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叮!菜拗鳙@得經(jīng)驗值一千五百點,請問是否要開啟角色查詢功能?】
“不要,讓我想想。”薛星落攢夠了經(jīng)驗值,反而沒那么著急了。
她抱著毯子,腦子里飛快回憶著小說的劇情。
按照劇情推進,趙海和趙胡氏并沒有逃跑,老老實實地被季嬤嬤一行人綁回了京都。趙胡氏當著老夫人的面痛哭流涕,承認了當年的劣行。
老夫人震怒,但終究是疼惜從小帶大的女主薛婉婷,禁不住楚楚可憐的薛婉婷再三的懇求,最終也沒有重罰趙胡氏一家,只是讓趙海和趙胡氏發(fā)了毒誓,保證永遠不將薛婉婷的身份說出去,最后也只是將這一家三口打了一頓后給趕到了北方窮鄉(xiāng)僻壤,派人盯著一輩子都不能離開。
雖說這一家三口被趕到了窮鄉(xiāng)僻壤,可薛婉婷時不時地會派人送些銀兩過去,除了原主薛昕洛偶爾的折騰,這三人其實過得還算不錯。
嘖嘖。薛星落小小翻了個白眼,自己的親孫女都被這夫妻倆霍霍成這樣了,老夫人竟還能為了假孫女忍下去,一顆心簡直是偏到太平洋海溝里去了!
可如今——
這一家三口跑了。
在這么多的圍觀群眾、喬家人、將軍府的人的眼皮底下,成功跑了?!
雖然不知道喬家人是怎么看管的,但季嬤嬤端不住了,要是真的被他們跑了,她回去要怎么交代?
季嬤嬤大怒,當下派了三個侍衛(wèi)同喬家的打手一齊去找人。
可這趙海原就是個獵戶,日日往山林子里跑。
雜亂的腳印和血漬消失在隔開林子與田地的河邊,只留下趙州的一只鞋。
侍衛(wèi)回稟的時候,季嬤嬤的臉黑如鍋底:“繼續(xù)找!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吩咐完侍衛(wèi)們后,季嬤嬤轉(zhuǎn)頭就將氣統(tǒng)統(tǒng)撒到了喬老爺身上。
季嬤嬤手中的茶盞砸了出去,正好砸在喬老爺?shù)念~頭上。
喬老爺來不及心疼他那特意拿出來的上品瓷器,此時他額上鮮血直流,可那疼痛卻遠遠抵不上季嬤嬤陰惻惻的恐嚇。
季嬤嬤咬著牙道:“若是找不到人,府里面追究下來,你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喬老爺面若死灰,顫巍巍走出門去,眼見自家?guī)讉打手呆傻著矗在門口,火氣騰騰上竄,直接打了那領(lǐng)頭的打手一巴掌:“看什么看!還傻站在這里干嘛!還不快去找人!要不是你們幾個蠢貨,老爺我至于如此嗎!要是壞了老爺我的事情,絕對先宰了你們幾個!”
王嬸在邊上看了半天,見事態(tài)確實嚴重,趕緊招呼大伙兒一齊找。
她和幾個婦人聚在一起商量著:“我看這將軍府的夫人不是個善罷甘休的,我們也去找一找,不然就憑著我們都在場,指不定就背上禍事了!
婦人們連連點頭,都是悔不當初:“我的老天爺呀,早知道就不趕這趟子熱鬧了!”
其中一個小聲道:“要不要問問大丫,指不定她知道她爹娘到底藏哪里去了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
是啊,爹媽不見了,女兒還在!
王嬸贊同,湊近了薛星落:“大丫,你知道你爹會跑去哪里嗎?”
薛星落眨巴著眼睛:“我每日都在家里附近干農(nóng)活,不常去林子里頭的!
王嬸想想薛星落的境況,也是啊,她怎么能指望薛星落呢。
這倒霉孩子長這么大,日日被趙胡氏盯著做活,怕是連村口都沒去過呢。
喬老爺兇神惡煞般威脅她道:“你這個臭丫頭,快說!你肯定知道!若是找不到他們,老子就拿你開刀!”
薛星落聞言驚慌道:“你們都是壞人!都是壞人!他們本就不是我親爹媽,我要去京都找……”
喬老爺唾了一口:“呸,這里的鄉(xiāng)親們都是看著你長大的,你還能有哪個親爹媽!”
他還要上前一步繼續(xù)威脅,卻被季嬤嬤橫了一眼,當即打住。
季嬤嬤站起身來,走到薛星落跟前。
季嬤嬤道:“你再好好想想,他們會藏在哪里?”
