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閉關十年后我天下第一了 3.
百步石道, 足以讓楚云聲翻閱并消化完所有的劇情與記憶。
而不出他方才從謝乘云言語間得出的猜測,此方世界確實便是一處仗劍恩仇的武俠世界,由一本小說演化而來。
這世界的武俠嚴格來講, 應當算是低武或中武,總體便劃分三個境界, 含神、定丹與被稱作天外之人、陸地神仙的游仙。
含神是武林的中堅力量,人數眾多, 不入含神, 便是未能真正踏入武學門檻,是稱不上武林豪杰的。而定丹則大多是一些大派世家的長老之流, 抑或一些中等勢力的掌門首領之類, 已是到了宗師地位,出手引天地變化,行事為萬人側目。
至于游仙, 便是這天底下都數不出多少來。
他們上天入地, 行跡莫測,早已絕非凡俗,皆身懷絕世大能。
由他們構成的榜單, 便被稱之為升仙榜,取一步登仙之意。此外還有含神境的白龍榜,與定丹境的驚神榜, 皆列強者奇才。
放眼天下,大夏朝國力強盛,疆域遼闊, 平朔漠之南,并交趾之北,西起玉門, 東至蓬萊,威懾北漠與西域,然而整個大夏,游仙也不過十位。
北漠山川蕭條,平沙沒日,稚童三歲騎馬,耄耋亦能彎弓,游仙也僅六位。
西域諸國林立,邪魔盛行,教派多雜,苗疆主蠱道,善用毒,窮山惡水,神秘避世,在這兩地,少有天下公認的絕世武學,便更難出游仙,數十年來也只是各有三位。
大夏、北漠、西域,苗疆,如此廣袤天地,便鋪成了波瀾壯闊的背景,生出一位位武學天才,成就一段段江湖傳說。
在這許多位武學天才中,便包括這本書的主角榮安歌。
榮安歌生前是名普通大學生,路遇車禍,死后自現代穿越而來,成了大夏兗州太虛觀的一名小道童。
這道童無父無母,尚在襁褓中時便被觀中道長自山道上撿來,取名榮安歌。
榮安歌四歲受戒,拜師學經,蓄發結辮,才算徹底脫去俗世身份,成為出家道童。
太虛觀是兗州
三大門派之一,更是天下四觀的第二觀,底蘊深厚,能人輩出。雖無游仙,但太虛觀的觀主卻是積年定丹,已近巔峰,身具大宗師實力,更執掌兵器譜上排名前列的名劍太虛劍,絕對稱得上是天下有數的強者。
而身在這樣一個武林大派,榮安歌卻沒有多少習武資質。
自六歲正式習武起,榮安歌便和其他數以百計的同齡道童一般,日日勤修苦練,打熬身體,虔誦心法。
但與他同屋的幾名道童在之后三年間都先后通了武學,入了含神境,卻只有他停滯不前,始終邁不進含神境的門檻。直到他十二歲,才終于成功,含神入竅。
太虛觀的心法《太虛念經》是入門容易學成難的,像他這樣入個門都極為艱難的雖然不少,但也絕對不多。
榮安歌自覺沒有習武天分,也并非心比天高之輩,便在含神之后,領了一份巡守后山思過崖的差事,除每日晨昏的練武誦經外,平日幾乎不再出現在雜役院或崇武堂。
也正是這般的深居簡出,少與人往來,使得暴雨之夜,榮安歌失足滑下山崖后,未能及時引起其余巡守思過崖的道童的注意。
而當次日同屋之人反應過來,發現他徹夜未歸,將人尋到時,榮安歌便早已一命嗚呼,為現代而來的靈魂留下了一具空殼。
無人發覺這小小道童,已經換了一個芯子。
現代穿越來的榮安歌接收了原身全部的記憶,但由于原身年僅十二歲,且寡言喜靜,沒有親朋,所以他腦海里的記憶也是極為單調閉塞的。但即便如此,榮安歌也還是從原身的記憶中捕獲了一些信息,比如這是個武俠世界,比如這世上竟真有堪比神仙的人物存在。
