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出塔
聽著汪炳武的感慨,汪直龍也有所感觸。
“老祖,浩天閣走到今天這步,多虧了您,千萬不能放棄。如今整個修氣大陸對浩天閣還是非常懼怕的,除了書院;其他人根本不是您的對手,老祖千萬不要氣餒。”
汪炳武笑了笑,慢慢站了起來吐了口氣:“我也是人,又不是神,要想成神首先要突破境上九重,我現在無論如何也達不到殤帝的程度,一旦突破,別說區區一個書院,殤帝我也能連根拔起!”
他一邊說著,一邊緊握拳頭,恨不得現在就要把整個修氣大陸撕成兩半。
而此時在塔內的周天,已經經過一天一夜,有些疲倦的他剛剛來到第四層就睡了過去。
在塔內根本分不清早晨還是黑夜,黑眼圈很重的周天勉強起身抻了個懶腰,看見四周靜悄悄,雖然和前三層沒什么區別,但這里似乎更加暖和些。
看著四面墻壁,也跟前三層不同,平整而白釉,完全看不到任何壁畫的存在,周天無精打采的看著周邊,并沒有拱出來的旋梯,這代表這第四層應該還是需要挑戰的。
于是他重新打起精神,細心觀察著,突然第四層的房頂出現一注五彩斑斕的光圈,而且不是一個,大圈套小圈甚是漂亮。
周天知道這塔內的每一層都不可小覷,也不可輕視,所以他慢慢靠向身后的墻面,認真觀察著。
這無數光圈落在他眼前的地面上,過了沒多久,如同一面墻豎立在周天面前,由于太過刺眼,周天用雙手擋住了雙眼,從指縫瞧瞧地觀察著。
突然一把看似武器的東西亮晃晃的出現在光圈的背后。
轉瞬間光圈暗淡下來,逐漸消失在他的眼前。
周天慢慢上前,揉了揉眼睛,原來是把劍,這把劍看著很熟悉,轉念一想應該就是守塔人所說的巒藏,他毫不客氣的想把劍抽出來,可巒藏就懸浮于他的身前,怎么用力就是無法抽出來,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在與他拉扯。
周天催動全身氣海,可此劍仍是一動未動。
讓他意想不到的是,此劍的下方,果然慢慢呈現出一雙手,而后逐漸呈現出一個人站在巒藏的身邊,只是此人全身透明,流動血液也是五彩斑斕的,看著周天甚是驚愕。
“這?”
不由退了數步,從來沒看見過這種東西的周天,一時間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拼命揉了揉再一瞧,那透明的人依舊站在那里紋絲不動,雙眼如同琉璃球一樣,緊緊盯著自己。
由于是透明的,只能看見他的雙眼,全身除了血液在流淌,根本看不清他的臉。
“你是誰?”
周天顫顫巍巍的問道,透明人慢條斯理的說道:“你可以叫我守劍人。”
“沒想到第三層的守塔人,居然被你打敗了,據我所知這天底下到現在為止只有兩個人來到了我這一層,前兩個人守塔人應該跟你說了,他們來到第四層看見我之后,又看了看我手中的巒藏,并不想要,于是直接繼續向上了…”
透明人說罷,只見四周的墻壁上果然繼續向外拱出了旋梯。
周天不屑的看著四周,眉毛上挑的說道:“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我這次來就是想要你手中的劍,你這把叫巒藏,而我那把叫巒鋒,原本就是在一起的,今日就是想要讓它們重合。”
透明人聽罷,心頭一緊,看了看手中的巒藏說道:“這把劍已經在我手中數十年,終于有人來取走了,既然你說你有另外一把,多余話不用說,我也不會為難你,只要你能從我手中將此劍拿走,它就屬于你!”
