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太歲頭上動土
羽天朝前面一看,街道的光線不是很好,黑暗中只看的背影,但是已經(jīng)和對方打了起來。\wWw.QΒ⑤。com\他們所經(jīng)過的街道,本來是非常寬敝的,可是這時候卻被兩輛裝滿砂石的馬車給擋住了,馬車中間只有一條很小的裂縫,單人是可以通行的,騎馬就無法通過了。廝殺的地方,就在馬車的旁邊。
龍依蝶等人都沒有攜帶武器,發(fā)現(xiàn)遇到刺客,忍不住面面相覷,臉上都露出疑惑和震驚的表情。自從太子殿下來到艾崖城以后,這里的警衛(wèi)工作就是里三層外三層,嚴嚴實實的好像鐵桶一樣,密不透風。她們的確很難想象,在這么嚴密的防備之下,艾崖城居然會有刺客進入。難道羅羽天的獠牙騎兵和飛射營,太子殿下的禁衛(wèi)軍和錦衣衛(wèi),還有青衣樓的情報系統(tǒng),全部都失去了作用?
更加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刺客刺殺的目標,居然是羅羽天,這不是明擺著太歲頭上動土嗎?艾崖城雖然有太子殿下入住,但是幾乎每個人都知道,羅羽天才是這里真正的太上皇,當初和西部地區(qū)有聯(lián)系的人,都被羅羽天在一夜之間全部拔掉了,現(xiàn)在艾崖城的下水道還可以聞到鮮血的味道。今天居然有人敢對羅羽天動手,簡直是駭人聽聞。若不是親眼所見,龍依蝶等人一定會認為這些刺客是失心瘋了。
羅羽天端坐在馬背上,沒有什么動作,他的疑惑其實和龍依蝶是一樣的,他也覺得這次刺殺絕對不正常。盡管不知道對方是什么來頭。可是他們在最錯誤地時間,最錯誤地地點,做出了最錯誤的事情。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盡管自己地身邊只有六十個白衣少年,可是對方想要傷害自己,實在是難比登天。何況時間只要稍微延長一點點,整個艾崖城都會震動起來,到時候飛射營、禁衛(wèi)軍都會蜂擁而至,再多的刺客都只有死路一條。
“將軍。這些刺客好奇怪,他們都是禁衛(wèi)軍的軍官。”羅漢從前面回來報告情況,說刺客總共有六個人,全部穿著禁衛(wèi)軍的軍官制服,看軍銜應(yīng)該都是校尉級別的軍官。
羅漢發(fā)現(xiàn)他們的時候,他們好像是一支普通地巡邏隊,從羅羽天的對面走來,口令也準確無誤的對上了。但是。對方在靠近羅漢等人的時候,突然抽刀,羅漢等人意識到不好,立刻反擊。白衣少年們雖然年少。但是經(jīng)歷的戰(zhàn)斗也不少了,對殺氣非常的敏感。發(fā)現(xiàn)不對勁,馬上就組成了戰(zhàn)斗隊形,將對方攔截下來,結(jié)果對方完全占不到便宜。
羅羽天皺眉說道:“確定是禁衛(wèi)軍的人?”
羅漢肯定的點點頭。
龍依蝶等人面面相覷,禁衛(wèi)軍地人來刺殺羅羽天?
