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李老三的心愿
最后,和王鵬一起去本部的,是朱鈞。全\本\小\說\網小周哭著喊著也要去,但被郭懷玉攔住了,好賴的哄著。而趁著兩位女士去逛街的功夫,王鵬帶著朱鈞開車就跑了。
“為什么我也要去?”朱鈞被捆在副駕駛座位上抗議,“我不想去滇南!”
“養兵千日用在一時,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王鵬在京九塘高速公路上目不斜視的把車速開到120脈,但還是被一輛一輛的車超頭,“你拿著這么多錢,出了事情就一定要頂上。”反正昨天晚上郭懷玉跟他說了些什么,今天王鵬對朱鈞又都復述了一遍,除了把槍掏出來指著朱鈞腦袋之外。
那就去吧。反正已經到了這兒了,也回不去了。朱鈞被捆著拉上本部六處的那座小樓,看著王鵬和李成梁的表演。
一開始是雙方大眼瞪小眼,然后李成梁堅持不住了認輸:“大哥,救救我哥哥行不行?”
“你小子會說人話了?”王鵬現在順風扯旗,坐在那翹著二郎腿看著李成梁,“你們哥兒仨已經這樣了,按理說你也是個死罪,怎么還敢投案自首!”
“這也不是沒活路了么。”李成梁帶著手銬坐在那,嘆了口氣,“我哥哥頂了我們哥兒仨的罪,我這沒牽沒掛的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
“所以你打算當污點證人,爭取保住你哥哥一條命?”王鵬敲了敲腿扔給他一根煙,“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我沒別的想法。”李老三自己身上竟然還帶著打火機,自己給自己點上煙之后,吐了個煙圈,“我大哥不能沒,他還有我嫂子還有我侄女。老二也不能沒,”他看著王鵬,目光很清澈,“我不想他孩子生下來就沒爸爸。”
王鵬楞了一下:“他有孩子了?”
“對。”李老三點了點頭,“你要是有興趣的話,聽聽我這幾個月的事情,可以么?”
王鵬點點頭,順手把朱鈞身上的繩子解開:“你說吧。”
“我大哥,是飛著走的。”李老三開始回憶他的這幾個月,“他去東北,投奔一個他認識很久的老朋友。不過我不會告訴你他去投奔的是誰。”他看著王鵬笑了起來,“反正公安是抓不到他了。”
王鵬聳了聳肩:“無所謂,你繼續說,我對你大哥沒什么想法。”
“我知道你恨的是我,我也知道當初把你得罪的太深了。”李老三笑著說,“我既然敢投案,就沒打算活著出去。”
“繼續說你的事情,”王鵬擺了擺手,“法律是公平的。”
李老三看著他笑:“這是我這一年以來聽過的最好笑的一句話了,謝謝你讓我這時候還能這么開心。”他看到王鵬有些不耐煩的樣子,繼續往下說,“我二哥,有個對象,沒結婚,因為女方的家長知道他是干什么的,生怕有一天真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姑娘跟著受累。”
王鵬給他倒了杯水,放在他手邊上,李老三說了句謝謝之后,往下講:“我們走的時候,沒告訴他那個對象。我就一路往南跑,原先辦的假身份證什么的倒是都有了用處。原先我打算去偷渡出去到泰國或者緬甸,憑著手里帶著的幾百萬怎么也能混個小地主當當。不過在明昆的時候,我看到報紙上說老二已經判了死刑,就給他那個對象打了個電話。然后我就聽說她懷孕了,已經四個月了。”
四個月,時間上倒是差不多。王鵬把手交叉著頂在下巴上:“所以呢?”
“所以我希望,老二最好能不死。”李老三咧開嘴笑了笑,“我有個親侄女,還希望能有個親侄子能把我們老李家的香火傳下去。我在明昆看到傳真過來的醫院的診斷通知書了,性別鑒定是男孩。”
想不到現在還有人敢鑒定性別。王鵬對于一些人要錢不顧法的行為很無奈。
“所以我又回京城來了。”李老三笑得很開心,“我陪著我二嫂去醫院又做了一遍檢查,是男孩。”
“所以你就打算保住你哥哥的命?”王鵬看著自己的手指甲,“你哥哥都不知道‘上校’是誰,難道你就知道了?”
“我也不知道。”李老三看著王鵬,臉上沒有一絲慌亂,“但我知道貨從哪里走,順著這條線往上找,自然就能找到‘上校’。而且據我所知上個月他還在京城了,但現在就誰也不知道他在哪了。”
“那你打算怎么找他?”王鵬坐在那抽悶煙,“我就奇怪了,這么多優秀的緝毒干警你不找,為什么偏偏拉上我去!難道你要借機報仇么?”
“借機報仇?”李成梁滿臉的苦笑,“我拿什么報仇?難道說等見到那幫販毒的就告訴他們你是警察么?那我還不如扔出去幾十萬懸紅你們全家了。”
“我就想知道,你拉上我干什么。”王鵬把煙頭扔在地上踩滅,“我雖然有本偵察證,但可是一點偵察員技能都沒學過。”
李老三輕輕笑了一下:“就沖你一個人打死小黑他們八個,傷了二十多個,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再說了,國安的警察就算再差,也應該比緝毒大隊的人強吧。”
真不好意思,我就屬于是那個比較差的。王鵬苦笑了一聲:“所以你就拉上我了?”
