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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三十八章(加更16)


有一個成語叫‘度日如年’,  意思是難熬的日子一天也過得像一年一樣漫長。

        此時用來形容大筒木羽衣的心情就合適不過了。

        因為兩個孩子終于按照自己要求的那樣出去去給兩個村子解決神樹的問題了,大筒木羽衣且是過了幾天輕松的日子。

        沒有奇怪的問題和眼神,也不用擔心有突發事故或者擔心自己的門人又被帶出什么怪想法。一切都恢復到了他習以為常的狀態。

        這讓他更堅定了自己的決定是對的。

        畢竟孩子究竟過的怎么樣、學到了怎樣的東西。用實際行動來展現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不管他們心里藏著怎樣的心思,村子的結果是不會騙人的。

        是的,  大筒木羽衣想要通過那兩個村子在神樹的殘害被鏟除后的結局來判定誰更適合成為忍宗的繼承人。

        這當然不是個簡單的決定,  但大筒木羽衣心意已決。兩個孩子都已經見過外面的世界,跟外面的人也有了交流溝通。

        甚至還在幫保守強盜折磨的人們重建村子。

        這樣一來,  他們應該對于忍宗和未來,  都有了自己的看法。

        大筒木羽衣覺得現在正是時候。

        不過在兩人帶著答案回來之前,  他還是可以松快一陣子。

        帶著這樣的心情,大筒木羽衣著實度過了一陣子輕松的日子,每天處理點日常工作,偶爾跟蟲合蟲莫丸喝點酒聊聊天——雖說蟲合蟲莫丸最近總有點心不在焉的,但不影響。

        一直到一封信的到來。

        寄信人是大兒子因陀羅。

        寄信地點是他們幫忙重建的那座村莊。

        剛拆開信的時候,  大筒木羽衣心情復雜,一時不知道該欣慰于大兒子終于知道有事要求助父親,  還是震撼于他對那個村子的感情竟然如此之深,就算自己給出了命令,也還是要回去建設村子。

        然而視線掃完開場白,  他的表情就僵住了。

        三個白發白眼,  自稱來自月亮,  父親是大筒木羽村的孩子???

        你們還把人打了???

        還把人扣了???

        看到最后‘因為從沒聽說過,  不確定是不是抹黑忍宗名譽的冒牌貨才來找父親求證,  希望給予回答’的一行字的時候,大筒木羽衣心都要停止跳動了。

        大筒木羽村,  那可是他弟弟啊。那三個孩子是弟弟的孩子,  也就相當于是自己的侄子。

        然后自己的兒子跟人起了沖突不說,  還把人打了、扣了,最后甚至懷疑他們是假冒的……這、這他還怎么有臉見弟弟啊。

        大筒木羽衣刷的一下站起來,簡單叮囑了副手忍宗上的事之后就火燒屁股一樣的出發了。

        若是只有阿修羅,大筒木羽衣還不那么擔心,畢竟那孩子一項善良心軟。就算真的有什么矛盾也不會下狠手。

        但因陀羅就不一樣了。他從來都主張犯錯就應該嚴罰,對出錯的門人都不假辭色,更不要說是外人了。若是真像信里說的那樣,這三人上來就把他正在重建的村子的廣場砸了。

        那指不定遭遇了怎樣的酷刑呢。

        大筒木羽衣越想越著急,趕路的速度也就越來越快。

        終于在一個正午趕了過來。

        才剛過翻過山林,他就察覺到了有人的跡象。

        而且不只是一兩個,而是很多人聚集在一起的樣子。

        大筒木羽衣本以為人聲傳來的方向就是村莊,但靠近了才發現,這里最多只能稱得上是一個臨時營地。

        東西是不少,但大多都是堆積起來的木料石料類的東西。沒有正經房子,取而代之的是幾個大小不一的棚子,非常簡單的四到六根木頭作為支柱,上面再橫豎搭幾根橫梁然后鋪上輕便的稻草干草。