她們還不知道剛才在臨時行宮地門口,羅羽天和林鳳翔之間有了沖突。不過,就算想起剛才在臨時行宮門口的沖突,羅羽天的內(nèi)心也是半信半疑的,難道禁衛(wèi)軍真地要來刺殺自己?又或者是刺客扮作禁衛(wèi)軍的樣子?要是前者,這幫家伙真地是愚蠢到了極點了,為了這么點小事就作出這么愚蠢的舉動,看來禁衛(wèi)軍真是沒有人才。
羅羽天讓龍依蝶等人留在原處,自己到了前面,親自看看刺客的樣子。羅成等白衣少年讓開道路,將羅羽天送到最前面。果然,六個刺客都是禁衛(wèi)軍軍官打扮,從外表絕對判斷不出是假扮的,無論是他們的動作還是神態(tài),甚至是他們的功夫,都是標準的禁衛(wèi)軍。
他們的功夫也相當?shù)母叱_布等人六個對一個,短時間內(nèi)居然還拿不下對方,主要是因為羅布等人想要抓活的,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結(jié)果那幾個禁衛(wèi)軍刺客有恃無恐,手中的武器揮舞的更加的兇狠,讓羅布等人反而處于被動的地位。不過,由于刺客人數(shù)極少,只有六個人,所以他們被羅布等人團團包圍,想走了也走不了,這樣耗下去的結(jié)果,肯定是他們脫力被生擒。
看到羅羽天出現(xiàn),那些刺客居然變得更加的激動起來,一個個的眼睛里都透射著令人恐懼的目光,臉色似乎也變得有點異樣,好像是發(fā)綠的顏色,但是,他們并沒有立刻沖向羅羽天,而是在各自的嘴角,露出一絲絲得意的冷笑。羅羽天清晰的看到了這些冷笑,可是卻想不通他們?yōu)槭裁蠢湫Γ蚕氩煌ㄋ麄冇惺裁促Y格對自己冷笑。
激戰(zhàn)中,一個刺客突然一揚手,一道亮光奔向了羅羽天。羅羽天冷冷的一伸手,想要將這道亮光截住,但是突然間,他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隨手將身邊白衣少年羅成一下子推開,結(jié)果那道亮光從兩人的中間掠過去,狠狠的釘在街道旁邊的圍墻上。
羅羽天朝那邊努努嘴,羅成立刻跑過去查看,發(fā)現(xiàn)原來是一根袖箭,他將袖箭小心翼翼的起出來,只看到這枚射在圍墻上的袖箭,箭桿上面有非常細密的倒刺,袖箭還同體散發(fā)著綠光,顯然是深深淬毒的,如果剛才羅羽天接到了,可能上面的毒藥就會順著傷口深入血液。
羅成低聲的詛咒說道:“這該死的家伙!羅昊,你過來看看,這是什么毒藥?”
白衣少年羅昊小心地拿過袖箭,仔細地觀察了一會兒,又小心謹慎的聞了好久,低沉的說道:“這上面是鉤吻海蛇的蛇毒,見血封喉的極品毒藥,哪怕只有一丁點兒,也可以讓兩頭牛倒下。這種毒藥是很貴的,普通人是絕對搞不到的。”
羅成氣憤的說道:“抓住了他們,一定狠狠地插他們身體上試試看。”
羅羽天用眼神示意兩人不要說話,上前一步,虎視眈眈的凝視著那六個禁衛(wèi)軍的軍官,沉聲說道:“你們到底是什么人?到底為什么而來?”
那些禁衛(wèi)軍地軍官不肯回答,只是拼命地反抗。他們畢竟人少。被羅布等人圍攻。也是相當?shù)睦仟N的,本來,羅布等人可以將對方殺死。只是因為對方地身份特殊,他們不好下殺手,結(jié)果雙方就這樣耗上了,如果大開殺戒的話,戰(zhàn)斗早就結(jié)束了。
驀然間,羅布被對方狠狠的踹了一腳。幾
在地上。他返身就一刀,狠狠的刺在對方的小腿上,的刀尖明顯從對方地小腿戳了進去,鮮血汨汨而出,可是那個禁衛(wèi)軍的軍官,居然絲毫沒有感覺到,繼續(xù)揮舞著流星錘,狠狠的砸落。羅布嚇了一跳。急忙滾開,結(jié)果他原來躺下的街道,被敵人的流星錘砸的粉碎了,碎石全部飛舞起來。
羅羽天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羅昊忽然小聲的說道:“將軍。他們好像受了藥物地刺激,感覺不到痛苦。”
羅羽天深沉的點點頭。
—