武學登峰造極,竟有不世大能。
了解到這些的榮安歌不可謂不向往,不可謂不興奮。
他喜歡讀武俠小說,做夢也想成為一代大俠,行走江湖,匡扶正義,但激動之余,他也不由倍加小心起來。
這個世界的游仙聽起來便是真的絕世不凡,高深莫測,他這借尸還魂之人,
萬一身上有什么蹊蹺被看出來,那恐怕就只有一死了。所以格外惜命的榮安歌下定決心,在自身完全融入這個世界,且成為頂級強者前,絕不踏出太虛觀一步,能茍則茍。
料想以原身的資質,十年二十年都不一定能踏入含神巔峰或半步定丹,榮安歌便給自己定了個小目標,先閉關個十年再說。
有了這個想法,榮安歌便沒有擅自去更改原身的生活軌跡,仍是獨來獨往,泯然于眾。
但和原身不同的是,榮安歌這個主角,是有金手指的。這個金手指,就在榮安歌的武學悟性上。
原身日夜打坐,凝練心法,卻對那些晦澀的經文一知半解,以至于進境緩慢,舉步維艱。
□□安歌只在原身的記憶中回憶了幾遍《太虛念經》,就粗通大概,一年內就連破兩層,入了《太虛念經》含神篇第三層,一躍超過了觀中同齡。
對于劍法也是,原身埋頭苦練一年,不抵榮安歌閑散懈怠之中的月余進境。
榮安歌自是發現了自己領悟武學的天分,時不時便嘆息,若非是原身的根骨拖累了自己,恐怕自己也是個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天才。
偶爾,他也會念想著山下的武林風云,但一是做慣了宅男,想想便好,懶得動腳,二是太虛觀規矩森嚴,并不是向下山便能下山的,他們安字輩的道士只有《太虛念經》含神篇小成,才可下山行走,進入江湖,榮安歌在這功法上進境雖快,卻也并未達到第四層小成之境。
此外還有一點,便是榮安歌仍對自己的武功沒有信心,江湖風光雖好,但刀光劍影,打打殺殺,一招不慎可能就沒了小命,榮安歌對被車撞飛時的痛苦還存有極大的陰影,甚為珍惜這次重生,可不想早早下了黃泉。
是以,不論外界與觀中如何變動,又發生何事,榮安歌也依舊是守著他在思過崖的巡守屋舍,云淡風輕。
這樣的日子一過,便當真是過了十年。
當初一起受戒的同輩佼佼者,都已下了山,成了白龍榜上的英杰少俠,同屋的巡
守道士也換了一茬又一茬,榮安歌的名字也漸漸被觀中人遺忘。
然而,也就在十年之期到達的這一年,太虛觀老觀主突破游仙失敗,為外邪入侵,走火入魔,于太虛觀大開殺戒,屠戮弟子,眾定丹長老全力抵抗,卻無法鎮壓手持太虛劍的老觀主。
觀中哀嚎聲不絕,香客與道士四散奔逃,所有人都心生絕望,只盼能有游仙相救。
可所有人又都心知肚明,大夏實在是太大了,除非有成就咫尺天涯的游仙出手,不然哪怕是距太虛山最近的游仙,晉州大悲寺住持慧能大師立即趕來,也至少需跨越兩州之地,耗費半個時辰。
而這半個時辰,足夠外魔將太虛觀滅殺大半。
就在觀中眾人如臨深淵,萬念俱灰之際,一道劍光自后山思過崖亮起,氣勢沖霄,耀眼奪目,令天地為之變色。
無數流云倒卷聚來,狂亂風雨剎那息止,唯有這煌煌一劍,橫貫太虛三峰,如浩浩江河,洶涌澎湃,悍然劈落。
這日,老觀主死,太虛觀榮安歌成半步游仙,名震天下十四州。
次月屬于定丹境的驚神榜重排,榮安歌名列第八,一劍斬持太虛劍的半步游仙于當場,威勢赫赫。
一只腳踏進了游仙境,榮安歌方覺心里踏實了許多。
