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6章  1159.人性的尊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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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對這種新穎的游戲方式在一開始頗有興致，但在寶具與導彈你來我往重復數(shù)次交手之后，Archer終于對這種單調(diào)的空戰(zhàn)開始厭煩了。
    經(jīng)過數(shù)輪機動格斗后，現(xiàn)在Archer的維摩那正緊緊尾隨在Berserker的F15后面，只要再把距離縮短一點就是絕好的攻擊位置了。發(fā)覺到這一點的Berserker為了擺脫追擊，以最大功率發(fā)動了噴氣式加速，同時利用重力加速度垂直地俯沖下去。
    “少作無謂的掙扎了……”
    Archer暗自笑道，駕駛維摩那疾馳而去，毫不費力地緊追在Berserker的身后。二者瞬間就穿透云層，向燈火通明的冬木市地面墜去。
    “你就干脆一頭扎進那堆污物里如何？雜種。”
    Archer以包圍狀展開了蓄勢待發(fā)的寶具，從四面八方牽制住Berserker，同時封鎖了他的退路。這樣一來留給Berserker的出路就只剩下正下方的未遠川——按這軌道勢必會筆直地撞上那頭瞄準了堤壩蠕動著的Caster的海魔。
    為了盡量減少碰撞所帶來的沖擊，F(xiàn)15豎起了全部襟翼猛力把住大氣，最大限度地試圖減速。
    正在此時，那團蜿蜒爬行的巨大肉塊突然消失了。
    Rider在至近距離高聲吶喊著發(fā)動了“王之軍勢”，把海魔那巨大的身軀吸入了與部下Servant一同展開的固有結(jié)界中。這一實情Archer和Berserker自然無從得知。但Archer顯然不愿讓引以為傲的寶具再沾上一丁點污垢，在即將碰撞的一瞬間解除了寶具的實體化。而Berserker顯然也不會放過這一機會，不惜讓魔裝化的F15機體吱吱作響，硬是把眼看著要一頭扎入河中的機頭彎了回來，劃出一道近乎于直角的軌道避免了墜落。
    機體緊貼著水面呼嘯而過，左右卷起了兩道水簾。就在黑色的F15與河岸上觀戰(zhàn)的Servant們擦身而過的一瞬間，身披銀藍雙色鎧甲的騎士王的英姿深深烙入了瘋狂的黑騎士的眼中。
    “………………”
    在黑色頭盔的深處，那沉淀了無數(shù)怨念的雙眸在這一刻如同紅蓮之火一般猛烈地燃燒起來。
    以遠坂時臣看來，這場戰(zhàn)斗根本稱不上是魔術對決，不過是場滑稽的鬧劇罷了。
    時臣只是默默地維持著防御陣，還沒有做出任何稱得上是攻擊的舉動。盡管如此，對面的間桐雁夜卻已處于瀕死狀態(tài)了。
    這完全是自取滅亡。對于現(xiàn)在的雁夜來說，使用魔術這一舉動本身就是致命的自殺行為。想必身為當事人的雁夜也清楚得很，但他還是毫不猶豫地持續(xù)使用著超越自身極限的術，結(jié)果只能自食其果了。
    雁夜現(xiàn)在的樣子簡直慘不忍睹。全身的毛細血管悉數(shù)破裂，血沫四下飛濺。他本人已經(jīng)完全無法直立的、搖搖欲墜的身影仿佛被淹沒在一團血霧中。那張因為過于痛苦而翻起白眼的臉龐已經(jīng)讓人無法判斷當事人是否還有意識了。
    “說得那么大言不慚……一動起手來卻成了這副德性嗎？”…。。

    而最為可悲的是，不管雁夜如何自殘生命動員魔力，他的攻擊卻始終沒能傷到時臣一根毫毛。
    飛蛾撲火——現(xiàn)在的情況簡直是這一古老成語的再現(xiàn)。成群的甲蟲一股腦地直撲向時臣的火焰陣，卻一直都沒能突破防御，悉數(shù)被燒得無影無蹤。身為一個蟲使，正面挑戰(zhàn)火焰這一行為本身就是極其愚蠢的。盡管如此，雁夜的進攻還是沒有絲毫松懈，削減自身生命驅(qū)使著蟲子們徒勞地沖鋒，變成了一陣陣飛灰。
    這幅情形已經(jīng)讓人笑不出來了。對于這個弱到極點的敵人，時臣已經(jīng)超越輕蔑的極限而開始有些可憐他了。不久，火焰就會把雁夜的蟲子一只不剩地燃燒殆盡。而那時想必雁夜自身也會因為無法忍受痛苦而氣絕身亡吧。時臣只要注意維持自己的法術，悠然的作壁上觀就可以了。在他固若金湯的防守之下，勝負自然會分曉。
    但對于遵奉高貴魔道的時臣來說，繼續(xù)讓誤入歧途的墮落的魔法師的丑態(tài)暴露在自己眼前才是最大的不快。
