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四.見龍(二合一)
輕鸞的聲音幽幽傳響,卻依舊聽不出半點喜怒。
林不玄倒是很難得的來了些聽八卦的興致,當即打了個傳音過去,“尊座姐姐你與那狐貍有舊啊?”
以輕鸞的悶騷性子,即便她真的有這種打算,那應該也不會如此直言才對,但如今她不僅說了,而且還是這般果決的傳音...
那就說明這其中的八卦不淺啊!
“少與我套近乎,尊座姐姐是什么怪里怪氣的稱謂?你把本尊當那個被你一封書信就自己腦補著將自己拿下的太后了?你不會以為本尊救你一次就是對你有意思了?呵...別自作多情了!”
輕鸞呵了一聲,又接著冷聲道:
“那狐貍本尊一定會殺,至于我與她之間有什么陳年舊事,輪得到你管?”
“你只要知道,既然那只騷狐貍相中了你這只爐鼎,那她就絕不會輕易放過你,若是她能一意孤行再來大離榨你那最好,本尊就待至你二人陰陽交匯最為薄弱的時候...”
輕鸞說著說著差點把自己的計劃抖了出來,便是急忙忙閉上了嘴不再說道些什么。
林不玄皺皺眉,雖然被輕鸞沒好氣地數(shù)落了兩句,但他也懶得置氣,反正她如今也不可能奪了自己的舍,想怎么玩怎么玩去...
畢竟輕鸞現(xiàn)在連個凝出的虛體都沒有,林不玄心里頭暗暗記賬就是了,反正她終有一日能凝魂出來不是?說白了還是那一句“來日方長”。
至于其他...
就算那涂山的狐貍再覬覦自己也不可能在這么短時間內(nèi)跨越千山萬水來捉了他回去當爐鼎,再者還有輕鸞在一旁虎視眈眈,確實沒什么好擔憂的。
但那這只狐貍的來頭似乎很是不小啊,又是曾經(jīng)教周傾韻刀術的師尊又與輕鸞有舊的...
而看輕鸞即便是如此殘魂附身借力給林不玄都能輕輕松松與一渡劫老道過上兩招,那她的道行勢必不會淺...如此聯(lián)想那狐貍肯定也是個老道行了?
“渡劫境?呵!天下也就大離這種地方能奉渡劫境為頂流大能了,放在本尊全盛之際,渡劫境給本尊提鞋都不配!”
輕鸞果然還在偷聽,她對修為境界這種東西實在是敏感,林不玄這念叨境界的話像是戳了她的G...似的,一下就把這位曾經(jīng)的高傲大能給炸了出來。
畢竟輕鸞曾經(jīng)乃是這修仙界巨擘的身份不容置疑,渡劫境這種名號壓在自己身上那都是一種屈辱。
“只不過...這堂堂青龍,居然連渡個天劫都被打的奄奄一息,難道是這大離的天道真的被人打下了極深的桎梏?那可是違反了...”
輕鸞繼續(xù)冷哼一聲,聽起來有點兒將流螢視作不成器的小丫頭的味道。
林不玄聳聳肩,不置可否,“吹的再強也沒用,還不是被人家狐貍打滅了道軀打散了神魂現(xiàn)在只能躲在我體內(nèi)茍且偷生苦巴巴等著塑體的?好漢不提當年勇,就是你百般不愿還不得乖乖聽我的...”
林不玄隨口打出了一個暴擊,這句話直擊輕鸞的心靈,對啊...就算之前再強又有什么用?
如今的自己不過是一縷神魂,甚至...一旦林不玄了解了煉化自己的好處,那說不好他會借著此因逼迫自己向他求饒——畢竟林不玄的掌控欲實在太強,尤其是對流螢和如今的趙紅衣...
好在他還不知道,紙雖然包不住火,但...能包一會是一會兒,萬一自己趁著契機凝神了呢?
按照林不玄這個采補元陰的速度,自己也能蹭點好處,慫恿他先多采上兩朵花,自己一旦凝神立刻就拍拍屁股溜走,此地不宜久留,林不玄這家伙肯定沒安好心!
他連龍都下手啊!自己這只...也很危險的好嗎?
可林不玄雖然平日里胡想胡想的,但一到了正事,卻又幾分正經(jīng),很是追求水到渠成的那種感覺,輕鸞倒是很希望他粗暴一點兒,差不多了就趕緊推啊...