周天笑了笑:“說來說去,還不是要跟你打一架,還說那么多,別看你長的特殊,我周天從北陌出來到現在,就沒有什么事可以讓我害怕過。”
說罷,再次抽出身后的封天刃與藍鯨,擺開架勢目光堅定的注視著他。
而透明人的舉動卻給周天嚇了一跳,只見透明人再次消失,只剩下那把劍依舊懸浮在他的眼前。
“年輕人,如果跟我打,就算天底下所有高手聚集也未必是我的對手,你只要想方設法把此劍從我手中拿走就好,其他的就不要嘗試了。”
周天聽后,想了想此人還真是自信至極,于是上前用雙手拽住劍柄,用盡力氣和體內氣海,可就是抽不出來,累的他氣喘吁吁的站在原地雙手拄著膝蓋。
透明人再次說道:“如果你真的有巒鋒,這把劍應該會很輕松拔出。
周天想了想,雖然巒鋒是娘給他留下的,但之前是爹用過的,他并不知道巒鋒是否也需要這種試煉,于是納悶的撓了撓頭,不知如何是好的周天,腦海中一直翻閱著之前他爹交給他這把劍的場景。
不由自主的陷入了冥思,突然一陣暈眩,再一睜眼,終于來到了幻境。
之前不管自己怎么努力,可就是進不去。
他高興的看著四周,依然是老樣子沒有變化,遠方的小亭子里,蘇老依舊在下著棋喝著酒。
他緩緩走了幾步大聲喊道:“蘇老!蘇老!”
紫蘇回頭一瞧是周天,面無表情的放下了手中棋子說道:“你可算來了,你闖塔之前為什么不告訴我一聲,那個守塔人如若用盡全力跟你打,你早就死七八回了。”
紫蘇的擔憂全掛在了臉上,本身就喜歡笑的臉頰突然如此嚴肅,周天頓了頓聲:“唉,沒事蘇老,這次找你來就是想問問這個透明人所說的話,你也認識我娘,我娘手里的巒鋒劍到底有什么玄機,為何巒藏我拼了命都拔不出來。”
看著周天焦急的樣子,紫蘇沉思了片刻:“剛才我也在想這個問題,你娘在拿到那把劍的時候,并沒有費多少力氣,那把巒鋒也沒什么奇怪之處,無非就是鋒利無比,一般刀劍不是它的對手;可依照透明人的說法,這兩把劍之間應該還是有什么聯系。”
“你沒隨身帶著?”
周天無奈的轉過身有些失落的說道:“那把劍的確是忘記帶在身邊了,可這和巒藏有什么關系,那透明人您可認識?”
周天側著頭看向紫蘇。
紫蘇緩慢的搖了搖頭:“我在幻境中只能看見模糊的臉,根本無法認出此人是誰,如果他說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如果認識肯定會告訴你。”
“守塔人之前是聽人講過,但樣貌從來未見過,功法修為更別提了,但你跟他比試的那兩下,我還是能看得出此人非同小可,應該是在夫子與浩天老祖之上的人物,只是可惜他不曾出塔過…..”
周天不想了解守塔人,只是想如何才能把巒藏拿走,亟不可待的周天回身就要出去。這時,紫蘇卻突然阻止了他。
“周天,劍與人都一樣,都有自己的生命和使命,既然那個透明人說你有巒鋒,取劍再容易不過,我想你還是得從巒鋒本身出發。”
周天聽后,慢慢坐在了地上,緩慢的閉上了雙眼,再睜開時,已經回到了現實,看著眼前的巒藏,他默默的把右手搭在了劍柄上,心中卻默默的沉靜起來。
隨后輕輕抬了抬手腕,那巒藏居然輕而易舉的被周天抽出。
透明人再次呈現在周天眼前:“年輕人,剛剛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周天笑了笑,自言自語的說道:“呵呵,這一切還得歸功于我娘,要不是把此劍當做是我娘給我的,我想我一輩子都無法抽出此劍。”
透明人笑了笑:“如今你有了兩把劍,既然如此我就送你一程!”