    “Intensive  einascherung——”（賜予吾敵苛烈之火葬）
    隨著時臣的二節(jié)詠唱，防御陣的火蛇慢慢地向雁夜蜿蜒而去。雁夜甚至沒有防御。對于這個現(xiàn)學現(xiàn)賣的魔術師來說，有沒有對抗攻擊咒文的知識都值得懷疑。
    “殺……殺了你……你們…………時臣…………臟……臟硯……”
    雖然被活活地灼燒著，但雁夜卻連叫都沒叫一聲，只是不停地重復著低吟的詛咒。他那從內(nèi)部被蟲啃食殆盡的身體，可能已經(jīng)不存在痛覺了。
    就在雁夜為抖落包裹住全身的火焰而痛苦的扭動時，不小心壓斷了護欄。就這么滾下屋檐落入了小巷的黑暗中。
    最后，時臣把仍舊盤踞在周圍的蟲子用火焰一掃而空后。解除了防御陣，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嘆息著。
    尸體——已經(jīng)沒有必要去確認了。就算對方還有氣，也絕對活不長。接下來只要等著失去Master的Berserker自然消失就可以了。
    按照時臣當初的預想，間桐家將放棄這次的圣杯戰(zhàn)爭保持觀望。但事到如今，對方卻又突然把雁夜這個早已被逐出家門的落伍者作為臨時Master派上來，實在是讓人不解。直到最后，時臣都沒能參透雁夜參戰(zhàn)的理由。
    時臣不想再為這場沒有絲毫成就感，只留下無盡不快余味的勝利而煩心，干脆忘記它，轉(zhuǎn)向河邊觀察起這場由Caster展開的戰(zhàn)斗。
    多虧了Rider的奇策，海魔巨大的軀體從河面上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但是，就算看不見它的樣子，在場的Servant和魔術師們還是能夠清楚地感覺到魔物在異次元的結(jié)界中橫沖直撞的氣息。
    “……怎么辦？”
    為了打破現(xiàn)場的沉默，韋伯開口道。
    “雖說這樣做能夠爭取到一點時間，但我們?nèi)绻�不趁機想個辦法的話，結(jié)果還是于事無補啊。我說艾因茲貝倫，你就沒有什么好主意么？”…。。

    “話是這么說——”
    愛麗斯菲爾的話還沒有說完，她的懷中突然不合時宜地發(fā)出了輕巧的電子音。她本人也嚇了一跳，趕忙把聲源取了出來。
    這個移動電話是切嗣為了以防萬一而交給她的。電話是誰打來的自不必說。但按照預定原則，是不會使用它進行聯(lián)系的。再加上現(xiàn)場情況如此緊急，愛麗斯菲爾突然想不起來那本應熟記在心中的使用方法了。
    “那個，請問——這個要怎么用呢？”
    她不禁向站在一旁的韋伯問道。因為話頭被打斷而氣上心頭的韋伯把響個不停的手機從愛麗斯菲爾的手里一把奪了過來，按下接聽鍵湊到耳邊上。雖說韋伯也是一名魔術師，但并非名門出身的他對于這些常用機械的使用還是有些心得的。
    “——是愛麗么？”
    電話另一頭響起了一個低沉的男子的聲音，韋伯這才有些慌了。本來按下接聽鍵后還給主人就好了，但自己卻一時興起接了過來。
    “不，我不是……”
    “？——這樣啊。你是Rider的Master吧。正好，我也有話要對你說。”
    “你、你是什么人？”
    “這并不重要。是你的Servant把Caster弄消失的吧？”
    “……算是這么一回事吧。”
    “那我問你，當Rider解除固有結(jié)界時，能讓內(nèi)部的東西落到指定的地點嗎？”
    雖說完全聽不出對方有何意圖，但在這分秒必爭的情況下，再追問下去也是浪費時間。韋伯一邊回憶著在時鐘塔學習過的固有結(jié)界的基本法則，一邊結(jié)合著自己曾經(jīng)親眼目睹的“王之軍勢”的性質(zhì)，慎重地回答道。      
    “雖說有一定的范圍，我想最多也就是方圓百米左右，但應該是可行的。
    畢竟再次出現(xiàn)在外部的主導權在Rider手中。”
    “好吧。過會兒我會發(fā)射信號彈，你就把Caster釋放到信號的正下方去，沒問題吧？”
    “……”
    問題在于如何與身處結(jié)界內(nèi)部的Rider聯(lián)系，但他也說過會給自己留傳令兵。看來Rider也意識到了結(jié)界內(nèi)外聯(lián)合采取行動的必要性。
    “沒問題——我覺得……大概吧。”
    話說回來自己到底是和誰通話呢？應該是艾因茲貝倫陣營的人，而且從說話口氣來看像是在附近監(jiān)視著這邊的動向。
    “還有一件事。幫我轉(zhuǎn)告在場的ncer——就說Saber的左手上有對城寶具。”
