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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鄧知府決意除后患 單飛虎…


  郝云自魏程遠處告退,剛要去見鄧知府。

  趙儉來見。

  趙儉:“郝爺,雁門關縱火案的神秘人已尋到,就是東外城的肖正良。”

  郝云:“拿到了?”

  趙儉:“我查出他時,早已逃了。”

  趙儉要借著鮑云豹劫鹽引,再給單飛虎身上加把火。

  “此人原為東外城混混兒,后成了單飛虎的管家,外面租房住,家當不過三百兩,哪來的上千兩雇兇縱火?必是單飛虎指使。”

  郝云:“人逃了,可有物證?”

  趙儉笑著搖搖頭。

  “郝爺,還有一件無頭案,秋茗閣的媽媽被害,兇手杳無蹤影。王捕頭查到兇手所用銀錠也正是單飛虎家的字號。這能否算物證?”



  郝云苦笑道:“這都是模棱兩可的憑證。我手里的倒是直接些,劫平陽府鹽引的有鮑云豹。”

  趙儉:“郝爺,都到這種地步,趕緊拿人吧。先拿到人,遲早審出來,莫再猶豫。”

  郝云沉吟了一下,“我已稟報了魏主事,這便去報鄧大人。”

  趙儉有些著急,“鮑云豹就在單飛虎處,事不宜遲。”

  郝云笑了笑,“兄弟,你說鮑云豹還在單府么?”

  趙儉想了想,“倒也是。”

  郝云:“我報了魏主事,再稟報鄧大人,等大人們定奪。”

  趙儉一想,鮑云豹都跑了,報不報還有何用?又一想郝云的話,大人們定奪什么?自是抓不抓單飛虎。

  趙儉按捺下心急,“屬下等郝爺指派。”

  鄧知府又單獨喚了王正陽。



  鹽池宮善業一伙,郝云知道得不多,王正陽當眾又不便講。

  此時,將自風陵渡到解州驛館宮善業等人的所作所為,向鄧知府說了個詳細。

  鄧知府:“鹽池的事還是要守口。”

  郝云見鄧知府時,王正陽已走了。

  郝云:“大人,三個黑衣人鞋上的印跡看,常在鹽池內行走。且他們對解州驛館周圍很熟,屬下推斷他們應是鹽池的人。”

  鄧知府默默聽著,猶豫著是否對郝云說出實情。

  郝云等了片刻,見鄧知府沒有說話,又道:“西關單飛虎也有嫌疑。他的護院鮑云豹去劫鹽引。

  另雁門關縱火案也是單飛虎的管家肖正良出面操辦,所耗銀兩上千,絕非管家能出的,且軍糧與他并無干系,多是受單飛虎指使。但鮑云豹、肖正良都未拿到,請大人定奪。”

  鄧知府:“此事是否向魏主事稟報過?”

  郝云:“已報過。魏主事說先向大人稟報,再抓鮑云豹一伙審問。”



  鄧知府:“你以為如何?”

  郝云:“大人,鮑云豹等人襲擊了驛館,當會連夜逃回來,我們到府城最少晚兩日,想來早逃匿了。”

  鄧知府:“依你看,單飛虎能不能抓?”

  郝云:“若抓了,需各方人證、物證,才能定罪。”

  鄧兆恒冷笑:“抓了單飛虎,會怎樣?”

  郝云:“屬下會竭力查找人證和物證。”

  鄧兆恒暗嘆了一口氣,郝云只想著辦案,其它一概不聞不問。是故意,還是他就是這樣的人?

  “本想讓你歇息幾日,且回去候命。”

  單飛虎一見陳震、鮑云豹四人倉惶回來,且田雷、任鋒胳膊上還帶了傷,便知事情沒辦成。

  坐在太師椅上,面沉似水看著狼狽的幾人。



  陳震:“老爺,郝云一路防備嚴密,無奈只得在解州驛館強奪。誰知他們來了援手,我四人攻不進去,且郝云認出了鮑爺,我們只得撤回。”

  單飛虎看向鮑云豹。鮑云豹眼斜著陳震三人,“另一伙也是奪鹽引的,本可與我們合力,卻被陳爺哥兒仨石灰封了眼,反被郝云他們殺了幾個。”

  任鋒懟道:“你若不露餡,官家人怎會有防備,我們出其不意說不定就成了。”

  鮑云豹咧開嘴,吐沫星兒亂飛,“我絕沒有被郝云識出,定是另有人泄露。”

  單飛虎抬手止住,“說這些已無用,眼下將如何?”

