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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桃李滿天下


  看著阮元一時沉默無語,嘉慶忽然又道:“阮侍郎,朕卻還有一事,是想借你之力辦的。之前讓你做戶部侍郎,便是為了這件事。兩淮的鹽務(wù)總商江鎮(zhèn)鴻,是你遠親吧?”

  “回皇上話,確是如此,臣先前一位妻子,便是出身江府。”阮元道。

  “你妻女之事,朕現(xiàn)在還記得呢,當(dāng)時無論你那邊,還是朕在宮里,也都盡力了,可惜各人命運,終究不同。”嘉慶倒是真心為江彩與阮荃早逝而難過,又道:“所以朕也覺得,其實江家那邊,朕是對不住的,若不是朝廷有要緊之事,也不會麻煩他們。可眼下又確有一件要事,川楚戰(zhàn)事,曠日持久,所耗糧餉不計其數(shù),眼下……朝廷的國庫存銀,已支用不得幾日了。所以朕想著江氏乾隆一朝,多次捐輸錢糧報效朝廷,這一次,能不能也再幫朕一把呢?”

  “可是皇上,和珅的家產(chǎn)不是已經(jīng)……”阮元想起和珅、福長安等人抄家,卻得到不少金銀珠寶,也不禁向嘉慶相詢。

  “阮侍郎,你是不是也聽了外面那些流言蜚語啊?”嘉慶說著說著,居然又笑了出來:“民間坊巷之間,多有些關(guān)于和珅的流言,朕也遣人去問過,哈哈,他們居然有人說,和珅家產(chǎn)有上萬萬兩之多,頂?shù)蒙衔掖笄迨甑氖杖耄」瞳|做大學(xué)士至今年,也不過十五個年頭,他是怎么弄出這許多家產(chǎn)的,難道他把國庫搬到自己家了不成?其實朕先前清點和珅家產(chǎn),最為清楚,不過兩千萬之?dāng)?shù)……唉,即便如此,國朝歷代查抄家產(chǎn),卻也沒有更多的了。即便朕查抄之時,有所闕漏,給他家產(chǎn)算三千萬……四千萬是決計到不了的了,所以說坊間這些人啊,其實也信不得。這兩千萬的家產(chǎn),抄沒發(fā)賣之后,內(nèi)務(wù)府留下了一些,朕又分了一些給前些年欠餉的各鎮(zhèn),其余還有大概一千萬,都盡數(shù)發(fā)往前線去了。可這根本不夠啊?這些年的賬算在一起,前線開支已有上萬萬兩之巨,哪里有那么容易補上?這次也是陜西那里,秋季的軍餉一時不夠用了,所以朕才想起江家。倒也不算多,有十五萬兩銀子,就夠用了,可其它入庫銀兩,總也要九月份才能發(fā)出去,七八月份的這一部分,也總不能欠了他們吧?”阮元聽聞定海鎮(zhèn)的欠餉已經(jīng)補上,倒是也為李長庚等人欣喜。

  “回皇上,這……不知皇上要借多少時候呢?”阮元問道。

  “這樣吧……兩年之后,朕還江家二十萬兩,再加江鎮(zhèn)鴻一個候補道,如何?”嘉慶道。

  這個利息對于嘉慶而言,已經(jīng)算是他所能開得起的一個高價。更何況還有一個候補道員的位置,對于江家而言,道員本也無足輕重,可有了候補道的任命,江鎮(zhèn)鴻也就可以被視為四品命官,身份總是與普通總商有了不同。是以阮元也不再謙辭,只答應(yīng)過了嘉慶,便退下了。