說罷,周天還沒等反應過來,那透明人直接縱身躍起把周天帶到了最頂層,第九層。
周天一驚,剛要問透明人一些事情,只見那透明人如同空氣一把般,不見了蹤跡,而他的腳下也伴隨著巨大的聲音變成了平地。
不管怎么樣,寶劍已經拿到手,如今來到最后一層,屬實有些小激動。
這最頂層可能和其他層不太一樣,這里最上空有一個懸浮于空中的容器,在不停地吸收東西;而且噪音很大,根本聽不到身邊的動靜。
他仔細看了看,原來還真像守塔人所說,這是一個收納氣海的容器,但收納歸收納,并沒感覺是在汲取。
他想仔細看看這容器,但還沒等到容器旁邊,這四周墻壁突然放出數把暗箭,幸好自己躲的及時,否則自己非要被射成馬蜂窩。
落回地面之后,那暗箭也隨之消失了,他轉念一想,這暗箭應該是在保護這容器,索性就再也沒去招惹。
周天四處看了看,這四周的墻面果然畫著不同的壁畫,而且每張壁畫都好像是一種功法,周天突然想到周處機給自己留下的一本冊子。
于是慢慢從懷中掏出了那本冊子,一一對照這墻壁上的壁畫,讓周天驚訝的是,冊子上的圖畫和修煉之法,居然和這墻壁上畫的如出一轍。M.cascoo.net
想起守塔人曾經說過塔內一共四件寶貝,除了之前那兩件被人取走,剩下的這兩件已經在自己手中,應該可以出塔了。
于是他毫不猶豫的向進來時的那道口子沖去。
這時一個渾厚的聲音從空曠的第九層傳了出來:“年輕人,這就要走了?”
“已經很久沒人來到最頂層了,沒想到是個這么年輕的少年,呵呵。”聲音厚重而親切,一點沒有違和感。
周天回頭四處打量了一番,突然腳底一陣酥麻,再一瞧,九層之下的所有樓層分別不見了,隨之而來的就只剩下這唯一一層。
周天笑了笑:“前輩就不要故弄玄虛了,我已經通塔,外面的弟子還在等我…..”
周天話音剛落,只見懸浮于樓層頂端的那個容器緩慢浮現出一張老人的臉龐,看上去很慈祥。
“您是?”
老人面帶笑容的看著周天,雖然是浮影,但他的雙眼似乎是真的在看自己。
“年輕人,你既已經到達了最頂層,也算是有緣分,所謂氣源大道,難道你真的不想參悟?當年那兩個人來到最頂層,也是聽了我的教誨,才得到了參悟,你不想?”
按照普通人來說,這么好的機會當然不會錯過,可對于周天,這些都是身外之事,他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盡快讓玄天宗上下認同自己的宗主之位,其次就是要盡快趕到葉府與蘇星河他們共同回東楚看望幽幽。
“多謝前輩,雖然不知道您的名字,但也猜到一二,我還年輕,什么事情都可以慢慢來,但眼下的一切才是我所看重的,至于其他來日方長,我定會重新過來看您,聽您教誨的。”
說罷,就要走。
老人微微笑了笑:“呵呵,果然是個不貪不嗔之人,好!現在像你這般年輕人還真是少見,希望你能保持初心,記住一句話‘但求一生無悔,這一世便可安心!’呵呵…..”
老人的話此曾相識,突然想起守塔人也是這么說的,于是點了點頭…..
而此時在塔外的歐陽倉廩還有榮白仍在等待。
“兄弟,你已經站在這一天一夜,如今又快到下午了,你真的不去休息休息?”
榮白搖了搖頭:“沒事,這高塔當真四十九層?”
歐陽倉廩剛要回答,后面徐徐走過來的耶律古卻陰陽怪氣的笑道:“當然,這雕像根本高不見頂,里面四十九層更是變幻莫測,想必你要等的朋友,早死在里面了。”
耶律古的話雖然很刺耳,但也沒有這種可能,榮白時時刻刻惦記著天劍宗的安危,暗自想了想:如若周天真的死在塔內,其他人又無法入塔,這要等到什么時候,于是他側過一步,來到歐陽倉廩的耳邊,剛要開口,眼前的雕像突然發生了響動。
榮白手握銀槍探著脖子向雕像旁側的那道口子一瞧,喜出望外的神情溢于言表。
“是周天!周天出來了!”
歐陽倉廩和耶律古聽罷,心頭一緊,雙眼緊盯著雕像,定神一看,果然是周天腳踏白鳳向這邊飛來。
剛剛還在大放厥詞的耶律古,如今看見周天完好無損的出塔,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索性回身就要離開。
“這位是?為何見我就走?”
周天的速度極快,還沒等耶律古走開,他就已經落在了歐陽倉廩的對面。
歐陽倉廩目不轉睛的看著周天:“哦哦,這位是咱們玄天宗的唯一長老耶律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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