其實。他也看出來了,剛開始的時候,還以為這些禁衛(wèi)軍的軍官功夫很高,結(jié)果看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這六個禁衛(wèi)軍地軍官其實真正功夫不算很高,可是不知道受了什么藥物的刺激,極其地瘋狂,眼睛里激蕩著野狼一樣的光芒。羅布和羅漢等人,連續(xù)擊中了對方,但是對方卻好像完全沒有痛覺,哪怕傷口不停的流血,他們依然在瘋狂的戰(zhàn)斗。偏偏羅布想要生擒他們,不免有點束手束腳的。
羅羽天抽出犬神刀,加入戰(zhàn)場。
犬神刀出手,地動山搖,現(xiàn)場的態(tài)勢立刻改變,紫色刀光掠過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都全部粉碎。那些禁衛(wèi)軍軍官看到羅羽天出現(xiàn),一個個的眼睛都好像變成了暗綠色,似乎是從地獄里鉆出來的惡魔,都向著羅羽天沖過來。羅羽天嘴角邊同樣有些冷笑,快步迎向他們,連續(xù)將他們擊倒在地上。一個禁衛(wèi)軍軍官被犬神刀狠狠一拍,當場倒了下來,因為他的右手肩胛骨被壓斷了,兵器脫手,立刻被羅布和羅漢兩人一左一右的生擒下來。
羅羽天伸腳踹在另外一個禁衛(wèi)軍軍官上的腰間,將他當場踢得昏迷了過去,羅馬和羅文上去,也是一左一右的將他拽了起來,然后用繩子狠狠的捆綁起來。這時候,另外一個禁衛(wèi)軍的軍官也被羅昊的暗器射中了,羅豪使用的是麻*醉藥,那個禁衛(wèi)軍軍官搖搖晃晃的倒下來了,被羅艾和羅蘭也抓了起來。
可是,剩下的三人,依然非常的驃悍,好像根本感覺不到羅羽天的威脅,他們還在那里瘋狂的揮舞著武器,想要沖開白衣少年們的阻攔,然后撲向羅羽天。羅羽天收起犬神刀,跳出戰(zhàn)場,冷冷的說道:“羅布,殺了他們!”
白衣少年得令,刀法立刻變得兇狠了很多,數(shù)十把天涯明月刀一頓亂砍之下,那些禁衛(wèi)軍的軍官立刻傷痕累累,鮮血飛濺,肢體不全。這時候,只聽到遠處響起了急促的馬蹄聲,好像有千軍萬馬一樣的殺過來,其余的白衣少年立刻依仗著兩輛馬車,做好了戰(zhàn)斗準備。不過,他們很快發(fā)現(xiàn),率先趕到的,居然是夏侯杰和飛射營的戰(zhàn)士們,于是武器暫時的收起來了。
飛射營到達的時候,白衣少年剛好殺死了剩下的三個敵人,三個禁衛(wèi)軍軍官的尸體,剛好一字形擺開的街道的中央。羅布等人在他們的懷里搜索,發(fā)現(xiàn)了完整的禁衛(wèi)軍軍官證件,說明他們的確是名副其實的禁衛(wèi)軍軍官。他有點憤怒的將有關(guān)的證件都送到羅羽天的面前,顯然認定這些禁衛(wèi)軍軍官是為了傍晚的事情復仇來著。
羅羽天的臉色變得更加的深沉了。
血腥味慢慢的飄散在空中,掩蓋了苿莉花的味道,街道上的馬蹄聲卻越來越急促了。在羅羽天背后的街道,也出現(xiàn)了急促的馬蹄聲,跟著無數(shù)的禁衛(wèi)軍涌了過來。飛射營的戰(zhàn)士們立刻從羅羽天的身邊掠過,將禁衛(wèi)軍的人員全部攔截下來了。
“什么人?啊!羅將軍!”禁衛(wèi)軍隊伍里面?zhèn)鱽砑怃J的吼叫聲,隨即一切都靜寂下來。顯然,喝令的那個人,已經(jīng)看到了地上的尸體,那是他們的同伴。天啊!刺客居然是禁衛(wèi)軍地同伴!
廝殺聲驚動了整個艾崖城,禁衛(wèi)軍和飛射營地戰(zhàn)士幾乎都是第一時間趕到的。唯一不同的就是。飛射營地戰(zhàn)士們是從東邊來的,禁衛(wèi)軍的士兵是從西邊來的。按照之前的協(xié)議,羅羽天的部隊。是不準靠近太子殿下地住處,羅羽天愉快的接受了。
寒水紅、狼奇和夏侯杰等人都第一時間趕到了,林鳳翔也是第一時間趕到了,傅逸琳也出現(xiàn)了,還有更多的高級軍官趕到了現(xiàn)場。八鎮(zhèn)節(jié)度使大人居然在自己的地頭上遭遇刺客,那還得了?天師道的核心骨干都第一時間趕了過來。太子殿下的人當然也不敢怠慢,急匆匆的趕來。
然而,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出乎他們地意料。看到躺在地上的三具尸體,所有人都覺得自己的頭皮有點發(fā)麻,想要說些什么,卻又說不出來,腦海里來來去去的只有一個可怕地念頭在縈繞:天哪!刺客居然是禁衛(wèi)軍的軍官!
