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情書飛舞（下）

　　第二天就是6月3日。\ｗWw.ＱΒ⑤。ｃoｍ\上午9點，文進準時的出現在市客運站的候車室。麗霞已經先到了10分鐘。她見他來了，笑容堆在臉上，喜悅掛上了眉梢。于是，她急忙去售票處買了下午兩點去光華的車票。

　　此刻，他和她走出了客運站。他說：

　　“妹，今天咱倆上哪去？”

　　麗霞用那雙深情的大眼睛望著文進說道：

　　“哥，我看那樣，我們先在堤壩上走走，然后找個陰涼地方坐下說會話，中午我請你吃飯。哥，你看我這樣安排可以嗎？”文進看見麗霞的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順從的說：

　　“妹的安排很有道理，我服從就是。”……

　　文進和麗霞在堤壩上走了一個來回以后，又來到渾江邊。他們找了兩塊平面石頭，上面鋪上報紙，每人坐著一塊。他和她緊靠在一起坐下，相互握著手，他和她的眼睛相互對視著。她說：

　　“哥，別怪小妹太自私。今天我想：去光華上午有時間，所以就通知了你。哥，真不好意思，把你的工作都耽誤了。”

　　文進在麗霞的手上用力的捏了一下，用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她說：

　　“妹，別這么說，這樣的好事，我打著燈籠都找不著。你約我來，是看得起我，是愛我的表現，我打心里往外高興。”

　　麗霞看著眼前滾滾的渾江水，心情激動異常。她把頭轉回來看著文進說：

　　“哥，我今天去光華看望我爸爸，在那里住3天，6月6號回來。我上午10點就能到市客運站。如果哥哥有時間就來接我；如果哥哥沒有時間來，我等到11點，就自己坐車回去了。哥，我說的話你聽明白了嗎？”

　　文進用深情的目光迎著麗霞那灼熱的目光說：

　　“妹，我聽明白了。我盡量來，如果那天沒有太特殊的事情，我想，我是會來的。”

　　麗霞此刻幸福的依偎在文進的懷里，喃喃的說道：

　　“哥，這兩年多來，你對我的好處，你對我的深情，你對我的真愛，我這一輩子都忘不了。要是來世有緣的話，我還會找哥哥的。”

　　文進看著麗霞那俊俏的臉龐，不由心生愛戀。他柔聲說道：

　　“妹，你對我的愛，我這一輩子作夢都找不到。你對我真是太好了，太愛我了。我要把這份愛刻在心上，到死不忘。”

　　他們說著話，不知不覺地已近中午。這時，麗霞從文進的懷里坐起來，拉著文進的手說：

　　“哥，天都晌了，我們吃飯去吧。今天中午我請客，不許你花錢。”

　　說完，她拉著他的手站起來。向一家飯店走去。他和她來到一家飯店，，她為他點了4個菜：青炒肉、回勺牛肉、紅燒明太魚、肉炒豆腐泡。還買了一瓶香檳酒，每人一碗大米飯。

　　她和他對面而坐，她為他滿上一杯香檳酒，又為自己滿上一杯。端起酒杯說道：

　　“哥，小妹今生遇到了知音，讓我在今后的生活中有了信心，在精神上有了支柱，我敬哥哥一杯！”

　　說完，他們兩人碰了一下酒杯，一口氣喝下一杯香檳酒。文進給麗霞滿上了第二杯酒，也給自己滿上一杯，舉起酒杯無限深情的說道：

　　“妹，哥和你懷著同樣的心情，懷著同樣的感覺。我非常感謝小妹為我安排了這樣豐盛的午餐，我借小妹的酒，也敬你一杯。祝愿小妹一路順風；永遠年輕漂亮；永遠笑口常開；永遠青春永駐！”

　　說完，他們同時干了第二杯香檳酒。不一會工夫，一瓶香檳酒喝完了，她還要再來一瓶，被他制止了。于是，兩人開始吃飯。喝了一瓶香檳酒，又吃了一碗飯，菜剩下很多。麗霞去廚房要來方便袋，把菜裝起來，拿回光華，晚上的菜就現成了。

