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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一觸即發(fā)


  當(dāng)晚,張揚便率眾進了安肅軍。全\本/小\說/網(wǎng)楊志、王煥、張清早已擺下宴席等候,眾人用過晚飯,張揚便道:“義兄,你給朕說說現(xiàn)下形勢吧。”

  楊志聽得張揚仍然稱呼自己為兄,暗自感動之余,也忙道:“圣上已經(jīng)登基為帝,豈可再稱呼臣下為兄。”

  張揚笑道:“朕雖登基,但你我兄弟之情未變,朕已決意封你為定北王,你也不用多禮,便給朕說說目下情形吧。”

  楊志聽得自己得封定北王,不由也是大喜,自己祖上數(shù)代抗遼,都未有人被授爵,未想到自己可以一嘗數(shù)代之夙愿,愣神半晌,才道:“昨日,遼國皇帝耶律延禧率五萬兵馬南來。今日曾往城外搦戰(zhàn),被張清和王煥擊敗二將后,便自行退去,之后兵馬再無調(diào)動。”

  張揚聞言點頭道:“或許遼國有人看出我國形勢,準備死守。明日朕便親率大軍攻遼軍營,務(wù)要一戰(zhàn)擊潰遼兵。今晚義兄可派兵騷擾遼兵,使其兵疲將驚,明日一戰(zhàn)定乾坤。”

  楊志聞言,笑道:“要騷擾就動靜大點,派幾個炮兵出去,往遼營放炮,也許可以讓遼兵炸營呢。”

  張揚也知道遼兵大多未見過火炮之威,夜間乍聞炮聲,炸營的可能還是挺大的,但旋又疑道:“義兄所言甚是,只是恐遼兵戒備森嚴,炮兵無法靠近遼兵大營。”

  楊志道:“可先令幾人前去查看遼營守衛(wèi)情況,我等再見機行事,若能得手,遼兵必然大亂,不成,便只以金鼓騷擾。”

  張揚聞言,便也點頭令楊志去安排。

  遼兵大營

  耶律延禧正與一幫佞臣飲酒作樂間,卻聽的耶律大石求見。一路而來,耶律大石對耶律延禧在軍營飲酒作樂之事多有勸諫,但蕭奉先一幫佞臣卻又巧言奉承耶律延禧,使其對耶律大石也漸生厭煩。

  蕭奉先見耶律延禧面生不豫,便道:“耶律大石仗著自己是皇室宗親,屢次破壞大王興致,大王何不令人把他打發(fā)回京,這樣也就無人阻撓大王及時行樂了。”

  耶律延禧聞言,不由雙目一亮,便對一旁內(nèi)侍道:“傳他進來吧。”

  耶律大石卻不知這倆君臣心思,進來剛剛行了禮。耶律延禧便道:“朕剛要派人尋你,你便來了,也省卻不少時間。朕剛得秦晉國王(耶律淳)奏報,目下金兵兵馬調(diào)動頻繁,欲要侵犯中京,只是前線糧草不足,為防蒺藜山之事再次發(fā)生,你可速往南京調(diào)運錢糧往前線。”

  (蒺藜山之事——1117年遼國遼東大部分地區(qū)失陷于金,形勢對遼極為不利。遼天祚帝任命南京留守耶律淳為都元帥、蕭德恭為副帥,以收復(fù)遼東地區(qū)。耶律淳統(tǒng)領(lǐng)的軍隊由南京禁軍、燕云民兵和怨軍組成。耶律淳統(tǒng)領(lǐng)的幾支雜牌軍駐扎衛(wèi)州蒺藜山一帶。同年十一月,怨軍兩營軍兵因無御寒衣發(fā)生兵變。耶律淳正在處置作過怨軍、整頓軍隊之時,金軍已逼近,只能倉促迎戰(zhàn)。兩軍會戰(zhàn)中,怨軍首先戰(zhàn)敗,遼軍隨即大潰,金軍乘勝占領(lǐng)成、懿、濠、衛(wèi)、顯、乾等州。)

