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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三口之家


裴綸離開后,白靖文回到署堂那邊等了一會,果然有蕭景行派過來的醫(yī)官給他處理傷口。

        手上腳上都有燙傷,加上這兩天如此折騰,傷口基本都裂開了,醫(yī)官費了一下午才幫他處理完,將他右手包了個嚴實,左手和腳上也都纏了許多圈繃帶,特意叮囑每天換藥,七日之內(nèi)不得沾水。

        白靖文不咸不淡應付過去,看署堂門口那個計時的銅制刻漏,已是臨近酉時(下午五點)。

        酉時是翰林院散衙時間,要是宮里沒有特別的差事,比如起草書寫加急的詔書制誥之類,翰林院的官員便能各自放班歸家。

        值此放班時間,之前在文華殿那邊看白靖文如何倒霉的人都聚攏了過來,比如同期的榜眼、探花,還有上面一些侍讀、侍講和學士都過來表示問候,只因白靖文已經(jīng)證明自己與縱火案沒有關(guān)系,太子蕭景行也明確表示替他向宣和帝伸冤,那么白靖文就還是新科狀元以及六品修撰,翰林院這些人當然得照常跟狀元郎親近。

        白靖文一一應付過去,考慮到自己才穿過來一天多點,為了避免“行止怪異”,引來這些相熟的同事懷疑,也給自己更多熟悉狀元白靖文的時間,他主動向主管翰林院的大學士告假三日,大學士通情達理,直接給他批復下來,他便獨自從翰林院后門離開。

        之所以走后門而不是前門,是因為他家在外城廣寧門大街上,就靠近大報國寺那一帶。

        論及住址,就不得不提狀元白靖文的家庭狀況了。

        他家是個典型的小富之家。

        白家先祖已不可考,只知大寧朝建立之時已在京城居住,但由于世代務農(nóng),家中基本無人識字,也就沒有族譜這類東西記載,從白靖文開始算起,四代往上已無法考證,從白靖文太爺爺起直到白靖文父親這一代,白家在京城西郊已經(jīng)攢下三十畝七分糧田,十二畝旱地,白家又是四代單傳,這些田產(chǎn)沒有因分家而分散,全聚在白靖文父親手中,這使得他們家底頗為豐厚。

        有了這份家底支撐,白家在京城也購置了房產(chǎn),還是一棟兩層的小樓,底樓是糧店,樓上是住房,加上四頭耕田的水牛,一輛出行的馬車,在京城算是“有房有車”,中等偏上的人家了。

        不難想象,也只有這樣的人家才能出得起送給教書先生的昂貴束脩以及支付各種書籍筆墨紙硯等等費用,支持白靖文讀了二十年書,考了十多年的科舉,在古代,一般的農(nóng)家子想要讀書考取功名并不現(xiàn)實,溫飽都沒解決,哪來的錢讀書?雖不說絕對,但寒門狀元這種例子少之又少,遍觀史書,翻閱科舉題名錄,狀元、榜眼之流十之八|九出自富貴大族、書香世家,蓋因科舉也發(fā)展成了一門產(chǎn)業(yè),大部分便利被那些近水樓臺之人壟斷了。

        白靖文這種家世出身能考中狀元,歸根到底是他自己有慧根加之的確付出了一番常人所不能忍的苦功,當然了,他的父母也相當重要。

        父親白厚存人如其名是個厚道人,他除了打理白家那些田地,什么吃喝嫖賭陋習都不沾,在對白靖文的教育上,除了給足銀錢支付學費,只讓白靖文勤奮進學,多聽先生的,其他從不多余說什么。

        至于母親就更加以身作則了。

        母親陳玉娘原是小家碧玉卻非典型的賢妻良母,她嫁入白家之后,并不安于柴米油鹽、相夫教子,而是自學識字算術(shù),然后不顧旁人閑言碎語,親自擔任白家的糧鋪掌柜,將生意和賬面打理得滴水不漏,白家能在如今這種世道不退反進,離不開陳玉娘孤心經(jīng)營,白靖文沒開蒙入學之前便認了上千字,全是她教的。