　　下午兩點轉眼就到，文進目送麗霞上車，直至消失在視線以外……

　　文進送走了麗霞，坐上8線車回到桃源。

　　麗霞上了開往光華的大客車，內心中像潮水般不能平靜。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她非常激動，也因此而感激他。是他讓她找回了人生的自尊；是他讓她找回了生活的勇氣；是他讓她找回了真正的愛。她此時向窗外望去：只見路邊的樹一排排向后倒去；遠處的山上，綠的讓人看了感到很舒服；田野里，農民正在鏟地、追肥、耥地……此時，她的思緒感到平靜了許多。

　　下午4點，大客車到達青年橋，她就在這里下車。下車后，距她爸家還有15里路，還要步行兩個小時，她用兩條腿不停的走著。

　　說起來也怪，以前，麗霞沒少走這條里，越走越覺得累。而今天，她的兩條腿就好像生了風似的。不但不覺得累，而且走的很快，不到晚上6點就到達了楊木橋子村。

　　6月5日，桃源村支部書記王文進、村長鄧春明、副村長王長有，參加了鄉政府檢查個人養殖、種植大戶的總結會。會上，田洪玉副鄉長就兩天來檢查情況作了發言。他翻開筆記本，用眼睛看了看鴉雀無聲的會場，他說：

　　“這次兩個大戶的檢查，6個村用了兩天的時間，都走了一遍。主要有以下幾個特點：一是領導重視，書記和村長都能親自掛帥，到各家各戶落實任務；二是以點帶面，桃源村果樹大戶發展的很好，二道江村馮家溝屯形成了養雞專業屯，長勝村的保護地很有說服力；三是狠抓了規模經驗，鞏固了老典型，樹立了新典型；四是在資金緊張的情況下，能引進資金；五是措施得力，各村制定的措施都有利于農民的發展。因此，農民爭先恐后地發展兩業；六是科技培訓，通過鄉村兩級的養殖、種植業培訓，提高了農民發展兩業的積極性，對發展兩業有了信心；七是除鄉里下達的指標外，其它項目能同時發展。”田鄉長說到這里，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放下水杯繼續說道：

　　“以上是我鄉農民發展兩業的成績。不足方面有這么幾條：一是發展的不夠平衡。有些村超額完成了，有些村還沒有完成指標；二是飼養戶不集中，東一家西一家的；三是今年的專業屯要達不到；四是飼料價格太高，群眾意見很大。對于今后的工作，我代表鄉政府說幾點看法：一是要繼續想辦法完成指標，二是要堅持標準，提高水平增加效益，提高管理水平，提高飼養水平；三是要因地制宜把養殖業和種植業集中起來；四是在保護地發展上，要發展一些低溫光照棚，必須保證完成任務。”

　　接下來，紀鄉長、王鄉長都講了話。因為鄉里的領導分成了3個組下去檢查，每個組檢查兩個村，所以兩天就完成了。最后是黨委丁書記作總結。他概括地總結了全鄉6個村的實際情況，總結了成績，找出了差距，安排了下半年的工作……

　　6月6日，是于麗霞從光華回來的日子。這天，因為人參場要打藥，技術員和場長鬧不團結，加之技術員在工作上有一些問題被辭退了。因此，需要王書記親自去打藥。

　　文進想：今天去市內接麗霞是不可能了。他知道麗霞見不到他會是個什么樣的心情，但，他是官身不自由啊！

　　麗霞從光華回來已經10點多了。她在候車室里等了一個多小時，也不見文進來。于是，她走出候車室，去新站站點、市場、商店找了個遍，還是沒有他的蹤影。這時，麗霞的情緒很低落，她感到很失望。于是，她無精打采、六神無主地坐上了8線開往桃源的大客車。

　　下車后，麗霞走在六隊的山路上，提不起精神，好像丟了魂似的。回到家里，已是下午1點多鐘。她吃不下飯，一股黯然傷神的情緒籠罩著她的心。于是，她想到了寫信。她提起筆，伴隨著淚水為她每時每刻想念的哥哥寫了一封催人淚下的情書。