薛星落吸吸鼻子:“我……”
季嬤嬤語氣低沉道:“只要你告訴我,不管你想要什么……喬老爺,你看著辦!
別人可能沒看出來,可她看得清清楚楚,這臭丫頭眼眸閃爍,明顯是知道什么的,季嬤嬤看著一群群人往返都是無功,迫不得已,只得將希望寄托于這臭丫頭。
突然被點名的喬老爺:???
喬老爺對上季嬤嬤冷漠的視線,當下反應過來:“對對對,臭……好丫頭,只要你愿意交代,你要什么我都給你!
其實喬老爺有些不明白,不過一個臭丫頭而已,怎么這將軍府夫人竟是在臭丫頭一句話之后就軟了語氣?
可眼下他腦子太亂,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卻是也跟著軟了語氣,竟是在不自覺地懇求薛星落。
薛星落看看季嬤嬤,又看看喬老爺,像是在猶豫。
王嬸勸慰她道:“你怕什么呀,咱們喬老爺向來是說話算話的,更何況,將軍府的夫人在呢。你看,這還有這么多人呢!”
薛星落這才輕啟雙唇:“那你們不能再抓我,不能再打我,不能再兇我!也不能再害我!我跟他們沒關(guān)系!”
“都聽見了嗎!”喬老爺揚聲同圍觀人群道,轉(zhuǎn)而沖著薛星落陪著笑臉,“都依你!
薛星落像是安定了一些,她開口想要狠狠訛喬老爺一筆,誰知腦中突然冒出一個聲音,那聲音急切無比,連聲道【要喬少爺?shù)腻\袋!要喬少爺?shù)腻\袋!】,大有不拿到手誓不罷休的架勢。
薛星落被那聲音鬧得頭疼,閉目屏息將那聲音驅(qū)趕出去,這才緩緩睜開眼。
喬少爺?shù)腻\袋?那是什么寶貝嗎?
她控制著情緒,面上依舊小心翼翼道:“我見著喬少爺有個很漂亮的錦袋,里頭有不少小玩意兒!
喬老爺這輩子從來沒跑這么快過,他跑進兒子躺著的屋子,上下一陣搜。
屋子里彌漫著一股子草藥味,剛剛有丫鬟端來了滾燙的湯藥,可馬上卻被人喊走了。
喬少爺原本等著人來給自己喂藥,此時不明就里:“爹?”
喬老爺掀開他的衣裳:“你那錦袋呢?”
喬少爺手指攢緊:“那是我在賭坊里贏來的!值老多錢了!你要干嘛!”
他話音剛落,當頭挨了親爹一巴掌。
喬老爺急道:“趕緊拿出來,你老子我救命用!”
然而喬少爺不樂意別開臉,喬老爺怒了。
“我怎么會有你這樣的混賬兒子!”喬老爺呵斥著,也不管喬少爺胳膊有傷,兩人一陣蠻橫的拉扯,最終喬老爺獲勝,從喬少爺手里頭搶出那錦袋,掃著袖子快步走了。
身后杯盞碰撞之聲響起,似乎聽見喬少爺?shù)耐春袈,喬老爺腳步一頓,咬了咬牙沒折回去。
暫時沒空管他了。
喬老爺完全沒看里頭到底有什么就把錦袋并著一沓銀票塞進薛星落的手里,喬老爺喘氣道:“好丫頭,這會,這會你總該說了吧……”
薛星落仰頭想了想,緩緩道:“我只去過一次林子里送東西,林子東邊那顆特別大的樹下的草堆里,有個棚子,不仔細看,是找不到的。他說被追債的時候,只要躲在那里,誰都找不到!
這個“他”是誰,不言而喻。
“好你個趙海!”喬老爺冷哼一聲,干脆親自帶頭往林子里去了,“都跟我走,抓人去!”
眼見人走遠了,薛星落抹了把額上虛浮的冷汗,問系統(tǒng):“剛才是怎么回事?哪里來的聲音?”
系統(tǒng)道:【叮!(jīng)系統(tǒng)排查,磁場有輕微波動,出現(xiàn)在宿主腦子里的聲音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來源自原主薛欣洛的“殘念”。】
薛星落道:“原主的’殘念’?以后不會還有吧?”
系統(tǒng)道:【請宿主放心,系統(tǒng)已經(jīng)開展全面排查,以后不會再出現(xiàn)此類情況。且宿主的精神狀態(tài)遠強于原主,“殘念”并不會帶來什么實質(zhì)性的影響。宿主不必憂心!