羅羽天什么都沒有說。只是冷冷地看著林鳳翔。
林鳳翔手足冰冷,口感舌燥,腦袋里簡直是一片的空白。
他當然知道認為刺客絕對不是禁衛(wèi)軍的人,禁衛(wèi)軍的人雖然和羅羽天不太和睦。可是也沒有到刀兵相見的地步啊!再說了,自己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出動禁衛(wèi)軍來對付羅羽天?因此,以禁衛(wèi)軍的名義刺殺羅羽天,完全是無稽之談。可是,問題是,羅羽天會相信嗎?
他想要解釋什么,可是卻什么都解釋不出來。
羅羽天擺擺手,將現(xiàn)場交給禁衛(wèi)軍的人負責看管,但是抓到的三名俘虜,卻被白衣少年們牢牢的摁住了,扣在了飛射營的戰(zhàn)士背后。這些禁衛(wèi)軍的軍官明顯的受到了藥物的刺激,身上雖然在不斷的滴血,可是神態(tài)依然顯得非常的驃悍,夏侯杰狠狠的踹了他們每個人一腳,這才老實一點了。
傅逸琳是太子殿下的心腹,羅羽天既然沒有干預,他就是太子殿下方面最高的官員了。他上前去仔細的辨認三具血淋淋的尸體,又回頭看著林鳳翔,深沉的說道:“小林,他們幾個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鳳翔干澀的說道:“他們根本不是禁衛(wèi)軍的人,一定是別有用心的人假扮的。”
傅
皺眉頭,有點惱火的說道:“放屁!你這個指揮官是林鳳翔,這三個死者分別叫谷興小,車思榮,甘浩峰,是你部下校尉級軍官,你難道一個都不認識?”
林鳳翔面如土色,失聲說道:“啊?他們是禁衛(wèi)軍的人?”
傅逸琳面無表情的說道:“廢話!難道我會看錯?”
林鳳翔的臉色,真的是有多難看就多難看,簡直連哭的神情都有了。羅羽天身邊的人也是面面相覷,怎么林鳳翔連自己的部下都不認識?傅逸琳找來幾個禁衛(wèi)軍的高級軍官來辨認,都確定的確是禁衛(wèi)軍的低級軍官,軍銜最高的,也不過是果毅校尉。林鳳翔到禁衛(wèi)軍中任職還不久,不認識這個低級軍官,倒不是怪事,但是,他剛才的表現(xiàn),未免有些笨拙。
不過,這也說明了一點,就是這些刺客絕對不是別人假扮的,他們就是實實在在的禁衛(wèi)軍軍官。當羅布將三個死者的軍官證件拿出來的時候,這一點就完全沒有疑問了。看林鳳翔的表情,簡直連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禁衛(wèi)軍的人居然公然行刺八鎮(zhèn)節(jié)度使,這件事情怎么個收場法?他上第一次后悔到禁衛(wèi)軍來任職了。
傅逸琳顯得相當?shù)逆?zhèn)靜,來到羅羽天的前面,肅容說道:“羅將軍,這件事情非常蹊蹺,能不能讓我看看其余三個刺客?興許我們可以從他們身上得到了有用的資料。”
羅羽天點點頭,讓羅布將抓到了三個軍官拉出來。
這一次,連林鳳翔的眼珠都突出來了,原來,這里面有個軍官,居然是他認識的。林鳳翔恨不得上去將他一腳踹翻在地上,又急又怒的罵道:“別浩亦,你***,你們要做什么?”
