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六十六章救命
“你別氣,等我……那個啥以后你再使勁虐,我保證不哭,行不?”
陳大年看著她發(fā)狠又懊惱的樣子,真是好氣又好笑,但想想,她為陳家娃兒做的這些事兒,他心里又莫名地疼。
他伸出手去,想要摸摸她的秀發(fā),她倒是沒躲,可他的手卻在虛空中從她的頭部穿了過去。
“哼,一只慫鬼,連耍個流氓都不成!”
她不屑地道。
不過,轉(zhuǎn)而忽然想到一個很現(xiàn)實的問題,這死鬼對人不能怎樣,那他對女鬼,是不是就能那個啥?
她眼珠子提溜亂轉(zhuǎn)地盯著他看,他尷笑,“別瞎琢磨了,我除了你這個女人,對女鬼不感興趣!”
“那……你的前妻呢?”
她歪著腦袋意味不明地看著他,有點像是淘氣的小孩兒,在問當(dāng)家長的心目中到底最喜歡哪個娃兒?
“她早就投胎去了!”
陳大年說道。
其實他心里也疑惑,咋他死后從來沒有在腦子里閃過一絲的念頭,要去找找林氏呢?
林氏畢竟給自己生了幾個娃兒,是自己太過無情無義嗎?
他不由地打了一個冷戰(zhàn)。
落在何月娘的眼中就是他虛幻的影子沒由來的晃了一下。
“咋?你冷?”
“不是,我就是一魂二魄,沒啥冷不冷的感覺。”
他苦笑。
“那你哆嗦啥?哦,我明白了,這幾日不見你,你是不是真去見了你前妻?這是瞅空兒來見我一回,又怕被她發(fā)現(xiàn)了,所以嚇得打冷戰(zhàn)?”
她一邊腦補,一邊做出一副拳打腳踹、薅毛有理的架勢出來。
“打住,打住,不是那么回事,我壓根沒見過她,何來的怕她?再說了,即便她知道了我來見你,又怎樣?你也是我的娘子,我死后不能忘懷你,也在情理之中!哎呀,不是,我跟你磨嘰這些做啥?我來是想告訴你,要防著林翠娥一點,她那男人褚大在林新勇手里,就林新勇那壞貨,憋不出什么好屁來!”
“還用你說?
何月娘撇撇嘴,“對了,你覺得林春華怎么樣?我瞧上她了,想讓她給咱們二娃當(dāng)媳婦!”
“嗯,那姑娘不錯,是個妥帖的人兒,不過,她的命里還帶一大劫,躲不掉呀!”
陳大年的話讓何月娘吃了一驚。
“真的?那……”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那跟二娃的婚事還是算了。
二娃這娃兒被劉氏坑了一下子,這還沒回過神來呢,再娶個林春華,遭個啥大難的,她這個當(dāng)后娘的也瞧著不落忍。
“太爺爺說,這事兒得看二娃的,二娃如果認(rèn)下了林姑娘,那咱們還真得跟她同舟共濟。”
“那也成,就等著看二娃的吧!”
何月娘也點了點頭。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陳大年也知道了工地上瓦匠們都被張家挖走的事兒,他說,沒事兒,你安心,明天一早黃師傅就帶人來了,咱們的大屋能蓋起來。
一人一鬼,也不知道哪兒來的那么多話,絮絮叨叨地就到了半夜。
“我走了,你快點睡吧,累了一天了。”
陳大年有點戀戀不舍。
“滾,滾!知道我累了,還來纏著我說些有的沒的?”
何月娘沒好氣地趕他走,她自己倒是不好意思承認(rèn),其實,一人一鬼面對的時候,多半兒都是她在叨叨念念,陳大年也只是關(guān)鍵時刻給她指點個一句兩句,外加順便夸她幾句,讓她心里覺得倍爽后,話也就說的更多了。
這晚上,何月娘做了一個夢,夢里她也死了,在陰曹地府找到了陳大年,她高高興興地說道,死鬼,我來了!
陳大年倒是一臉震驚,你來干嘛?我正想盡辦法要出去,你卻跑這里來了?
“只要咱們在一塊兒,管它死了還是活著,不都一樣嗎??”
她說出這話來時,身后忽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不要臉,你連個妾都算不上,還腆著臉來纏著我男人?”
何月娘一驚,扭頭去看,就見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人,張牙舞爪地朝她撲來。
“死鬼,救我!”
她大喊一聲,嚇醒了。
“娘,您咋啦?”
早起在廚房做飯的李芬聽到動靜,拎著鍋鏟子就跑進來了。
“沒事兒,我……”
何月娘能咋說?難道說,我夢里跟你親婆婆在爭寵呢?呵呵,這也忒丟臉了點吧?“就是做了個夢!”
“哦,那沒事兒,娘,早上做的夢,是給旁人做的!”
李氏勸了幾句就去忙了。
何月娘坐在那里,悶頭想了一會兒,也肯定了李芬的說法,這個古怪的夢是給別人做的。自己沒道理跟林氏爭風(fēng)吃醋,那死鬼壓根跟自己沒關(guān)系,對呀,連拉拉手都沒有嘛!
黃文虎果然帶著五六個工匠回來了。
這讓何月娘安心不少。
早飯是蒸包加小米粥,外加兩盤子的小咸菜。
幾個工匠師傅吃得贊不絕口,說陳東家做的飯好吃。
何月娘也不臉紅,直接認(rèn)賬,“接下來就仰仗諸位師傅們了,飯食上你們放心,我會親自下廚,拿出最好的手藝來,保證讓你們吃的舒坦!”
