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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41章


阿金成功簽下那塊地后,立刻把文書合同用國際航空快運發給了楚惟。

        然后著手新公司的事。

        在楚惟的安排下,燕庭擎天將旗下的旅游線路和航運線路分離出來,以外包的形式轉讓給了阿金新注冊的公司。

        名字是楚惟起的,乍一看很俗套——“啟明星”。

        啟明星是金星的俗稱,每天傍晚第一顆出現在天邊的星星。是遙遠行程的引航者,也是迷失者的領航燈。

        而楚惟卻更喜歡它在希臘神話中的蘊意——維納斯,象征愛與智慧。生于泡沫,一生都在追求愛情,與自己一樣,是個一旦沉溺于愛就無法自拔的上癮者。

        新建一個公司,立一塊招牌很容易,可要組建團隊并不容易。

        阿金表面上是在休假,實際上沒有一天是清閑的。

        可即便這樣,他每晚還是會盡量早點回家,期待著能為莉莎做一頓美味可口的晚餐。

        燕庭擎天,如所有人預料的一樣,春節旺季之后,業績急轉直下。

        新到m國的客人,似乎更喜歡體驗宋氏新開的海邊度假酒店。

        擎天為了吸引客人,加大宣傳力度,運營成本居高不下,卻入不敷出,導致員工大規模集體離職,直接影響客房服務質量,隨之口碑下降,客人越來越少……

        簡直成了惡性循環。

        汪乘龍安插了不少眼線在盯著這件事。他已經不止一次明里暗里地譏諷這是一場失敗的投資。

        楚惟雖然知道這只是表面現象,收購擎天帶給燕庭的財富遠遠還未展露出來,卻也在數據面前無力反駁。

        終于,第一季度財報中,燕庭總體盈利因為擎天,這個“投資失敗”的產品,在楚惟掌權后第一次出現了下跌。

        股東、董事紛紛馬后炮起來,一窩蜂地站隊汪乘龍。

        他們中間不僅隔著會議桌,在楚惟看來,更像是隔著一堵墻。沒有人明白楚惟下得是多大一盤棋,全都是些鼠目寸光的淺薄之人。

        最近一段時間,楚惟與杜昆幾乎每天都會視頻會議。

        楚惟沒有看錯,杜昆確實是個經營酒店的好材料。只是之前被他大哥壓著很難出頭。

        他的一些構想與楚惟不謀而合,且他是個實干家,之前積累的抗壓能力也全都派上了用場,每天都在極盡所能地讓擎天早日回到正軌上。

        楚惟為了維護自己在集團公司的地位,不得不在賬目上做一些手腳。總部撥給擎天的錢越來越少,而流入擎天的那些資金里很大一部分都由楚惟個人承擔。

        楚惟跟在肖邑身邊多年,早就學會了用人不疑,擎天那邊的事情,盡可能放手讓杜昆去做,背后全都由他撐著。

        看似平靜的海面下,緩慢而沉重地凝結起一股暗潮。

        楚惟整天被各種事務壓得喘不上氣,口腔上火,從舌根到咽喉又痛又干。

        辦公桌上的時鐘不知不覺已經指向十二點,楚惟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滑動鼠標準備關掉電腦。

        他習慣在關機前再掃一眼辦公系統,好確保沒有遺漏的文件要簽,卻在員工在線名單里,看到了肖璟言的名字。

        這么晚,他也在加班?

        楚惟眉心微微皺了下,想給肖璟言發條信息,想了想還是關掉了頁面。

        他站起身,頭昏腦漲,疲憊地拿起外套走出辦公室。

        最近他常常這樣,空著肚子加班到很晚。走入地庫去取車,電梯門開,猛然灌入一陣涼風,這是他每天最脆弱的時候。

        楚惟突然開始后悔。他不應該從辦公室出來。他應該點開肖璟言的頭像,問他在干什么,為什么還不回公寓。

        再問問他最近過得好不好,有沒有想自己,明明說過要來看小花的,為什么遲遲沒有動靜。

        楚惟在電梯口站了一會兒,笑自己終究是個慫包,嘆了口氣。

        打開車門,楚惟習慣性將手機和外套丟在副駕駛位上,啟動車子。

        行駛到一半,壓在衣服下面的手機響了。楚惟往連通手機的車載屏幕上掃了一眼,當看到“肖璟言”三個字時,他猛踩了下剎車。

        慣性讓他整個人猛地前傾,幸虧午夜街頭車流稀疏,后面沒跟車子,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車子重新啟動,楚惟清了清發痛的喉嚨接起電話。

        肖璟言:“才回家?”

        楚惟“嗯”了聲:“你還沒回去?”

        原來他們都注意到了彼此,這讓楚惟心下一暖。

        肖璟言卻敏銳地捕捉到了他聲音里暗含的嘶啞,問他:“感冒了?”