  所幸,阮家與江家之間,這時還有阮承信可以上下聯(lián)系。于是阮承信也不推辭,很快準備了行裝,便南下?lián)P州,準備為阮元辦成籌款之事。

  對于阮元而言,這些時日倒是另有一件好事。揚州會館那邊傳來消息,說上一年起,揚州會館一直在重新修建,這時重建工作已經(jīng)完成。正好新科進士中,史致儼得了會元,王引之最后取了探花,二人又都是揚州人,對揚州會館而言乃是雙喜臨門,于是會館也備下了慶祝宴席,邀請了阮元夫婦前往。許多外省新科進士聽聞阮元出席酒宴,也相繼自發(fā)來到揚州會館,希望一睹恩師和師娘的絕世風(fēng)采。一時揚州會館之內(nèi),也是群英薈萃,山珍海味,一應(yīng)俱全。阮元從來不喜奢華,但想著畢竟已經(jīng)和新科進士結(jié)下師生之誼,不該過分冷淡,史致儼等人前來勸酒,便也一一應(yīng)了。

  這日會館之中,也特意請了揚州彈詞的名家,重新演起彈詞名作《審刁案》來,這部劇于乾隆六次南巡之前,因地方知府疑忌之故,一度被禁止公演,這時嘉慶親政,言禁開放了不少,揚州會館才重新演起這部舊作。許多淮揚進士、賓客年輕之時,也都曾聽過這部戲,這時看了昔時舊戲重見天日,自也不住的喝彩。

  孔璐華看著許宗彥這日也到了揚州會館,忙招呼了他過來,想起當(dāng)日他稱謝雪師娘之事,不由得又笑了出來,道:“積卿,你說還是你嘴甜,這會試之后,就開始叫我們師娘了。現(xiàn)下果然你成了進士,做了夫子的學(xué)生,那你在這些學(xué)生里,可就是師兄了,這樣說啊,還是你最有心思呢!”

  許宗彥也回笑道:“師娘這就太看得起學(xué)生了,其實咱們都知道,恩師少年得志,早早位列京堂,師娘又是至圣先師嫡裔,能稱您二位一聲恩師、師娘,那是我們的福氣啊。若論我們這一科里的師兄,那還是容莊兄啊,他可是恩師欽點的會元呢。也就是殿試的時候,容莊兄發(fā)揮不算最好,竟被那姚文田得了狀元去,著實可惜。好在咱伯申兄拿了探花,也是給老師爭氣啊。”許宗彥字積卿,史致儼字容莊,各人遂以字稱。

  “積卿,這樣的話還是少說為好。”阮元插話道:“你等既然取了進士,就都是天子門生,日后同殿為臣,心中第一要想的,是國家事、天下事,可不要因為地域、名次這些無關(guān)緊要之物,竟傷了和氣。秋農(nóng)是軍機章京出身,朝廷里的事比你們熟悉,皇上取他狀元,也是他應(yīng)得的,你們?nèi)蘸笠c他多加學(xué)習(xí)才是。再說了,我記得秋農(nóng)還是湖州人呢,你們都是浙江學(xué)生,你也不該在我們江蘇人這里說他的不是啊?”秋農(nóng)是姚文田的字。

  “這倒是學(xué)生考慮不周了,該罰!”許宗彥笑道,說著取來桌邊一杯酒,一飲而盡。又道:“這次會試啊,學(xué)生們也都聽說了,是恩師在朱恩師、劉恩師那里提了建議,先閱策論一卷,之后再看四書文。學(xué)生和伯申兄、敦甫他們也認識,都說要不是恩師實心為了我們這些學(xué)生著想,咱們平日愛讀書,卻做不好八股的,可就沒機會考中這進士了。就憑這個,恩師也應(yīng)該和我們再飲一杯才是!”說完,史致儼和王引之也走上前來,將各人酒杯再行斟滿,只待阮元點頭,便即共同舉杯,一飲而盡。

  孔璐華也不禁勸道:“積卿,你恩師他酒量我是清楚的,若是烈性的燒酒,從來堅持不到第二杯喝完的。即便是紹興黃酒,三杯之后,也絕難再飲了。今日他剛才陪著你們,已經(jīng)滿飲了這三杯,只怕也有些喝不下去了,你看今日這些菜,也都不錯,咱們先吃過菜吧,容莊,你們揚州的鵝真不錯,剛才吃起來就覺得好嫩,湯汁也是上品呢。”

  “還是師娘好眼力。”史致儼笑道:“咱這淮揚菜啊,也不是謙虛,就是放到全天下,那也是絕對的一流!這鵝且不算,還有清蒸的白魚、上好的燙干絲、灌湯包子、清炒蝦仁,燒肉也是一絕呢。不瞞師娘說,就連高宗皇帝當(dāng)年南巡,也對咱這淮揚菜贊不絕口。現(xiàn)在揚州城里,還有不少名廚,以當(dāng)年為高宗皇帝進獻菜品為榮呢!師娘在恩師家中,這上好的淮揚菜也品過不少了吧?”