　　第二天中午，文進下班時，見麗霞在大道上等他。她把信交給他之后，沒有說話，就回過頭去走開了。他讓她到家里吃飯，她說吃過了。他吃完飯后，提前半個小時來到村里，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把信急不可耐的打開。信是這樣寫的：

　　想念的哥哥，你好：

　　你的來信，我看過之后，一直沒有給你回信，請哥諒解小妹。哥哥，閱完你的來信，很受感動。你讓我建立好家庭關系，這些，我一定按照你說的辦。哥哥，在6月6日那天，我想讓哥哥去客運站接我，陪我去市內轉轉，在堤壩上走走，我們一起玩一玩也行。可誰知道哥哥又沒有時間，去給人參打藥。哥，這些，都是小妹愛你的表現。明知哥哥不能來，我卻偏偏到車站、市場、商店去找哥，可哥沒有來，我又怎能找的到呢？我此時此刻就像做了一個夢似的：哥是沒有想到去接我的。哥哥，你看小妹是不是有點太傻了。明知道你不能來，我卻一直在等你，你說，這是怎么一回事？

　　親愛的哥哥，我們之間在這短短的兩年里，結下了深厚的友誼，留下了不少美好的回憶。你還記得1988年4月28日那天，終于讓哥哥實現了愿望，我給了你人世間的溫暖和愛。同時，我也得到了哥哥對我的深愛。這使我對你更加產生了愛戀之心。就像哥哥曾經向我表示過的那樣：‘你是我一生中最好的朋友，最親密的戰友，最知心的伴侶；我們雖然不能天天在一起，但每時每刻都在想念著你’……哥，我回光華一路在想：要是哥和我一起來，那該有多好啊！可是，這個事實是不能實現的。哥，人的感情經過多少曲折才能進入深深的愛呢？有時候我被感情折磨的太痛苦了。也正和哥哥說的那樣：‘無論是苦還是甜，都會給我們帶來美好的回憶’。

　　親愛的哥哥，我回想起你為我打針、買藥，費了不少的心，出了不少的力，小妹真是過意不去。哥，你還記得嗎？1988年7月25日那天，我們第一次去市內看電影，你為我買了派麗洗發香波；回到二道江，你又給我買了一條格裙，這一切我都不會忘記的。小妹也是有良心的女人，我們要永遠相愛。小妹以我的一片真情克服障礙，使我們的愛情之舟乘風破浪，永遠向前，永不分手！

　　想念的哥哥，我定于6月13日，上午9點半在二道江老地方等你，不見不散，別不多談。

　　祝哥哥工作順利，身體健康！

　　小妹草于1989年6月6日下午

　　文進看完書信，激動的熱淚滾滾而下。他在6月6日這天，因人參場打藥沒有去市內接她，讓她感到失落；讓她感到痛苦；讓她感到消沉；讓她感到自卑；讓她感到心里壓抑的不能承受。為此，文進感到有點對不起麗霞。他想：我怎么就這么笨呢？為什么不把打藥的時間往后拖一天呢？如果是那樣，她也不至于悲傷和痛苦。王文進啊王文進，虧你還是個支部書記，連這點小事都劃不過來拐，你還當什么干部呢？他在責備自己。于是，他想：小妹的來信約我6月13日在二道江老地方見，這天的約會無論如何也不能再泡湯。就是有天大的困難也得想辦法去克服。再要是失約，她更會受不了的。他想到這里，下定了決心。

　　6月13日早晨，文進起來后，感到渾身疼痛，四肢乏力，頭痛腦脹，他患了嚴重的感冒。吃飯時，他勉強的喝了半晚大米粥，然后去村里上班。他和鄧村長說：

　　“春明，今天我覺得渾身難受，我想去找個醫生看一看，家里的工作就拜托你們了。”春明說道：

　　“王書記，別總這么客氣，有病要早治，可千萬不能耽誤。你去吧，家里的工作有我們呢？”