藏著掖著做什么?哪個女人不多少有點受...呸呸呸,誰不想提升修為啊...執(zhí)柳宗的雙修法門她觀覽過了,算上乘的,還不錯,兩人都能受益。
但是!要本尊堂堂輕鸞尊座屈膝,不如殺了我吧,只是...大仇未報,分外可惜。
“你!”
輕鸞被戳了痛處,怒哼一聲,急忙解釋道:
“誰說老娘的神魂是被打散的?誰說老娘需要塑體了?本尊的道軀連一絲受損都沒有,只不過是神魂脫體而已,只要日后能重...”
“不對!你個渾人居然敢套本尊的話!”
“好...好的很!那你以后也別指望本尊救你了,敢玩弄本尊?就是被那狐貍榨成人干也是你咎由自取!”
輕鸞終于意識過來了,嘴硬地像個傲嬌一般罵完后她的聲音就即刻消散,再也沒了響動。
林不玄稍微嚼了嚼這句話,感覺輕鸞這交底交了還蠻多的。
一是坐實了她道行很有可能比流螢還深的老妖婆地位;二是輕鸞她肉身尚存,只是神魂脫體而出,那或許能解鎖非常有意思且特別的玩法?類似讓她旁觀著...
而第三點,輕鸞這么說的話那只涂山的狐貍修為可能遠超洞虛了,或者和流螢一樣是數(shù)千年前重新修道的鍋...
至于為什么會重新修道,那就得去問問流螢這位青龍尊座了。
說到流螢...林不玄又有點兒念想她了,畢竟自是執(zhí)柳宗京州分舵清寒潭口一別,只是月滿樓上稍微見了一面,而后面三女相見十分拘謹,連肢體接觸都不敢,如此又是一路跨過年關,好些時候沒見了。
林不玄本著心里難得的惡趣味,想見她是真,想欺負欺負她也是真,看著她由于或戰(zhàn)栗或興奮而顫抖的身姿...實在有些...爽快!
只可惜全大離一點兒流螢的風聲都沒有。
那百丈龍軀應該很好認才是,況且那青龍廟已經(jīng)開始重新步入大離宣傳了。
在那群近乎狂熱的教眾到處步道的情況下,連帶著景門的眼線應該很好尋到她才是,結(jié)果這么久過去,哪有一點兒影子被捉摸的?
“龍!”
林不玄正念著念著,像是想啥來啥一般,耳旁的人群里忽然傳來一聲暴喝。
本來他還在一邊與輕鸞交談,一邊又念想著流螢,正面上順便還牽著趙紅衣的手與她并肩走在行往隨緣寺頂?shù)穆飞稀?br />
趙紅衣雖然不喜隨緣寺,但她也不得不承認這隨緣寺開廟禮佛的時間點真是個好時候。
此刻山頂正當風光霽月,對于天子望氣術的修行是個好時候,而且,此時靈氣濃郁,仙霧繚繞,問道也不錯。
而林不玄則被那么一句虛無縹緲的“龍”給轉(zhuǎn)走了心神,趙紅衣本來還覺得他的眸光是不是掃向自己是覺得她頗有幾分姿色,結(jié)果...居然還不如一條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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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離的龍可能比較罕見,但并不是沒有,身為大離皇女,這么些年頭走過來見過的真龍還是不少的,但像林不玄這種如此慕龍的家伙還真沒見過幾個。
這可能也是文化的差異,在大離的修士乃至百姓,對一種物類產(chǎn)生崇拜敬仰感是不會的,龍雖然道軀強橫,無數(shù)妖獸心中的真道,但卻不是修士的。
在他們的眼中,尋常的龍充其量也不過是很厲害的靈獸,是可以掠奪的資源至寶,所以才會有鹿州屠龍這種事。
雖然對于整個種族的崇拜感沒有,但對于某一個人,某一條龍倒是有的,而且一般呼聲還不小,例如:裴如是,流螢。
為什么?
這是因為她們太強了,所以大離崇拜的其實都是道行與實力。
所以裴如是雖為邪道魔門妖女頭子,手上性命無數(shù),而且還剛剛摧了朝政,但大離依舊無人站出來說她的不是,畢竟大離打從心底里佩服她的人還不少,再怎么說她的手段和實力擺在那...
所以趙紅衣是很難理解為什么林不玄這聽到龍就很激動的神情,難不成林先生他是什么戀龍癖么?
那以后會不會逼著自己扮成龍啊?這...我...本宮怎么可以...
聽說他還在鹿州抱走了青龍,天子論座當日也確實見了青龍露面,就是不曉得他們是什么關系,不會以后有什么雙龍戲珠的場面吧?!
