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這天，鹿梨早上七點半就醒了，一起來就看到同樣已經起床的爺爺。老人到這個年紀，好像睡眠都比較少。爺爺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也沒有開燈，看起來格外孤單。沒一會鹿媽也起來了，她打算從一大早就開始擇菜洗菜，為晚上的年夜飯做一些準備。

        “爺爺，你起的好早！”鹿梨一邊刷牙，一邊含糊不清地說：“等一等哦，我來做個早飯。”洗漱完，鹿梨把昨晚泡好的黃豆放進豆漿機里，然后煎了四個雞蛋。爸媽和爺爺應該不太喜歡吃酸奶，還是給他們熱了熱老媽之前包好的牛肉洋蔥的大包子，再給自己舀了一碗無糖酸奶，繼續放點堅果。

        準備好一切，已經八點了，也陸陸續續鹿爸也起來了，四個人坐在餐桌開始吃早飯。

        “梨梨，你吃這些一會不餓嗎？”爺爺看著鹿梨碗里一點點的飯，在他看來酸奶就是一種零食，孫女就像沒吃早飯一樣。

        “不餓的，爺爺。放心，這些很飽的。”鹿梨一邊吃著，一邊說。想了想又說：“爺爺，一會我帶你去公園溜達吧，不然在家也沒意思。”

        “是啊，爸，你一會和小梨去轉轉吧。”鹿爸和鹿媽也說。

        于是吃完飯鹿梨換了一身全新的衣服，是老媽在網購時給她買的。純白色的短款羽方格絨服，里面是淡粉色的高領毛衣配上卡其色的鉛筆褲，下面是新買的白色雪地靴，整體看來就是一副青春活力少女的模樣。想到外面的天氣，又穿了一條保暖秋褲。

        收拾好之后，鹿梨和爺爺就出門遛彎了。倆人一路走走停停，街邊上的小商販都回家過年了，整個街道顯得格外冷清，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公園，沒想到一抬眼就看到了坐在長椅上的季禮。季禮好像沒有她那么怕冷，穿著長款的黑色大衣，里面是純黑的高領毛衣，整個人坐在長椅上，像是什么偶像劇男主，格外引人注目。

        “學神！學神！”鹿梨欣喜地朝季禮揮揮手。

        季禮一眼就看到了鹿梨，小姑娘整個人看起來干凈又溫暖，瘦了許多，白凈的臉頰被風吹得有點紅，一雙眼睛微微彎起，很像一只毛茸茸的小白兔。他笑著起身，朝鹿梨走去。

        “這是我爺爺。爺爺，這就是我們樓下那個學習超好的學霸。”鹿梨看著季禮走過來，給兩人介紹著。

        “爺爺您好，我叫季禮，就住在樓下。”季禮陪著倆人一起散步，向鹿爺爺介紹著自己。

        “哦哦，是小季呀，經常聽梨梨說你。你長得真是好看啊。”爺爺看著眼前的少年，他的眼眸干凈真誠，整個人的氣質沉穩又寧靜，有著超越同齡人的成熟。鹿爺爺一眼就覺得他是個能成大事的人。

        “爺爺，我也這么覺得。”鹿梨聽著爺爺夸季禮，也忍不住說，“對了，學神，你怎么這么早來公園啊？”

        “我來散散步，還想買一副象棋。但是下來才發現商店幾乎也關門了，大家都準備回家過年了。”季禮和倆人走在一起。

        “象棋，我家有啊，你來我家吧。剛好我爺爺象棋超厲害哦！”鹿梨想起之前鹿爸買的象棋，又補充：“要不也把作業拿過來吧，剛好我們白天寫寫作業，晚上就可以一起吃年夜飯啦！”

        “好啊，那我一會回家順帶拿來，下午還可以幫阿姨一起準備晚飯。”季禮答應道。

        三個人慢慢悠悠向小區走去，季禮和鹿爺爺一邊走一邊聊著有象棋的東西，一旁鹿梨看著爺爺開心的模樣，突然覺得季禮真是可以成為所有人的朋友。

        鹿梨回到家，把外套掛起來，幫著鹿媽一起洗菜，季禮上來后就被鹿爺爺拉著一起下棋去了。

        “老媽，今晚做多少菜呀？”鹿梨一邊洗著，一邊問。

        “我想想啊，涼菜的話就五個吧，拍黃瓜、涼拌苦菊核桃仁、拌涼皮、生菜辣魷魚和糖拌西紅柿。熱菜的話也是五個，炸小酥肉、松鼠桂魚、四喜丸子、炒小青菜還有手撕包菜。湯的話，就是海帶蝦仁湯，最后再把餃子煮一下，大家一人吃一點就好。甜點和小吃一會看春晚的時候給大家端上去，就是炸花生米、紅糖糍粑和抹茶蛋糕，不過這些都是你爸拿手的，一會他做就行。”鹿媽媽想了想，覺得過年還是要豐盛一點。