        棚子里正有數人湊在一起說著什么。

        棚子外也時不時有人走動,但大多行色匆匆,看起來十分忙碌。

        而且就營地搭建的結構來看,似乎是分成了兩個不同的團體。

        然而真正讓他震驚的,還是他看到了一個白發白眼、酷似自己弟弟的青年正在舉著鋤頭在山腳下鑿石頭。

        荒涼的山腳下空無一人,只有白發白眼的青年一個人頂著太陽辛苦勞作。

        青年汗如雨下,握著鋤頭的手上捆著繃帶,繃帶里還滲了點點血跡。

        一看就是吃了很多苦的樣子。

        當然更重要的還是他身上的查克拉,似乎被誰封印住了。

        大筒木羽衣眼前一黑。

        這太惡毒了。

        他踉蹌的后退了一步。

        特地封印住查克拉,就讓人無法反抗只能做苦工……

        如果原因是因為廣場和房子被砸了的話,這也太過了。

        廣場也好房子也好,努努力總能修好。但人要是被酷刑弄垮了,那可能一輩子都無法恢復了。

        大筒木羽衣不忍再看下去,他主動現身走向青年。

        “別做了。”

        他忍不住走上前去一把抓住青年的手臂。手心中綠光閃過,少年手上的血泡和繭子就都消失了,一雙手白皙如新,就如同他來時的樣子。

        少年不敢置信的看著滑落的繃帶下自己的手,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終于顫抖著張開了嘴:

        “我的繭子啊——”

        青年發出了悲鳴。

        我好不容易才有的繭子啊!我的勞動功勛!

        這沒了繭子,以后豈不是又要再疼一次?

        而且他還怎么跟其他人去比啊!

        青年——大筒木裕人先前不是沒有接受過治療。

        事實上從第一天起,他們身上的傷口就都會被妥善的治療,只是他自己實在是受不了手上的血泡治了磨磨了治每天來一遍的痛苦,才停了治療,決心像其他人一樣干脆磨出繭子。

        而且這可不是一般的繭子。

        想到那些人聊天時曬手上繭子的行為,他就忍不住羨慕。

        那哪兒是繭子,那是磨煉的痕跡,是自己辛苦勞作的證明。一個正直勤勞,為工程做出貢獻的人,是不可能沒有繭子的。

        誰想到才看到個曙光,就被這個莫名出現的老頭給消除了。

        想到這里,大同木裕人就忍不住悲從中來。

        “你干什么啊!”大筒木裕人白色的眼瞳惡狠狠地盯著面前的老人,雖然他看起來有點像自己的父親……但就算是父親親自來了,也沒有理由什么都不說就剝奪他的勞動功勛,“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養起來的繭子!”

        “你不要激動,我是來幫你的。”見青年如此激動,大筒木羽衣試圖解釋。

        然而他話才開口,就被更加激動的青年一口打斷。

        “你這哪里是幫啊,我看你就是想害我!說,你是不是哥哥那組派來想要拖我們進度的!”

        大筒木裕人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他掙開大筒木羽衣的手,就像盯小偷一樣警惕的看著對方大聲警告道:

        “我告訴你,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明天手上全是血泡!我也絕不可能拖累工期!”

        太小看他大筒木裕人了,他是那種會因為這小小的痛苦就放棄偷懶的人么?不可能!

        已經一門心思都是眼前大工程的大筒木裕人完全忘了自己是被扣押在這里以工抵債的了。尤其在因陀羅辛辛苦苦用寫輪眼給他上課補了這么多天進度的現在,他甚至隱隱感激起他們來。

        這不是扣押他們,這明明是在幫助他們。

        如果不是在這里,他這輩子都不知道世界上還能有這么多可以做、并且激動人心的事情。

        這比在月球上的日子刺激多了。

        大筒木羽村一時語塞。

        他不是沒有遇到過誤解,也不是沒遇到過不領情的人。但大筒木羽衣從不介意,他相信日久見人心,時間長了他們總能懂自己的心意。

        但這可是他弟弟的孩子,來自親人的誤解和來自外人的誤解是完全不同,尤其還是自己特地趕來救人的時候。

        “你就別費心思了,想從我下手,不可能的。”

        大筒木裕人說著,撿起自己的鋤頭扭頭就走。

        用大陸話該怎么說來著?