  “你可得了吧,就他,平日都不舍得吃一頓肉的……還有那什么高宗皇帝品過的菜,有幾個做得真的?我們曲阜這里,高宗皇帝也來過好幾次的,我也聽聞得有幾家酒館,自稱什么給高宗皇帝進獻過美酒,可是遣人去問高宗皇帝相貌言語,卻全然說不上來,師娘我見過高宗皇帝,這些謊話自然一眼就看穿了。高宗皇帝哪里需要他們什么酒,我孔府家酒名滿天下,還需要他們來獻的?”孔璐華本就為人開朗,又兼這日飲了不少酒,看著史致儼言辭風(fēng)趣,也不禁與他談笑起來。

  “師娘,雖然恩師節(jié)儉了些,學(xué)生看來卻也無妨。”王引之笑道:“師娘日后回了揚州,不就能一品正宗淮揚菜了?”

  “你真是酒喝多了,為官的慣例都忘啦?他又做不得江蘇的官,你說讓我去揚州,難道要等到你們恩師致仕那一日呀?”孔璐華笑道。

  “夫人,這再飲一杯,其實也無妨的,今日總是個難得的群賢畢至之日,也是他們一片心意,我也不想在他們面前太過拘謹了。”阮元似乎并不在意飲酒之事,又舉起了酒杯,道:“既然各位都是今科高中的進士,我這個先做官的前輩,也應(yīng)當(dāng)再敬各位一杯,慶祝各位自此之后,不需再囿于科舉,可以放開眼界,心懷天下了!但各位也需記住,科舉雖然艱苦,對于各位而言,卻只是第一步,日后經(jīng)術(shù)、史部,還需繼續(xù)鉆研,精益求精才是。至于吏治庶務(wù),從來也并非易事,同樣需要認真學(xué)習(xí)。有操行、有學(xué)問、能辦事,三者齊備,將來才是國家之棟梁,天下之楷模,各位可清楚了?”

  進士們紛紛稱贊,隨即共舉酒杯,再次一飲而盡。孔璐華看著外面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連忙去叫了蔣二,讓他去準備轎子,并且及時到宣武門報備,以免阮元回家晚了,竟不得進入內(nèi)城。

  她此時也陪著阮元飲了數(shù)杯,自然有些頭痛了,正待歇息片刻,清醒一番之時,忽聽得身邊唱詞之聲,緩緩響起:

  “威武之聲動屈刑,旁廂急壞了老刑廳,仗師生護蔽把本廳告,昧天良此刻用屈刑。怒將紗帽呈公案,跪倒公堂把話云……”

  言語雖不及彈詞名角般清亮圓潤,卻是一種深沉氣度,縈于臺下桌邊。仔細看時,唱詞之人,竟是阮元。

  “夫子這怎么還唱上了,什么師生護蔽,夫子你是那樣的人嗎……”孔璐華不禁抱怨道。

  “無妨,若是我做老師的日后犯了錯,你等無需再念師生之情,只記得如實查辦我就好。”阮元道。

  “師娘這就不懂了吧?”史致儼在一旁笑道:“這個呀,本就是臺上《審刁案》的唱詞,若不是老師年少時看過,又怎能記得如此清楚啊?哈哈,學(xué)生比老師還大上四歲,這許多年紀,卻也是白活了。原以為老師當(dāng)年,只知在家讀書,外面的事就都不顧了。卻不曾想,老師也是性情中人啊。”

  “唉,說他天真,還真是天真呢……”

