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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樊音想留于洞主身側,隨洞主使喚


西遺。
  青鱗府青龍腹中有一處青龍密室,密室中,鳳夜正在閉關修煉。
  他半裸身軀盤膝而坐,周身赭光閃閃,胸前的傷口處涌動著隱隱的黑氣,將傷口快速凝合,繼而消失無蹤。
  額間的黑氣亦是隱隱閃閃,與那微紅之印相爭相抗,使得鳳夜額角與臉頰處的麟角幾欲生出。
  正在此時,那聲清靈的“羽哥哥”忽然再現他的心頭。
  于是,黑氣漸漸消散,紅印堅守在了額間,繼而又消失不見。
  隨著赭色光芒驟亮又驟消,鳳夜緩緩睜開了眼睛,他舒展著雙臂,渾身發散出一股強大的傀器之力。
  鳳夜的傀器元神已由化神境星界升華到了超神境日界,而他此次閉關,只不過短短一月而已。
  他站起身,揮手開啟了密室大門。
  門外,苗霜早已恭候在此,或者說她一直都恭候在此。
  “恭喜洞主出關,霜兒服侍您去青龍堂沐浴更衣。”苗霜柔媚一眼,又是婉婉一聲,卻依然帶著幾分傀儡的木然。
  鳳夜未語,自顧自行,向著青龍堂大步而去。
  苗霜款步隨后。
  青龍堂中水氣氤氳,高昂的頭首中流出池水潺潺,大展的龍尾上則是放置著幾件嶄新的袍衫。
  鳳夜剛入青龍堂,便甩手關上了大門。
  苗霜被阻門外,暗暗氣怨,卻只能靜候在外。
  鳳夜沐浴在池水之中,忽然想起了辛陽城外遇見的那個身影,那雙眼眸,心中的漣漪漸起。
  “你是誰…到底是誰…”鳳夜喃喃著,眉頭微蹙。
  沐浴畢,更衣畢,青龍堂大門再啟,縹緲水氣中,黑衫飄飄身影凜凜,銀發濕漉傾瀉而下。
  苗霜看得心喜心動,不由得癡然相望。
  “我只想一個人,不要跟著。”隨著冷漠聲響,穩落的腳步聲從過道中漸漸遠去。
  “洞主果真心無感情…”苗霜咬著嘴唇落落自語,目送鳳夜遠去。
  青龍居中,風聲大作,黑丘嶺的夜風從龍尾的了望臺呼嘯而入,揚起了鳳夜的黑衫與銀發,也吹動了居中一抹艷麗的赤紅之色。
  鳳夜走近衣袍輕嗅,清香四溢,他又拿出白色面紗細吻,清幽陣陣。
  雖然都是香氣侵心,惹他沉迷,但卻是兩種不一樣的氣息。
  “難道你不是她…”鳳夜疑惑地皺起了眉頭,踏著大步走向了了望臺。
  暮丘之地的夜,是黑天黑地黑丘嶺,連著風也帶著黑,只有黑龍星閃爍在空中,好似鳳夜冷漠心境之中的那抹漣漪,輕輕蕩蕩,撩動著他的心弦……
  *
  夜過日起,蠻荒的黑天黑地已變為昏天昏地。
  假面帶著手技強大的逆鱗弟子們在蠻荒中再建成了黑沙府。
  黑沙府不如青鱗府氣勢磅礴,神機天工,卻也簡而不凡。
  尤其是主殿黑沙,處處暗藏機關,連著殿柱中與巖磚下都密藏著機關利器,隨便就能取人性命。
  衣衫艷麗的柳樊音從殿中走出,站于殿外廊檐遙望著昏云重重的天際。
  她臉上神色淡然,心中卻暗藏仇恨,還有一抹悵然失意。
  在黑沙府的一月間,貌美艷麗的柳樊音很快成了逆鱗洞的紅人。
  她能歌善舞,身姿婀娜,是滿身黑紋又形神木然的苗霜所不能相比。
  而且她不管對誰都媚眼相視,笑臉相迎,自然也比霸道傲氣的苗霜更得人心。
  她如今與逆鱗洞的眾弟子已經以師兄妹相稱。
  而且柳樊音還摒棄了自己的柳氏之姓直名為了樊音,算是徹底與那無情的柳氏家族,還有那殘花敗柳的過往告了別。
  而留下的樊音二字是她對以往的不舍,多少帶著一點留戀與遺憾。
  “樊音師妹。”李嘯髯尾隨著柳樊音來到了廊檐。
  “嘯髯師兄。”柳樊音立即收起失意露出了笑臉,“師兄是又想看我跳舞了?”
