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打上門
“你有啥證據(jù)證明我是你媳婦?”
何月娘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死了還想霸著誰不放啊?”
我……
如果鬼可以流汗的話,這會兒陳大年已是滿頭滿臉的汗了。
良久他才訥訥道,我會投胎轉(zhuǎn)世的,你……你不能胡來,你是我孩子的娘,孩子們可都很孝順,你不能……
“行了,你再嘚啵個沒完,我就真照著你想的來了?!”
你……人欺負鬼,還有天理嗎?
陳大年哭唧唧。
但人家何小娘子真就不搭理他,扭身去了廚房,再出來,手里端著一碗面,還沒到跟前,滿屋都是香噴噴的味道了。
“是什么?”
正閉目養(yǎng)神的裴老將軍驀地睜開眼,眼前是一碗香辣臊子面。
“這是怎么做的?”
老將軍忙不迭地吃了一口,嘖嘖贊嘆,說這是他吃的最好的面。
他吃著,何月娘就把做法說了一遍。
其實也簡單。
五花肉切成碎丁兒,蔥花,干辣椒切絲兒,備用。
鍋里加油燒熱,倒入肉丁兒炒至變白,放豆瓣醬、辣椒絲炒勻,再放醬油,花椒粉以及少許白糖提鮮,最后一步放蔥花炒勻后出鍋,煮好面,盛上臊子即刻。
臊子面也不是沒人做過,不過,這里何月娘加了她自制的豆瓣醬,所以味道格外的鮮香!
吃完面,何月娘又給老將軍泡了一杯茶。
茶葉是昂貴的物件,也只有城里那些達官貴人才買得起。
何月娘她進山打獵時,順手摘了些野菊花,野菊花性平、味苦,其功效可以清熱解毒,瀉火平肝。
野菊花曬干,用熱水泡上一枚兩枚的,再丟一顆冰糖里頭,細品品,甜中帶苦,回味悠長,是居家旅游必備的好東西。
老將軍品了一口,眉開眼笑,贊道,“不錯,這可比龍井好喝多了!”
“呵呵,老將軍,您可別這樣說了,山野俗物,哪里比得上價格不菲的龍井!”
何月娘表示,你這是故意笑話我吧!
“不,蘿卜白菜各有所愛,有人喜歡喝龍井,我就偏愛這山野的物件,不錯!”
裴城昱言辭真誠,看不出有什么嘲諷之意。
“那……好吧,等您走時,我會送您一些!”
何月娘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頭傳來秀兒的驚呼,“你們是什么人?怎么能硬往里闖?”
何月娘騰地站起來,“老將軍,您別出聲兒,我先出去看看!”
“若是殺手來了,你不用跟他們對抗,把我交出去,左右我也吃了世上最好吃的面,品了最好喝的茶,死而無憾!”
裴城昱說著,竟就真的很豪邁地笑了起來。
這種氣勢哪兒是一般人能比擬的?
視死如歸也就如此吧!
“老將軍,您放心,無論是誰,想要對您不利,先得踩踏著我的尸體過去!”
何月娘咬咬牙,掀開簾子出去了。
裴城昱沒察覺的是,何月娘掀簾子時,對她家死鬼男人低低地說了一句,“你可是說過,豁出去不投胎也要護我們,現(xiàn)在到你表現(xiàn)的時候了。”
她家鬼丈夫苦笑,“不是殺手,是劉氏的老娘跟哥哥來了。”
劉淑珍?!
何月娘一怔,馬上就明白,是有人去劉家莊通風報信,把劉氏娘家人找來給劉氏撐腰的。“你閃一邊去,對付幾個小人,還輪不到你這只鬼!”
院里,劉張氏滿臉橫肉都在發(fā)顫,她指著何月娘,問劉淑珍,“阿珍,她就是那個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里蹦出來的野丫頭?”
“嗯,我公公臨死前就被這個狐貍精迷惑了,娘,她把女兒逼進碾坊,女兒硬生生地被人當成牲口那么使喚啊,娘,女兒的肩膀都給繩子磨出血來了!您可得給女兒做主啊!”
劉淑珍邊說,邊做出擦抹眼淚的樣子。
“哼,你個廢物,就這樣一個沒三兩肉重的臭丫頭能把你給治成這樣?劉淑珍,你真丟咱們劉家的人,出去別說你是我妹妹!”
劉狗子斜眼瞪何月娘,“臭丫頭,你最好馬上給我妹跪下道歉,不然等老子動手,你就慘了!”
“這樣牛哄哄?”
何月娘冷笑,待劉狗子到切近,揚起手啪啪啪連甩他一串耳光。
邊打邊問,還牛不?再牛一個給老娘瞧瞧?
許是劉狗子被打了一個冷不防,他蹬蹬蹬倒退數(shù)步,一個站立不穩(wěn),咣當一屁股坐在地上。
“趙剛,你個慫貨,還不過去幫你大哥?”