　　文進說完，騎著自行車來到了二道江約會的地點。到這一看，麗霞早就來了。于是，他和她向那座山走去。來到第一次相聚的地方，文進把塑料鋪好，自己先躺在上面。他只感到頭痛的厲害，臉上直冒虛汗。這時，麗霞看到文進病成這樣，很是心疼。于是，她過來為他擠頭。他的火真大，用手一擠就是一個暗紅點。

　　她邊為他擠頭，邊和他交換著6月6日失約的經過。最后得到了她的諒解。今天，文進和麗霞沒有擁抱，沒有親吻，也沒有做*愛。只是久久地握著對方的手不松開。雖然這樣，他們也感到非常的滿足。

　　為此，麗霞知道文進患了重感冒，他的表情很痛苦。看到這些，她默默的地流著眼淚。因此，他和她更進一步增進了友誼，加深了愛情。

　　6月18日，文進去人參場為人參打藥，他今天早晨4點從家里出發。因為，人參打藥必須在早晨5點到8點。他打完藥從人參場下來，向麗霞家走去。他要把昨天晚上寫的那封情書交給她。他來到她家的時候，已經9點多了。麗霞看到文進來了，心情興奮、情緒高漲、滿臉堆笑、喜出望外。她情不自禁地過來和他擁抱在一起。他和她親熱了一陣之后，他把信交給她，坐了一會告辭往回走。她留他在這里吃午飯，被他拒絕了。他說讓貴洪回來遇上不好，于是，走出了大門。她把他送到大門外，目送他走遠后，才回到屋里。她迫不及待地展開了他的書信：

　　親愛的小妹，你好：

　　自收到你的來信之后，我一直沒有時間給你寫回信，請妹妹原諒。你的來信，我反復看了好幾遍，內情已知。從你的來信中，我可以看出，小妹為我獻出了一顆真誠的心。我曾經向你說過：一個人在社會上，在生活中，很難找到知音，你就是我要找的知音。你以一顆坦率而又真誠的心深深的溫暖了我的心，使我無論在工作上，在生活中，都有向往的目標；都有前進的動力；都有無限的希望。

　　親愛的小妹，你對我太好了。你無微不至地關懷我；你全心全意地愛著我。讓我感到比任何人都要親；比夫妻還要恩愛。確實，當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是非常的不愿意離開你。雖然我們相聚的時間很短，但我們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愛，這就足夠了。

　　親愛的小妹，當我們不在一起時，你那清晰的影子；你那綽約的身姿；你那俊俏的臉龐。在我眼前一幕幕的展現，讓我久久地留戀。

　　3月24日，因我有病住院，影響了我們的約會，我們終于在4月10日相會了。那天，我們漫步在堤壩上兩個多小時，有說有笑，多么有意義啊！

　　4月28日，我們準時的相聚在88年第一次相信聚的地方，這是多么有紀念意義啊！那天，你還給我買了一條線褲，讓我愛不釋手……

　　我們之間，就像一個人似的，無話不談。那時刻，那情景，怎能讓人忘記呢？……

　　這次，你從光華回來，因為我去人參場打藥，沒能去接你，真是對不起。讓你很失望，很傷心，很痛苦。你那愁眉不展的樣子，也讓我很難過。這些，都是哥的不對，我這里向小妹道歉了。

　　6月12日那天，我去你家，你給我做了豐盛的飯菜款待我，我真感到好高興，好高興。

　　6月13日，是個難忘的日子。因我患了重感冒，差點不能按時約會。但我還是堅持著和我心愛的人一起，到我們理想的地方去了。這天，因我身體不適，高燒不退，提不起精神，總想躺著。是你一遍一遍的為我擠頭，減輕我的疼痛。你是那樣的關心我；你是那樣的照顧我；你是那樣的疼愛我，讓我內心感到熱乎乎的。

　　因此，我想：我這一生能遇到你這么一位又懂事、又漂亮、又溫柔、又賢慧的女人，真是我莫大的幸福。我要把我們之間的愛，深深的記在心里，讓它發出燦爛奪目的光芒。讓我們沿著彼此理解、彼此相愛之路，增進友誼和愛情。我約小妹7月12日在二道江老地方見。

　　祝小妹心情愉快、笑口常開！

　　想念你的哥哥

　　1989年6月17日晚10時2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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