  說著說著,眼看夕陽漸漸西斜,再無余影,阮元與孔璐華也只得告別了會館諸生,準備返家。好在宣武門一邊早已有了通傳,這時阮元的轎子進入內(nèi)城,并未受到影響。

  宣武門之內(nèi)有座天主堂,這時正值晚禱時分,教士祈禱之聲,門外依稀可聞。聽著完全不懂的祈禱詞,回想起其實也沒看懂的一場戲,又想起阮元那音調(diào)迥異的唱詞,孔璐華不禁笑道:“看來以前啊,還真是小看夫子了,本以為你也是個書呆子,卻不想還會唱戲呢。”

  “這戲我也只會這一段,那時我才十一歲,爹爹經(jīng)常帶我出去看些彈詞昆曲,能記得的,也就這些了。”阮元雖然已經(jīng)醉臥在一邊,看起來神志卻還算清醒。

  “你為什么別的都不記得了,偏記得個師生相蔽呢?唉,其實話說回來,雪妹妹說的也對,你說我也才二十三歲,就突然有了這樣一大群人過來叫師娘。今天一天下來,我都以為自己三十三了呢。”孔璐華略有些幽怨道。

  “師生那個,說的不是唱詞之人。”阮元緩緩道:“這唱詞是劇里那個叫童文正的知府所唱,他所查案子,兇手是那個刁劉氏,可刁劉氏之父乃是通政使劉丹國,他有個學(xué)生洪正輪,恰恰做的是湖廣總督,二人師生相蔽,想反過來誣陷童文正。最后這童文正清廉正直,不受二人威逼利誘,依然將兇手正法。”

  可不想說到這里,阮元卻忽然嘆了口氣,道:“可惜……那童文正雖是清官廉吏,可清官廉吏,就一定不會犯錯嗎?若是清官廉吏犯了錯,其實被冤枉的人,要比那罪有應(yīng)得之人痛苦百倍呢。”

  孔璐華也清楚,阮元祖父阮玉堂,當(dāng)年正是被鄂容安和劉統(tǒng)勛兩位直臣誤解,以為他虐待兵卒,最后將其罷官。看來這件事時隔多年,阮元卻也不敢忘卻。一時也不禁語塞,想了許久,方道:“可……可是若是清官,總是好說話些,他們知道自己犯了錯,說不定能改呢。總比貪官有意枉法更好吧?”

  “可是……怎么讓他們知道自己錯了啊?”阮元醉意深沉,言語已漸漸不清,但孔璐華依然能聽清楚:“祖父當(dāng)時,朝廷中他一人不識,竟也無一人為祖父相辯,若不是高宗皇帝圣明,只怕也……夫人,有了這許多學(xué)生,總也不是壞事,我……我不會去害別人,可若是別人……爹爹只想著不被小人構(gòu)陷,但其實,哪怕正人君子,也未必……未必……”說著說著,終是睡了過去。

  看著阮元樣子,孔璐華也未免有些難過。

  “夫子,你也放心吧,家里還有我呢。咱們……咱們不怕別人,而且,你偶爾天真些,我看也挺好的……”

  只是,這時誰也無法預(yù)想未來發(fā)生的事。

  后面的一段時間,阮元的工作果然少了許多,也多了不少時間在家中陪伴家人。朝廷里也有些查辦太廟、申辦控案之事,也不算難。阮元閑暇之余,甚至開始教起阮常生印章篆刻之法來。而孔璐華、劉文如等人在衍圣公府尋得不少書籍,每日講論詩書,一樣樂在其中。衍圣公府藏書本多,阮元也不甚在意。

  可是這日孔璐華來看阮元時,卻發(fā)現(xiàn)了一幅之前見所未見的景象。

  只見阮元桌案之上,疊交放置著幾幅長卷,卷上似有些弧線之屬,仔細看時,竟是幾個圓圈,最外有些大圈,里面又套著小圈,弧線之內(nèi),還有個居于正中的大圓球,都不知是何物。阮元則拿了尺規(guī),在一張空白的紙上耐心地畫著圓圈,時而用圓規(guī)比照著長卷之上,唯恐圓圈的大小與長卷不同。

