸手去拿,但是對方卻將眼鏡往后一收,接著,他聽見對方用似笑非笑的語氣說道:“宋安年,見著老朋友也不打個招呼嗎?”

        老朋友?

        宋安年此刻終于抬起了眸子。

        眼前的人臉上掛著漫不經心的笑,他眸子狹長,眉峰凌厲,令人覺得不太好惹,加之他繞著他耳畔耳廓的黑色紋身,更是加劇了這種不馴。

        男人的臉與記憶中尚且青澀的男孩子的臉逐漸重合。

        宋安年抿了抿唇角,眼神淡然地移開,語氣平靜:“楊上臣,好久不見。”

        是啊,都十年了,他們十年未曾見面了。

        北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是想見總能見到,可他們真的從初中畢業后,再沒看見過對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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