        “這么豐盛啊，聽得我都想流口水了。菜都洗的差不多了，下來是不是該做涼皮了？”

        “我看看啊，現在是十一點整，那就可以做午飯了。中午我們吃簡單一點，就西紅柿雞蛋面吧。這樣晚上大家也有胃口。”

        “行，那我先來煮面吧。你還是做涼皮，順帶我還可以看看怎么做。”鹿梨從冰箱里取出雞蛋和西紅柿，然后燒開水準備往里下面條。鹿媽也開始蒸面皮。

        這邊鹿梨和媽媽在廚房里忙著，鹿爸和爺爺也沒閑著。鹿爸一邊砸核桃，一邊剝皮，爺爺則在處理魷魚。四個人都在為了這頓年夜飯忙碌著。

        鹿梨打好雞蛋和西紅柿簡單地炒了一下，然后把煮好的蕎麥面在涼水里過一遍，給四個人拌了拌。大家簡單地吃了個午飯，就繼續忙活著晚上的飯菜。

        季禮回家之后，看到季母在給鹿家挑著禮物，就洗了個手過去幫著一起挑。

        “小禮啊，你看我昨天買的這個花瓶好還是這一套碗碟比較好？”季母拉過季禮，指了指眼前的東西，又說：“還好我之前把衛生徹底打掃了，不然拖到今天就完了。”

        “嗯，我覺得這個碗碟比較好，和他們家比較搭。花瓶感覺和他們家顏色不是很匹配。”季禮想了想鹿梨家淡色系的裝修風格和這個看起來就很富貴的花瓶。

        “老媽你先挑著，我先去給咱倆做個飯。”季禮陪著老媽挑了一會，打算去做個午飯。“你吃什么呢？”他打開冰箱，問道。

        “你把冰箱下面的貝果幫我烤一下，然后沖個咖啡就行。晚上要去吃好的，中午我們就少吃一點。”季母的飯量不是很大，加上一直在控制，所以每天給自己規定了卡路里限額。她打算把所有額度放到晚上那一頓，早上就吃了水煮蛋，中午也不打算吃太多。

        “行，那我再熱一下昨天老爸做的咖喱雞飯吧。”季禮說著，把貝果切成兩半，放到烤面包機里，再把昨天的飯放到微波爐里，就去煮咖啡了。

        季禮給面包上涂好老媽常吃的奶酪，把飯端到飯桌上。兩個人一邊吃著飯，一邊繼續挑著禮物。季母打算除了水果之類再選三個禮物，一方面季禮之前多有麻煩人家照顧，另一方面鄰里鄰居的，也要拜拜年。

        吃完午飯，他看著老媽還在猶豫不決，就決定先去鹿家幫幫忙。他想了想，寒假作業已經在補課期間寫完了，于是打算一會上樓陪鹿爺爺下下棋然后幫鹿媽媽處理食材。他收拾好之后，朝還在糾結給鹿家帶什么禮物的季媽喊了一聲：“媽，我先去鹿梨家里了！晚上我爸回來后你們也一起來就好！”

        “行！”季媽答應著，一邊挑著禮物，一邊忍不住笑著說：“我已經不知道你到底是我兒子還是鹿家的兒子了。”

        “當然是你兒子。”季禮打開門，又補刀道：“如果您做飯能再好吃一點，我就更開心了。”

        “你這孩子。”季媽看著季禮出門，嘟囔道：“還不是你爸做飯太好吃，不過鹿家那個小姑娘還挺好的，或許成為我家兒媳也不錯。”季媽之前和季禮散步時碰見過鹿梨，她覺得小姑娘看起來干干凈凈而且也很有禮貌，說話聲音也柔柔和和，看起來就讓人喜歡。而且感覺季禮這小子，確實對人家小姑娘是有點意思的感覺。一想到這，她挑起禮物來就更起勁了。

        鹿梨把所有菜洗完，剛好聽見敲門聲。“應該是學神來啦，我去看看。”她擦干手，打算去把門打開。

        “學神！你來啦！”她一邊給季禮拿拖鞋，一邊招呼他進來。

        “嗯，叔叔阿姨好。”季禮先和鹿爸鹿媽打了個招呼，進門后看到已經處理完魷魚洗手的鹿爺爺，又連忙說：“鹿爺爺您好，我又來叨擾您啦。還有什么我能幫上忙的嗎？”

        鹿爺爺擦干手，看著眼前挺拔又有禮貌的小伙子，笑著說：“基本沒什么事了，你來和我下一盤棋吧。再說哪有讓客人幫忙的道理。”

