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退與收
碎瓷片在地上濺起,嚇得旁邊的晨風(fēng)直接一躍而起,才算是堪堪避過。
也讓剛好在此刻進門的暮云給驚得直接站在了原地。
沈復(fù)頭也不回,沉聲吩咐了句:“出去!”
兩人對看一眼,齊刷刷行了禮應(yīng)了聲“是”便利索地退下了,明擺著的,王爺正在氣頭上,還是識相一點吧!
出了門后暮云趕緊一拉晨風(fēng)的衣袖,之后兩人便默契地走到了竹林那邊,晨風(fēng)隨后給他低聲描述了剛才周衡見沈復(fù)的情形以及那兩樣帶來的東西:
“我剛才看了,就是一幅畫,上面是一叢花,具體什么花我不認識,匣子里的東西站得遠沒看清,好像也是花,不過看著不是盛開的花,可能是干花。”
“王爺看了后就摔了茶盞?”暮云這會兒依舊覺得很是震驚,兄弟倆從小就跟著沈復(fù),很少看到他這么盛怒的失控表現(xiàn)。
肯定跟花沒關(guān)系,應(yīng)該是因為表小姐昨晚一夜未歸吧?
不過春雨不是說了有送信回府么?只是那送信之人沒守信。
暮云對春雨的為人還是相信的,表小姐么…按說也犯不著讓春雨撒謊。
“對了,你有看到春雨么?”也是不容易,春雨自打早上回府后就一直在府門前候著,眼巴巴地盼著那送信之人會來。
“有啊,剛才就等在府門前呢,不過王爺沒理她。”晨風(fēng)覺得這事情有點嚴重:“我說,表小姐和春雨昨晚到底干嘛去了啊?”讓王爺氣成這樣。
對此暮云自然也沒答案,不但沒答案,還拍了拍晨風(fēng)的肩:“別問了,趕緊去門口候著去,一會兒萬一王爺叫咱們。”
行吧,這方面晨風(fēng)還是信任暮云的,而且這種事涉及到姑娘家,也不是自己能隨意揣摩的,兄弟倆便又走回了外書房門口,不過仔細聽了聽,里頭似乎靜悄悄的,問了下門口的侍衛(wèi),得知王爺已經(jīng)去內(nèi)院了。
兄弟倆對看一眼,得,那就真的不用再問了,晨風(fēng)便大咧咧地打了個哈欠:“昨晚沒睡好,我去瞇會兒。”都這個點了,王爺又去了內(nèi)院,今天應(yīng)該沒自己什么事了。
同樣覺得今天應(yīng)該沒什么事了的周衡,這會兒正坐在上云池邊的一處草地上抱著膝蓋跟春雨說著話,春桃在不遠處快樂地拿著一條柳樹枝逗小黑狗轉(zhuǎn)圈,表小姐和春雨姐姐平安回來不說,還給自己帶了很多好吃的。
“說起來,這事是我的不對,他也是擔(dān)心我,明明說好申時回來的,”周衡這會兒反應(yīng)過來了,覺得沈復(fù)剛才那樣對自己也沒啥問題:
“而且咱倆也是疏忽了,那家客棧辦事如此不牢靠,不說別的,但凡后來多問一句,興許也能問出實情來,不至于讓府里擔(dān)心整整一個晚上。”
暮云不是說了么,沈復(fù)一個晚上幾乎沒怎么睡覺,周衡表示有些愧疚,這么想著,不禁又想起了剛才見沈復(fù)一身朝服的帥氣樣子,雖說眼睛下面確實有些青影,但因為穿了親王服,看著反倒更加高富帥了,哎呀呀,怪不得三公主不擇手段地想要嫁給他。
“是奴婢的不是,”一旁的春雨聽了表示更內(nèi)疚,剛才在府門口被王爺無視,她已經(jīng)羞愧地偷偷哭過一次了:“表小姐您哪里懂得這些,明明應(yīng)該是奴婢需要多加注意的,王爺昨天還特意叮囑過,奴婢卻還是給疏忽了…”
說著說著不禁又哽咽了,這事連春桃都埋怨了自己幾句,唉,沈嬤嬤那邊雖然到現(xiàn)在還沒發(fā)話,可想而知對自己定然也很是失望。
“跟你有啥關(guān)系,看曇花是我做的決定嘛,而且咱們也確實讓人送了信,那曇花可遇不可求嘛,”周衡趕緊轉(zhuǎn)身拍了拍春雨的肩:“你也是聽我行事,王爺生氣的是我啦,沒事沒事,回頭我再找他道個歉就行了!”
當(dāng)然,還是過兩天等他氣消得差不多了再去道歉吧,如今可犯不著再去上趕著。
周衡想得樂觀,畢竟沈復(fù)當(dāng)時也只是吩咐關(guān)門不見,一個熬夜沒睡覺又上了一天班的人,脾氣自然不會太好,等過了今晚,反正自己也安全回來了,興許就好了。
而且自己還把兩樣禮物都拿過去了,沈復(fù)見了也不好意思再說什么吧?
周衡越想越輕松,便起身拉春雨:“走吧,差不多要吃晚飯了!”