  陳震:“我們躲在老爺府中閉門不出……。”

  單飛虎想到刑捕司都認識鮑云豹,“你一露臉,郝云回到平陽城,立馬來抓你。”

  幾人沉默了,離開單府,他們當下也無處可去。

  單飛虎踱了會兒步,抬頭道:“你們拿我的信去一個地方,走河西。走河東,官道上會碰到郝云。”

  陳震四人走后,單飛虎靠在太師椅上,仰頭思量。



  這四人躲了,肖正良逃了,秋茗閣那個媽媽死了,當下應該沒危險了。

  魏程遠見了鄧知府,請示將鮑云豹等捉拿審訊,將單飛虎傳到衙門問訊后,回家聽候。

  鄧知府點頭允了,魏程遠回衙門一聲令下,郝云、趙儉、王正陽帶著二十來個差役直奔單府。

  老高知道單飛虎的事不能摻和,從案子里挑了個重案,帶幾個人先走掉了。

  到了單府門口,郝云下馬。

  “把門封了,許進不許出。”

  帶眾差役蜂擁而入,郝云站在外院喝問:“單員外何在?”

  那賬房里的、伙房里的、打雜的下人都把門關嚴,怕攤上事。

  郝云命將所有人集到院里聽候。

  單飛虎這時不緊不慢出來,拱手道:“郝爺,如此興師動眾,有何事?”



  郝云拱了下手,“單員外,你手下做的好事,今日奉命來捉拿歸案”,說完手一揮,“搜。”

  單飛虎見趙儉也笑嘻嘻地拄著拐,站在郝云身邊,還有個捕頭模樣的年輕人也在。

  對趙儉冷笑道:“趙捕頭今日好威風啊。”

  趙儉笑著回:“奉命抓捕要犯,單員外且一邊聽候。”

  郝云:“單員外,鮑云豹及其他三人何在?”

  單飛虎:“鮑云豹早已不在我這里做事了,郝爺說的其他三人又是誰?”

  外院、中院、里院翻了個遍,自然是毫無所獲。

  那些隨來的差役,要是去別處,早就下手往懷里裝了,但在單飛虎這里,除了找人,不敢碰東西。

  趙儉扭臉對郝云低語,“單飛虎這樣的大宅,必有密室、金庫。”

  郝云:“都得搜。”



  趙儉提高嗓門兒,“單員外,密室、金庫在何處?”

  單飛虎面露怒容,“我的密室、金庫是你能進的?”

  趙儉哈哈笑道:“楊伯雄的密室不就進了么?你這里有何進不得?”

  郝云接道:“單員外,每一處必是要查到。不如帶我等看一眼,讓弟兄們亂翻,倒是冒犯了。”

  單飛虎見躲不過,“那我成全郝爺一回,只是其他人不得入內。”

  郝云:“辦案凡涉及財物必要兩人以上。”

  單飛虎盯著趙儉咬牙道:“好吧,我今日就讓你開開眼,往后別在爺面前逞強。”

  他這話本是說給趙儉的氣話,郝云聽得卻也是不快,“單員外,先去看,你擔的事待會兒再講。”

  單飛虎的密室在幾個柜子后,一人高的門,里面很大,金銀擺得滿滿當當,楊伯雄那個地窖相比就顯得寒酸了。

  單飛虎手指著,“看,全是金銀,無人的蹤跡。”



  看著三人驚詫的表情,單飛虎炫耀道:“俱是單某經略生意所得。你們可有人愿與單某共享這富貴?不過,趙捕頭這樣的就算了。”

  趙儉看得眼紅耳熱,心怦怦跳著,這才是花不完的金銀。

  王正陽哼了一聲,“楊伯雄的也不少,都入府庫了。”把單飛虎噎得說不出話。

  趙儉哈哈大笑,“金山銀山,今日是你的,明日說不定就是別人的。單員外的宅院,怕是沒一處是自己蓋的吧,這道理還沒通曉么?轉了他人還好,若是充到了府庫,多半要砍頭了。”

  單飛虎冷笑道:“你倆不必一唱一和,這么多金銀,你倆此生也就見這一回,若非郝爺將領,我單府的門你都進不來。”

  趙儉不再笑,獨眼兒瞪著,“不要以為你有鮑云豹幾個便猖狂,都是我們手下敗將。這只是一處,可有其它密室?”

  單飛虎:“你趙捕頭本領大,何不自己查?查出來多少都歸你。”

  郝云旁觀單飛虎與趙儉斗氣,一看也查不出什么,來之前也知這個結果。今日所來,是借個由頭將單飛虎關了。

  而且這是鄧知府的親自布排。

  鄧兆恒早就想關單飛虎,這個人把平陽府官場搞得烏煙瘴氣。



  鮑云豹這類人,抓不到也掀不起大浪。而單飛虎則不同,自己一回京,這種人會在平陽為所欲為。此人不能留。

  吩咐郝云,“單飛虎當主要嫌犯押著,他的家財、帳簿都封了。”

  郝云:“屬下如何報魏主事?”

  鄧知府:“你自去辦,我已給他下了公文。”

  郝云打斷了單飛虎與趙儉的口水仗。

  “單員外,鮑云豹幾人雖未查到,但有幾個案子都與單府有牽連。奉魏主事之命,請單員外到刑房衙門候問。”

  說著,拿出傳訊公文讓單飛虎看。

  單飛虎也料到或許會如此,“去便去。來人,備車。”

  郝云命趙儉、王正陽將府內帳房、內室都貼上封條。

  單飛虎沒料到還有這一手,有些慌,“這是誰發的號令?”