        哦對了。

        ‘晦氣,怎么就遇到這么個討厭鬼。’

        大筒木裕人一邊嘀咕,一邊頭也不回的向著另外的方向走去。

        不行,回去他得跟其他人說說,不能讓人著了這個道。

        大筒木羽衣回過神來的時候,青年早不見了蹤影。其實要找他也不是找不到,只是沒必要。

        他皺了皺眉。

        青年一定是吃了不少苦頭,才這么警惕。這種情況下他說的再多對方也不會相信。

        倒不如先給他時間冷靜,而自己去找兒子們解決問題。

        大筒木羽村找到因陀羅的時候,正好是在他給手下的人上課的時候,如往常一樣,他的課程是在寫輪眼的幻術模擬課堂中進行的。因此大筒木羽衣一過來就見到自己的兒子正繃著一張冷酷的臉,用寫輪眼盯著面前的幾人。

        而站在他面前的幾人則是目光呆滯面無表情,明顯精神不受控制的樣子。

        大筒木羽衣更是心頭一顫。

        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只覺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幾十年前。

        回到了母親冷酷統治,用人命去祭祀神樹的那個時候。

        那是他最害怕的畫面,是他不愿重復的噩夢。

        “因陀羅!”他再也忍不住了,厲聲呵斥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不僅封印了自己親人的查克拉讓他們做苦力,還用寫輪眼對付同為忍宗的同胞和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他再也看不下去了!

        聽到父親的聲音,因陀羅驚訝的同時也稍稍有幾分心虛——畢竟正常來說他現在應該是去給父親收拾年輕時的殘局的路上。

        而不是在這里為了傳世工程而奮斗。

        因此再回答的時候,也難免有那么一點點氣虛:“父親,你怎么來了?”

        當然后悔是肯定不會后悔的。

        畢竟父親的事情沒那么急切,而手里的工程卻能影響千百年。

        面對兒子的吃驚,大筒木羽衣卻以為對方是因為作惡被自己抓住才心虛。

        他走上前去,二話不說給人解開了寫輪眼的幻術。

        猛然被人從寫輪眼課堂里趕出來的幾人立刻七葷八素找不著北——就像睡得正香卻突然被人粗暴的晃醒那樣。

        從幻術中醒來不可怕,可怕的就是在幻術中專心致志的做著什么的時候卻被人突然叫醒,兩邊的落差會讓人恍惚,一時無法察覺究竟哪邊才是真實。

        “因陀羅。”大筒木羽衣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嚴厲,“我一直跟你說過懲罰要謹慎再謹慎,可你卻總是執迷不悟,沉迷于懲戒”

        因陀羅那本就不多的心虛‘啪’的一下消失無影了。

        他實在不明白為何父親大老遠跑過來第一句話會是這個。

        “但沒有懲罰,只會讓邪惡更加猖獗。”若不懲罰犯罪,那又怎么保護那些遵紀守法的善良人呢?

        “但酷刑并不會帶來幸福。”

        大筒木羽衣閉了閉眼,對因陀羅伸出手。

        然而沒等他的手碰到因陀羅,一聲大喝就從遠處傳來。

        “你干什么!”

        大筒木佑人的聲音從斜后方傳來,白發白眼的青年匆匆忙忙趕了過來,擋在因陀羅前面。

        時至今日他仍然不喜歡因陀羅,但這并不影響他們現在是為了同一個項目一起奮斗的同伴,再怎么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欺負。

        大筒木羽衣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認知中可憐的、正在等待自己救援的侄子們就站在自己對面,用看敵人的眼神看著自己。

        一個就算了,怎么兩個人都……?