  除此之外,阮元案上還放著一柄鐵如意,幾卷捆在一起的書冊,也不知是何人所贈。

  “夫子你這做什么呢?”孔璐華不禁問道。

  “這個啊,是畫圖。”阮元聽得孔璐華聲音,手上做圓也快了些,很快將一個大圓畫完,抬頭笑道:“前些日子,辛楣先生送信過來,說之前他曾相助西洋教士蔣友仁繪制《坤輿全圖》,現(xiàn)留下了些圖解注記,想要托我匯編成書。我也幫辛楣先生把書稿清理好了,就叫《地球圖說》吧。但這部書眼下只有兩幅地球全圖,并無其他日月星相之圖,這些圖畫,反倒是宮里還有全份。所以我從宮中借了這些圖回來,一一畫下,一共有十九份呢,哈哈,看起來還需要幾日功夫。”

  “夫子,你說慢點,什么是‘地球’?我……我記不住了。”孔璐華道。

  “夫人,先前不是與你講過嗎?這天下并非平坦一片,其實是個如球一般的圓物,所以又叫地球啊。這樣說起來,夫人問什么是地球,夫人腳下就是地球了。”阮元笑道。

  “我……我聽你說過,可這也太奇怪了啊?你說我們都站在一個球上,那我為什么沒有掉下去呢?”

  “夫人,這地球很大的,譬如從京城到杭州,若依西洋人之言,有八個緯度,可地球自南至北,一共有一百八十個緯度呢。每一緯度長度略同,這樣大的球,夫人能掉下去嗎?再說了,我們所在是上半球,安穩(wěn)著呢。”阮元道。

  “那……下邊的半球上有人嗎?他們不會掉下去嗎?還有,他們平日生活,難道是頭朝下嗎?”孔璐華還是不明白。

  “據(jù)說也有啊,至于為什么不掉下去……夫人可聽說過‘地心本重’這句話啊?”

  “夫子你……你是想消遣我呢?”

  “夫人沒聽說過,也是常事。”阮元笑道:“這是我近日看蔣友仁遺作之時所見之語,所謂地心本重,大概是這個意思,因為我們這個地球很大,所以也很重。而越重的東西呢,對人越有吸附之力,我們之所以沒有從地球上掉下去,就是因為地球太重了,把我們都吸附在了上面,既然我們被吸在了地上,就掉不下來了啊?”

  “這……這有什么道理啊?按夫子這樣說,夫人若是再胖些,夫子也該離不開夫人了不是?”

  “夫人你怎么也如此天真啊?”阮元不禁笑了出來,只好道:“這人的重量,和地球也沒法相比啊?不過這所謂地心本重之語,其實蔣友仁遺稿之中,也只有些只言片語的敘述,并不完整,或許人不墜地的原因不是這個,也未可知呢?”其實所謂“地心本重”,即是現(xiàn)代所言“萬有引力”。只是蔣友仁對牛頓之學(xué),本身也未能盡數(shù)研習(xí),是以流傳到清朝的萬有引力之學(xué),也一直被人懷疑,并未得到深究。

  “那這個是什么,是地球嗎?”孔璐華指著幾幅圖卷之上最中間的大球問道。

  “這個是太陽,邊上這個繞著太陽轉(zhuǎn)的,才是地球。”阮元指著圖卷上的大圓球和邊上一個小圓道,小圓之畔還套著一個更小的圓,自然是月球了。

  “夫子你說什么呢?你是說,我們所在的大地,不止是個球,還一直繞著太陽在不斷轉(zhuǎn)動嗎?”面對完全陌生的一片新世界,孔璐華也與大多數(shù)人一樣,完全無法理解。

  “按蔣友仁之言,確是如此,只是……其實我也有些不相信。”阮元道。

  見孔璐華也是一樣的詫異,阮元便娓娓道來:“蔣友仁之言,是說世人以為地球在宇宙之中,太陽隨地球而轉(zhuǎn),可事實卻是截然相反。就好比在運河中行船,船上之人,只見岸邊林木田宅,不斷后退,便會產(chǎn)生錯覺,以為林木田宅俱能移動,可其實動的,卻是自己身處之船一般。除此之外,言語便大多含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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