        毫無疑問,幸福的家庭環(huán)境基本都有一個共同點——肯給關(guān)愛控制欲又不強的父母。

        這也是孩子的莫大的幸福。

        想起狀元白靖文的父母,再對比自己的家庭關(guān)系,白靖文自嘲一笑。

        前世,他的家境并不比狀元白靖文差,他父親的公司已經(jīng)做到了上市規(guī)模,錢這種東西從小就不缺,但他缺愛,他七歲時母親因病不治,父親很快重組了家庭,后媽對他并不壞,但他沒法接受管另一個人叫媽,阿姨也不行,高中畢業(yè)到首都上了警校之后,他基本沒有再回去過,工作之后家庭關(guān)系就更加淡漠了,逢年過節(jié)他都主動申請執(zhí)勤,無非是找個借口圖個清凈。

        既然他現(xiàn)在取代了狀元白靖文,算是托了人家的福,用一種特別的形式死而復生,先不說能不能找到放火燒翰林院的幕后黑手給他報仇,起碼對待人家的父母要有應該的態(tài)度,不能不冷不熱,不聞不問。

        如此,他從翰林院后門出來,叫了一輛馬車,說了廣寧門大街的住址,由車夫送他回去。

        這段回家的路并不短,從翰林院到廣寧門,直線距離不下二十里,也就是十多公里,走路穿街過巷彎彎繞繞,成年人都得走兩個多小時,如果是坐馬車,路上通暢的話,一個小時左右能到。

        他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臨近晚上七時了。

        天邊夕陽垂落,廣寧門上高聳的城墻遮擋了一半的太陽,漏出的另一半光線投射過來,在這一片房屋的阻擋下,照出許多黑色的投影,如果此時爬到城墻那邊俯瞰,千家萬戶,殘陽染血,說不得是一副令人心生豪邁的壯闊景象,但從白靖文這個視角看,只有人間真實,炊煙裊裊。

        他們家也在做飯了。

        平時這個點,狀元白靖文沒有官家應酬的話,他一定會準時回家吃飯。

        聽到門外的動靜,陳玉娘第一時間出來看,看見白靖文手上腳上纏滿了繃帶,心里一驚,趕忙上來攙扶,說道:“你先不動,我叫你爹出來背你進去。”

        白靖文:“不用,宮里的御醫(yī)看過了,皮外傷,沒大礙。”

        白靖文昨天一晚上沒回來,加之翰林院失火的消息經(jīng)過這兩天發(fā)酵,早傳到了陳玉娘夫婦耳中,陳玉娘心知白靖文的傷跟翰林院的火災有關(guān),這種官家的事她相當謹慎,先給車夫付了錢,然后說道:“先進屋吧,坐下再說。”

        白靖文點了點頭,也不拒絕陳玉娘的攙扶,兩人進屋去了。

        由于他家把隔壁家底樓也租了用來做糧店鋪面,所以他們家這邊,底樓后半部分有廚房和一個小廳堂,平時會客、吃飯都在這個廳堂里邊,陳玉娘將白靖文扶到其中坐下,先問:“宮里的醫(yī)官給藥沒有?”

        白靖文從懷里掏出幾個瓶瓶罐罐,又拿了一張藥方,陳玉娘接過仔細看了,說道:“吃完飯我再給你去抓藥。”

        白靖文“嗯”了一聲,陳玉娘這才問道:“怎么傷成這樣?翰林院真著火了?”