        他不解,只能再次把視線投向因陀羅。

        面對這樣難以解釋的結果,他只能認為是因陀羅用寫輪眼對他們做了什么,才讓他們像現在這樣聽話。

        “我是來幫你們的。”大筒木羽衣試圖解釋。

        “你想對我同伴動手還說是來幫我們!?”只要不理虧,大筒木佑人懟誰都沒在怕的。

        “說,你到底是干什么來的!”

        這別是那些人之前說的什么……奴隸販子的同伴來報復什么的吧。

        月球只有他們大筒木一家,自然不會有什么強盜奴隸販子的。因此這些在忍宗聽到的故事,對他們來說就真的只是故事。

        腦海中沒有概念的那種。

        再加上在村子里的試試也沒機會接觸那些在村外勞改的強盜們,因此他們腦海中對于‘強盜/奴隸商人’是個什么樣子,是完全沒有畫面的。因此在看到迄今為止第一個要對因陀羅動手的人的時候,就下意識的認為對方是來復仇的了。

        不然怎么解釋這個人誰都不找,就直沖著剿滅了強盜和奴隸商人的因陀羅而去呢。

        肯定就是他是那些人的同伙,是真正的惡徒。

        想到這里,大筒木佑人態度更強硬了。

        “以為他只有一個人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大筒木羽衣:誰?誰一個人?

        “我們是不會放任你在這里作惡的!”

        聽到這里,大筒木羽衣布滿皺褶的臉幾乎要裂開了,他嚴肅平靜的表情再也繃不住了。

        誰?

        到底是誰在作惡?

        大筒木羽衣難以置信。

        他實在是不明白對方何出此言。

        思來想去,也只有因陀羅用寫輪眼控制了他的這一個可能了。

        “你一定是被因陀羅的寫輪眼迷惑了,我現在就……”

        “什么被寫輪眼迷惑?你是不是看不起我的白眼?”沒等大筒木羽衣說完,白發白眼的青年就火大的頂了回去。

        大筒木羽衣本意是向他解釋,希望對方能理解自己的苦心。然而他這一番話不僅沒有解決問題,反而增加了矛盾。

        什么叫我被迷惑了?我非常清楚好么!

        “白眼不能……”免疫幻術。

        大筒木佑人最討厭的就是有人貶低自己從父親那里繼承的,引以為傲的血脈了。而大筒木羽衣這話一下子就戳在了他的痛點上。

        于是大筒木羽衣的話才剛起頭,就又被頂了回去。

        “白眼怎么不能了?”

        “我現在就給你解術,等解開了你就明白了。”

        大筒木羽衣決定先放棄溝通。

        他是為了他們好,只要解開因陀羅的術,那他們自然就明白自己是來幫他們的了。

        “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還能做什么。”

        大筒木佑人抱臂在前,兇惡的瞪著大筒木羽衣。

        本來十分緊張的因陀羅也不自覺的抽了下嘴角。

        雖然說實話看父親被人這么頂回去還挺爽的,但這畢竟只是個誤會。于是他嘆了口氣。

        “佑人,這是……”

        “你閉嘴。”大筒木佑人轉頭把因陀羅也兇了回去,并且還用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著他,似乎在說。

        你打我時的氣勢呢?

        打我的時候那么兇,怎么現在就慫了?

        大筒木羽衣像先前解除那幾人的幻術一樣發動了解術的術。

        然而一秒、兩秒……一分鐘過去了,大筒木羽衣想象中的自己的侄子一按額頭清醒過來問‘啊,我剛剛怎么了’的場面并沒有發生。

        不僅沒發生,還迎來了侄子的一聲冷哼:“然后呢?術解了么?”

