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尸體爆炸
燈火從窗內(nèi)透出,窗外有樹葉的影子從窗紙上忽閃忽現(xiàn),窗內(nèi)有人影從窗紙上忽隱忽現(xiàn)。
今夜的風很大,吹著院子里的樹嘩啦啦的響,吹著院子里花彎了傲骨的枝頭,吹的院子里的人收斂了呼吸。
可即便院子里安靜的只有風聲,那禁閉的房門關的很是嚴實,將房間里的聲音都給隔絕了。
就連守在門口的太監(jiān),宮女,守衛(wèi),都聽不到半點從御書房傳來的聲響,耳邊,只有那一陣陣呼嘯而來的風。
夜似乎變的冷了,明明是七月的夏日,王公公卻覺得這天像是到了秋日的初冬,風帶著一股寒冰的冷意。
可能是因為風中那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吧。
可能是因為院子里放著不成人形的東西吧。
他見過不少死人,可像院子里放著那具不成型的,血肉模糊的,只能分辨出一些斷肢的尸體,他還是頭一次見。
有宮女站在風中瑟瑟發(fā)抖,誰也不敢抬眸去細看那暴露在月色下的尸骨。
咚隆,咚隆,咚隆……
有細微的聲音摻合在了風中,細細一聽,像是人的腳步聲,可皇上并未傳喚任何人前來御書房。
而那入口處也許久不見有人前來。
在聽一聽,那叮隆聲又沒有了。
人就是這樣的,在夜深人靜的夜晚,聽力就會變得格外的敏感,敏感過度時能夠出現(xiàn)幻聽。
比如現(xiàn)在。
那細微的咚隆聲不知道從何處傳來的,那聲音細細一聽的時候,好像沒有,可等你以為沒有的時候,那聲音又好像出現(xiàn)了。
幾個宮女與小太監(jiān)垂眸對視了一眼,單薄的身子抖的更加厲害了。
“公公,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啊?”一個小太監(jiān)在王公公耳邊壓低嗓子道。
王公公畢竟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這點臨危不亂的心理素質還是有的:“風聲罷了。”
深夜里的風總是格外的不同,它能在黑暗里“繁衍”出各種東西。
小太監(jiān)還想說什么,被王公公凌厲的眼神給扼制住了。
“來人。”
這個時候御書房里傳來孤傲雪的聲音,幾個宮女推開了御書房的大門,王公公微弓著身低著頭走了進去。
“奴才在。”
“去寧侯府把侯爺請來,說有要事找他商討。”孤傲雪問道。
“是。”王公公領命,余光朝著那御書房中間放置的東西看了一眼,是幾塊零碎的細小鐵片,聽說,就是這些鐵片發(fā)生了爆炸。
至于是如何發(fā)生爆炸的,沒人知道。
爆炸是突然發(fā)生的,沒有任何預兆,而看到爆炸的人都帶著這個秘密去了地府報道。
但這些鐵片,有些是從那尸體的身上夾出來的,有些是從那城墻上拾起的。
御書房之中除了孤傲雪還有沈太醫(yī),尸骨里的鐵片就是他弄出來的。
王公公退出去時,只朝著沈君沉的鞋子看了一眼,退出御書房的大門時,才將弓起的身站直了。
走廊上的燈籠掛滿了,可夜太黑了,黑的讓人看不到眼前的路。
他記得,孤傲雪曾經(jīng)說過,他欣賞沈太醫(yī)的醫(yī)術但并不欣賞他的為人,說此人心太深,看不見底,是以,他只是重用他的醫(yī)術,但并不重用他這個人。
以至于,他登基沒多久,沈君沉便從朝廷退出了。
而現(xiàn)在……
王公公說不出孤傲雪跟從前有何不同之處,就是感覺,他從禹州回來后,身體里像是住這另一個靈魂。
又或者是,孤傲雪身上那無形之中散發(fā)出的一種威嚴讓他覺得越來越像先帝了。
深夜的帝都城顯的更加靜瑟了,像是一座無人居住的鬼城,早已看不到那深夜還有的萬家燈火,入目的是成片成片的黑。
馬車的車軸聲成了著深夜里唯一的聲音,但他知道,這棟棟房子里面住著的人,都沒有睡著。
白日里的爆炸聲皇宮都聽見了,更不要說這一城的百姓了,害怕,恐懼,恐慌……早已籠罩在了每個人的心頭。
眼前忽而有微光闖了進來,這是這整條街上唯一的光,光不大,可夜太黑了,一點微光雖不大卻足夠讓人一眼看到。
暖黃色的微光暗暗沉沉的照著那王府的大門。
大門口沒有侍衛(wèi)守著,王公公示意了一下,拿著燈籠的小太監(jiān)握住大門上的銅扣,敲了兩聲。
兩聲就夠了。
夜很靜,銅扣的聲音被黑夜擴大了。
沒多久,厚重的大門發(fā)出枝丫聲,門開了一個小小的縫隙,露出下人的腦袋。
小太監(jiān)將手中的燈籠舉高了些,下人這才看清了王公公的臉,門又打開了些,不過依舊還有打開很大。
下人是個謹慎的人。
王公公拿出令牌遞給下人看,說:“皇上請侯爺立馬過去商量要事。”
下人接過令牌看了看,說道:“王公公稍等一下,我這就去稟告。”
“你……”小太監(jiān)見這下人太不識抬舉了,令牌都看了,應該是立馬請他們進去等候才是。
王公公伸手按了一下他提著燈籠的手,說道:“那麻煩快一些。”
“好。”
門,又關上了。
“公公,這候府的下人現(xiàn)在怎么這樣?”小太監(jiān)看著關上的門,氣氛道。
“今時不同往日了。”王公公嘆息道,如今國難當頭,謹慎些也是應該的,在者,寧侯爺幾次在朝廷之上公開違逆皇命,皇上都未見動他半分,這份恩寵,朝廷人人都知曉。
而如今這侯府,也是人人都不敢得罪的。
小太監(jiān)沒說話了。
沒多久,門又開了,這會,門開的大了,能讓過人了,一同隨下人來的是跟隨在侯爺身邊的隨從顥白。
“王公公,我家侯爺受皇命前往帝都城外安置百姓時,不甚染了風寒,這段時日一直臥病在床,不能起身,只怕是去不了皇宮了。”顥白喪著一張臉,聲音很是低沉。
“奴才會如實跟皇上稟告,還望侯爺能夠早日康復。”王公公說道。
寧侯爺這身子,只怕是全帝都的人都知道,這病時好時壞,就連沈太醫(yī)也是無藥可醫(yī),王公公沒有任何懷疑,也沒作任何停留,便架著馬車回皇宮復命了。
王府的大門直到馬車走了才重新關上了,顥白腳步匆匆的回了寧辰羽的房間,門打開又立馬關上了,他朝著床上躺著的人說道:“人已經(jīng)走了。”
陽鈞呼著一口氣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顥白坐在桌邊,神情沉重。
以孤傲雪如何對侯爺?shù)摹翱粗亍保隙〞ⅠR派人前來查看,說不定會親自前來。
到時候,他們只怕是怎么都瞞不住寧辰羽不在候府的事了。
他問:“從候府到皇宮,在從皇宮到候府,最快需要一個時辰,要是一個時辰內(nèi),侯爺還沒回來,我們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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