應該不會...多半是還林不玄一個恩情才出手的吧?
畢竟那可是青龍尊座,怎么可能會給林不玄做出那般有損尊嚴的舉動呢?堂堂神獸,豈會是什么下賤的奴么?
——
但趙紅衣還是被林不玄牽著往階下走去,趙紅衣腳下的木屐踩得“嗒嗒”作響。
“什么龍?”
林不玄撥開人流,如今以他照心境穩(wěn)固的實力,要在這幫平民百姓之中撥開一條路很輕松,他便是往前走走問路人。
趙紅衣跟在他身后,微微垂頭,催動真氣與所有人保持距離,這動作倒是讓林不玄有些側(cè)目,孺子可教也。
“稟報尊座,前面...好遠,有仙人和龍打起來嘞!就剛才,天雷炸響的可嚇人了,我們就退到后面來了...”
“尊座!那是一條翠綠色的龍,好生氣派!好像...好像與最近來涼州的那個青龍廟里的尼姑傳的畫卷很像...”
“那龍分明路過涼州還偏偏甩了一道雨雪下州,凍碎了州牧府里的寢房結(jié)果正好被州牧大人撞見了自家夫人偷藏朝廷反賊的場面...”
“如今他剛剛報上京州,親自押扣走了反賊以及家眷,氣還沒消就去尋了那條剛剛在上空偏距的綠龍的不是,可是那龍?zhí)珡姡竺嬷菽链笕诉請了好幾個幫手,一樣沒什么起色...”
周遭的百姓七嘴八舌地向林不玄匯報。
林不玄作為修士,總算是體驗到了些許優(yōu)越感,以往身邊動不動就是元嬰,自己這照心那是一點頭都抬不起來,要不是床上能治的人身份地位高到難以想象,恐怕自己都要抑郁了。
如今在平民百姓眼中,林不玄已經(jīng)是隨手能撥開風浪的武學宗師了,他被那一道道敬重的眸光戳地有些飄飄然,感覺重振了男人雄風。
然后他才是回想起流螢這回事,他望向云層深處飄零的雨雪,這答案已經(jīng)十分呼之欲出了啊,翠綠色的龍,青龍廟畫像,還有這些雪雨...
妥妥的流螢啊...
流螢還真是不省心啊,這怎么到處惹禍去了,林不玄看云層那幾個黑影有些凌亂逃竄的狼狽感,他倒是頗感欣喜,這就有把柄好名正言順地欺負欺負她了...
他便是拉著趙紅衣往遠處的云端行去,而后者很乖巧的上前拉著林不玄的手將自己攬住,然后飛身而起,這給人的觀感就像是林不玄主動去攬的趙紅衣一般,皇女殿下這倒算是給足了面子。
——
兩人面前確實是幾個人在面對一條長約百丈的長龍,而那龍強橫到了光是周身升騰的雨雪就叫人難以靠近了,那條龍幾乎在云層里盤起身子打瞌睡了,可周圍的摧殘絢麗的功法招數(shù)打上去一點用都沒用。
而林不玄站在云層之下,那龍終于猛然睜開了雙眼,對他緩緩對視,而林不玄神色十分坦然,甚至還有些戲謔。
趙紅衣皺著眉頭,“我想我們不該來這里,這條龍起碼都有分神境,趁它還沒有注意到你我,也還沒有動怒,我們還是不要湊這個熱鬧了,我們二人絕對不是...”
她摸著手上的佩劍,神色凝重,她還沒辨得出這條龍就是青龍。
而林不玄并沒有理會她,只是對著那青龍冷冷道:
“流螢你好大的膽子!見了主人,何敢不拜?!”
林不玄一語落罷,趙紅衣驚到嘴巴差點掉下來了,“主...主人?”她下意識重復了一遍,這稱謂實在是耐人尋味,如果林不玄不是在故意挑釁...
那就是青龍尊座那邊出現(xiàn)了很大的問題...
云層上的百丈龍軀忽然身影一僵,林不玄的聲音還是蠻響,天際中所有人的眸光都灑落在他的身上。
那條璀璨奪目且清冷的青龍,終于垂下了高傲的頭顱,在空際中緩緩化作一枚亭亭玉立的少女,她身上的貼身旗袍將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地很好,然后她向林不玄緩緩跪俯道:
“龍奴拜見主人。”
林不玄摸了摸下巴,笑了笑,“你不是流螢。”
(本章二合一,明天改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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