一時間,他居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罵出了臟話,顯然是氣暈了。
那個叫做別浩亦的軍官驕傲的看著全場,眼睛里面閃動著異樣地綠色光芒,毫不畏懼自己身邊地刀刃。慘笑著說道:“你們想要知道原因嗎?我可以告訴你們!我是奉太子殿下的命令。前來誅殺大膽反賊羅羽天的!羅羽天,你眼里還有太子嗎?你勾結(jié)腓特烈,制造大捷地假消息。其實是試圖謀害太子!現(xiàn)在腓特烈和他的親信部下就在你的部隊里面……”
全場的人都愣住。
好些人都覺得今晚的空氣非常的寒冷。
林鳳翔臉色漲紅,忍不住上去就給別浩亦一巴掌,將他地牙齒都打斷了好幾顆,后面的話就說不出來了。林鳳翔暴跳如雷的吼叫著罵道:“***,你瘋了啊?別浩亦,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別浩亦倔強的抬起腦袋來。嘴角邊全部都是鮮血,含糊不清的說道:“羅羽天,我們殺不了你,但是,太子殿下身邊還有更多的忠誠衛(wèi)士,他們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來鏟除你這個禍害地!今晚太子殿下沒有毒死你,算是你命大!天理昭昭,屢試不爽。你總會有被老天收拾的那一天,我就在奈何橋上等待你們了。”
林鳳翔氣不打一處來,一拳頭將別浩亦打翻在地上。
別浩亦居然非常的頑強,被打趴下去以后又頑強的掙扎起來。振臂高呼:“太子殿下萬歲!太子殿下萬歲!為太子殿下而死,流芳百世!為你羅羽天賣命。遺臭萬年!羅羽天,你不得好死!”
林鳳翔氣地渾身直打啰嗦,臉色鐵青的可怕。
羅羽天地臉上毫無表情。
周圍的軍官們臉色卻變了。
很多人都后悔,他們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更不應(yīng)該聽到這些話。也許哪一天,他們會因為這些話,而喪失掉自己的腦袋。太子殿下和節(jié)度使大人之間的事情,豈是他們這些人應(yīng)該知道的?羅羽天打敗了腓特烈,可是太子殿下第一時間發(fā)去的,不是賀信,而是質(zhì)問,當時就有人感覺到有點不對勁,現(xiàn)在……
在那么一剎那間,整個艾崖城的溫度,都好像降到了零度以下。
傅逸琳臉色嚴謹.低聲的說道:“羅將軍,能不能叫不相干的人都退開?”
羅羽天點點頭,當即下令,飛射營剩下了幾個天師道的骨干成員,其余的官兵全部退開。
林鳳翔也下令禁衛(wèi)軍馬上退開,那些禁衛(wèi)軍的官兵,這才喘了一口氣,急忙退開了。
街道,重新恢復了冷清,月色籠罩,寒意陡然升起。
傅逸琳嚴肅的說道:“羅將軍,這里面肯定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內(nèi)幕,不如我們將三人押到你府上,由你親自審查如何?太子殿下那里,暫時不要驚動了。”
羅羽天點點頭。
傅逸琳的態(tài)度,顯然在表示,今晚是你羅羽天做主,就算是太子殿下,也絕對不會干涉。他的態(tài)度明確的表示,太子殿下絕對不會派人刺殺羅羽天。事實上,羅羽天也不相信刺客的胡言亂語,太子殿下當然不放心自己,也許哪一天他的確會對自己下手,但是絕對不是現(xiàn)在。
一行人押送著三個俘虜,還帶著三具尸體,來到羅羽天下榻的庭院,屏退了所有不相關(guān)的人員以后,白衣少年將三個刺客捆綁著戴了上來,但是無論他們?nèi)绾蔚馁|(zhì)問,這些刺客都一口咬定是太子殿下的密旨,前來誅殺逆賊羅羽天,大庭廣眾之下,暫時又不好動用刑罰,結(jié)果根本問不出什么。
林鳳翔的臉色,變得非常的難看,后背上明顯的可以看到流淌的冷汗。這些該死的刺客,死死咬定是太子殿下的指使,這不是將他們這些人往火坑里面推嗎?剛才和羅羽天沖突過以后,林鳳翔才感覺到可怕,羅羽天帶回來艾崖城的部隊,可都是全部是戰(zhàn)場的精銳,這些人的戰(zhàn)斗力,絕對不是禁衛(wèi)軍可以比擬的,要是雙方真的動起手來,禁衛(wèi)軍絕對要吃大虧。
傅逸琳沉靜的說道:“林將軍,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們都相信他們不是出自太子殿下的指使,但是,現(xiàn)在的情況確鑿無誤的表明,他們的確是你的部下……或許,你可以提供一些有價值的資料。”
林
臉的沮喪,喃喃自語地說道:“他們……他們怎么會人?”
傅逸琳深沉的說道:“我且問你,之前這六人可有什么動靜。例如調(diào)班換班什么的?”