        白靖文說了一半真話:“燒了一間案牘庫,我救火時傷到的。”

        陳玉娘給他倒了一杯茶,“別怪娘不明事理,官府自己有救火的差役,他們吃那份皇糧就該辦那份差事,你是握筆桿子的,那種事輪不到你操心,下次再遇到這種事,別瞎摻和。”

        白靖文:“好。”

        陳玉娘適可而止,沒再問什么,她又給白靖文打了一盆溫水,熱了毛巾要幫白靖文擦臉凈手,白靖文將毛巾取過來,說道:“我自己來。”

        陳玉娘不再堅持,多看了白靖文兩眼,生怕她有什么遺漏,然后說道:“我進去幫幫你爹。”

        白家是那種質(zhì)樸儉省的家庭,就算有財力請丫鬟小廝,她們也是能免則免,家里的事都是親力親為,比如做飯這一項,向來是白厚存一手包攬,他很少讓陳玉娘下廚,連洗碗他都包了,陳玉娘說進去幫他,其實是跟他說白靖文受傷這件事。

        等了一刻鐘,陳玉娘先拿三副碗筷出來,白厚存則捧了兩盤剛炒好的菜,一葷一素,葷的是小炒肉,素的是炒芥藍,熱氣騰騰,香味撲鼻,他放到桌上也不說話,再進去端了碗雞蛋湯出來。

        陳玉娘把雞蛋湯推到白靖文面前,說道:“先喝湯。”

        這雞蛋湯顯然是陳玉娘夫婦看他回來吃飯,臨時趕做的,白靖文脫口而出:“謝……”

        一個“謝謝”強行忍住,這不是狀元白靖文該說的話,便改口道:“好,你們也吃。”

        燭火明黃,光陰漫長,一家三口安安靜靜吃飯。

        說實話,白靖文十多年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飯局了,雖然自己不是狀元白靖文,和人家的父母也說不上有多深的感情,但這樣簡簡單單吃一頓飯,他藏在內(nèi)心深處的某種渴求得到了一絲實現(xiàn),這使得他心里生出了一些溫馨。

        臨近末尾,陳玉娘和白厚存碰了下眼神,陳玉娘便叫了白靖文的字,“辨非。”

        白靖文順其自然回道:“怎么了?”

        陳玉娘:“家里跟翰林院有好些路要走,你每天上上下下不方便,爹娘就想著在崇文門里街那邊給你買個小院子,你考中狀元之后,官家給了一筆賞銀,不少親戚鄰居都有賀銀,加上爹娘這些年也攢了一些錢,如果地段將就些,總該是夠了。”

        崇文門里街在帝京內(nèi)城,走東長安街和東江米巷可以直達翰林院和其他中央官署,這種地方是真正的天子腳下、百官群中,那邊的房子不管地段如何將就,價位都不必多說,就算白家是小富之家,到那邊購置房產(chǎn)也要傷筋動骨。

        白靖文想了想,回道:“我知道你們的好意,但現(xiàn)在沒這個必要,等我以后俸祿高些再自己想辦法,而且翰林院分了我一間廨舍,可以住三年。”

        陳玉娘卻堅持道:“爹娘知道你節(jié)儉,但你如今是狀元身份,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官家的臉面考慮,該講的排場要講,該置辦的東西要置辦,什么人穿什么衣裳,不說那種王侯高官的府邸,起碼要有個待客的地方,你只住管家的廨舍,那些碎嘴子該說什么‘故作清高’了。”

        白厚存說道:“你娘說的在理。”

        陳玉娘道:“我和你爹都是粗人,家里也不是什么高門大戶,官場上找不到人幫襯你,爹娘也只有在這些地方為你做些事,你考中了狀元,那么多人送禮送錢,爹娘還沒給你什么東西,房子的事,就算爹娘給你的一份心意。”

        白厚存說道:“聽你娘的。”

        白靖文聽得出他們言語里的真情實意,放在以前他肯定拒絕,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包含了狀元白靖文的“成分”,便道:“好,但不要把錢全花我身上,留一些給你們周轉(zhuǎn)。”

        陳玉娘夫婦心里一塊石頭落地,陳玉娘欣慰道:“娘曉得,娘有分寸。”

        她趁熱打鐵,看了眼白靖文的臉色,說道:“還有一件事。”

        白靖文:“你說。”

        陳玉娘用小心翼翼的疑問語氣問道:“你和長公主現(xiàn)在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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