    “哈？”
    越來越摸不著頭腦的韋伯忍不住反問道，但對方已經(jīng)干脆地掛斷了電話，只剩下忙音空虛地響著。
    “——出什么事了么？”
    ncer感到了韋伯那意味深長的視線，疑惑地問道。
    “怎么會……對方有話要我轉(zhuǎn)達給你。說是‘Saber的左手上有對城寶具’什么的……”
    “！！”
    ncer十分愕然，而Saber也是窘迫異常，兩人的表情同時大變。
    “他說的是真的么？Saber。”
    “……”…。。

    雖說在場的兩人都想竭力回避這個問題，但老這么遮遮掩掩的終究也不是辦法。Saber沉著臉，默默地點了點頭。
    “那件寶具……能在一擊之下解決Caster那頭怪物嗎？”
    “可能吧，也許——”
    Saber又點了點頭，用堅定地眼神直視著槍之英靈，繼續(xù)說道。
    “ncer，我寶劍的重量就是我榮譽的重量。與你的一戰(zhàn)所負之傷，對我來說是一種榮譽，而不是枷鎖。
    就像你在森林里說過的那樣，如果這左手能換來迪盧木多.奧迪納前來助陣的話，那才真是等價于千軍萬馬。”
    就算現(xiàn)在讓ncer產(chǎn)生什么負罪感，對局勢也于事無補。作為共同信守騎士道的伙伴，Saber希望ncer能無牽無掛地迎來自己的命運對決。
    ncer沒有回答，像是能看到遠在結(jié)界中與Rider的軍隊戰(zhàn)斗的海魔一般，只是瞇起眼睛凝視著河面。
    “——吶，Saber。我覺不能原諒那個Caster。”
    雖然ncer說的斷斷續(xù)續(xù)的，語調(diào)十分平和，但在他那美麗而充滿魔性的眼神中，卻充滿了堅決的決意。
    “他以使人絕望為榮，以傳播恐怖為樂。我成為騎士前曾經(jīng)發(fā)過誓，決不會放任‘邪惡’橫行的！”
    ncer把右手的紅槍插在地上，用兩手緊緊握住剩下的黃槍的中部。這時，當即領悟到這位自視甚高的槍之英靈接下來要做什么的Saber不禁驚訝得瞠目結(jié)舌，說不出話來。
    “——ncer，千萬不要這么做！”
    “現(xiàn)在必須要獲勝的是Saber或是ncer嗎？不！都不是！現(xiàn)在必須要取得勝利的，是我們所共同信奉的‘騎士道’——我說得沒錯吧？英靈阿爾托利亞。”
    ncer若無其事地笑了笑，大叫一聲——把作為自己寶具的雙槍之一毫不猶豫地折斷。
    凝聚在“必滅的黃薔薇”中的強大的詛咒之力化為一道旋風迸發(fā)出來，轉(zhuǎn)眼間四散而去。若考慮到這是身為傳說中的寶具的話，它在消逝時的樣子實在是太過輕易、太過短暫了。
    誰會想到，竟會有Servant自毀作為必勝法寶的寶具呢？不僅是Saber，就連愛麗斯菲爾和韋伯都被ncer的舉動驚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吾輩勝利的愿望都托付在騎士王的劍上了。拜托你了，Saber。”
    一股強烈的思緒激蕩在Saber的胸中，讓她的“左手”緊緊握起了拳頭。從“必滅的黃薔薇”的詛咒之中解放出來后，騎士王手上的傷口立刻愈合了。她用充滿激情的力量作為回應，銀色的腕甲發(fā)出一陣清脆的響聲，為即將到來的戰(zhàn)斗而興奮得微微顫抖。
    “我向你保證，ncer——我必將以此劍帶來勝利！”
    風王結(jié)界已經(jīng)解開，黃金之劍隨著轟鳴的暴風現(xiàn)出真身。那光輝粲然的劍身仿佛被許以勝利誓約一般照亮了周圍的黑暗。
    “那就是亞瑟王的……”
    親眼目睹了這高貴的至寶，韋伯驚訝得目瞪口呆。
    就如同在漫長黑夜中見到了一道曙光一樣，盤踞在心頭的焦急和不安都在被這道光芒一掃而空。
    是的，這才是騎士的理想。
    這是盡管身處鮮血淋漓的戰(zhàn)場，置身于充滿死亡的恐怖與絕望的無盡地獄之中，卻依然堅定地謳歌著“人性的尊貴”，消逝在無限光輝中的人們在胸中所描繪的全部結(jié)晶。
    “我們能贏……”
    愛麗斯菲爾的聲音因為歡喜而微微發(fā)顫，忘我地低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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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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