一語驚醒夢中人。林鳳翔猛然想起來了,急切地說道:“有!今晚的值班人員是我親自審定的,當時報上來的時候。有三個人都主動要求輪值深夜班……你也知道,我們禁衛(wèi)軍的深夜班,是要到明天凌晨的,晚上寂寞孤獨,忍凍挨餓,非常辛苦。普通人都不愿意值這個班……我當時還覺得他們地精神可嘉,沒想到……該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傅逸琳點點頭,看著羅羽天說道:“羅將軍,你怎么看?”
羅羽天沉思著沒有說話。
林鳳翔的反應(yīng),不像是一個做了壞事的家伙,如果他真的做了壞事,未必能夠瞞得過自己的眼睛。說真的。在自己的部隊里面,太子殿下不動聲色地安排了密探,但是在禁衛(wèi)軍里面,他羅羽天也同樣安排有密探。如果太子殿下真的吃錯了藥,要對自己動手。自己之前也是絕對可以收到消息的。因此,今晚的事情,肯定和林鳳翔沒有關(guān)系,雖然他不喜歡林鳳翔,但是也不會將罪過加在他地頭上。
余星月謹慎的說道:“傅大人,依據(jù)我地判斷,應(yīng)該是有人指使他們。我剛才了解過,他們不是同一個部隊的,晚上值班的崗位距離也比較遠,可是卻有機會走到一起,說明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其他的人在暗中幫忙……如果我們可以順藤摸瓜的話,興許能夠找到幕后的主謀。”
傅逸琳凝重的說道:“既然如此,答案還得從三個活著的人身上尋找……羅將軍,不若由你派人去審訊三人……如果有什么消息,再來報告我們。”
羅羽天點點頭,慢慢的說道:“也好。星月,你去吧!”
余星月當即點頭去了。
傅逸琳苦笑著說道:“羅將軍,這件事情,恐怕背后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在這個敏感的時期,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唉,希望可以徹底的調(diào)查清楚,要不然……要不然……”
羅羽天沉靜的說道:“傅大人完全將人交在我的手上,我對傅大人是信得過的。”
傅逸琳如釋重負的說道:“那就好。”
刺殺案發(fā)生以后,他就將所有的主動權(quán)和決策權(quán)全部交到了羅羽天的手上,自己絕對不干涉羅羽天審問刺客,就是要洗清太子殿下的嫌疑。否則,今晚的艾崖城,就要血流成河了。其實,他和羅羽天都有種感覺,如果太子殿下和羅羽天產(chǎn)生了猜忌,最大的得益者是誰呢?不言而喻。
林鳳翔在旁邊喃喃自語,說什么也難以相信是禁衛(wèi)軍的人,可是偏偏他們就是禁衛(wèi)軍的人。盡管對羅羽天很不順眼,可是禁衛(wèi)軍做出這樣的蠢事,他這個禁衛(wèi)軍指揮肯定脫不了關(guān)系,相信不用等到明天,他這個禁衛(wèi)軍指揮使的位置,就會被別人取代了,林鳳翔的內(nèi)心,的確是非常的惱火的。
三人在客廳內(nèi)等候消息,誰也沒有說話。
一會兒以后,余星月急匆匆地來了,臉色不是很好。
傅逸琳著急的說道:“問出什么了嗎?”
余星月?lián)u搖頭,艱澀的說道:“他們死了!”
三個人的眼光一齊盯著余星月,都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余星月苦笑著說道:“不是我們用刑太過,事實上,我們才動用了鞭子……唉,我們還是經(jīng)驗不足,動刑之前,沒有徹底的檢查過他們的全身,結(jié)果他們咬碎了藏在牙齒里面的毒藥,全部自殺身亡了。他們好像早知道會有這個結(jié)果,所以一早就做好了必死的準備。”
林鳳翔的臉色更加的煞白了,這些人死了,他們的嫌疑就更加洗不脫了。
傅逸琳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了,弄到最后,太子殿下的嫌疑還是沒有能夠洗清。
羅羽天沉靜的說道:“是什么毒藥?羅昊呢?叫他來!”