  郝云:“我自是沒這權力,封條上都有。”

  很快,趙儉、王正陽在單飛虎的注視之下,跑里跑外,指揮著將單飛虎的密室、內室、客廳、帳房和原來肖正良管帳的屋都貼了封條。

  單飛虎納悶兒,刑房、戶房事前也沒人來通個氣。

  原來,郝云臨來之前,魏程遠才接了鄧知府之命。

  并且郝云隨帶著刑房、戶房的印信,到單府當場寫封條、蓋印、當場封。

  單飛虎知道到自己大意了。

  他原想,刑房抓不到人,頂多問訊幾句,這事便過去了。但眼前卻將財物、帳目全封,生意也沒法做了。

  慌了片刻神兒,心里一橫,就來個死不承認,再往上面花金銀疏通,想來能度過這一關。

  “既是去刑房,想也不會有好事,待我與家眷交代幾句可否?”

  單飛虎知道魏程遠那里指望不上了。



  悄聲囑咐夫人,若自己三日內還不回來,便向河東鹽池劉鳳田寫求救信,出黃金兩千兩,請他與布政司疏通。

  另送魏程遠黃金二百兩,讓他審案時以拖待變。

  單飛虎還有密室,就在他與夫人的床下,藏著幾千兩黃金。只有他與夫人知道,以防不測,沒想到這回便用上了。

  郝云留下四個差役,人員進出隨意,只是守著封了的屋門,不許人動,什么時候撤回再聽命。

  單飛虎被帶到堂上,向魏主事作了個揖,四下看著想找椅子坐。

  魏程遠:“郝指揮,單員外只是傳來問訊,與諸罪犯同處一室恐欠妥,你著人收拾個干凈些的獨屋。”

  對趙儉、王正陽道:“二位捕頭辛苦,鮑云豹等四名惡徒抓緊查尋下落,盡快捉拿歸案,退下吧。”

  幾個挎刀、執水火棍的差役在門外候著。

  魏程遠示意單飛虎坐在堂下,“單員外,數年前雁門關軍糧縱火案、秋茗閣命案、剛發生的解州驛館刺殺案都與單府有干系,這個麻煩怕是輕易甩不掉了。”

  單飛虎做無辜狀,“主事大人,若這些案件有人證、物證是我所為,上法場我認了。只是都與我無干系,主事大人要為我主持公道。”



  魏程遠哼了一聲,“這些都是重案,人證、物證都指向你單府,我如何為你主持公道?若情勢所迫,過堂審問時,我也無法為你開脫,眼下你將如何應對?”

  單飛虎作了個揖,“爺,你知我是冤枉的,想辦法拖下去,以待我從上面請了脫罪的由頭,如此爺便是救我了。”

  魏程遠:“將你拿來是知府大人的主張,我無法周旋。你在押期間,我會盡力關照,有開脫的時機我自然不會放過,且下去吧。”

  單飛虎低聲道:“我已布排,將二百兩黃金幾日內送至大人府上,拜托。”

  魏程遠擺手示意不必講,向堂下門外喊:“來人,將單員外帶去歇息。”

  單飛虎被帶到牢房之外的一間屋,一爿小土炕,地上一張桌、兩把椅,還有張條案。

  單府早派了人跟來打聽,知道老爺回不去了,一輛車送來了鋪的、蓋的、洗的、吃的,還給了看守二兩銀打點。

  魏程遠叫來郝云,“單飛虎關到這里優待,一是人家還未被辦了罪;二是畢竟有些身份;與咱們刑房不少人相熟,有個面子。卻要告知他收斂些,住在這種地方講排場,傳出去,會讓人說咱們刑房閑話,你去提醒他一下。”

  郝云一聽,派個差役去說還真不合適,反正也走不了幾步。

  便過去道:“主事大人讓我來給員外傳話,說讓你受委屈了,有何需求直告我們即可。只是家里除了每日送飯食之外,不易鋪張,否則會讓外人說三道四。”



  單飛虎:“郝爺,我二人素無往來,相互間并無恩怨,今日你奉命執法,算是咱們的緣分。不瞞郝爺,我不會下獄,或長或短,我還會回去做我的單老爺。這些年我光顧賺金銀,沒空花,郝爺若有興致,將來不妨與單某分享。”

  郝云見單飛虎抓這么個空兒,便想收買自己,心道:看來單飛虎是有些慌了。

  笑著擺擺手,“莫談此事,員外若有需要,盡可讓獄卒喚我。”

  郝云走后,單飛虎想這幾個案子,布排得已是周密,為何卻泄露到離自己只剩一層窗戶紙。

  因為趙儉知道了鮑云豹在單府,解州劫鹽引案追到了自己身上;因為趙儉失去了半數軍糧;肖正良也被趙儉纏住,不知賣了自己多少。

  這個瘸子,當初為許莜兒莊園出頭,就該當機立斷滅了,也就沒了后續這么多麻煩,可當時為那么點兒事也不值得。

  這回若是出去,不能再猶豫了,眼前先把生意維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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