身為太虛觀僅次于老觀主的強者,榮安歌其實一早便發現了老觀主突破時的意外與觀中的慘狀,但他沒有把握擊殺老觀主,也不想還未成游仙,就早早將自己的實力暴露。
但若是太虛觀沒了,自身就成了無根浮萍,無處可去,再過不了這樣悠閑清靜的日子,且那外魔隨著殺戮的增多,變得越發強橫,氣血凝聚直逼游仙,難保不會在殺光太虛觀眾人后,再轉身到思過崖來滅自己這個漏網之魚。
種種思慮后,在外魔被十幾位定丹長老稍稍困住之時,榮安歌還是趁機出手了。
傾盡全力的一劍,將老觀主與外魔滅殺,太虛觀得救。
雖遭了此番橫禍,弟子死傷無數,更失去了一位半步游仙,也令太虛劍被魔氣蒙蔽,損失慘重,但太虛
觀卻仍未跌下天下第二觀的地位,這便是全因榮安歌這位天才的橫空出世。
年僅二十四歲,登驚神榜前十,可謂當真驚神。
作為太虛觀的功臣和最強者,榮安歌理所當然地被力推為太虛觀的觀主,執掌太虛劍,號“太虛定!。
榮安歌本以為真正的好日子算是來了,自己不通庶務,事情都安排給了長老們,日后只需在太虛觀做個撐門面的吉祥物便可,其余便想過得多自在,就能有多自在。
但事情卻絕非這樣簡單。
太虛觀所持的傳承是戒律森嚴的,出家后并不允許嫁娶。
□□安歌只是穿到了一個小道士體內,卻沒打算真的做清心寡欲的道士,憋了這十年出關,正逢血氣方剛的年紀,他自然也是好美色的。
遠的見不到,近的,他卻是看上了一名負責照顧自己起居的年輕道士。
這道士名叫季安白,與榮安歌同屬安字輩,只比他小上兩歲,但卻生得高大挺拔,剛毅俊美,令榮安歌時時看得出神。
季安白修為含神巔峰,僅差一步定丹,是安字輩里排在前三的天才人物,白龍榜列十九位,因其劍法感悟江海汪洋之意,人稱“一劍觀!,早已正式下山行走過。
因太虛觀的長老們知道榮安歌劍法亦有江河湖海的意境,便將季安白送來,伺候榮安歌起居飲食,或能得一些指點。
但卻沒人能想到,榮安歌竟對季安白動了心思。
沐浴擦背,守夜共眠,指點劍法,吐氣曖昧,一日復一日,終于引著人破了戒,行了歡。
可也就是這次魚水之歡,讓榮安歌發覺了季安白的異樣。
原來那日他一劍斬出,雖是殺了老觀主,但卻未能徹底滅去那道外魔。外魔倉皇逃竄下,進入了季安白的體內,慢慢侵蝕季安白的意識,逐步取而代之。
榮安歌想要動手剝離外魔,卻發現外魔早已與季安白意識相融,彼此難分,甚至季安白都并未意識到自己一天比一天變得更為不同,從嚴守戒律到放誕縱歡,從一心持正到自私自利
,從絕不偏聽到情大于理,從勤修不輟到坐享其成。
在榮安歌控制季安白心神,查看外魔時,外魔的意識被短暫隔離,原本的季安白清醒過來,驚駭痛苦之下,拒絕接受自己與榮安歌的關系,并求榮安歌滅去自己的意識,如此外魔也定能灰飛煙滅。
看到真實的季安白對自己的抗拒,榮安歌一時茫然,竟不知自己愛上及愛上自己的,究竟是季安白,還是外魔。
榮安歌告訴季安白,他不會殺他,可也無法救他,但他可以用秘法,讓季安白的意識每個月都有半月時間主宰軀體。而待到自己身成游仙之日,便會為他剝離外魔,到時是去是留,皆隨季安白的意。
能不死,季安白自然也是不想死的。他覺著此舉算得上妥帖周到,便選擇相信了榮安歌。
之后,榮安歌為了盡快突破,成為游仙,便打出試劍天下的名號,下山行走,連戰多位定丹巔峰與半步游仙,還力抗游仙一擊而不死,徹底于三年之后,成為游仙之下真正的天下第一。
