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三.卜卦
兩人逛街也過了幾炷香了,將至午時,街上行人的新鮮感過得差不多了,艷羨也艷羨過了。
本著“不過是一對小道侶恩恩愛愛,不過如此!有什么好看的?!”的心思苦著臉走開,還是有正事要忙的。
畢竟也不是人人都是林不玄這種只要當(dāng)好甩手掌柜就行,毋須打理家眷后院以及宗門事理的閑云散鶴。
微風(fēng)和煦,帶走天際間最后一點(diǎn)兒薄涼的雪慕,分明驚蟄未至,卻也春意闌珊,倒是正適合攜著妻兒出游的好時候。
趙紅衣總算是調(diào)整了心態(tài)終于抬起頭來,老老實(shí)實(shí)接過林不玄遞上來的糖人,稍微有些不太好意思。
她感覺林不玄真把自己當(dāng)成蘇若若那樣的丫頭片子了,還買什么糖人這種小甜食的,畢竟大離這種東西都是買個小孩兒吃著玩的。
趙紅衣見他買這種小物件還以為是要收起來晚上收拾自己的...想著洗起來估計(jì)很是麻煩的...結(jié)果林不玄直接遞給了她反倒帶起她心里的一點(diǎn)點(diǎn)愕然。
趙紅衣忽然有點(diǎn)兒擔(dān)心林不玄事后會不會說什么“我只是把你當(dāng)妹妹而已”這種話。
不過趙紅衣還是乖乖伸手撩起發(fā)絲,朱唇微啟輕輕含住了那一條...糖人。
說實(shí)話,趙紅衣的個子還蠻高挑的,如今身著貼身素白旗袍配上這裹著玉腿的白紗長襪既很有看點(diǎn)也很有韻味。
林不玄還趁著她剛剛低頭不語的空檔給趙紅衣扎了個馬尾,如今看上去倒是蠻有英氣的。
現(xiàn)在拉出去裝什么無天闕劍閣的仙子也沒什么問題,而這位假劍仙正吞吞吐吐著糖人,分明動作很正常,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看上去非但不顯與她身材的呆萌反差,反倒是怪香艷的。
林不玄在一旁很滿意地搓了搓手。
而適時,涼州州府的撞鐘敲響,“鐺鐺鐺——”的聲音標(biāo)志著午時已到,街上忽然冒出來不少修士,像是響應(yīng)什么號召一般步履匆匆地趕往北方。
林不玄伸手壓壓照下來的陽光,往北邊望去,那是一座修著階梯的小山,細(xì)雨剛剛落完,正巧帶起升騰霧氣,有點(diǎn)朦朧的感覺。
而此時山上的有些靡靡之光閃爍著,好像是不少燭臺反耀的光芒透過了霧氣云層,倒是很有尋仙的味道了。
直到那山上終于冒起縹緲的青煙,林不玄這才是看清,“那是座廟?這些修士去干嘛的?”
趙紅衣“啵”的一聲從那張櫻桃小嘴里抽出糖人,林不玄光速回頭多看了兩眼,趙紅衣有點(diǎn)兒疑惑地與他對視了一眼,然后指著北方的山,清聲說:
“那是隨緣...”
“狐貍!狐貍!”
趙紅衣的話還沒說完,忽然從街角跳出來個一身道袍外還套了條袈裟的道士不道士和尚不和尚的老道。
而他手里握著的拂塵遠(yuǎn)遠(yuǎn)指著街中心的林不玄兩人,這老道一面指著他倆其中一個大聲嚷嚷著什么東西,一面瘋瘋癲癲地跳著很是詭異的步子。
老道的身影愈跳愈近,趙紅衣皺了皺眉頭將手輕輕貼在她腰間系著的緞帶上。
“這位是...?”林不玄頗感驚奇,老道雖然看上去挺瘋癲但修為不差的,起碼林不玄借著天子望氣術(shù)還沒看穿。
“他喊的‘狐貍’指的是誰,又或者...是什么意思?”
林不玄緊接著問,他的天子望氣術(shù)雖然只有第一層但要看個超過自己一二境的詳細(xì)修為沒什么問題,看不穿說明這老道修為超過了元嬰,甚至可能比分神境還要高深。
“這老道自稱無妄子。”趙紅衣輕聲解釋,“剛剛你望著的那座山,山上的就是隨緣廟,無妄子就是其中的護(hù)法方丈。”
“隨緣廟顧名思義就是講究一切隨緣的廟堂,是個游離于大離之外的中立宗門,他們迷信天機(jī),做任何事都沒有規(guī)矩與動機(jī),認(rèn)為這就是天道的旨意。”
“挺瘋癲且迷信的宗門,不過奈何他們的卜算很準(zhǔn)而且雖然要價很古怪,但通常都很便宜,一條絲巾一只紙船之類的,所以信眾很多。”
“不過——”
“我不信這個。”
趙紅衣拉長了聲音,“唰——”地一聲拔出了那柄林不玄她佩著好看的軟劍,劍身在風(fēng)中搖搖晃晃,而后終于直了起來,她指著那老道,冷聲道:
“無妄子!你罵誰狐貍精呢?!”
無妄子停下了腳步,緩緩轉(zhuǎn)頭,眸光隨意掠過趙紅衣,怪笑道:
“自然不是殿下,殿下倒是好閑心,而且,誰說貧道念叨的‘狐貍’不是算卦了?”
林不玄與趙紅衣對視一眼,趙紅衣之前自己都說過隨緣寺的算卦很準(zhǔn)。
雖然無妄子是近年來才當(dāng)上隨緣寺的方丈,甚至他原身還是個道觀里的老道士,隨手撇棄百年道統(tǒng)皈依佛門的,但...這也不代表他能信口胡謅。
隨緣寺的人行為看上去都比較瘋癲隨意,但絕對不會在卜算的事上使詐,這算是他們對待自己宗門職業(yè)的基本素養(yǎng)。
“告辭...嘿嘿,告辭!林大先生!”
無妄子看著眼前兩人神色驚疑地對望,無妄子忽然仰天長笑,步履一錯,他手中的拂塵扭的像是條麻花,然后他身影一顫,像是水面一般消散開去。
“這是虛幻的化身...”
趙紅衣收回了軟劍,又回看了一眼滿臉陰晴不定的林不玄,她是不知道天子論座當(dāng)日的狐貍后來找過林不玄的,甚至她以為狐貍是為了奪大離而來的,自然也不會多慮。
她只是輕輕給林不玄理了理衣角,接著軟軟打趣道:
“先生別去擔(dān)心這種玄而不玄的事,狐貍怎么可能與你有什么瓜葛呢?”
“這里可是涼州,如今大離九州,州州戒嚴(yán),再者,還有天觀的仙人制裁涂山,那只九尾狐還能在某個月黑風(fēng)高的夜里溜進(jìn)大離把你榨干了不成?”
林不玄心中一跳,總感覺哪里不對頭,他是知道狐貍的,要不是在月滿樓有周傾韻推門進(jìn)來,恐怕自己都要在那幻術(shù)里被那只狐妖半推半就給...
就是不知道這狐妖幻術(shù)是肉身還是神魂,如果是后者,那估計(jì)還有點(diǎn)兒新意,沒體驗(yàn)過。
但問題是怎么又是狐貍,那只涂山的洞虛九尾狐,跨越千山萬水究竟來尋自己做什么?
是本先生身上有什么東西?
還是你真洞虛?
林不玄頷首,正欲順著趙紅衣的步履走,卻聽心口有人緩緩道:
“那狐貍?cè)羰莵恚視䴕⒘怂!?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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