一轉(zhuǎn)身,剛好見到沈嬤嬤從遠處走來,看著手里似乎還拿了些東西,等迎上去一些便看到,沈嬤嬤手里拿的赫然是自己剛才交給外書房侍衛(wèi)的那兩樣—
一卷畫軸,一個木匣子。
難道沈復(fù)不好意思收?還是不喜歡?
周衡正待開口,沈嬤嬤已經(jīng)語氣恭敬地跟她說了:“表小姐,這是王爺讓奴婢帶給您的。”
“王爺怎么說?”周衡脫口問道。
“王爺沒說什么,只吩咐奴婢把這兩樣?xùn)|西給您帶過來。”沈嬤嬤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一邊說一邊示意春雨接?xùn)|西。
春雨有些為難,看著周衡等著示下,沈嬤嬤見如此,轉(zhuǎn)身捧著東西往柳風(fēng)閣去了。
行吧,看來是生氣地把東西退回來了,周衡便也不推辭,吩咐春雨:“你去幫下嬤嬤。”
不要就不要唄,那曇花自己也可以用來泡茶喝啊,周衡癟一癟嘴,好歹是個王爺,沒想到氣性這么大。
還有眼前的沈嬤嬤,看來也是知道了事情的前后經(jīng)過,看著對自己的態(tài)度都有些不一樣了,行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而且這事主要錯處也確實在自己,那就爽快認個錯吧!
反正…以后總要回去的,這里的人與事,該清的還是及時給清了吧。
周衡便跟在沈嬤嬤后面進了門,等她把手里的東西放在了桌上,便一臉懇切地跟她也道了歉:“不好意思,嬤嬤,昨晚想必你也擔(dān)心了一宿,是我的不是,王爺那邊,我會再找個時間跟他賠罪的。”
“表小姐這是折煞奴婢了,”沈嬤嬤行禮表示不敢當(dāng),但語氣聽著依舊是公事公辦的波瀾不驚,之后更是一眼都沒看春雨,直接轉(zhuǎn)身吩咐春桃:“跟嬤嬤回去拿飯吧!”
…兩人站在樓前目送著一老一小走遠,周衡搖搖頭,笑著對身旁頗有些失落的春雨表示歉意“春雨啊,不好意思,害得你被大家嫌棄嘍!”
“嫌棄就嫌棄吧!”春雨卻咬了咬唇,臉上很快就恢復(fù)了平靜:“表小姐您不是有意為之,對這種事又沒有經(jīng)驗,誰知道那送信之人會如此不靠譜?沈嬤嬤她,哼,她就是氣您讓王爺擔(dān)心,也不該對您冷言冷語,沒得忘了她自己的身份!”
什么身份不身份的,周衡笑一笑,決定不再想這事了:“算了,過幾天吧,興許大家的氣都消了,這兩天咱倆就老老實實地待著吧!”
唉,要是這時候突然出現(xiàn)了那馬首玉雕的線索該多好啊,周衡長嘆一口氣,還是回家好啊,別說自己一個人住,想干嘛就干嘛,就算有事回不來,一個電話的事,多方便啊!
不行,無論如何得找到那個馬首玉雕!
旁邊的春雨自然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是聽了她這一聲長嘆,不禁也想嘆氣:表小姐可真是不容易啊…
如此過了兩天,兩邊都沒什么動靜。
沈復(fù)不再往柳風(fēng)閣來,周衡也沒覺得有什么,看似依舊開開心心地跟兩個丫鬟吃吃喝喝過日子,只是春雨卻覺得,表小姐發(fā)呆的時間似乎有些多。
看來這件事對表小姐的影響還是挺大的啊,表小姐再也不是以往那個無憂無慮、任性而為的周家千金了!春雨替她想想,越想越覺得傷感。
為此,春雨也是特意找了個機會跟暮云見了次面,委婉地打探了下沈復(fù)的情形。
可惜暮云是個滴水不漏的,還沒等她說完就擺擺手表示自己還有事情忙給匆匆走了,臨走前丟給她兩個字:“沒事。”
沒事?你自然是沒事,可我有事,表小姐更有事!春雨無語地瞪了下他的背影,反倒是旁邊的晨風(fēng),咧著嘴跟她多說了句:“王爺忙著呢!”
忙啥?春雨對晨風(fēng)是更加,直接翻了個白眼。
回來后恨恨說起,說得周衡都笑了:“哎呀,王爺不是還在兵部做事嘛,事情自然是多的,要不然皇上也不會讓他一邊守孝一邊干活啊,你說是不是?”
一邊又跟她商量:“春雨,你要方便,幫我去內(nèi)書房找?guī)妆緯貌缓茫苦牛褪顷P(guān)于各種山川地勢,特別是礦藏,尤其是玉礦分布方面的,你幫我看看書房里有沒有。”
玉礦?春雨心中不解,但也沒多問,表小姐想看書,管她看什么書呢,自己給她找就是了,不過雖然內(nèi)書房里不比外書房,到時自己還是得跟王爺說一聲。
結(jié)果讓春雨想不到的是,聽了晨風(fēng)轉(zhuǎn)述的話,沈復(fù)的眉頭卻皺了起來:“你是說,表小姐讓春雨幫她找?guī)妆娟P(guān)于礦藏尤其是玉礦分布的書?”
所以,她這是覺得,既然找不到那馬首玉雕,干脆自己請人再做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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