“對,我娘廚藝可好了呢!”
李芬一臉坦然地幫著后婆婆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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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家里有兩幫人吃飯,東山上種金銀花的工人們的飯食,陳家如今也管了,不過,在伙食上能稍稍比蓋大屋的工匠們差一點點,說起來也就是比工匠們少一道葷菜。
工匠們是兩葷兩素,外加一個湯。
主食都是雜和面的大饃饃,數(shù)量不限制,管飽。
每天晌午,陳二娃跟陳三娃分開,一人往東山送飯,一人往大屋工地那邊送。
大屋工地近一點,三娃年紀(jì)小,陳二娃就讓他往大屋那邊送。
他自己則挑著擔(dān)子往東山上送。
院子里,林春華剛幫著陳二娃把饃饃裝好,陳二娃把扁擔(dān)往肩膀上一放,林春華很自然地就幫著他去提溜籃子,“林姑娘,籃子重,不用你沾手,我自己能拎得動!”
陳二娃也同時伸手去提籃子,一下子,他的大手就握住了林春華的小手了。
溫潤,柔軟,陳二娃的腦海里把能想到的可以用來形容一只美妙的小手的詞匯都聚集起來了。
兩個人一剎那都愣住了。
她任憑他攥著她的小手,他任憑她如暖玉的小手帶給他無比暢意的感受。
“二表哥,我?guī)湍闳ニ惋埌桑阋粋人挑著這么重的東西也太累了!”
正在這時,褚辛辛邊說著,邊往這邊來了。
倏地,兩人分開了手。
林春華的臉都紅到耳根子了,她忙忙地低下頭,轉(zhuǎn)身回廚房。
陳二娃愣愣地盯著她纖細(xì)的背影,心頭依舊回味著那種碰觸的溫柔,若是能開口大喊,他一定會喊,林姑娘,我想一直握著你的手,行不行?
“二表哥,我?guī)湍懔嘀@子吧?”
褚辛辛去接裝饃饃的籃子。
陳二娃正處在神魂飄離的地步,壓根也沒去聽褚辛辛的話,只覺得她來拿籃子,也就順勢把籃子給了她。
哎呀,好重啊!
咣當(dāng)一聲,籃子掉在地上,險些翻出了里頭的大饃饃。
陳二娃這才回過神來,急忙抓起籃子來,“你拎不動,別去了。”
“我……我拎不動也要去,山路漫漫的,二表哥你一個人走著多寂寞啊,我可以陪著你聊聊天啊!”
褚辛辛很不滿陳二娃剛才把籃子遞給了她,她就是說說而已好嗎?他一個大男人,見了她褚辛辛這樣嬌滴滴的小女子,不該寵著慣著,寸草都不讓她拿嗎?
但陳二娃往外走時,她還是跟在了后頭,邊走邊跟陳二娃剖白自己是怎么怎么對大樹、二寶好,又怎么怎么想著他,關(guān)心他,怕后娘何氏欺負(fù)他……
諸如此類的話,一開始陳二娃還勉強聽著,越聽眉頭皺得越深,到后來,見褚辛辛一路走著不停地指摘何氏,說她狠毒,說她嘴饞,甚至還說她來陳家就是貪圖陳家家產(chǎn),想著霸占了這房子,再弄一個男人進來,聽到這里,陳二娃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他板著臉,懟了褚辛辛一句,“表妹,我娘對我們很好,你如果再說三道四的,我可不慣你毛病!”
啊?
你……
褚辛辛終于意識到,陳二娃就是鋼板一塊,想要在他這里挑撥離間,那等同于滴水石穿的難度。
她這一琢磨的空兒,陳二娃已經(jīng)是甩開大步往前走了。
他走的很快,再不跟之前似的,放緩腳步,刻意地等著她。
褚辛辛氣得一跺腳,“二表哥,你等等我……”
那知道,她越喊,前頭陳二娃走得越快,到后來,他竟直接走了條進山的小路,把她給甩下了。
褚辛辛欲哭無淚。
“壞表哥,我到底那點不如那個林春華啊?我……我比她好看,比她說話好聽,比她好一千倍一萬倍,若不是我爹……遇到事兒了,你當(dāng)我愿意來你們陳家,纏磨你?你以為你是誰啊?不過是一個帶著倆拖油瓶的沒人要的臭男人,嗚嗚……我限你趕緊回來跟我道歉,不然我……我這輩子也不理你了……喂,陳二娃,你快回來啊,我……好怕啊……”
一開始還只是氣,耍脾氣,到后來,看著四周都是一人高的茅草,茅草里還時不時發(fā)出一點窸窸窣窣的聲音,那聲音讓人聽著渾身起雞皮疙瘩,褚辛辛腦海里出現(xiàn)一種長長的,滑膩膩的東西,“啊!蛇!有蛇!”
她失聲驚呼,“救命啊!快來人啊!”
“蛇在哪兒?哪里有蛇?”
有人從茅草中竄到她身邊,四下里打量一番,再看看她身上,別說蛇了,連根草繩子都不見。
“嗚嗚,就是有蛇,你聽聽……”
褚辛辛見了這人,本能地喊了一聲后,直接撲進他懷里,瑟瑟發(fā)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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