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多事之秋（上）

　　日月星辰如穿梭，

　　書信往來漏*點波；

　　心心相印同甘苦，

　　風雨同舟渡愛河。全//本//小//說//網

　　7月12日，炎熱的夏天，驕陽似火，太陽像一個大火爐掛在空中，向人們灑下無情的熱量。莊稼地里，一片片綠油油的莊稼茁壯成長；人們在地里鏟地、除草、追肥、耥地，一片繁忙的景象；山上的松樹翠綠而挺拔，為大地遮擋太陽。

　　上午9點30分，王文進和于麗霞并肩走在他們常來的這條山路上。他和她來到松林里，席地而坐。因為是多日不見，使他和她想的心里發瘋，想的坐立不安，想的六神無主，想的茶飯不思，想的夜不成眠，想的精神恍惚……

　　此刻，文進和麗霞都感到一種渴望已久的愛就在眼前。于是，他和她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她說：

　　“哥，這些日子，我想你想的，就像沒有魂似的。想見你又見不到，真把我想死了。我去村里好幾趟都找不到你。”

　　文進用深情的目光望著麗霞說：

　　“妹，哥難道就不想你嗎？可現在的事太多，人參技術員又辭退了，讓我兼著。你說，我能不干嗎？上午去給人參打藥，下午到村里上班，有時候還去鄉里、區里開會，我真的脫不開身。要是有時間，我能不去看你嗎？”

　　麗霞聽了文進的話，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她歉疚的說：

　　“哥，是小妹錯怪了你。我根本不知道，你一個人干兩個人的活，都是我不好。”

　　文進撫摸著麗霞的頭發，安慰著她說：

　　“妹，別這么說，哥不怪你。我想，事情總會有辦法的。我再怎么忙，今天的約會不也來了嗎？因此我想，不能總這樣，等人參不打藥就好了。到那時，哥一定想辦法多陪陪你；哥一定想辦法多約你幾次。”

　　麗霞得到了文進的安慰，感到心情異常的激動。她情不自禁地，在他的臉上深吻了一口，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吻印。她接著說：

　　“哥，你怎么也不能理解，我想你的時候是個什么樣子。在我想你又見不到你的時候，睡不著覺，吃不下飯；一天丟三落四的，一點提不起精神來，這種痛苦實在是太難以忍受了。哥哥，你說怪不怪？今天見著你了，心里也敞亮了。以前的痛苦也不知道都跑哪去了？”

　　文進看著麗霞那神采飛揚的俏臉，心里不知有多甜蜜。于是，他接著麗霞的話茬說：

　　“妹，你說的哥能理解，我想你的時候，也和你一樣。不管怎么說，我們現在互相寫信，這是一個交流感情的很好辦法。它可以解除你我之間產生的誤會；可以互相鼓勵，互相安慰；還可以互相約會。要是沒有了這種辦法，我看，事情會比現在更糟糕。”

　　由于情緒激動的原因，麗霞的俊臉上染上了兩片紅霞。使本來漂亮的面容，更增加了幾分嫵媚。她若有所思的說：

　　“哥說的太對了，在痛苦時，我就反復的看你寫給我的信。你還別說，還真頂用，能緩解思念的痛苦。但也總不能24小時光看信，不看的時候，還是想的難受，還是痛苦不堪。”

　　此刻。文進被麗霞的漏*點所感染，用他的熱唇緊緊地堵上了麗霞的薄唇，貪婪的把舌頭送進她的小嘴里，肆無忌憚地和她的舌頭纏繞在一起。過了一會，他說：

　　“妹，哥這段時間確實

　　麗霞聽了文進的這番話，高興的幾乎要跳起來。他眉飛色舞的說：

　　“哥，你說話可要算數，可不能后悔。小妹可把這句話當真了，你一定要多去我家。”

　　說著說誰，他和她進入了愛河，享受著至高無上的幸福……

　　1989年是個多事之秋。先是在種地的時候，遇到了歷史上罕見的特大干旱；再就是五四青年節那天，在**廣場的人民英雄紀念碑前，發生了以大學生為首的政治動亂；接著，又流傳傷寒病。二道江鄉桃源村和其它地方一樣，傷寒病正在悄悄地、越來越快的蔓延著。7月9日，鄉政府正在召開預防傷寒病的會議，區防疫站的唐站長這樣說道：

　　“二道江鄉從1月到6月12日，共發生傷寒病51例，到6月26日，增加到63例；到7月30日，增加到72例。這些傷寒病人，分布在二道江鄉的6個村。其中，馮家溝有一戶農民8口人，就有7口人得了傷寒病。可見傷寒病的蔓延之快，危害之大。希望各級領導要重視起來，加強預防和治療。”……