  其實此事前線早有奏報,不過耶律延禧以為金國剛剛攻下許多地方,還無法收服民心,安定地方,也無力再次侵犯,因此按下不提。

  耶律大石卻是此時才知此事,聞言,不由驚道:“既然中京告急,臣也不敢拖延,當(dāng)連夜往南京調(diào)運錢糧。只是適才安肅軍有數(shù)千援兵抵達,大王也要早做準備,以防南兵趁夜來襲。”

  耶律延禧聞言,不由方寸大亂,看向一旁蕭奉先。

  蕭奉先道:“大王放心,安肅軍南兵不過三萬,再有數(shù)千援兵,也處劣勢,必不敢冒險出擊。”

  耶律大石忙道:“今日臣觀南兵并不是一般草寇,不可小覷他等。大王還要早做準備。”

  蕭奉先反駁道:“南兵有火炮可以守城,如何會放棄利器,冒險襲營。大石林牙多慮了,你且去南京安排錢糧之事吧,若讓中京丟失,才真正是動搖國本。”

  另一佞臣蕭德里底也附和道:“樞密使所言甚是,南國不過疥癇之疾,金國才是心腹大患,大石林牙還是早些上路的好。”

  耶律延禧聽得二人之言,也放下心來,見耶律大石還欲再說,便做出困倦的樣子。

  耶律大石見狀,也知道耶律延禧已經(jīng)有些不耐,但為了不再重演護步答岡之事,仍硬著頭皮,道:“南兵有老將王煥和那楊家將后人統(tǒng)率,大王要早做安排才是。”

  耶律延禧見他如此不識趣,只好道:“朕會派人安排的,你先往南京安排錢糧之事吧。”

  耶律大石見皇帝心不在焉,也知道他是敷衍之語,但也不好再說,只好告退出帳。

  待耶律大石出帳,耶律延禧馬上便疲態(tài)盡去,又與眾佞臣行樂起來。直到半夜,耶律延禧才令眾人散去。

  耶律大石出帳后,便直奔另一統(tǒng)軍蕭干(即奚王回離保,此人矯健勇猛,善于騎射,因?qū)覕∞筮|天慶年間(1115年左右)被封為“奚國六部大王”兼總東路兵馬事。)帳篷。

  蕭干對耶律大石才華也極為欽佩,聽得他來訪,忙出帳迎接。

  二人并肩進的帳篷,耶律大石便道:“時間緊迫,我們也不用再執(zhí)虛禮。適才夜幕降臨后,安肅軍有數(shù)千援兵進城,我恐南兵會趁夜來襲,你可令部下人不解甲,馬不離鞍,暗自戒備,以防南兵夜襲。”

  蕭干聞言,奇道:“既有此事,林牙何不稟告大王。”

  耶律大石嘆了口氣,道:“我已稟過,只是大王被蕭奉先等人迷惑,并未放在心上,又讓我往南京調(diào)運錢糧,我也得起身了,此處之事,便盡托將軍了。”

  蕭干聞言,也嘆了口氣,道:“有蕭奉先等人在側(cè),大王哪聽得進忠言,林牙晉見之時,也該打聽打聽。”

  耶律大石嘆道:“是我疏忽了,我也得走了,呆久了,恐讓蕭奉先黨羽知道,到時恐會再生事端。”

  蕭干道:“林牙放心上路吧,只要有我在,必保的大王平安。”

  耶律大石聞言,也知道蕭干一軍能保的大王安全,便已經(jīng)不錯,也不敢再有其他奢求,拱拱手,便告辭而去。

  深夜秣馬厲兵,若無主帥命令,必有兵變之疑。蕭干又不當(dāng)值,也恐引起他人懷疑,只好暗自傳令少數(shù)心腹兵馬暗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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