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爭執
“撐不了,就不要撐了,看你累成現在這個樣子。”鄭雨眠坐在他的身邊。
他們是圍著綠道跑步,此時他們坐在草坪上,面前是清澈的河流,皎白的月亮映在水面,看起來十分清柔,如果有魚兒的話,說不定它們會感到好奇,圍著這個月亮打轉。
原本夏辭想要躺著,但夏辭想要躺下的時候,被鄭雨眠給拉了起來。“你剛剛跑完,大腦供氧和心肺功能都沒有恢復,你想在這里一睡不起啊。”她說。
“沒那么恐怖吧。”夏辭覺得人類沒有那么脆弱。
“怎么沒,你能受得了我一腳嗎。“
“算了,當我沒有說。”
夏辭瞬間變得沒有脾氣,乖乖的在草坪坐好,再也不想躺在地上了。
省得鄭雨眠再說他,然后踹她一腳,他可深深體會過那一腳的厲害。
現在兩人都蠻累,也不想再斗嘴,心有靈犀的都陷入沉默,寧靜的看向頭上那片明亮的星空。
他們雖然有時候像小孩,但他們也有成人的理性,知道什么時候該做什么,才能獲得最好的心情狀態。
時間滴噠,滴噠的流逝,只能聽到昆蟲吟叫的聲音 ,它的聲音使青蛙感到饑餓 ,從河里游了上來,開始叫了起來,到處蹦蹦跳跳的尋找昆蟲的身影,最后它們發現,你追我趕,就像是在玩追迷藏。
春天,萬物復蘇,沒有秋天的凄涼,只有和潤的風和雨。
突然起風了,鄭雨眠的秀發被緩緩吹起,就像風姑娘在給她梳理三千青絲,看起來是那么的自然和柔美。
夏辭靜靜的欣賞這樣的美景,心里也突然涌現跟她聊天的欲望:“太后。”
他只叫了她的稱號,鄭雨眠撫了撫自己額邊的發,雙手抱著膝蓋,扭頭把頭貼在膝蓋上看著他:“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想跟你聊聊天,呆久了也未免感到無聊。”夏辭說。
“嗯……似乎有點……之前一個人呆在這里的時候,并不這么覺得,你想跟我聊什么?”
夏辭就是想跟鄭雨眠聊天,想要聊什么,他還真不知道,但話題這個東西,想想就有了。
“娜娜,聊娜娜怎么樣。”他張口說。
“嗯,可以啊,你身為它的飼養員正需要了解這方面的事情,你現在對它的事情了解得很少,就像一個小白。”
除了對娜娜本身的興趣,其實他更多的就想看鄭雨眠看著他時候的樣子。他覺得因為這樣,才能欣賞到很漂亮的美景吧。”其實我的心里確實有很多疑問,比如最重要的一點,娜娜是從哪里來的,比如我真的能幫你的忙嗎?因為我覺得有我沒我,其實沒有太多區別,我覺得你一個人就可以照料好娜娜,并不需要大廢周章去請一個不太熟悉的怪物飼養員。”他說。
夏辭的問題問的都很關鍵,特別是娜娜是從哪里來的,更是問到了核心。
如果鄭雨眠回答了這個問題,夏辭的思考就會得到伸展,看到他更多看不到的問題。
就看鄭雨眠愿不愿意回答,之前夏辭問她這個問題,她都沒有回答的想法。
但這次可能情況不太一樣,鄭雨眠并沒有第一時間否決這個問題,而是只用那雙漂亮的眸子盯著夏辭的眼睛。
鄭雨眠喜歡看著別人的眼睛,夏辭不知道鄭雨眠為什么做,但沒有問為什么,而是正視她的目光,不偏侈的也盯著她的眸子。
眼睛是通往心靈的窗戶,看一個人的眼睛就能知道此時這個人的心境是什么樣的,是不是懷了陰暗的心思,是不是一個壞人,是不是一個良善的好人,這是保姆教給她的道理。
好安靜,等了蠻久,夏辭以為鄭雨眠不會回答了,正想換另一個話題,而鄭雨眠在此刻開始說話,回答他的問題:“那是父親送給我的寵物,說是母親留給我的禮物,她最珍貴的東西。”
娜娜是她母親送給她的禮物,夏辭感到不是很意外,因為看鄭雨眠對娜娜的態度就能看出來,她很珍視它,不過夏辭還是有些疑惑的問她:“娜娜確實對你很重要……不過,你不是從來沒有見過你的母親,你怎么能確定你父親說得是真的?”