        以他的力量當然不需要像兒子和忍宗的其他人那樣特地去結印,但正因為什么都不用,此時才顯得格外尷尬。

        因為這就好像他干巴巴的站了一分鐘什么也沒做。

        大筒木羽衣不信邪的又試了一次,對方卻仍然沒有給出反應。

        大筒木羽衣面露震驚,但大筒木佑人卻沒了耐心:

        “別廢話了,要打就現在打。”

        說話間,帶著鑿回來的石頭標本的大筒木裕人也回來了。

        見到哥哥跟剛剛惡毒的消除了自己血泡和繭子的那個人也在,他立刻蹦了起來。

        “哥!你也太壞了!”

        他下意識的抱怨道。

        “怎么能讓人來把我的手治好呢?我跟你說,就算要重新磨血泡,我也是不會退讓的!”

        “誰會做這么惡毒的事情啊!”大筒木佑人抽空轉頭罵了弟弟一句,“沒看我現在正忙著呢么。”

        “忙什么……這人不是你找來消了我血泡的人么!”

        他指著大筒木羽衣叫到。

        “怎么可能,這分明是來報仇的惡徒!”大筒木佑人下意識的把弟弟拉到了自己身后。“就是那些強盜奴隸商人的同伴什么的,總之就是來找因陀羅報酬的!”

        “什么!”

        大筒木裕人聞言嚇了一跳,接著跟自己哥哥一左一右擋在了因陀羅面前。

        因陀羅可是他現在的組長,還教了他那么多東西。他怎么也不能讓人報復他的。

        這么想著,他還不忘轉頭安慰一句:“你別怕,我跟哥哥會幫你的。”

        因陀羅……因陀羅都快笑了。

        大筒木羽衣卻是眼前一黑,無法接受眼前的現實。

        先是兒子惡毒的把自己弟弟的孩子扣下來強迫他們工作,自己來拯救他們,卻被自己的侄子一頓狠罵,用看敵人的眼神看著自己。

        這都什么事。

        最后還是因陀羅嘆了口氣,站出來阻止了這一場鬧劇。

        他一手一個按在大筒木兄弟的肩膀上,然后越過他們站到最前方,站到了父親的對面。

        “父親。”

        “因陀羅你就不該——”大筒木佑人想再勸幾句,卻是突然一頓,“父、父親?”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對面的老人。

        生在月球,從小在父親溫柔慈愛的關懷下長大的他實在不能理解眼前的這一幕。

        ——說是父親,怎么看起來像是仇人似的?

        哪兒有父親會這么不分青紅皂白就誤會兒子的,再怎么說也是自己的兒子,他心里就一點數都沒有么?

        大筒木裕人同樣也不能理解。

        接著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拉了拉親哥的袖子,小聲道:

        “哥,你說因陀羅……是不是不是親生兒子啊。”

        他想起了那些聽過的故事。

        什么繼父繼母虐待孩子,見不得人好之類的。

        眼前這個畫面,怎么看都是這個情況吧。

        雖然大筒木裕人壓低了聲音,但在這樣僵持的狀態下,一點聲音都會顯得格外響亮。

        而他的發言還在繼續:

        “那因陀羅組長真的好可憐哦,遇到這么個繼父。”

        突然就被繼父的大筒木羽衣:“……”

        “因陀羅是我的親兒子!”好脾氣如大筒木羽衣,也終于受不了了。

        今年到底怎么了?

        現有懷疑自己有私生子的阿修羅。

        現在又蹦出來懷疑因陀羅不是自己親生兒子的侄子。

        我就那么不像個好父親么!?

        大筒木羽衣這邊懷疑人生,那邊大筒木裕人還在繼續拱火,只見他抓住了因陀羅,一臉嚴肅的安慰道:

        “沒關系,不是所有人都像我們的父親那樣好,沒遇到好父親不是你的錯誤。”

        “所以,別難過……實、實在不行以后你跟我們一起回去,我們父親人特別好,知道你這個情況,一定也會對你好的!”

        青年的聲音如此清亮肯定,久久沒有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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