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茫看向悅妃的尸體，微微皺眉……

        他方才沒控制好力度……在頸上割大動脈的時候弄得血液飛濺，讓他一時半會有點嫌棄……

        段茫其實很討厭見血，為此他當年剛上陣殺敵之時還經常鬧手抖，雖然他現在見血以不像當時那般抵觸……但在這極小的空間內滿是血跡，還是不由讓他有些心悸……

        段茫努力定了定神，剝開尸體胸前散亂的頭發，錚亮的changqiang猛地刺入了她的心臟，他將手里的□□微微一挑，然后又猛的拔出，□□上便赫然插著一顆血淋淋的心臟……

        段茫將心臟捧在手中用靈力催動，只見那顆心臟突然發出了嫣紅的光芒……隨后光芒漸漸消散……

        定睛一看段茫手中哪有什么心臟？在段茫手中的只有一塊淡紅色的石頭，那石頭呈橢圓狀周身光滑，像一塊兒淡紅色的鵝卵石……

        段茫將那塊“鵝卵石”放入一個特殊的貯存空間里……隨后他看向已經涼的透透的悅妃：“你命數早盡，全靠你心臟里的這塊“骨頭”吊命，現在我是時候拿回去了，抱歉……”

        段茫向悅妃輕輕鞠了一躬，隨后幫她超度。

        臨走前他最后看向房內輕喃了一句：“……于你……我已仁至義盡……愿吾來世，不生帝王家。”

        段茫自給己施展了一個清潔術，身形一隱，消失在黑夜里……

        旭日一一

        “悅妃娘娘……您……啊啊啊！來人……來人啊！”悅妃的陪嫁大丫鬟看到屋內的情形，立即嚇得魂飛魄散。

        很快越國公主在冷宮被人謀殺的消息如同瘟疫一般迅速傳播……舉國皆驚……

        ……

        “什么？悅妃……”正在陪段茫修煉的屹川突然被視為告知這等消息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來。

        “怎么了師弟？”段茫敏銳的從入定中醒過來。

        “悅妃……就是越國的和親公主昨日死在冷宮……”屹川道，“聽說死相……”

        屹川沒往下說下去。

        段茫剛剛復職，還沒有再次步入朝堂。而屹川今天恰好休沐因此朝廷上發生的事情，他倆一概不知也不方便討論。

        “你猜誰會有這個嫌疑？皇后嗎？我聽說她生前不久還頂撞過皇后”段茫佯裝不知。

        “皇后賢良淑德……未必會做這等事……有宮里傳言圣上幾乎日日歇在皇后那屋，因此皇后也沒有這個機會。”

        段茫不知想到什么輕聲笑了笑：“圣上當真是個深情的人……”

        可惜皇家最忌諱深情……

        段茫嗅著滿院的紫羅蘭香味漸漸沒有了修煉的心思。

        “師弟，師兄好像……真的失憶了，你信我嗎？”段茫突然湊近。

        屹川被他這么一問問的措不及防：“我信……我信你！”

        段茫聞言笑了笑一雙杏眼亮晶晶的仿佛揉進了星辰：“師弟，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可愛。”

        “師兄……”

        屹川看著笑盈盈的段茫腦袋里似乎有根線崩了，一瞬間本能大于理智的低頭在斷茫嘴上落下一吻……

        剛才還笑臉盈盈的段茫把笑臉突然僵在了臉上，他眼皮子有些抽抽半天才苦笑不得的說：“原來師弟是這個心思……”

        時隔五年，屹川本以為能對任何言語無堅不摧了，可他現在才發現這個任何之中依舊沒有段茫……

        屹川小心翼翼的問：“師兄……會嫌我惡心嗎？”

        “這倒不會！”段茫忙解釋道：“這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第一次被別人告知……喜歡，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那個……”

        “師兄，你不用著急回應我！”屹川打斷道，“我愛你……與你無關。”

        段茫這回是真的驚呆了，他看穿了屹川的小心翼翼和自卑，他想出聲安慰他卻發現自己無從下口……

        “師弟，我問你我們是不是從前在一起過？”

        屹川看向段茫，幾乎要把“不解”兩個字掛到頭上。

        段茫看到他這個樣子，大概就明白了……他記憶中的不和諧原來源于這兒，做任務不能摻雜太多的兒女情長，所以他才會不得已將這段記憶抹去……

        他心中突然涌過一絲心虛，這件事情上他確實對不起屹川。

        “不難猜到。”段茫在心中盤算了一下很快出聲，“還有……我答應了。”

        ……

        “脖頸和……丟失的心臟，兩處致命傷。”

        冷宮的里里外外圍了很多人，房間內永安帝聽著醫師的驗尸結果臉色越發沉悶。

        永安帝厭惡的看著床上的尸體，冷聲道：“致死的應該是脖頸上的傷，否則沒道理在脖頸上再添傷口……”

        “殺人挖心……”一旁跟來的殤離輕喃道。

        但凡熟悉殤離的人都知道，他一般很少出摘星塔，近日出入卻很頻繁……原因當然是這位殤國師身邊的莫寒依。

        莫寒依近日一直呆在殤離的摘星塔，聽聞悅妃被殺，便想借殤離的令牌進宮，那知這人一起跟來了……莫寒依心中很惱火，面上卻不顯。

        “國師，可有什么發現？”永安帝問。

        “臣只是聽聞，越國前些日子也發生過這么一起……”

