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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姐姐來了


自從那天秦鴻飛忽然出現,又忽然消失之后,仿佛世界上再也不存在這個人。宋恩羽的那四幅作品已經都擺回了家里,他也好久沒有再去創作。可自那以后,宋恩羽面對需要時刻緊繃神經的高壓工作,有了些許坦然和釋懷,曾經一度懷疑自己或許并不適合這個行業,每天走進病房似乎都要面臨人間慘象,一個住在這里的病人,背后是要牽動著一個家庭的牽掛和擔憂。

        看淡生老病死,又何談容易。

        每到周末,宋恩羽總會想起那個開著賽車那樣飛馳暢快的下午。江知栩那么懂他,自然知道他的心思,索性自己和秦鴻飛開了這個口。

        對方倒是很詫異:“每周末想去就讓他去唄。讓他放心,我其他時間去,不會和他打照面又嚇到他的。”

        他這么一說,倒讓江知栩不好意思了:“鴻飛,小羽他那天是因為我才總躲著你,沒有別的意思,你不用這樣……”

        “沒關系,我不在意這些,讓他去就行,你想玩也可以陪他去。有助教,他很聰明,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學得會。”秦鴻飛輕松地說著。

        江知栩把這些告訴宋恩羽的時候,他搖頭拒絕了:“那個場地每天的租金都是在燒錢,我沒那么大面子,也不想欠他人情。我想去玩,約著同學去其他開放的賽車場玩玩就好了。”

        宋恩羽總是會把江知栩和他的社會關系分得很清楚,兩個人是摒除一切利益和關系來相愛。

        這次兩個人重逢之后,從沒說過要在一起,卻可以日夜相擁,彼此為伴的信條。

        到了五月,大五的實習生都要陸續返校開始準備自己的本科論文。宋恩羽是這樣的懷念校園的生活。臨走前,宋恩羽實習報告最后一頁需要指導老師評語。

        陳齊壽只有四個字:懸壺濟世。

        宋恩羽走得那天,陳齊壽沒來坐診,的確也不是他值班,可實習這半年多,陳老幾乎沒有曠班過。宋恩羽并不會自戀地覺得是因為自己,可他的確想和陳齊壽好好道別。

        人和人的緣分本身就是淺薄。宋恩羽實習的時候,想快點結束,現在又多有不舍。他背著大包,拉著行李,在陳齊壽的處方箋上寫下一句: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還是要從醫,還是得求學。

        宋恩羽離開醫院的時候,江知栩沒有來接。因為今天接他的是宋恩雪。五一假期她們學校沒有放假,這個周末放五天,舍友是滬城人,宋恩雪之前就和她約好一起去滬城玩,正好也要見弟弟。她下了火車,找好了酒店。酒店就在市中心,離省二院不遠,專程來接自己的弟弟。

        宋恩雪比宋恩羽大兩歲,可這么多年她在宋恩羽心里的形象都是如師如母的存在。現在雖然宋恩雪已經不會像小時候那樣“打罵”他,但那種威嚴是刻在宋恩羽內心深處的。

        宋恩雪走過來要替他拉著皮箱,宋恩羽連忙拒絕:“我拉著就好,姐,就幾件衣服不沉的。”

        宋恩雪白了他一眼:“你現在還是個沒畢業的大學生,皮箱里不放書嗎?”

        宋恩羽撒嬌地說:“姐,能別一見面就教訓我嗎?你都不說看看你老弟我胖了瘦了。”

        “瘦了說明你不好好吃飯,該罵。胖了說明你就知道吃,不知道用功,也該罵。”宋恩雪故作嚴肅道。

        宋恩羽背了背包,撇撇嘴,無奈地說:“那我無話可說了,罵就罵吧,罵是愛。”

        宋恩雪還是笑出聲來拿手肘輕輕地懟他:“逗你呢。走,挑一個地方,姐姐請你吃好吃的。這滬城的水土可不養人,我的弟弟都被它養瘦了。”

        宋恩羽惦記著家里那位,想借著這個由頭讓姐姐和江知栩可以見一面,他試探著說:“姐,今天約了客人的,你要不一起去,我請客。今天實習工資剛發下來。”

        宋恩雪疑惑著問:“什么客人?重要的話,你們先吃,我在滬城好幾天呢,不急于這一時。”

        ”不不不,不重要,就是個朋友。你,你之前,也,也見過的。”宋恩羽忽然有點難為情,那畢竟是五年前的事了,不知道姐姐是否記得。

        他攙著姐姐的胳膊,一直沿著人行道往前走著,江知栩的車就在不遠處的地方跟著,宋恩羽都不知道。

        很快,他接到了宋恩羽的電話,對方說話都開始帶結巴了:“那個,那個,咱們倆不是約好要去吃韓式料理的嗎?現在我,我下班了,你,你過來吧。中街區的余慶那家。”

        江知栩忍住笑意應承下來:“好。但你可要想好了。”

        宋恩羽故意不耐煩,讓他和江知栩的對話看起來更像是哥們兒:“知道了,知道了,就你麻煩,那我肯定是想好的啊!”