此后十年,驚神榜的榜首都一直被榮安歌這個名字占據著,為天下人所仰望。而十年后,榮安歌下榜,卻是因他已順利突破至游仙境,登臨天外。
而就在他成功突破,返身想要為季安白剝離外魔時,卻發現季安白與外魔早已徹底相融,此時季安白便是外魔,外魔也便是季安白,意識再無不洽。
兩人已相愛多年,情深已極,榮安歌不忍親手殺死自己的愛人,也不想看到世間生靈涂炭,于是便一劍刺破蒼穹,帶著季安白游去天外了。
哪怕之后魔息再生,南北攻伐,天魔降世,天仙再出,榮安歌與季安白也再沒有回來過,只就此留下了一段反抗嚴苛戒律、力壓天下強者的神秘傳說。
榮安歌這一生絕對稱得上是順風順水,遂心如意,唯一給他帶來了些許不順的,便是試劍天下時于大夏上京遇到的定丹巔峰,“撫雪劍”謝乘云。
謝乘云,號“撫雪劍”,大夏上京世家謝家之幼子,嫡出,自幼習劍,八歲入含神境,十
四歲含神小成,入江湖游歷,于北漠天山擊殺含神大成高手“七星官”宋堯,初登白龍榜,名列第三十七。
二十歲含神巔峰,出上京,問劍白龍榜諸英杰,登白龍榜第一。二十二歲被西域魔道游仙追殺,逃亡萬里而不死,破境成定丹。
后于二十八歲定丹巔峰連敗三名半步游仙,成驚神榜第一,接任謝家家主。
又過一年,榮安歌下山,謝乘云接下了榮安歌的戰帖,兩人于豫州梅山一戰。
大宗師之戰,萬眾矚目,一人劍若驚鴻飄雪,冰封千里,一人勢若江河倒傾,流云不聚,直打得是難分難解,天崩地裂。
最終,榮安歌以一招之差輸給了謝乘云。
雖說勝敗乃兵家常事,但榮安歌可是半步游仙,他一直自傲于自己的天才悟性,一時難以接受失敗的結果,下了梅山便尋了個酒家,自斟自飲,酩酊大醉。
而當他一覺醒來,聽見的卻不是天下人的嘲笑,而是謝乘云負傷下梅山之時,被一名游仙并兩名半步游仙偷襲,身隕當場的消息。
這消息的震撼程度,遠遠超過了他和謝乘云的一戰。而之后,這風波漸漸過去,榮安歌便已再次振作起來,連勝多位名宿,成了名副其實的驚神榜第一。
雖偶爾也會有人議論,說榮安歌是撿了便宜,若非謝乘云遇襲身死,絕輪不到他來做這個第一。
但也有人會反駁說,謝乘云成就也好,戰績也罷,遠不如榮安歌,他雖也是百年難遇的天才,但二十八歲的定丹巔峰,和榮安歌這個二十四的半步游仙比起來,還是不如的。便是勝了一招,也僅僅只是一招而已,下次再比,可就說不準了。
這種爭論一直持續到榮安歌三十八歲身成游仙,才算是徹底消停。
在榮安歌以前,最年輕的游仙境都要回溯到百來年之前,但那位天才也是四十三歲才成就的游仙境。
至此,謝乘云這個名字,便也隨著時光的推移,漸漸只剩下一句天妒英才的嘆息。
以普通的視角來看,謝乘云絕對算不上是什么
反派,但榮安歌卻并非是于梅山上第一次見到謝乘云。
他剛下山時,曾去幫季安白尋過他幼年失散的妹妹季靈,在得知季靈已身死多年,且這死亡與謝乘云有關時,榮安歌便去仔細調查了謝乘云一番,并在一次跟蹤中親眼見到謝乘云前一刻笑意盈盈,下一刻轉身便面色冰冷陰沉的模樣。
他確認謝乘云就是一個偽君子,假正經,絕非正派人士。
榮安歌由此懷疑,季靈敗于謝乘云手之后,就性情大變,殺師入魔,后來以九仙宮圣女身份再戰謝乘云,以致被囚身死一事,很可能就存在蹊蹺,說不得便是謝乘云的陰謀。
于是,本沒有打算這么快挑戰驚神榜第一的他,毅然決然地,給謝乘云下了戰帖,邀他一戰。