　　再接著，就是7月20日晚上，一場歷史上罕見的特大暴雨，給人們的生活和財產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損失和災難。洪水過后，于7月21日，桃源村兩委會的主要領導察看災情。參加人員有：支部書記王文進、村長鄧春明、副村長王長有、二磚廠廠長鄧春德、治保主任曹國利。經檢查，發現如下災情：大嶺下道路沖毀300延米，直到第二涵洞；六隊道路沖毀200多延米；一隊主干道沖毀，5座橋沖倒；沖毀菜田面積82畝，大田300多畝；護坡全部被沖毀，150戶房屋進水；全村沖毀道路8公里；沖毀橋梁、涵洞13座，護坡880延米；二磚廠磚坯沖走30萬塊，一磚廠沖走磚坯100萬塊。

　　上述情況只是桃源村的情況，至于全鄉那就更嚴重了。

　　22日，鄉政府召開會議，紀鄉長通報了這次受災的經過。他翻開筆記本，語氣沉重地說：

　　“7月20日晚間的一場特大洪水，全鄉6個村，有4個村遭受了程度不同的災害。樣子溝有一處民房被山皮滑坡，壓在下面，電和通訊全部中斷；三道江有24戶人家被包圍在水中，劉新市長參加了這次營救。他找來了兩輛50型裝載機，到午夜1點才把受困群眾接過河；

　　“這次洪水共沖毀菜田400畝，大田1000畝；潘學洪家4間房子被沖走；6000米河堤被沖垮；房屋進水190多戶。以上是三到江村的情況。

　　“其次受災的是長勝村。長勝村江堤下端沖垮一部分，有部分菜地被淹；二道江有一座橋被沖壞。桃源村的情況也很糟糕，鄉路沖毀8公里”……

　　以上是二到江鄉的情況。在這次水災中，桃源村支部書記王文進家里，也深受其害。他家的住房在山腳下，房子右邊有一條水溝，在這場百年不遇的洪水中，由于山洪暴發，石頭、沙土隨著洪流滾滾而下。他家右面的水溝，因為年久失修，加之他剛剛搬來不久。沒有料到會下如此大的暴雨。因此，沒有防范。當洪水咆哮著從山上沖下來時，他家房后頓時被石頭、沙土填滿，成了一片汪洋。接著，洪水從后窗進屋，夾雜著大量泥沙。好端端的一個家，在瞬間成了水的世界。這給文進造成了很大的工作壓力，同時也造成了經濟損失。文進此時在群眾的幫助下，正在忙著排水清淤。另外，他還要到村里為各隊察看災情。唉！真夠難為他的。

　　在烈日烘烤的7月24日，于麗霞到村里去找王文進。這天氣溫達到零上30度，她冒著酷暑上桃源賣雞蛋。賣完雞蛋之后，她來到村里。這時，文進剛辦完事回來，見是麗霞來了，內心很是高興，他把她讓進辦公室。給她倒上一杯水，送到她的手里，并示意讓她坐在沙發上。麗霞坐下后，喝了一口水。她把水杯放下，然后她說：

　　“哥，我剛賣完雞蛋，要是早來一會也見不到你，真是來的早不如來的巧。”

　　文進見她臉上冒出一層熱汗，又心疼，又感動。他望著她的俏臉，深情地說：

　　“妹，既然來了，就在這里多休息一會，中午到我家吃飯。”

　　麗霞迎著文進的目光含情脈脈地說：

　　“哥，不用了，我就是順路過來看看。看見你了，我心里也就好受了。”

　　她說完，拿出一封信交給他，然后告辭往回走。他把她送到村委會大門外。

　　麗霞今天下來，是專程給文進送信的。因為，自7月12日相聚以來，又有很多天沒見面了，她非常想念他。為此，以賣雞蛋為由，順理成章地把信送到文進手里。

　　文進送送了麗霞，回到辦公室，把她的來信迫不及待地展開。細細的閱讀：

　　想念的哥哥，你好嗎？

　　首先小妹向哥說聲對不起！好久沒有給你寫回信了。哥，看了上次你的來信，從字里行間可以見得，哥是真的愛我。你那顆充滿愛的心，使我永遠不會忘記。

　　哥哥，我自從12日回來后，我的心情總是平靜不下來。好在那天，在前邊見到你，我的心才得到一些安慰。這兩天，我一直盼著你能來，吃蘇葉干糧。我估計你昨天能來，我才做的蘇葉干糧。哥，可你不喜來。這幾天，我的心情不好，好想見到哥哥一面。也許哥哥你很討厭我；也許哥哥你的工作很忙，沒有時間來。這一切我都不可估量，我全部不怪哥哥。