  “不是。”李嘯髯搖頭,臉色帶著幾分拘謹,“看你方才跳了好久的舞,一定累了,還是回房休息一下吧。”
  柳樊音伸手撫上了李嘯髯的下巴,笑顏款款道:“嘯髯師兄多慮了,我一點都不累,我喜歡跳舞給你們看。”
  “樊音,休息一下吧。”李嘯髯突然牽住了柳樊音的手,“若是沒地方依靠,我的肩膀給你。”
  “哈哈,我能依靠的地方多著呢,不勞嘯髯師兄費心。”柳樊音一把甩開了李嘯髯的手,然后瀟灑返回了大殿。
  李嘯髯有些失落,輕嘆一口氣后也跟著走入了殿中。
  黑沙殿中,眾逆鱗弟子正把酒言歡,然后欣賞著大殿正中柳樊音曼妙的舞姿。
  柳樊音自小學習音律舞蹈,卻不是自己所愿,而是家母所逼,柳氏家規所迫。好在后來經過反抗最終如愿拜入了千機谷修煉靈力,才算擺脫了名門的桎梏,得到了心中的自由。
  只是事到如今,一切都變了,也一切都沒了。
  她跳著舞,帶著笑,原本暗藏仇恨的心卻因為李嘯髯方才的關心有了一些波瀾。
  “樊音師妹,師兄我今夜與阿慕一同巡守黑石林,不如你與我們一同前往吧!”逆鱗洞二師兄石恒拿著酒杯站起了身。

  他半臉俊朗,半臉傷痕,略有些怪異,正是當初殺害雅尼之人。
  “石師兄,樊音有些累了,今夜就不相陪了。”柳樊音笑著拒絕他。
  “你若不相陪,那我便無趣了。”石恒走近柳樊音,面露猥瑣,“黑石林雖無美景,但你若在,我就能造一個良辰。”
  “石師兄,我不喜歡良辰,也不想攪了你的良辰,不如就留在府中夜飲好了。”穆加林舉著酒杯接應。
  穆加林如今是逆鱗洞的三師兄,他比李嘯髯與石恒小了很多,但是靈力不凡,已至化神境月界,為人又十分機靈,是僅次于李嘯髯之后假面最喜歡之人,所以穩當三師兄一稱。
  “我就喜歡阿穆,識時務,懂人情,哈哈!”石恒朝著穆加林滿意一笑,又伸手向著柳樊音的腰肢而去。
  李嘯髯快步走到了柳樊音身前,擋下了石恒的風流之手,道:“石師弟,樊音說她累了,她需要休息。”
  “呵,累什么累,不就跳了幾支舞而已嘛!”石恒不滿又不屑,借著酒勁叫囂:“李嘯髯,你還真以為自己是我們逆鱗洞的大師兄了?當初我們去東邱與千機谷浴血抗戰時,為什么不見你的人影?倒是我,石恒,殺了不少千機弟子,立了大功呢!”
  與石恒交好的幾個弟子立即附和:“就是,遇戰而躲,不過是縮頭龜而已。石師兄才配做大師兄,李嘯髯什么都不是!”
  李嘯髯不氣不怨,亦不慌不忙,回道:“有人要去抗敵外戰,也要有人留守后方,這樣才能萬無一失。”
  那幾個弟子卻再起哄:“你這根本就是膽弱的借口!你不過是仗著鑄建了青鱗府才任了大師兄之位,并無其他本事!”
  李嘯髯眉頭一肅,厲聲告誡道。“假面長老若是從暗川回來了,你們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李嘯髯你就只敢拿長老來壓我們,真是低賤!”石恒憤憤地甩下了酒杯,大步離開了黑沙殿。
  “哼!”其他幾人有樣學樣,也重甩下酒杯,然后跟著石恒一起離開了大殿。
  逆鱗弟子都是野仙半道組建而成,并無師門之情,只憑平日交情自成小派。
  對于大師兄李嘯髯,有很多弟子都心懷不滿,于是全都不情不愿地收起了食色酒興,然后吵吵嚷嚷地離開了大殿。
  鬧紛的黑沙殿很快安靜了下來,只留下了一殿的酒氣還有滿地的潦亂,再有便是滿懷心事的柳樊音,臉色沉沉的李嘯髯,還有事不關己的穆加林。
  “你們慢聊吧,我先走了。”穆加林朝著柳樊音舉了舉酒杯,又瞥了一眼李嘯髯,悠哉地離開了。
  李嘯髯望著柳樊音張了張口,卻沒有說出一個字,最終也轉身向著殿外走去。
  “嘯髯師兄。”柳樊音跟向了李嘯髯。
  李嘯髯回頭,笑應她:“樊音師妹有何事?”