確實。她方才不過是心念一動,那“殘念”的聲響便被驅(qū)逐了。
影響確實不大,但薛星落將錦囊收好,心道:“你最好是說到做到。”
-
那位置是薛星落搜遍原主的記憶找出來的,喬老爺他們雖然找到了地方發(fā)現(xiàn)了血跡,但是明顯晚了一步。
喬老爺幾乎發(fā)動了整個露元鎮(zhèn)的人,找了三天三夜,一無所獲。
趙海帶著他的老婆兒子,消失地無影無蹤。
而系統(tǒng)的卷軸上,這三人的名字已然是淡淡的了。
季嬤嬤借著要盤問薛星落的由頭,將人帶回了客棧。邱大夫順路,搭著他們的車一同回了。
到了客棧,薛星落才從紅袖的只言片語里,知道了他們?yōu)楹螌η翊蠓蚩涂蜌鈿獾摹?
客棧二樓有間上房,門口有個身著錦衣抱著大劍的侍衛(wèi)把守著,不讓任何人靠近。
紅袖叮囑著薛星落:“聽說那人是特意來找邱大夫看病的。季嬤嬤說過,那里頭的人不像是京都來的,但指不定身份貴重,我們都得小心著點,千萬別招惹了貴人晦氣,徒惹麻煩!
薛星落不解道:“邱大夫這么有名嗎?”
這里離京都不是很近了嗎?為何不去京都找大夫呢?
紅袖搖頭:“我從未聽說過有這么一位邱大夫,不過他都能醫(yī)治喬家少爺那樣重的傷,確實可以稱一句‘神醫(yī)’呢!
這話不假,薛星落點頭,若有所思。
季嬤嬤回到客棧第一件事情,就是沐浴換衣裳。還特意吩咐把薛星落“洗刷干凈”。
夜里,季嬤嬤看到“煥然一新”的薛星落的時候,眼里頭的慌亂和憎惡均是一閃而過。
她好似隨意地問了薛星落一些趙家人尤其是趙胡氏的信息,又特意了解了薛星落小時候的事情,就簽遣退了他們。
薛星落沒有錯過她那瞬間的神態(tài),心中越發(fā)奇怪。要是沒記錯的話,這是她同季嬤嬤第一次見面,為什么季嬤嬤反應會那么大?
她琢磨著因由,小說中原主篇幅雖然不小,卻都是些故意作死的片段,她思考著因由,不小心踢到了臺階差點跌倒。
好在紅袖及時扶住了她。
紅袖憐愛道:“星落姑娘定是累著了吧?走臺階的時候務必小心一些,不然要是磕到了這么好看的一張臉,你后悔都來不及呢。”
薛星落腦中閃過一道光亮,對了,長相!
小說里提過一句,因為真千金就像是將軍夫人的縮小版,因而老夫人在看到真千金第一眼的時候,就信了□□分。
所以這季嬤嬤之所以會出現(xiàn)在黑名單上,是同將軍夫人有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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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三天,季嬤嬤和紅袖日日早出晚歸,白天里只有一個侍衛(wèi)看護著薛星落。
薛星落好吃好喝地在客棧里住著,等到了第四天,她看到邱大夫提著藥箱蔫蔫地從里頭出來了。
邱大夫腳步虛浮,面色略白。
他到了大堂才坐下,手邊就被送上一杯熱茶。
他抬眼看去,眼皮就是一跳。薛星落一張小臉滿是笑意,她手里持著茶壺,示意他喝水。
“你是星落?”邱大夫上下掃了她幾眼,之前只能看出這小姑娘一雙靈動的眼睛挺好看的,如今洗漱干凈了,看這秀氣的五官,原來真是個美人胚子。
她總算有了件得體的厚衣裳,脖子和手腕上都包裹著,把那些難言的傷痕遮蓋得極好。
能看得出來她這幾日過得不錯,臉頰都飽滿了起來,更透出一絲絲這個年紀該有的活力。
薛星落點頭,好奇打探道:“邱大夫,上面那屋子里住的是誰呀?”
她詢問地如此直接,眼瞳里清澈無比滿是信任,倒是讓邱大夫一時找不到話搪塞她。
“這不是你該打聽的事情!鼻翊蠓蛩紒硐肴ィ黹_話題道,“對了,你知道喬少爺?shù)氖虑閱幔俊?
“喬少爺?”薛星落順著他的話問道,“他又怎么了?”