        江知栩見他這樣故意逗他:“哦,想好就好,別待會兒我和你吃飯被你姐姐誤會,既然都想好把我們的事告訴她了,那也沒什么。”

        宋恩羽忽然抬高聲音:“江知栩,你別太過分了,”說著,余光看了一眼宋恩雪,才有心平氣和地說,“你快點來,我的好兄弟。”

        江知栩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宋恩雪又不是傻子,誰會找一個大自己十歲的人當兄弟。

        宋恩雪再見江知栩的時候,的確是滿臉震驚,她并沒有忘記他,但也印象模糊了,是江知栩自我介紹之后,宋恩雪才想起來多年前弟弟來省城打工之后,被人追到家里的事。

        江知栩習慣性地坐在宋恩羽身邊,宋恩羽特意往另一邊靠了靠。

        倒是宋恩雪大方地提起往事:“當年只是我隨口一提,甚至沒想過有沒有可能對您造成不便,就去讓您多多照顧這個臭小子。這么多年,謝謝您了。”

        宋恩雪是真心道謝,盡管她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知道對方和弟弟的關系,只是她猜得到宋恩羽帶自己來滬城見的第一個人,那一定是他很重要的人。

        宋恩羽一直埋頭點單,不加入他們倆的話題。江知栩也提到了當年,自己承諾過的“等你畢業,可以來滬城找我。”宋恩雪研究生方向是生物工程醫藥類學。于公于私,凱安都需要這樣的人才,但他并沒有說明自己的身份,只是簡單地為她分析著就業前景。

        說著無意,聽著有心。宋恩雪之前從來沒想過可以從業醫技方面的工作,聽了江知栩的描述,忽然也開始有了自己的思量,正好研二之后就要實習了,或許也可以來滬城試試。

        宋恩羽點完單,就開始低頭玩手機,齊武陽實習昨天就結束了,今天已經回到了宿舍,拍著宿舍的環境,趴在床上開始哼著:“你是我的情人,像玫瑰花一樣的……”

        宋恩羽回:神經病。玫瑰花都嫌你晦氣。

        兩人越聊越投入,直到宋恩雪察覺到他這樣,微微皺著眉頭呵斥:“小羽,還有客人在,太沒禮貌了。”

        宋恩羽臉上的笑容凝滯,然后和齊武陽說了句:“我有事,先這樣。”

        宋恩雪瞇起眼睛:“你不會是談戀愛了吧?”

        宋恩羽手機都差點兒摔下餐桌,他心虛地看了一眼江知栩,對方卻氣定神閑地喝著水。

        這個眼神倒是把宋恩雪看蒙了:“我問你話呢,是不是交女朋友了沒告訴我?”

        宋恩羽把水杯往姐姐跟前推了推:“您老別八卦了,沒有的事,誰愿意進咱老宋家的門,你快還是想考慮你自己吧。”

        宋恩羽一個勁兒地說著,可宋恩雪眼中的落寞只有江知栩看到了。她對弟弟交女朋友這件事是懷著期待的。

        吃飯的時候,宋恩羽點的拌飯里有他不喜歡吃的胡蘿卜,這一點在座的兩位至親至愛都知道。看到宋恩羽要往出夾,宋恩雪習慣性地推過去碗,可與此同時,江知栩也把碗推到了宋恩羽面前。

        他頓時愣住了,硬生生地把夾起來的胡蘿卜咽了下去。從這一刻開始,這頓飯吃得宋恩羽“膽戰心驚”,生怕再有什么不妥被姐姐察覺。

        江知栩卻跟尋常一樣,主動去夾宋恩羽碗里的胡蘿卜,平靜地說:“就見不得你浪費糧食。”

        語氣里的熟稔倒讓宋恩雪尷尬地收回了碗筷,去拿出姐姐的架子附和:“他從小就這樣,打過罵過都不聽。”

        宋恩羽紅著耳朵低頭抱怨:“知道了,姐,能不能留點面子給我。”

        這頓飯雖然不是“鴻門宴”,可三個人如坐針氈的不自在倒是有點那樣的意思。江知栩趁著宋恩雪去洗手的間隙,問:“這幾天什么安排?不回家了嗎?”