  “嘯髯師兄,樊音我有一事想請你幫忙。”柳樊音走近,又伸手撫上了李嘯髯的胸膛。
  李嘯髯臉上的笑意散去,拉下了柳樊音的手,肅然地說:“師妹請說。”
  見李嘯髯如此,柳樊音心中突然失了滋味,卻依然柔柔而笑,媚媚而言:“樊音與夜洞主曾是同門,如今他貴為洞主,樊音很是欣慰,所以想要見洞主一面恭賀一聲,不知師兄能否帶我前去相見?”
  李嘯髯毫不猶豫地應下:“好,我一會兒正要去暮丘之地巡察,我帶你過去。”
  柳樊音欣喜不已,立即道謝:“謝過師兄。”
  此時,她瞥見了一抹妖艷的紅影正向著大殿而來,急忙傾身伏在了李嘯髯懷中,故作嬌柔地問:“嘯髯師兄,一會兒我陪你巡察可好?”
  李嘯髯皺起了眉頭,剛想將柳樊音推開,卻見苗霜帶著兩個傀儡幽冥走入了殿中。
  苗霜神色不屑,語氣嘲諷地說:“李嘯髯,這柳樊音是被人欺凌過的殘花敗柳,你可莫要被她迷了心眼。與其玩弄這種女子,還不如去梵城的煙花館消遣呢。”
  柳樊音笑著臉反問:“霜護法,不知你說的柳樊音是何人?與我的樊音之名竟有幾分相像呢?”
  苗霜臉上黑紋閃閃,木然地嘲笑:“柳樊音,你以為去了姓氏就能斷了你那骯臟的過去了?真是可笑!”
  柳樊音依然笑著臉,款步走到了苗霜面前,說道:“霜護法,我的過去拜你所賜。但是呢,我已經沒有過去了,我如今只是樊音,所以不管你怎么去說柳樊音,都與我無關。”
  “呵!”苗霜冷笑,“既然如此,那么明日整個逆鱗洞都將知曉柳樊音的過往之事。”
  柳樊音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繼而變作了咬牙切齒。
  她兩手置于身旁緊攥成拳,指甲用力到嵌入了掌肉之中。
  李嘯髯伸手拉住了柳樊音的手,將她護在了身后,沉著臉對苗霜道:“霜護法,樊音如今已不是柳樊音,而是我們逆鱗洞的一員。你是逆鱗洞的護法,不應該在洞中制造事端。假面長老當初說過讓我們與樊音好生相處,他若是知曉了樊音被欺負,怕是會責怪于你。”

  苗霜其實只是在逞一時口舌之快,因為假面去暗川修煉前特意叮囑過她不許拿柳樊音生事端,所以她并不敢妄為。
  但她此時拉不下臉,又不肯退步,于是氣怨地嘲笑:“都已經有人替你說話了,柳樊音,你勾人還真有一套。”
  “是我愿者上鉤!”李嘯髯反駁,然后拉著柳樊音往殿外走去,“樊音,我們走,陪我巡察去!”
  柳樊音怔怔地跟著李嘯髯走出了黑沙殿,她此時又懵又驚,一時間忘了仇恨與恥辱,也忘了開口說話。
  苗霜不甘心地朝著二人大嚷:“李嘯髯,你好好看著這殘花敗柳,若是讓她跑了,你就死定了!”
  隨著傀儡飛行獸升空飛起,柳樊音與李嘯髯一起飛馳在了昏暗的天際。
  柳樊音望著背對自己沉默不語的李嘯髯,心中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情愫,那是往日里對任何人都不一樣的感覺。
  她自知如今的自己低賤,亦不知李嘯髯是不是奉了假面之命在試探自己,所以并不敢大意。
  她俯身靠在了李嘯髯的后背,柔語地道謝:“謝過嘯髯師兄解圍,師兄若是不棄,樊音愿以身相謝。”
  “不必。”李嘯髯冷應,又動了動身與柳樊音分開了些距離,“你站好了,我現在就帶你去暮丘之地。”
  隨著李嘯髯話音落下,傀儡飛行獸猛然加速,向著暮丘之地疾沖……
  暮色蒼茫,青鱗府威武,傀儡飛行獸迎著風沙降至了青鱗府前。
  李嘯髯對柳樊音道:“這是青鱗府,洞主應該就在府中。你們既是往日同門,那你自己去找他吧,我先去巡察了。”
  說完,他便操控著傀儡飛行獸飛起,欲要躍身離去。
  柳樊音問他:“你不怕我跑了嗎?”