　　想念的哥哥，上次你對我說，你為了我，得罪了劉，我真的不好意思，也許她是你心中的情人，我防礙了你們。如果真是這樣，小妹也可以分手。總之，我們之間的愛是不會長久的。因為，事實上是不會讓我們結合在一起的。哥，我不知你想過沒有。雖然我這樣想，但感情我是控制不了的，每時每刻都在思念著你。

　　哥哥，這些日子，我有個奇怪的感覺。我覺得哥哥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也可能你討厭我又癡又傻。因為，你我的地位不同，這種想法也許我錯怪了哥哥。

　　親愛的哥哥，你我相處，在短短的兩年里，我們結下了深厚的友誼。請哥哥你相信我，小妹永遠不會背叛你的。我的一生，只有一個情中人，那就是你。我的心永遠都和你在一起。別不多談。

　　祝哥哥工作順利！

　　此致

　　敬禮

　　你的小妹

　　1989年7月23日10點草

　　文進閱完麗霞的來信，心中難以平靜。因為工作忙，沒有時間去看望她，她在思念無望中，生出一些不著邊際的誤解，真是又好笑，又好氣。不管怎么說，她對他是真心實意的。他忽視了她，覺得心里很對不起她……

　　一轉眼工夫，4天過去了，文進想：我得給麗霞寫封回信。要不然，她又要發牢騷，又要產生誤會，又要自尋煩惱。于是，他在7月27日晚上為麗霞寫了回信。這封信寫的比較長，用了一個多小時，直寫到半夜時分。

　　第二天，文進又去人參場打藥。大約9點多鐘，他來到麗霞的家。一進院子就看見她在門口掐豆角。見文進來了，她內心充滿了喜悅，臉上掛滿了笑容。因為，她24日給文進送去的信，沒想的到這么快，才間隔4天，他又來看她。你說，她能不高興嗎？見到了麗霞，文進自然是高興異常，他的臉上也露出了幸福的微笑。這時，他說：

　　“妹，我今天專程來看你，一是想你的原因，二是當面向你陪罪。貴洪又干活去了？”

　　麗霞一邊握著文進的手，一邊回答著他的問話：

　　“哥，他上七隊鏟地去了，中午回來吃飯。你今天在這里吃飯吧，我包的蘇葉干糧還給你留的。”

　　文進一聽還給他留的蘇葉干糧，心里很激動。他感到麗霞對他太好了，不論做什么好吃的都給他留著。于是，他把她擁進懷里。過了一會，他接著麗霞的話頭說：

　　“那好，我就不客氣了，今天中午就在這里吃飯。吃了你的飯，你還高興，這樣的好事上哪去找啊？”

　　麗霞撫摸著文進的手說；

　　“哥，剛才你說今天專程來看我，我很感激；你說當面給我陪罪，那就嚴重了。哥哥何罪之有？哥哥，你不要這么說，我會不高興的。”

　　文進聽完麗霞的話，已經感覺到自己說的話有些過頭，從表面上也能看出她生氣的跡象。于是，他把話題轉了個彎，幽默的說：

　　“妹，你盼我來，我不來，這不是罪嗎？你想見我的時候，又見不到，這不是罪嗎？你約我出去走走，我又沒有時間，這不還是罪嗎？”

　　他說完，兩人都笑了起來。于是，又互相擁抱在一起，熱烈的親吻在一起……

　　親熱了一陣之后，他把那封昨天晚上寫好的信交給她，然后，又坐下和她一起掐豆角。

　　今天中午，她做的豬肉炒豆角，辣椒炒雞蛋，還有兩樣小咸菜。飯菜做好了，貴洪和小偉也回來了。貴洪見文進在這里，急忙過來和他說話：

　　“二哥來了，你怎么才來？大前天，包的蘇葉干糧，尋思你能來吃，你也沒來。麗霞還給你留了點，要是今天再不來，可就吃不著了。”

　　“聽說有蘇葉干糧，我才不走了呢？我這個人就是饞，有了好吃的，連步都邁不動。”文進把他們全家都說的笑了起來。

　　于是，文進在這里吃起了中午飯。吃完了飯，他告辭往回走，他們兩口子送他到大門外。異口同聲地說：“二哥，有空你就過來玩吧。”

　　“少不了給你們添麻煩，你們回去吧。”文進說完，大步流星地向桃源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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