邱大夫眼里頭聚起促狹的光,正要說話,又想到薛星落的年紀,他斟酌著語句道:“那日喬老爺不是拿錦袋給你嗎,原來他當時拿錦袋的時候打翻了滾燙的藥湯,燙傷了那喬少爺,因為發(fā)現(xiàn)地太晚,他以后都不能……不能行了。”
邱大夫說得隱晦,薛星落卻聽得明白:“他太監(jiān)了?”
邱大夫一陣猛烈地咳嗽。
“都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老是這么莽撞!毖π锹溆纸o他倒了杯水送到跟前,心道原來如此。
前幾日早上她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多了一千點來自【喬少爺】的經(jīng)驗值,系統(tǒng)又沒有太具體的提示,她還以為是錦袋的作用呢。
現(xiàn)在想來,應該就是這件事了。
這喬少爺平日里仗著自己那有錢的老爹,在鎮(zhèn)上橫行霸道,老是欺負漂亮姑娘,鎮(zhèn)上的人家都是敢怒不敢言。
薛星落拿到錦袋才知道,原主為何對這錦袋如此執(zhí)著了。
里頭有十幾簇頭發(fā),都用紅繩系著,每個上頭都有個小紙頭,寫著頭發(fā)的主人、相貌特征、住址和取得的年月,以及喬少爺給他們起的“愛稱”。
其中就有原主的。
不知道喬少爺是怎么拿到姑娘們的頭發(fā)的,但他肯定沒少拿這個事情欺負、要挾姑娘們。
這些姑娘們都是花骨朵一樣的年紀,在這個時代,又是在鎮(zhèn)上,若是被人知道有這么一回事,怕是會被當做想要攀附喬家故意要把自己的青絲留給喬少爺,真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
薛星落看得惡心,直起雞皮疙瘩,當時就將所有頭發(fā)都給燒了。
而今聽邱大夫說起,經(jīng)過這么一鬧,他等于是半身不遂,成了個廢人了。
果然啊,惡人自有惡人磨。
居然還是親爹下的手,怪不了別人。
邱大夫好容易才順過氣來,心中不可置信,這孩子真的只有十三歲嗎?怎么連這都懂?張口就來?
“不過……”薛星落疑惑道,“他們都說你是神醫(yī),斷了骨頭都能接好,竟然醫(yī)治不了他嗎?”
既然說到專業(yè)問題,邱大夫摸著胡子裝模作樣道:“都說‘術(shù)業(yè)有專攻’嘛,自然是‘有所為有所不為’了!
薛星落了然,嘿嘿笑道:“你人這么好,不如幫幫我唄!
直接給他發(fā)了張好人卡。
邱大夫瞇眼瞅著她不說話。
薛星落指指上面道:“我看你挺發(fā)愁的,上面那位莫不是得了什么輕易治不好的。俊
邱大夫依舊不說話。
薛星落道:“季嬤嬤讓我不要去那邊,那位到底是什么身份呀?這里明明離京都挺近的了,為什么不去京都找大夫,偏偏要跑來找你看診呢?你才多大年紀呀,真的靠譜嗎……”
“停停停!鼻翊蠓蜈s緊叫停她,答應了會同季嬤嬤說道一番,又嘆氣道,“你但凡少說兩句,我一定能多活幾年。“
薛星落得了他的允諾,笑瞇瞇給他添水:“大夫,您那有沒有什么膏藥……能讓傷口恢復地慢一些的?”
邱大夫皺眉:“你這丫頭,到底要做什么?”
但凡女孩子都愛美,問他要恢復快的藥的不少,像薛星落這樣的壓根沒有過。
薛星落重重嘆了口氣:“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邱大夫好奇地緊,奈何小姑娘嘴巴分外嚴實,他說道了半天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只得道:“有是有,得需二兩銀子,你有錢買嗎?”
薛星落臉色瞬間放晴,拿出一個漂亮錦袋來,挑挑揀揀翻出二兩銀子:“喏。夠了吧。”
半晌沒有聽見邱大夫的說話,薛星落抬眼看去,就見邱大夫眼睛都直了,甚至伸手想拿錦袋。
薛星落趕緊收了回來:“你干嘛呀?”
邱大夫急切道:“你這錦袋哪來的?快給我看看!
薛星落捂得更緊了:“這不就是那天喬老爺給我的嗎,你怎么突然發(fā)瘋了?”
邱大夫飛快打開藥箱,從里頭翻找出一個瓷瓶來,同那二兩銀子一齊推到薛星落眼前:”小丫頭,錢我不要了,藥也給你,你那錦袋給我看一眼,一眼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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