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雷奇奇
怪獸……或許這也能算怪獸。
何宴一手捏起“怪獸”的脖子, 小東西掙扎半天,又無力的“皮卡皮卡”起來。
何宴沒管它,拿起它掛在身后的小帽子看。
大小應該是人類的棒球帽,何宴在自己那個年代見到過, 再低頭一看手中的“怪獸”, 莫名覺得眼熟起來。
好像前世在商場的櫥柜里見到過, 再仔細一想……娃娃機!
透明櫥窗內, 放置著一堆布娃娃, 其中就有長的和手中“怪獸”一模一樣的娃娃, 也是頭上兩只尖角,臉上涂著腮紅。
所以布娃娃成精了?
他伸手,擦了擦“怪獸”臉蛋上的腮紅, 這小東西毛絨絨的,臉上的腮紅居然還不是抹上的,而是毛色就那樣。
不過他這樣一動作, 那邊小東西開始不滿的瞥開頭,又扭回來, 大眼睛兇巴巴的看向他, 尾巴尖直立起來, 似乎處于攻擊狀態。
“小心!”李白飛過來, 須發凌亂的文士酒氣沖天,御劍而行,竟有種莫名的灑脫感,他警惕的盯視“怪獸”,大約也是第一次見對方的本體形態, 但還是叮囑道:“這怪物法力極高, 當心被他反傷。”
說著便一劍刺出, 架在小東西腦袋下。
“皮卡丘!”小東西聲音中帶有憤怒,它認識李白,兩人萬年內打了不少次,早已將對方當作敵人,但此時它無力掙扎,只能把大臉往李白劍上一貼!
只見白光一閃,從李白的劍開始,一道嗞嗞作響的電流席卷而上,瞬間就把李白電的人形和白骨交替,這位文士凌亂的長發更蓬松卷曲了,頭頂還冒了會兒煙。
何宴:“……”怪不得看樣子好像有些不修邊幅,原來是因為修了也沒用。
他連忙把挑起一根木棍,把李白和劍從皮卡丘臉上挪開。
那邊李白才從震顫中回過神來,好歹是靈,不至于受傷過重,就是靈能虛弱了些。
“沒事吧?”何宴正拎著小東西,也被電了一下,這玩意兒不止臉會發電,而是全身都帶電!
不過畢竟還是靈,他天生對靈的能力免疫,對方的電也只是麻了他一下,并未對他造成李白這樣的傷害。
“喝口酒就好了。”李白擺擺手,走去一邊拿起酒壺,仰頭灌了一口,“這是太液池中的酒,往常與它對戰,我都是在太液池邊,一邊飲酒一邊打。”
何宴無法理解……這人沒被電死真是命大啊。
何宴再沒上過學也知道,水是能導電的,李白坐在酒池邊跟全身帶電的小東西打,一旦碰到水,電流來回都夠他受的。
“這妖物除不成,不若找只貓把它吃了。”李白淡淡說。
大約能聽懂人話,被何宴抓在手中的小怪獸渾身一震,閉上眼咽了口口水,小模樣委屈巴巴的抱住棒球帽,眼縫濕漉漉,瞧著怪可憐的。
何宴也不太想,他總覺得這小怪獸和他前世的時代有些關系,“它這么大,沒貓敢吃,我把它帶去另一個地方,以后不出現在城中就好了。”
李白看他一眼:“隨你。”他轉身,“那就帶它走吧。”
他對付了萬年都拿不下的怪獸,卻放心的交給何宴去處置,并且似乎并不認為何宴在說大話,給予了十足的信任。
何況李白真的打不過他手中的小東西嗎?
不一定。
這古城中本來就有幾只野貓,知道貓可以嚇跑小東西,李白萬年中完全可以找機會去偷襲小東西,可他同樣也沒有。
唯獨看到何宴進來了,才提出讓他去找貓……
何宴不知李白具體想法是什么,但明白對方或許根本沒想殺掉小東西,不然即使被電,那劍再深幾分,小東西也該受傷了。
可眼下,即使是小東西臉頰下的皮毛,都無一絲損傷。
注意到李白離開的背影,小東西毛發微張,向著他無意義低吼一聲,小聲說:“皮卡……丘。”
“舊人已逝,沒必要念念不忘,異獸與人,本就命數不同,你抱帽痛哭,他也回不來,徒添傷悲爾。”李白人已走遠,聲音接近虛無,“下次,不要與人類為友了。”
……倒真是個灑脫極了的人。
何宴:“你不走嗎?我也可以帶你脫離這座城。”
“城中,有酒,挺好的。”李白轉了個彎,越過一道殿墻,徹底消失在何宴眼中。
何宴沉默了下,提了提手中的“怪獸”。
小東西不甘心的與他大眼對小眼,倒是沒有剛才那么敵視了,這家伙……真能聽懂人類說話。
倒不像是兇狠的野獸,反而有點瑞獸的意思。
但道家的瑞獸記載中,卻也沒有這一種,著實古怪。
他從口袋中掏出卡牌,輕輕放在了對方頭頂。
久違的系統音響起:
——系統:玩家“何宴”開創初始卡【皮卡丘】,已上架公會商城,技能待選定,由公會自定開放購買時間。
此刻,烈陽眾人,一臉訝然。
小韻連忙撥通陳慈慈那邊的電話,告訴他何宴開發了新卡牌,因為就在剛才,她詢問何宴在哪里時,陳慈慈焦急忙慌的跟他說何宴不見了。
實際上,陳慈慈半小時前還昏迷在路邊,有人路過見到把他喊醒,他就記起了所有的事,直覺告訴他,燕子應該還活著,他看到的,或許都是幻覺!