        “還怎么回?告訴我姐,我晚上和你住啊?”宋恩羽撐著頭郁悶地想。

        江知栩習慣性地抬手去蹭他的脖頸:“那等你什么時候要回學校了,再給我打電話,我接你。”

        宋恩羽沖他討寵地笑著。

        只這一個動作和這一個笑容,都落在了角落處的那雙眼睛里。

        就一個摩挲脖頸的動作沒什么,是自己弟弟的這個笑容,那根本就不是……

        宋恩雪只覺得心跳飛快,后背發涼,緊接著一陣陣的眩暈感襲來,令她不得不撐著飯店里的墻緩和。等眼前的漆黑消失,她才收斂起心緒,開始安慰著自己:大城市里的人相對玩得開,這沒什么。

        等走到兩人面前,她恢復了正常的神色,催促著宋恩羽陪自己去逛逛街,然后和江知栩禮貌地道別。宋恩羽的行李就這樣被江知栩拎上了車離開。

        說是逛街,其實就是找個理由支走了江知栩。宋恩雪現在哪里還有心思去逛街。宋恩羽跟在姐姐身后,一路上默默地走著。路過了天心廣場,晚上散步的人很多,宋恩羽提議:“我們也去走走,這里可是滬城地標廣場。”

        宋恩雪沒回答,但是跟著宋恩羽進了天心廣場。兩個人還是一前一后的走著,這是從小到大宋恩羽難以改變的習慣。

        宋恩雪進了廣場,沒走幾步就開始了“審問”:“沒談戀愛,左手上的戒指怎么回事?別和我說,只是時尚單品。”她剛剛還特意觀察了一下江知栩的手上,并沒有帶著款式相同的戒指,這讓她松了一口氣。

        宋恩羽的確只能想到這一個借口,他插在短褲兜里,笑著說:“就是和舍友逛街的時候,隨便看到了,正好是羽毛,我名字里的字,索性就買了下來。”

        宋恩雪就在夜色里長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說:“原生家庭對你的成長的影響,我在努力彌補,可我,我真的沒辦法代替父親母親,小羽,如果你有什么難言的隱晦,記得告訴我,我盡我最大的努力去理解。”

        宋恩羽看著霓虹燈下姐姐在微風中輕舞的長發,頓時涌出一種哀傷,他沒有去想宋恩雪這話語里的暗示,而是心疼地說:“可是,原生家庭對你成長的影響,誰去彌補?”

        他快走了兩步去握宋恩雪的手,隨后輕松地說:“姐,你看天上的月亮。每年我生日對著它許愿時,都愿能出現一個人可以像月光選擇黑夜一樣堅定又溫柔地選擇你。”

        宋恩雪心底涌躍著感動,她抬頭看自己的弟弟,對方正望著星空。只聽宋恩羽繼續解釋:“你一定好奇為什么是月光選擇黑夜?”

        宋恩雪順著他的話問:“為什么?”

        宋恩羽笑了:“因為我們這個家,就像一個會吞噬光的黑洞,帶走我心里的一切明媚,只剩下了你。”

        宋恩雪眼里有了淚:“你在怪咱媽對嗎?”宋恩羽對母親的回憶不多。宋恩雪沉默了很久,久到宋恩羽喚了她好幾聲,宋恩雪才有了反應,她反握住弟弟的手,眼神哀傷地說:“小羽,別怪她,她從來沒有丟下過我們,是,是因為,她不是失蹤了,而是,而是……”

        宋恩羽瞳孔猛烈地收縮著,止步不前。他腦海里的那片空白,用了好久才慢慢找回神思。天心廣場正在放著噴泉和音樂,他卻覺得這是凄婉的悲鳴。

        這是一個善意的謊言,讓這么多年讓他不至于成為沒有母親的孩子,從小到大,每當被人問起母親,他也會有底氣地說,媽媽只是去外面打工了。

        她會回來的,成了這么多年他一個不切實際的夢。他一直都覺得是母親不愿意過這樣的生活,才選擇了徹底消失,去追尋自己的自由。

        宋恩羽朝后倒去,撐靠在廣場中心的石柱上,苦笑著說:“所以,所以,這么多年我,我都沒有給她上過一炷香……”他對著早已淚流滿面的宋恩雪伸出一根手指,“沒有,沒有給她磕過一次頭,沒有給她獻過一束花,我,我……”

        他哽咽地難以說話,也難以找到形容詞來描述這樣不孝的自己。宋恩羽順著石柱坐在地上,伸著的手指慢慢收了回來。

        宋恩雪去拉他起來,帶哭腔喊著:“怪我,這怪我,小羽。可我不希望,我經歷的那種痛苦和絕望再讓你感受一遍。這么多年,你就是我的太陽,溫暖,善良,像,像媽媽一樣。”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母親走后的無數個夜晚,宋恩雪把每一顆星星上刻下母親的名字,夏夜里摟著宋恩羽坐在小院的臺階上,去給他講母親。

        講自己第一次過六一因為沒有得到老師的小紅花,回家哭了一晚上。母親就熬了一夜坐在昏暗的白織燈下,繡了整晚的小紅花。在那個重男輕女的傳統村落里,宋恩雪沒有因為弟弟的到來,成為了邊緣和陪襯。她依然被無條件的疼愛著。

        父親走后,這個家垮了。為了供兩個孩子讀書,母親到縣城里的磚場打工。因為壓磚機的失靈,她彎著身子去查看故障的時候,壓磚機重新開始了工作……

        這么多年宋恩雪騙弟弟,家庭來源都是親戚和政丨府的救濟,其實都是那起事故的賠償金。就這樣,在艱難的人生里,兩個人跌跌撞撞的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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