“那又有什么辦法,你應該懂我才對,沒有至親的痛苦,至少這是一個期盼。”
“我是怕你的父親,對你有別的想法。”
“我當它這個想法不存在,但如果他對我說,我的母親不存在,我一定會親手把送他去監獄。”
拿自己的母親欺騙她,這對于一個從小缺少母愛的人來說是一種無法被饒恕的罪惡。
談論這個問題,顯得有些沉重,盡管鄭雨眠表現聘云淡風輕的樣子,但夏辭能清楚的感受得到,她的心里住著一個小女孩,此時正抱著一個洋娃娃,正傷心的看著前方那片荒蕪的沙漠。
夏辭的心感覺有些沉重,特別是對視鄭雨眠的雙眼,沒理由的感到沉重,那樣單調的童年,也確也引人感傷。
“我相信你的父親說的是真的。”
“我也相信,并且沒有懷疑過。”
鄭雨眠并沒有再看向夏辭,而是低頭開始撫弄地上的青草,用漂亮的指尖輕觸青草尖兒:“人們將遺憾怪罪于時間,但努力久了,時間會給你生活的甜,我們有時候需要單純一點,才能使自己變得開心的一點,換句話,有時候單純一點,也并沒有錯。”
“單純的人,生活里處處都發現甜。”
“人長大了,這種感覺就少了。”
“你之前不是問我,我為什么要請你當怪物飼養員嗎?你說中了一點,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娜娜有一個危險的特性,我必須要找身強體壯的人幫忙,而你就是那個被我選中的人。”
“那是什么特性?”
“秘密,我怕把你給嚇跑了。”
“呵,這世上,還有我害怕的事?根本不存在好不好。”
”你應該知道阿喀琉斯之踵,我不告訴你,是有我的道理。“
“好吧。“
夏辭沒有再追問。
“但我知道你是一個非常好的人。”她又補了一句。
他們經常會斗嘴,但自從那頓晚餐結束后,他們的斗嘴幾乎被某種秘密的東西消滅,出乎意料的不見了,不知道這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
“今天真的很奇怪,我為什么會對你說這么多?”鄭雨眠彎頭看他,接著又扭頭面前那一條河,“肯定是因為你是個傻子,我才會告訴你這么多。“
“屁,那是因為我帥,你被我迷住了,”夏辭臉皮厚得很,說起來話毫不臉紅,“誰不知,我這張容顏迷倒萬千少女。“
“世上怎么會有你這種厚顏無恥之人,說你傻還真是夸獎你了,應該說你是又咸又丑的咸鴨蛋,喜歡扣鼻子的豬八戒。”
夏辭的額頭出現黑線,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他忍住了,說道:“喂喂,能不能不要這么我說啊……你說我是豬八戒,你不就是高老莊里的高小姐了嗎。“
“你可不要亂比喻,否則我會懷疑你貪圖我的美貌,還有,高小姐怎么了,高小姐也看不上豬八戒,他只是一頭大笨豬。”
“豬八式好歹以前是天蓬元帥啊,憑什么配不上他,按道理來說,我覺得高小姐配不上他才對,人家是神仙,而高小姐不過是一個凡夫俗子,配她綽綽有余好嗎。”
“綽綽有余?那只是他的一廂情愿而已,別忘了,它早就被打下凡了,本質只是一頭豬而已。“
夏辭生氣了,指著她說:“你才是一頭豬。”
“你才是豬。”
“你才是。”
“你才是。”
“豬。”
“豬。“
“你個死太監!”