        季禮跟著老爺子坐到客廳，兩人開始進行象棋的廝殺。鹿梨看著心情明顯更高興的鹿爺爺，愈發感慨不愧是學神，果然人見人愛，魅力無限。她幫鹿媽洗完菜，也去看他倆下棋了。

        鹿媽烙著面皮，鹿爸進廚房來打奶油，準備開始做蛋糕。鹿爸一邊往蛋糕上撒著抹茶粉，一邊感慨：“老婆，你真的辛苦了。”說著又往蛋糕上裝飾著堅果碎。

        “怎么突然說這些，你不是也在忙嗎？”鹿媽笑著把烙好的面皮放進冰箱里打算冷藏一會。

        “雖然我也在忙，但是還是感覺你更辛苦，要做那么多菜。”鹿爸把蛋糕也放進冷藏里，抱著自己老婆，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

        “還好啦，梨梨也長大了，懂事了很多，有她幫忙就還好了。”剛好門鈴響了，鹿媽媽拍拍鹿爸的手，示意他去開門。

        準備好一切，剛好是下午四點半，鹿媽打算等到五點半再開始做飯，剛好兩個小時，差不多等菜上齊就可以大家一起邊吃邊看春晚。鹿爸打開門，剛好是季父季母。

        “新年好！新年好！”季母穿著杏色的大衣，化著淡妝，整個人看起來精致又溫柔。

        “老鹿，多有打擾，新年好！”季父穿著黑色的夾克，雖然人到中年但五官格外立體，就是一個濃眉大眼的帥大叔模樣。

        “新年好！快進來，快進來。”鹿爸接過兩人手里的禮物，鹿媽幫兩人找著拖鞋，邀請兩人坐到沙發那。

        鹿梨聽到門口的聲音，就出來了。看到兩人已經坐在了沙發上，連忙去倒了兩杯茶水。

        “叔叔阿姨新年好！”她說著把茶水放到兩人面前。

        “哦，謝謝小梨了。”季父看著眼前的小姑娘，不得不說，人家接人待物都很完美，整個人看起來就是青春的少女，怪不得自己小子喜歡人家。

        “小梨麻煩你了，來，坐到阿姨這里，我們聊聊天。”季母越看鹿梨越喜歡，就招著手讓她過來。

        鹿爸鹿媽看著自家女兒，越發有種吾家少女初長成的感覺。鹿媽換了一件灰色的高領薄毛衣，下身是一件半身裙，順帶幫忙把季父季母的大衣掛起來。鹿爸穿著白襯衣和灰色馬甲，看起來就是一種溫柔儒雅的感覺。倆人也坐到沙發上，和季父季母聊著天。

        季禮和鹿爺爺也從書房里出來了，坐在沙發另一邊，他拍拍季禮肩膀，笑呵呵地對季父說：“你家這小子，下棋真的挺厲害。”

        “害，這小子，也就腦子靈活一點。”季父看著季禮，也笑著說。說罷，又和鹿爺爺說：“這小子小時候和他數學老師下象棋輸了，之后非要每天和人家下一場，直到贏過人家。”鹿梨在一旁也能聽到一點，她都能想到小時侯的學神，可可愛愛的樣子。

        季禮聽著老爸又提起那件事，看著旁邊小姑娘一副忍者不能笑的樣子，更覺得有點尬尷，“老爸，過去了過去了，就別提了。”

        “嘿，這孩子還害羞了。”他看著鹿梨，大概就知道了自家兒子的意思，但又不想放過這個好機會，又說：“小梨，你別看他現在這么厲害，剛上小學，成績可差了，我們差點就讓他學游泳，走體育特長生的路線。”

        鹿梨聽季禮提起過一次，但不知道原來他還有小學成績差的時候，睜圓了眼睛，“真的嗎？那之后呢？”

        “后來上到三年級的時候，有一個小孩轉學了，他的成績突然好了。”季父看看季母，回想起當時的樣子。“我們都疑惑的不行，就問他為什么突然開竅了。”季父頓了頓，又說：“這時候他才說，原來轉學的那個小孩是他的好朋友，那個孩子家里管的比較嚴，如果考倒數第一就要挨打，但是小孩也沒有辦法，成績一直上不去，所以季禮每次就考倒數第一幫他墊底，這樣那小孩回去也不用挨打。”

        “哈哈哈哈哈，沒想到小禮小時候就這么善良。”只有季禮受傷的世界達成了，大家聽完之后，都樂得不行，似乎都能想到小時候的季禮認真的神色。

        季禮看著笑得開心的小姑娘，無奈地扶額，勾勾唇，行吧她開心就好。

        大家聊了一會天，鹿媽看著快五點了，就去廚房開始做飯了，鹿梨和季禮也去幫忙，鹿爸被留下了陪季父季母聊聊天。

        “唉，咱兒子代替了我的職責。”季母看著進去幫忙的季禮，嘆了口氣欣慰地說。

        鹿梨和季禮按照鹿媽給的指示做著涼菜，鹿媽則自己在一旁做熱菜。三個人團隊協作還是很有效率的。

        “很好，剛好七點二十，走我們上菜！”掐著點完成了年夜飯，鹿媽招呼著兩個小孩一起準備吃飯。

        兩家人坐在餐桌旁，鹿爸和季父喝的是白酒，鹿梨則給其他人倒著葡萄汁。一大桌人吃起年夜飯格外有過年的感覺，大家熱熱鬧鬧地聊著天，吃著菜，一年的辛苦與疲憊到頭來都消失不見，只有此刻的歡樂與美好。