余星月晦澀的說道:“暫時還不清楚,羅昊已經(jīng)在那里了。”
羅羽天皺眉說道:“我們都去看看。”
余星月當即帶路,一行人來到地下室,果然發(fā)現(xiàn)三個禁衛(wèi)軍軍官都已經(jīng)氣絕死亡。羅昊正在仔細的檢查他們的口腔。三個死者地臉色都有點發(fā)青。眼睛吐出,眼角還滲出暗紅色地血絲,非常的可怕。
羅羽天深沉的說道:“羅漢。將其余三具尸體拉進來,檢查他們地牙齒。”
羅漢當即去了,一會兒拉進來三具尸體,檢查以后,果然發(fā)現(xiàn),他們的牙齒里面也是藏了毒藥。但是他們來不及咬碎這些毒藥,就被羅布他們殺死了。毒藥的成分很快分析出來,都是從箭毒蛙身體提煉出來的毒液,經(jīng)過和其他毒液的混合,毒性更加的猛烈,一滴足以致命。
根據(jù)余星月地報告,三個禁衛(wèi)軍軍官臨死前,一口咬定是太子殿下指使的。但是卻不能解釋密旨是如何到了他們的手中的。此外,他們還特別強調(diào),林鳳翔就是今晚刺殺案件的主謀,是林鳳翔將他們六個調(diào)集到一起的。不過。他們越是這樣咬定,就越是令人懷疑。太子殿下要是真的干了這樣的事情,怎么還會說出來?
況且,明知道六個人動不了羅羽天絲毫,太子殿下又何必自找麻煩?林鳳翔如果真地要動手,也不會選擇這個時候,這個地點,還有這么幾個人。就算是再沒有腦子的人,在動手之前,也要仔細的衡量羅羽天的能耐,怎么也不會選擇在羅羽天地地盤上動手。
傅逸琳凝重的說道:“羅將軍,此事還請你示下,看如何處理吧!”
羅羽天擺擺手,冷靜地說道:“尸體你們帶回去吧,秘密處理掉好了,昨晚的事情,嚴密封鎖消息,最好是不要傳到太子殿下那里,至于怎么自圓其說,林將軍自己想辦法吧。”
傅逸琳晦澀的說道:“謝謝羅將軍的美意,也只有這樣了。林將軍,此事切切不可讓太子殿下
回去以后,務(wù)必封鎖消息,你要親自交代今晚的知情泄漏了口風,格殺勿論。”
林鳳翔艱澀的說道:“我知道了,謝謝。”
羅羽天擺擺手,羅布當即帶人,將六具尸體一齊交給了禁衛(wèi)軍。林鳳翔下令用草席將尸體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塞在馬車里拉回去,秘密處理掉了。至于如何自圓其說,就不是羅羽天關(guān)心的事情了。今晚的艾崖城,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相信有很多人都無法睡個好覺了。
他們都走了以后,羅羽天的眼神卻顯得更加的迷茫了,他默默地看著門口的月光,靜靜的一動也不動。這時候的月光,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月牙兒,很快就被烏云籠罩了。然而,沐浴在黑暗中的羅羽天,反而感覺到更加的輕松自在,似乎看到月光就不舒服。
余星月在地下室來回踱步,眉頭皺成了川字形,痛苦的說道:“我相信這事的確和太子殿下無關(guān),他不會做這么愚蠢的事情,不過,好像也不是周黨的作風,周旭鑾更不會做這么愚蠢的事情……”
羅羽天平靜的說道:“是周旭鑾做的。”
余星月皺眉說道:“但是這六個人……一點用處都沒有。”
羅羽天輕輕的搖搖頭,緩緩的說道:“周旭鑾的目的,并不是要殺我,”
余星月虛心的說道:“還請?zhí)鞄熤附獭!?br />
羅羽天回頭看著他,好奇的說道:“你很少有如此正經(jīng)的時候,你應(yīng)該是旁觀者清,看得更清楚才是。”
余星月誠懇的說道:“我的確看得不是很清。周旭鑾是要你對太子殿下猜忌嗎?但是你既然知道不是太子殿下做的,自然就不會對太子殿下猜忌了。”
羅羽天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微笑不語。
余星月忽然拍拍腦袋,恍然大悟的說道:“他……他……他不是要你猜忌太子,而是要太子猜忌你!”