夏辭一聽,十分生氣的從草坪上站了起來,氣憤的指著鄭雨眠罵道:“鄭雨眠,你能不能正常一點,你這么說就有過分了啊,我作為一個聽眾幫你分擔憂傷,你竟然這樣說我……實在是太過分了,你這個飛機場,男人婆,難怪大家都在背后說你是冷血無情的修羅。“
“冷面修羅,冷面修羅不好嗎,我就要市場部那些人怕我,不過,憑什么你這么說,我可是你的上司。”鄭雨眠冷著臉從地上站了起來,“夏辭,開玩笑,歸開玩笑,你可不要開得太過分了,你這是惡意中傷。”
“喲,我過分,這是我聽過最有趣,最好笑的笑話了。”夏辭抹了抹鼻子笑了起來,絲毫不屑,“不知道是誰先說我是豬的,不知道是誰說我是太監的,這是我身為男人的尊嚴。”
“你本來就是太監。”
“你本來就是飛機場。”
……
兩人的眼睛里快冒出火來,都想教訓一下對方。
其實之前鄭雨眠真沒有罵夏辭的意思在里面,她純粹的只是叫習慣了而已。
但現在情形不一樣了,針尖對麥芒,必要分出一個勝負。
“你最好認錯,你可打不贏我。”鄭雨眠用手揉了揉自己的手掌,看這樣子,這算是警告,算是準備動手了。
“切……搞得我怕你一樣,來呀,有種來呀,只要我求饒一句,我就是孫子,還有不要以為我以打不過你,之前我是沒有使出我的真功夫,現在我要使出我百分之八十的力量了,把你打得滿地找牙。“夏辭自稱絕地武士,擁有不屈的意志,所以他才不會屈服。
夏辭像李小龍一樣,開始跳起了雙腿,準備動用截拳道了,眼神也變得像狼一樣犀利,發出狼一樣的叫聲,目標也化圓為一,只剩下鄭雨眠一個目標,他可不會大意,鄭雨眠可是一腳能把門一腳給踢倒的女人,比母老虎還要厲害。
鄭雨眠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只剩下微風吹拂她的頭發,高手的氣質展露無疑,而她冷清的眸子只是淡淡盯著夏辭,一如幽水般平靜。
按照夏辭的設想,他直接用盡全力,虛晃出招,然后趁機抱住鄭雨眠一個過肩摔,把她摔在地上,然后用扣腕制腰的方式把她按在地上,使她一動不能動,達到降伏她的目的。
對,這個方法很好,它又不會真的傷到鄭雨眠,而能以最快的速度制服她,他原本不想這么做,但為了男人的尊嚴,那就怪不了他了,就算是誤傷,也算是鄭雨眠自討苦吃。
只見夏辭腳步往后一撤,虛晃一招,抬拳便朝鄭雨眠攻去。
男人打女人,夏辭真能做出這種事,鄭雨眠想到這里一陣火大,她決定給夏辭個永生難忘的教訓。“沒有人能挑戰我,連你也不能例外。”鄭雨眠話畢,看準時機主動出擊,側身躲過夏辭襲來的拳頭,突然反抓他的手臂,對著他的屁股就是一腳,把他給踢進河里。
對,這就是鄭雨眠的力量,夏辭以完美拋物線的形式掉進了河里。
夏辭想哭了,自己好歹也是一名拳擊手,怎么在鄭雨眠的面前,他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這么簡單的被人家給踢進河里,天吶,他感覺天理難容。
夏辭的屁股快裂成了兩半,他感覺鄭雨眠就不是人,他在水里撲打著水浪,極其憤怒的說:“鄭雨眠,你還真是狠啊,還真把我給踢進河里去,我可是你的助理,我為了你做了多么事,難道你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鄭雨眠在岸上看著他,簡言意駭的說:”不會。”
“你給我等著,咱們來單挑,決一死戰。”夏辭指著鄭雨眠,憤怒的說。
“無聊,渣渣,你還是從水里游過來再說。”鄭雨眠說完也不等他,雙手插進口袋就走了,留下夏辭在水里徹底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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