劉張氏一看兒子吃虧,擰著一旁大閨女女婿趙剛的耳朵,把他提溜到前頭。
“娘,疼疼……”
趙剛一臉苦相,直喊疼。
“今兒你不幫你大哥,把這賤人給弄服帖了,回去我繞不了你!”
劉張氏雙手叉腰,沖著趙剛發(fā)威。
趙剛無奈,只好過去把張狗子扶起來,兩人一左一右,逼向何月娘。
“倆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婦人,你們就不怕王法嗎?”
鄰居安奶奶眼見何月娘要吃虧,忍不住招呼一眾的圍觀村民,“咱們可都是一個村住著,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就能容別村的人來欺負人嗎?”
“就是,你們不能欺負人!”
有人附和著。
“都給老娘閉嘴!老娘的閨女被陳家欺負,老娘來給閨女討回公道,礙著你們那兒疼?”
劉張氏跳腳大罵。
劉淑珍哭咧咧地在一旁裝可憐,訴苦說自己被何月娘逼成了驢子,一時間,圍觀村民不明真相,都不知幫誰好了。
“我看誰敢欺負我娘!”
院門大開,一溜兒奔進來五個娃兒,是去吳財主家挖暖窖的陳大娃他們。
他們顧不得擦額頭上的汗珠子,跑到何月娘跟前,“娘,您沒事吧?”
“我沒事兒,你們回來作甚?就這幾個貨,還不能把為娘的怎么了!”
何月娘掏出帕子,心疼地給幾個兒子擦汗。
大冬天的,這渾身汗津津的,若被小北風給吹了,會著涼的。
她的娃兒,她可不舍得讓他們遭罪。
“哎呦呦,你們大家可快瞧瞧吧,這就是狠毒的后娘啊,把幾個娃兒都折騰成什么樣兒了!”
劉張氏叫嚷起來。
大娃他們因為挖暖窖,身上不可避免有泥土,這一路跑來,汗水順臉往下淌,正好就和了臉上的泥土,再被一抹,那樣子是有點狼狽。
陳家莊有人私下里說陳大年臨死娶個小媳婦,就是個坑,坑了幾個孩子,家產(chǎn)也落了旁人手,這會兒再被劉張氏挑唆,果然就有人罵何月娘不是人了。
“我娘沒折騰我們,是我們想賺錢給三弟治病,去給人挖地窖,都是我們自愿的,本來我娘也要去,是我們心疼她身子骨弱,才沒讓的!”
陳二娃這會兒真對劉氏的家人沒啥好臉色,一家的攪屎棍,看著就煩。
盡管劉淑珍暗中一個勁兒地給他擠咕眼,讓他當場倒戈,一起討伐狠毒的后娘何月娘,但他根本懶得理,甚至還讓三弟妹秀兒把大樹抱進屋去,免得看見他親娘這副討嫌的嘴臉,帶壞了小孩子!
“瞅瞅,我女婿多精明的一個人,被狐貍精的迷魂湯灌傻了。姓何的,我也不說旁的了,你拿十兩銀子來給我閨女,把家分了,我?guī)е遗鲆患易撸轿覀兗疫^好日子去,再不在你這狠毒的后娘手底下被磋磨!”
劉張氏把來的真實目的說出來了。
“我憑啥給你閨女十兩銀子?”
何月娘不怒反笑。
“你給傻子娶妻花了十兩銀子,我閨女也嫁給陳家子,一視同仁,沒讓你補二十兩銀子,已經(jīng)是我們劉家仁義了!”
劉張氏一臉理直氣壯。
“你那閨女還想跟秀兒比?秀兒善良,仁義,村里誰不夸?你閨女就是個攪事精,又懶又饞不說,還成天攛掇二娃分家?二娃一家拿了銀子跟你過小日子去了,幾個幼弟幼妹咋辦?我還是那句話,分家可以,凈身出戶,要多遠滾多遠,這是我男人臨死留下的家訓(xùn)!”
何月娘不屑地啐了一口,“少到老娘跟前耍潑,老娘可不怵你們,不信,你放馬過來,老娘若一巴掌不打掉你門牙,算老娘失手!”
說著,她不緊不慢地挽袖子,氣勢十足,把劉家娘倆唬得有點懵圈。
但很快,劉張氏就回過味兒,她低低地交代兒子,“必須讓二娃拿了銀子跟我們走。王二麻子說了,你去年欠下的賭債,今日不還,他要跺掉你一只手……”
“她不給,那咱們就搶!”
劉狗子也是狗急跳墻,惡從單邊生,扯住趙剛擋在胸前,靠著趙剛做人肉盾牌,步步逼向何月娘幾人。
陳大娃幾個也不是怕事兒的,舉起鐵鍬就朝著劉狗子拍去。
“二娃,我給你生了兒子,我有功……”
劉淑珍見陳二娃也去拍她哥,急呼起來。
陳二娃用行動回答了她,一鐵鍬拍在劉狗子肩上,疼得他哇哇大叫。
一時,雙方混戰(zhàn),難解難分,卻有人從外頭跑進來,氣喘吁吁地喊,“趙剛,別打了,你媳婦淑敏上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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