“我跟你算是不打不成交。”李老三用戴著銬子的手撓了撓頭,“其他的人我信不過。”
這算不算所托非人呢?王鵬坐在那看著李成梁,無奈的苦笑了起來。
又開始準備收拾東西。安雅對于王鵬又要出差感到很不解:“你不是說到過年之前,都不怎么出門了么?怎么還要出差?”
“我也不想出差。”王鵬把毛巾香皂什么的一股腦都扔進小行李箱里,“可國家需要,怎么辦呢,咱吃這碗飯的還不是哪里需要就往哪里去,要不然給你開這些工資干什么用呢!”
但安雅還是很不滿:“這么多人了,為啥總要你去。”
王鵬轉過身很嚴肅的對安雅說:“**曾經教導我們說:大家來自五湖四海,都是為了同一個目標而聚在一起。為了黨國的利益,我應該像雷鋒同志那樣舍己為人,只要是國家需要我,我就應當義不容辭的奔赴到第一線去發光發熱。”
“這話,好像不是這么說的吧?”安雅也想不起來這話到底原先是怎么說的,但知道絕對不是王鵬的這個說法,“不過你個小會計,能干什么大事?”
老子大事干了也算不少了,最起碼在源城就鬧了個雞飛狗跳!王鵬把需要換洗的幾件衣服疊好放進行李箱里,想了想又把那件制服拿了出來。
“不帶制服去?”安雅看著那挺括的制服掛在柜子里,很好奇。
“不帶,這次出的是秘密任務。”王鵬沒法多解釋,指不定哪天他就蓋著國旗回來了。
安雅還是在搖頭:“你個小會計,能出什么秘密任務……”嘴上雖然這樣說著,但還是手腳麻利地幫王鵬整理行裝。
然后,就是準備出發了。
“你小子要是敢坑我,先死的就是你哥哥!”王鵬把一份暫緩行刑的最高法院令遞給李老三,“你看著辦吧。”
李老三拿著這份命令如獲至寶,捧在手心里眼珠子一樣的小心翼翼的愛護著,認真的疊好放進懷里嘴里慢慢的說著:“我就知道你們有辦法,我就知道你們有辦法。”他抬起頭看著王鵬,“我能不能,去看看我哥哥?”
“這個事情我不能決定。”王鵬穿好外套,“不過我會打個報告試試看。”
從京城到滇南安康,首先要坐21個小時的火車,然后再倒一趟長途汽車才能到達。這一路上王鵬和朱鈞兩個人受夠了這份無聊的苦,在詐金花輸給李成梁三千多塊之后,兩個人明智的決定不玩這個游戲了,改成斗地主。
李成梁的手銬已經去掉了。王鵬很相信這小子不會半路脫逃,也相信他如果敢動這個腦子,那他第一時間就會弄死他。
李成梁顯然也很清楚這一點,這一路上一點被押的外像都不露,談笑風生鎮定自若。
“總覺得,你小子比原先長進多了。”王鵬在起義失敗之后無可奈何的掏給李成梁一百塊之后,一邊洗牌一邊說,“原先你小子連軍車都敢砸,現在看著……反正總覺得不一樣了。”
“原先,不是年輕么。”李成梁笑了笑低聲說,“但是在外面跑了幾個月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國家暴力機關,什么叫夾著尾巴做人。”
“現在知道了也不算晚。”王鵬洗好牌放在小桌上,自己給自己搬牌,“你今年,也就是二十六七歲吧?”
“二十六。”李成梁抓著牌說,“我大嫂子今年32,我那個小侄女,今年都3歲了。要不是出了這個事情,估計也該上幼兒園了。”
“你別說得我跟萬惡資本家一樣行么?”王鵬笑了起來,“這話說得就好像是我不讓你侄女去接受教育一樣。”
“我可沒這么說。”李成梁順著把手里牌捻了一下,“干我門這行的什么都沾,也知道肯定不會有好下場。所以老大一直不直接進貨,而是只讓‘上校’的人在場子里賣,但他自己絕對不沾。”
“沾不沾的,意義不大了。”王鵬看看手里牌,叫了50,“就是一個槍就夠你們哥兒仨喝一壺的。”
“我們也是沒辦法。”李成梁嘆了口氣,“出去跟人家叫板的時候,不帶著槍真是鎮不住場子。”他瞥一眼王鵬的后腰,“您那個,能給我看看么?”
“不能。”王鵬那把槍是從郭懷玉那借過來用的,槍里帶的都是鎮魂彈,據說是超能力者的克星,一槍打上形神俱滅那種。不過王鵬實在是想象不出來這是個怎么形神俱滅法。
“我很快,就有個侄子了。”李老三充滿了對未來生活的憧憬,“我回來之前專門研究過刑法,我這個罪過,最多不過判7年。”
“7年。”王鵬看了他一眼,“你覺得7年很短么?”
“不短,但至少我還有個奔頭。”李老三笑得很開心,“我有個侄女,還有個侄子,死了也有人能替我打幡抱罐,還有什么可不知足的?”
夢想總是這么美好。王鵬聳了聳肩:“不過就算你戴罪立功,你二哥至少也是個無期,你可要考慮好你侄子生下來怎么辦。這個你考慮過么?他們孤兒寡母的怎么活?”
“錢,我都留給我二嫂了。”李老三拍了拍身上,“現在我是堅定的無產階級革命者。況且判的無期,要是表現好再多花點錢差不多十年的功夫也就出來了。出來之后一家老小干點小買賣,多好。”
“想不到你經了事情之后,變化還挺大。”王鵬對他真是刮目相看了,“以前我可記得你小子什么樣。”
“都是年少輕狂。”李老三笑了起來,“誰還沒年輕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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