        “學神！你嘗嘗魷魚，超好吃！”鹿梨用公筷幫季禮夾了一筷子魷魚圈，示意他嘗嘗。

        “阿姨的手藝好到沒話說。”季禮慢慢吃著，由衷地感慨。

        季父季母也覺得鹿媽的手藝簡直太厲害了，雖然季父平日自詡是家里的神廚，但今天一嘗鹿媽做的飯，才知道差距還是很大的。不說松鼠桂魚的魚肉緊致彈牙，外表也酥脆可口，就連看起來簡單的小酥肉也是外酥里嫩。涼菜和熱菜一共十種，不僅豐盛而且搭配和諧，一邊看著春晚，一邊吃著可口的飯菜，身邊還有家人朋友，瞬間可以感受到幸福的滋味。

        邊聊天邊看春晚，時間過得還是很快的。轉眼間已經快十一點多，鹿爸看大家菜都吃的差不多了，就去廚房開始煮餃子。他三個口味各煮了二十個左右，感覺大家都已經差不多吃飽了。

        季禮看著相聊甚歡的鹿媽和季母，幫鹿媽夾了一個丸子，又幫鹿梨舀了一勺苦菊核桃仁，看著小姑娘認真吃飯的樣子，覺得放心了不少。之前怕她因為減肥而不敢吃飯之類，現在看起來是他擔憂過多了。鹿梨腮幫子一鼓一鼓的，真的很像一只認真吃胡蘿卜的小兔子。他笑了笑，眼里滿是溫柔和寵溺，又夾了一塊小酥肉放進她的碗里。

        “謝謝~學神你也快吃，好幸福。”鹿梨滿意地喝了口葡萄汁，看著給她夾菜的季禮，連忙讓他也多吃點菜。

        “你看著倆孩子，我們梨梨就是一心吃飯，還是你家季禮貼心一點。”鹿媽一邊盛湯，一邊笑著說。

        “哪里的話，這是他一個男孩子應該做的。別光幫我盛湯，你也快喝點。”她拿過鹿媽的碗，示意她也盛湯，“小梨這姑娘，怎么看怎么可愛。”

        “餃子來嘍！”鹿爸把煮好的餃子端了上來。又把冰箱里冷藏好的蛋糕也切開一起拿了過來。

        “三個口味，芹菜、大蔥還有茴香，大家想吃哪個自己夾就好。”鹿爺爺先動筷然后大家才開始紛紛夾來吃。

        “老鹿，你們這一家手藝真是厲害。這餃子，真的比店里的還好吃，又鮮又香。”季父吃著餃子，朝鹿爸豎豎大拇指。

        “還有這個抹茶蛋糕，真的是細膩又清爽。”季母用叉子慢慢嘗著奶油，此刻也沒有什么身材管理了，滿嘴都是清新可口的奶香。

        “大家吃好就行，來，我們再一起干個杯吧！”鹿爸笑著，舉起杯示意大家。

        “干杯！”

        “新年快樂！”

        十二點的鐘聲響起，剛好吃到新年的餃子，外面廣場上的人開始放起了煙花，絢爛的火光透過窗戶，綻放著五彩斑斕的美麗。

        “老媽，我吃好啦！我下去看看煙花。”鹿梨又吃了三個餃子，看見外面開始放煙花，忍不住想要下樓。

        “我也和小梨一起去吧，你們不用擔心。”季禮也穿好了衣服，和鹿梨一起出門了。

        鹿梨和季禮站在廣場角落，周圍都是一起來看煙花的人。各式各樣的煙花在夜晚的天空綻放，和人們的許愿聲一起迎接著新的一年。

        “小梨，新年快樂！”季禮轉過頭，看著鹿梨，少年清澈的眸子里映著煙花和少女的倒影，帶著溫柔與認真。

        “新年快樂！新的一年我們都一定會越來越好！”鹿梨也看著季禮，少女的臉埋在淡粉的毛衣里，顯得格外稚嫩。她認真回道，嗓音里含著無比的期待，帶著獨有的美好。

        耳邊是新年的鐘聲，眼前是絢麗的花火；樓上大人們談天說地，樓下少年們期許未來。這就是新年的魅力，一年到頭來獨一份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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