  李嘯髯淡淡地回應:“跑就跑了吧。”
  柳樊音調侃他:“我若跑了,你就性命不保了。”
  “無妨,只要你無事就好。”李嘯髯語氣淡淡,繼而飛身躍上了傀儡飛行獸,提醒道:“洞主脾性不定,又失了憶,許是不記得你是誰,你與他說話最好謹慎一些。”
  “失憶?”柳樊音有些吃驚,心中暗暗欣喜,“阿夜若是失了憶,那過往之事豈不是隨我開口了。”
  “謝…”柳樊音回神言謝,卻發現李嘯髯已經沒有了蹤影。
  她四顧了一圈昏暗空蕩的天際,心中突然有些悵然若失,卻又很快恢復了心緒,不屑地自語:“李嘯髯定是假面派來試探我之人,我才不會上當呢,哼!”
  柳樊音念叨完后,便理了理衣襟,大步走到了龍腹之下。
  她抬頭望著高聳在空中的龍頭,發動靈力凌躍而起,飛身落在了青龍殿外。
  青龍殿外風沙呼嘯,青龍殿中卻寂靜萬分,隨著一陣輕柔的腳步聲響,柳樊音緩步而入。
  她向著上堂越走越近,發現青龍玉椅上空空,并無人影。
  “這青龍殿真是好生威武。”柳樊音打量起了大殿。
  “你是何人?來此何事?”冷厲聲響起,從殿外傳到了殿中。
  柳樊音驚慌轉身,快步走出了大殿,見到一個凜然的黑色身影正背著她站在高亭之中。
  灰色的暮風揚起了黑色的衣袍,還有那如雪一般銀白的長發。
  鳳夜轉身,投來兩道寒戾的眸光,使得柳樊音一陣心顫。
  “樊音拜見洞主。”柳樊音不敢放肆,立即作揖行禮。
  “你是玄冰元神,是千機谷的人?”鳳夜說道,看似詢問卻是篤定。
  “樊音與洞主曾是同門,往日里交情也是匪淺。”柳樊音回道。
  “交情匪淺?呵。”鳳夜再次轉過了身,反手望向了黑丘環嶺,“那你可知我已經失憶,早已不記得往日之事往日之人,更別說什么交情。”
  柳樊音有些發愣,一時不知該作何回應。
  她見鳳夜手中持著一個藍白的物件,細看后才發現是洛汐月的白珠手鏈,急忙道:“洞主雖忘了往昔卻還留著當初贈送給洛汐月的手鏈,可真是有心有情。”
  “你知道洛汐月?”鳳夜轉回身,眸光深沉,看不出是何情緒。
  “自然知曉。”柳樊音一下有了話語,“洞主您與洛汐月之間的點滴我可都有過見證。”
  “那你說說,她是何人。”
  “洛汐月本是玄影閣閣主青禾救助的一個孤兒。”
  “我如何與她相識的,又為何會…心儀于她?”
  “洛汐月她生得清靈俏麗,洞主您在玄影閣與她相遇后便一直念念不忘,還偷偷離了谷去看她,陰差陽錯之下又救了她的性命。后來她隨你一起到了千機谷,之后您對她就更深情了,可謂是呵護備至,甚至不顧自身性命再次救了她一命!”
  鳳夜望著手鏈,眉眼沉沉,怨怒漸顯,“既是如此,那她為何要背叛我?”
  柳樊音神色略顯出陰冷,回道:“那就要怪軒轅律羽了。洛汐月她自與軒轅律羽有了糾纏,對洞主您的好,甚至是救命之恩就都視而不見了。”
  鳳夜凝了凝眉,冷冷地開口:“她如今已死,那便是背叛我的懲罰了。”
  “洛汐月死了?”柳樊音無比驚訝,“是被誰所殺?”
  “死于假面長老之手。”鳳夜從龍爪高亭飛下,向著青龍殿大步走入,嗤笑道:“看樣子你并非什么都知道。”
  “洞主。”柳樊音急急跟在其后,又突然下跪作揖,“樊音有一事相求。”
  “說。”
  “樊音想留于洞主身側,隨洞主使喚,還望洞主恩準。”
  鳳夜停步,思忖了片刻后應下:“好,我正好還想聽聽我與洛汐月的過往。”
  “謝洞主,樊音一定將你們之事滴滴道來。”柳樊音欣喜萬分。
  她明白自己復仇有望,眼眸瞬間亮得似在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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