就跟中了毒,出現了幻覺一樣!
但單純的中毒,卻也無法解釋,他為何會出現在路邊,而燕子卻全無蹤跡。
何況他的經歷,和成衣店大爺的描述一模一樣,甚至同樣看到了那件跳躍的舞衣,這一次,他懷疑是遇到了更強大的靈,那種燕子解決不了的靈,于是陳慈慈一邊往古城趕,一邊選擇了報警。
只是警局還沒到,小韻那邊電話就打來了,而古城也近在眼前,破敗的城墻中……小范圍內下起了一陣小雪,十分突兀又仿佛理所當然。
而飄揚的雪花中,何宴一手持卡牌站在原地,另一手拎著一只五顏六色的錦袋,正出神的望著遠處坍塌的宮殿。
聽到身后有人叫喊,何宴回過神來,向后一看:
不遠處瘦子迎風跑來,高高揮手興高采烈:“燕子!”喜形于色的人也不是沒有好處的,因為無時無刻都能讓人感覺到他的情緒,他快樂的時候,你也會受到感染。
何宴走了兩步,剛笑了下,就被抱了個滿懷:“草!嚇死哥哥了!剛才你知道嗎,我剛才出現幻覺,差點以為你掉地縫里了,還好只是幻覺啊,這地方太危險了,下次你別一個人行動了行不,帶上我一起去探險也好有個照應……”
話聊了沒十分鐘,陳慈慈又欣賞了一下何宴收靈的卡牌,兩人剛要離開,卻聽到身后滴滴一陣響,七八輛飛車從空中降落下來,酷炫的機車上帶有警徽,竟然是一群警察。
“你倆誰報的警?”為首一人是個女警,烈焰紅唇,英姿颯爽。
“完了,剛才以為你失蹤,就報警尋求幫助,見到你之后太高興,結果忘記打電話過去撤銷了……”陳慈慈忐忑:“這會兒不會被認為是報假警吧?”
“是你報的警?”女警瞇起眼,走到陳慈慈面前,將手中腕表上的資料,與陳慈慈做了下對比,果然見腕表資料圖上的照片,何陳慈慈一模一樣,“你要找的人,在這座城里失蹤了?”
她瞥了一眼何宴,實際上已經猜出何宴就是那個所謂的“失蹤人口”。
陳慈慈撓頭:“嘿嘿,嘿嘿那個美女姐姐……”
他想不出詞解釋,那邊何宴卻伸手,把一直提在手中的針織錦袋教給女警,正色說:“我們在城中找到了這個,想到應該是有人丟在城內的,針織錦袋,早已失傳的技藝,放在現在應該價值不菲。”
拾金不昧是好品質,女警接過錦袋,她日常出警見識也不凡,馬上識別出確實是個老物件,這東西拿去賣會值不少錢,可兩個少年并未選擇賣掉,而是想要交還給原主……
真是很好的性格呢。
她目光才變得柔和許多,點點頭:“跟我去警局做下筆錄,失主應該會很快找到。”
何宴點頭,他此時仍站在古城的城墻之內,正要一步踏出,徹底脫離這座古城時。
隱約空中傳來一聲嘆息,接著一道力量被重重砸在何宴身上,女子冷淡的聲音近在耳中,又好像遙不可及,“我已消散,不必你陪。”
何宴身體晃了一下,陳慈慈奇怪的扶住他:“你怎么了?”
他搖搖頭,低頭看了一眼腕表,果然個人信息提醒,又收到了一張【李白】卡牌。
而身后那座城,本來漫散的小雪不知何時一絲痕跡也無,陽光從云層中落下來,竟穿透了城池內淺薄的迷霧,將一切照的通透起來。
那城中守護的靈,消散了。
“咦,那座城?”陳慈慈也看出了變化,驚呼一聲:“那座城怎么好像變了?”他撓撓頭,不解的又多研究了幾秒鐘,不得其解。
說不上來哪里變了,只覺得少了點什么,生氣還是別的東西,到處都怪怪的。
或許霧氣一散,就都會有這種感覺吧?
但古城的霧氣有散過嗎?聽大爺講的,他見到的古城,或者說整個云霧區,都是籠罩在一層輕薄霧氣中的,只是現在,區內所有霧氣,都在逐次消失。
耳中,嗡嗡聲傳來。
他習慣性的伸手一撈,“嘿”了一聲,竟撈到了自己不小心調節到主動拍攝的攝像機,他還以為這玩意兒丟了!
失而復得,更感珍貴,陳慈慈一下忘了古城變化的事,連忙掏抹巾擦了擦它不知從哪里蹭到的一身土,由衷發出感慨:“你還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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