之后謝乘云被遮掩身份的游仙擊殺,榮安歌震驚之余,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氣,多行不義必自斃,卻不需要他出手了,也很好。
而如果以榮安歌的視角來看楚云聲的原身,那就真的是查無此人了。
不過真要說起來,這原身和榮安歌卻真是有些相似,這相似就相似在楚云聲的原身也是個極其惜命,并給自己定了個閉關十年小目標的人。
但很不巧,榮安歌閉關十年成了半步游仙,登臨驚神榜第一,而原身閉關十年,也仍還是個含神后期,可謂一事無成。
原身自然是不叫季靈,他仍與楚云聲同名,無門無派,是江湖散修出身,因得了一沒落門派好心長老的指點才得以入含神,從一個江湖閑漢,成為真正的武林中人。
那位好心長老慨嘆于原身與自己的相似,在臨終前將一本殘缺的武學送給了原身。
這武學足夠原身修煉到含神巔峰,但因為沒有后續,便無法定丹。不過含神巔峰已經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了,自保不成問題,原身便也非常知足。
他驚于江湖險惡,草草游歷一番后,就趕緊找了個僻靜山頭閉關茍著。
可獨身一人若與世隔絕太久,便不免在日復一日的孤獨寂寞折磨下顯出一些瘋狂的變化來。
于是,一個
風雨交加之夜,當他在山道上看見一名容貌絕佳卻昏迷不醒的少女時,他突然笑了。
他沒有去扶少女,而是從山道邊撿起了一塊又一塊濕漉漉的石頭,然后邊頂著狂風暴雨大笑,邊像瘋了一樣把手里的石頭挨個兒朝著少女的身軀砸去,直砸得少女遍體鱗傷,血流滿地,他才停下,喘著粗氣,邊解開腰帶褲繩,邊走近了少女。
然而,就在他剛剛邁進少女周身一丈范圍時,少女的身影便忽然像幻影一樣消失了,而他眼前則猛地一黑,身體失去了知覺。
再度醒來時,他身在一間囚室,穿著女子的暗紅長裙,被綁上了囚神鎖。
他想要掙扎,想要開口辯解,卻發現渾身無力,口不能言。
之后,他被餓了三天,忍受不住,撞擊鎖鏈引來了謝家守衛,試圖用稍微恢復了力氣的身體襲擊守衛逃脫,但卻被當場擊殺。
到得死亡的那一刻,他聽到了一絲遺留在身上的傳音入密:“你這樣欺辱女子的人渣,便該去死。”
觀看完原身的記憶,楚云聲也贊同這句話。
雖說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但可憐卻絕不能成為為非作歹,殘害他人的借口。
而楚云聲來到這個世界的劇情節點,便正是在原身被餓三天,想要襲擊守衛之前。
正因他沒有襲擊守衛,所以他等來了謝乘云的出現。
“到了。日后你便住在這里!
走出石道,重見天光后,楚云聲又隨著謝乘云穿過重樓飛閣、雕梁繡柱的謝家,走進了一座名為鶴鳴院的小院。
院內仆役極少,謝乘云停在正屋的耳房門前,對楚云聲道。
“公子。”
這時,一名老仆迎過來,低聲道:“老爺方才差人過來,請您去松濤閣,說有要事!
謝乘云的目光微不可察地一變,神情卻仍如常溫雅隨和:“好,我知道了,勞煩福伯了!
老仆忙道:“公子可折煞老仆了!
“這怎稱得上折煞。若非有福伯為我操持鶴鳴院,都不知我時隔六年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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