羅羽天微笑著點點頭,沉吟著說道:“我知道你會拐過彎來的。是的,周旭鑾的真正目的,是要太子殿下猜忌我。你說得沒錯,我的確不會懷疑太子殿下,但是,太子殿下會這么想嗎?不會的!這件事情,最終肯定會給太子殿下知道,由于事情敏感,太子殿下不會詢問我,他只會站在他的立場上判斷我的反應(yīng)。”
“我羅羽天的確不會就此事猜忌他,可是太子殿下絕對不會相信的。他肯定會認為我已經(jīng)將此事放在心上,就算我親口說絕對沒關(guān)系,他也會以為是我的韜光隱晦策略,他心里已經(jīng)存有芥蒂……既然我和他之間有了芥蒂,我就是不可靠的人……在需要我的時候,他可以容忍我的存在,當他不需要我了,就會將我踢開……”
“太子殿下最猜忌我什么?最猜忌的就是我的實力,最忌諱的也是我的實力……周旭鑾看的很準,我可以不猜忌太子殿下,但是太子殿下絕對會猜忌我……用六個人達到這樣的目的,是最高明的四兩撥千斤的功夫。我相信,我和太子殿下之間的裂痕,已經(jīng)成功的被他掰開了。”
余星月還有些期待的說道:“傅逸琳難道不會解釋清楚嗎?”
羅羽天搖搖頭,深沉的說道:“在這個世界上,太子殿下本來是太陽,我們是月亮,但是現(xiàn)在,剛剛好調(diào)轉(zhuǎn)過來,太子殿下是月亮,我們是太陽……一切問題的癥結(jié)都在這里,太子殿下不甘心自己是月亮,不甘心借助我們的光芒……”
余星月感慨的說道:“說到對人性的把握,周旭鑾……的確無人能出其左右。”
羅羽天默默的點點頭。
是的,周旭鑾的確深深的把握到了太子殿下的弱點,然后作出了巧妙的布置。在不經(jīng)意之間,周旭鑾已經(jīng)讓他和太子殿下之間,出現(xiàn)了無法修補的裂痕,這條裂痕會變得越來越大,最終將兩人徹底的分開。就算日后羅羽天打敗了周黨,和太子殿下之間的斗爭,也是不可避免的。無論羅羽天到時候如何作出反應(yīng),都將是一條不歸路,要么是他殺了太子,要么是太子殺了他,很難想象還有中間的道路。
從戰(zhàn)術(shù)層面來講,周旭鑾是失敗者,但是從戰(zhàn)略層面來講,周旭鑾卻已經(jīng)給羅羽天樹立了又一個對手。他這樣做,甚至有可能挽救周黨的滅亡。當羅羽天的勢力發(fā)展壯大到威脅太子殿下的存在時,太子殿下也許會用周黨來牽制羅羽天的。這世間的權(quán)利斗爭,說到底都是利益的糾纏罷了,無論太子殿下過去是如何痛恨周黨,但是一旦有需要,他也可以將周黨當成最親密的朋友。
今晚的刺殺充分的說明,在皇帝“最信任”的禁衛(wèi)軍里面,早就被各方的勢力完全滲透了。羅羽天還是后來者,但是在禁衛(wèi)軍里面,也已經(jīng)秘密發(fā)展了超過兩位數(shù)的天師道成員,何況是經(jīng)營了幾十年的周黨?當初太子殿下不敢跟隨禁衛(wèi)軍回京,就是害怕禁衛(wèi)軍搗鬼。誰知道現(xiàn)在的禁衛(wèi)軍,到底是控制在太子殿下的手中,還是控制在周黨的手中呢?
今晚的刺殺也充分的說明,周黨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還有很多的策略可以選擇。在驅(qū)使那些人為周黨賣命的時候,周黨的人也想出了很多辦法。今晚的六個禁衛(wèi)軍軍官,明顯是被毒藥威脅的,就算他們不來誣陷羅羽天,也要被這些毒藥毒死。因此,今晚他們是不敢來也必須來。他們的最大目的,不是刺殺羅羽天,而是當著幾千人的面,將太子殿下和羅羽天的矛盾渲染的淋漓盡致的。
事實上,他們成功的達到了目的。
猜忌的生命力是最頑強的,只需要播下種子,它就會長成蒼天大樹。
天色微微有些發(fā)白,映照著古老而冷靜的艾崖城,久違的陽光終于悄悄的露出了笑臉。然而,誰知道,在這光明的底下,又藏有多少的污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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