        楚惟否認,又清了下喉嚨:“有點上火。”

        肖璟言“哦”了聲,卻也沒有太多關心的話,沉吟了許久才說:“多喝點水。”

        楚惟失望地挑了下眉,轉動方向盤,遙遙看了眼家的方向。夜已深,只在門廊下亮著一盞燈,頓時覺得冷冷清清的。

        “好,”楚惟回,“我到家了,沒什么事,先掛了。”

        肖璟言“嗯”了聲,不說掛,也不說再見。最后還是楚惟一狠心,說了句“晚安”掛了這通電話。

        雖然心里冷清,但能聽到他的聲音終究還是好的。

        楚惟將車停進車庫,一個人坐在車里整理心情。不知道趙姨有沒有在等自己,他不愿意讓她看到自己疲憊的樣子,怕她擔心。

        楚惟進門,趙姨果然在,客廳里電視開著,畫面滾動,聲音卻開得很小。

        楚惟晚歸又身體不適,心虛地問趙姨怎么還不睡。趙姨說:“等你呀。”

        楚惟笑笑,將燈打開。

        客廳一下亮了起來,趙姨準備去廚房弄點夜宵,往楚惟臉上看了一眼立刻驚呼起來:“小惟,你……是不是發燒了?!”

        楚惟抬手摸自己的額頭,溫度燙手,心下一沉,怪不得這一路上都覺得頭腦昏漲。

        他輕笑著:“沒事,不用吃了,我去睡覺。”

        半夜趙姨不放心,又去楚惟房里看他。幫楚惟測了體溫,溫度高得嚇人,又連忙弄了濕毛巾給他物理降溫。

        楚惟剛開始還挺配合,后來蜷縮在被子里,面朝內側含含糊糊地說起胡話。

        趙姨嘆氣,心疼地下樓去燉粥。一晚上鼓搗出好多軟糯的食物,送去楚惟房間,卻都被他迷迷糊糊地拒絕了。

        趙姨就怕楚惟發燒。

        楚惟從小就有這個毛病,壓力太大、心情不好、過度緊張,總之每當情緒波動太大,他都會發燒,且一時半刻褪不下去。

        以前肖芷姍還在的時候,常帶他去看醫生,檢查許久也查不出毛病,只能歸結為他體質特殊。

        和他心律不齊一樣,大概都是心因性的。

        趙姨守著楚惟,一夜未合眼,晨光熹微照進窗欞,她才實在支撐不住,斜斜依在沙發靠背上瞇上了眼睛。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隱約聞到一股米香,猛地從夢中驚醒,奔著廚房跌跌撞撞地走了過去。

        突然一雙大手將趙姨扶穩,聲音輕柔溫暖:“趙姨,小心。”

        趙姨愣了片刻,扶額抬頭去看,眼睛立刻瞪圓:“阿言,你怎么來了?”

        肖璟言雪白襯衫最上面的一粒紐開著,外面套著趙姨常穿的那件卡其色圍裙,袖口挽上小臂,唇角勾出一抹笑:“噓!”

        他說著指了指樓上,示意不要吵到還在睡覺的楚惟。

        楚惟一身冷汗從夢中醒來,頭腦昏昏沉沉。

        他伸手去摸額頭,才發現腦袋上貼著不知道哪來的降溫貼。身上除了自己那床被子外,又加了一層輕薄的羽絨被,怪不得出這么多汗。

        楚惟干咽了下,舌根處依舊疼痛難受,正想叫趙姨弄點喝的,就發現床頭柜上放著泡好的檸檬水。

        側身端過水杯“咕咚咕咚”猛灌了兩口,干涸的嗓子才稍稍緩解。

        他又蜷回被子,睜著眼睛看掛在窗口的鳥籠。

        小花撲打了下翅膀,站在土臺上歪著腦袋俯視楚惟。

        莫名其妙地,小家伙大叫一聲:“阿言回來啦!”

        楚惟被它逗笑。心想:你倒是懂我的心,知道說什么能逗我開心。

        小花怕楚惟不信似的,又撲打了幾下翅膀:“哎我說,阿言回來啦!”

        楚惟笑著笑著又開始嘆氣,往被子里蜷了蜷閉上了眼睛。

        前一晚他燒得厲害,被趙姨折騰著一會兒擦臉一會兒喂粥的。最后不知道什么時候才睡著的。迷迷糊糊做了個夢,夢里當真看到肖璟言回來了。

        他穿著襯衫,頭發有些凌亂,坐在床邊握著自己的手。

        他問:“你怎么搞的?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楚惟無力回他,只覺得很困很困。被他握著手的溫度直接暖進了心里,最近一段時間積攢下來的不安與壓力,在他面前漸漸消解。

        楚惟哼哼著,不愿讓夢里的肖璟言離開,把他往自己懷里拉,一點點地,肖璟言順著他的力道,先是靠在床頭,又被拉著平躺在了身側。

        楚惟這才滿意地閉上眼睛,用額頭貼著肖璟言的肩膀,緊握著他的手,含著笑。就算只是個夢,楚惟內心也感受到了難得的踏實與充盈。

        手掌處傳來陣陣溫暖,仿佛肖璟言真的來過,正握著它。

        楚惟想起這些,臉頰上不自覺浮現笑容。他想,真是燒糊涂了,要是平時,大概會夢到更過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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