        永安帝立馬說道：“國師可否說來聽聽。”

        “可。越國還未兵敗前，越國皇室中的部分公主妃子宮女甚至是太監都被在一日中刨了心……”

        永安帝立馬追問：“不傷皇子？”

        殤離搖搖頭表示自己并不知情，莫寒依卻突然說：“沒機會……越國國主帶著皇子們和……悅妃這一個公主逃了。”

        話畢又補充道：“茫……段將軍曾經告知于我。”

        永安帝聽到這話狠狠皺了皺眉頭：“犯下罪行的很有可能是同一個人……只殺皇族……莫非是仙門那邊的人……”

        永安帝的那一句“只殺皇族”意識很明顯，于是一旁的張公公很知趣的說：“圣上，犯人明顯是帶著目的來的，恐怕是越國皇室曾經得罪過的人……”

        “嗯……”永安帝有被安慰到，“放出消息就說，悅妃娘娘得了暴病！今日之事誰也不許向外提！”

        ……

        “寒依，你又要去找段將軍？”

        莫寒依皮笑肉不笑的說：“是啊，怎么國師大人也有興趣知道越國皇宮的那場屠殺嗎？”

        “嗯，確實好奇。走吧，我陪你”

        莫寒依：“……我思考了一下，還是不去了……”

        “哦，這樣嗎？”殤離笑瞇瞇的，“那我也不去了……”

        ……

        屹川和段茫將糕點碾成細碎的渣子投向水榭中河里的魚。

        “師弟，你這水里魚也是真夠花的，一會兒抱抱這個、一會兒親親這個……”

        屹川沒接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的側臉。

        “不過好像……”段茫突然湊近屹川，“聽說魚的記憶只有七秒，是真的嗎？”

        屹川驟然紅了臉：“不……不清楚，師兄……你別靠太近……”

        段茫輕捏了一下屹川微微發燙的臉頰心中感嘆到：‘臉皮真薄啊，太不經逗了……’隨即又準備乖乖坐好。

        哪知屹川突然抓住他準備縮回的手：“師兄，你為什么答應我？”

        “啊？哪有那么多為什么？”

        “可是……”屹川漸漸紅了臉，“我想嘗試……追一下師兄……”

        段茫撲哧了一下：“沒事，不耽誤。還有啊，答應你是因為喜歡你……”說著又抬手揉了揉屹川的頭發輕聲道：“懂了嗎？”

        屹川沒說話，但臉上卻藏不住的笑意。

        段茫看著他心中略微感嘆：他這小師弟，跟一月前的簡直判若兩人……

        ……

        是夜，屹川到底還是臉皮薄，兩人雖然親密了很多，晚上還是各睡各……

        今天倒是發生了許多意想不到的事，讓段茫非常心累正當他打算寬衣睡覺時窗外突然飄進了一張通訊符，段茫打開一看一一是莫寒依的。

        里面的內容很少就一句話：亥時蔣林街府河茶館一敘；落款也很灑脫：你爹。光看最后這兩個字段茫就能感覺到書信人的咬牙切齒。

        段茫無奈笑了笑，轉身燒了那張通訊符……

        ……

        亥時一一

        段茫直接用的輕功翻躺出來的，他走進茶館一眼便瞟到了二樓包間里的莫寒依。

        “寒依，你找我……”

        “上坐！”莫寒依冷聲打斷他，并在茶杯里倒了杯茶遞給了段茫。

        段茫坐在了莫寒依對面，伸手把窗戶關了：“說吧……”

        莫寒依也沒跟他客氣，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劉悅是你殺的吧？”

        雖看似疑問，但語氣十分肯定。段茫挑了下眉輕快的答道：“是啊，怎么猜到的？”

        “還用得著猜？”莫寒依簡直要被氣死，“我詐你一下，你就真……”

        段茫：“……”

        “怎么回事兒？劉悅就算真挺過分，你也不至于殺了她……”

        段茫從空間里拿出了那天悅妃心臟里的“鵝卵石”遞給莫寒依：“你自己看吧，如果是你，你會怎么辦？”

        莫寒依在接過來的一瞬間呼吸仿佛驟停一般，她哭笑不得的看向段茫：“你……這、這……你真行啊！”

        “別擔心，我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段茫拿回“鵝卵石”重新小心翼翼的放回空間，“一個月前，南邊出現異象被人們稱為“神跡”……”

        段茫停了停用手蘸取茶水在桌子上寫下了幾個字然后繼續道：“是不是“神跡”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那天是六月末，而且那個異象……想必你也感受出來了吧？”

        莫寒依接過段茫的話：“火……并且在那天有不少火系修士突破……但要這么說的話，也太牽強了！”

        “牽強嗎？朱雀和神木都一塊兒現世……你見過這樣的巧合嗎？”

        段茫淺淺的笑了一下，但此時心里和莫寒依一樣有著一層化不開的悲哀……

        桌子上用茶水赫然寫著：夏至、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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