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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阿珍愛上了賀蘭山


  兩騎輕騎并驅齊駕往南奔馳,馬鞭揮得啾啾尖叫。\WWw.Qb⑤、cOМ//馬撒開四腿狂奔。這一男一女正是賀蘭山、阿珍。

  二人一語不哼,只顧趕路,不時將路上的行人嚇得躲閃不及。日落,夜幕。他們仍星夜趕路。

  至一片荒原,夜幕低垂,草際蟲鳴,寒風如割。在巨大的黑暗和無邊的寂寥中,阿珍一不小心馬被一根樹枝拌了一下,被馬掀翻下來,賀蘭山飛馬下馬,去扶阿珍。

  賀蘭山關切地問:“傷著了沒有?”

  阿珍答:“扭了一下腳裹,不要緊。”

  賀蘭山發現自己也很累了,才知道他們連續跑了兩天兩夜了,內疚地對阿珍說:“休息吧,明早再趕路,你太累了。”

  阿珍點了點頭。賀蘭山為她拉起褲腳,點亮燈火,看到她的腳裹紅腫了,有點痛惜:“看受傷了,阿珍,疼不疼?”

  陳珍坐在地上,深情地看著低頭為她拭藥的賀蘭山,眼里充滿了愛意。賀蘭山猛一抬頭,與阿珍奇特的火熱的目光相碰,阿珍趕忙掩飾,遙指遠處一劃而逝的流星:“看,流火!”

  賀蘭山轉頭去看流火的時候,不經意捏了一下陜西省珍的腳,阿珍“哎”一聲痛得叫起來,并不由自主地把手扶著賀蘭山的肩頭。賀蘭山象被電擊了一般,全身震顫。

  賀蘭山點燃了柴火,在廣闊的荒野里,這柴火讓人覺得心暖,整個荒原也頓時鮮活了。阿珍掏出幾片羊肉干,給賀蘭山。賀蘭山客氣地說:“我有干糧。”阿珍不高興地說:“你瞧不起我!”

  賀蘭山如被冤枉似的:“我哪里看不起你?你誤會了,我對你感激還來不及呢。”

  阿珍:“你感激我什么?這次跟你一起追趕童貫,又不是全為了你,我也要找他呀。”

  賀蘭山:“但我總覺得你在幫我。”

  陜西省珍:“你錯覺了。我一向不太愿意幫助人的,只習慣別人幫我。”

  賀蘭山笑道:“你說話很象公主一樣。”

  阿珍的心被震了一下:“我?象公主?不象吧?”

  賀蘭山:“你不象中原人。”

  阿珍有點慌亂:“是嗎?你好象懷疑我是女真人了。”

  賀蘭山:“看你吃羊肉干的樣子,真的不象中原人。”

  阿珍趕緊把羊肉干扔掉:“是嗎?你也不象中原人。”

  賀蘭山:“不會吧?”

  阿珍:“你身上有一股羊膻腥。”

  賀蘭山驚奇地直往自己身上嗅,但嗅不出名堂,兼意地說:“可能是汗臭吧。”

  阿珍笑了笑說要睡覺了,便鉆進小帳蓬里。一會探出頭來問賀蘭山:“你怎么辦?只有一個帳蓬。”

  賀蘭山笑了笑,難為情地:“你睡吧,我不困。”

  陜西省珍呶了一下嘴:“你象笨牛一樣,不用睡的。”說罷睡去。

  過了一會,賀蘭山在火堆旁也睡著了。阿珍醒來,看到賀蘭山卷縮在地上熟睡,便脫下自己身上的羊皮,輕輕地蓋在他的身上……

  不遠處,兩區馬在親昵地相依。

  黑夜,一望無際,將天地合而為一。

  日午,賀蘭山、阿珍奔跑在大道上。一會,停下來問兩個村民:“是否看見到朝廷流放犯童貫經過此地。”

  一村民答道:“你們去村口看看吧,他在那。”

  賀蘭山、阿珍大喜,揮馬而去。不一會,在村頭看到一群村民在圍觀什么,插身上去一看,原來是有一個尸體橫直在路上,仔細一看,此尸體不是別人,正是童貫。

  賀蘭山大呼惋惜:“我們又來遲了,童貫被人殺了。鮮血還在流呢。”

  陜西省珍不愿多望一眼童貫的尸體。村民們在議論紛紛,稱“童貫死有余辜”、“不要為他收尸”。

  賀蘭山、阿珍在失望中往回走。

  賀蘭山:“想不到童貫也有暴尸于路的悲慘下場。”

  阿珍:“一個人做盡了壞事,人不收他天也會收他。這叫惡有惡報。”

  賀蘭山:“但殺他的人不知是誰?”

  阿珍:“也許是趙桓要殺他吧,不殺不是心平民憤。趙佶正利用群臣對趙桓‘土地換和平’政策的不滿,加快逼宮復位的步伐,趙桓不可能拱手相讓,殺以童貫為首的六賊也是殺雞儆猴之舉,趙佶的幾個爪牙廢了,對他是沉重的打擊。”

  此時,兩騎朝廷黃衫太監飛馳而至,下馬,撥開人群,看到童貫的尸體,面無表情,高聲道:“童貫聽旨!”眾村民大笑。那太監不管,念圣旨:“童貫叛逆之罪不可赦,流放之罰不可抵其罪,今賜其死于途,十日內任何人不準為其收尸,以儆效尤。欽此。”

  眾村民拍掌叫好。那太監將圣旨往童貫尸體上一扔,轉身拍馬而去。

  賀蘭山、阿珍見此稀噓不已。

  賀蘭山:“究竟誰在趙桓之前殺了童貫?”

  阿珍臉上掠過一絲狡詰。

  皇宮。延福新宮。宋徽宗正在看幾個宮女表演。宮女風情萬種,極盡挑逗之能事。宋徽宗看得興奮,但一會又陷入了深深的遺憾之中,自言自語:“江南如煙,汴京如夢,沈冰冰如煙雨夢境,不勝思量。”

  突然,門外高呼:皇上駕到。

  宋徽宗示意宮女退下去,正襟危坐,等待他兒子的到來。

  宋欽宗進來,只是象征性地行了父子禮,便質問宋徽宗:“道君太上皇口口聲聲說皈依佛道,暗中卻要復位,擾亂朝政,為何?”

  宋徽宗知道事情到了這一步,也不隱瞞:“皇兒所為,令道君失望。朝廷上下,天下百姓,紛紛指責皇上只會割地賠款,喪權辱國,不堪重任。與其勉強為之,不如退而避之,你有其志而無其力,道君今尚年富力強,為國承擔,為天下百姓承擔又有何不妥?況且,位子是我傳給你的,我既能傳給你,同樣也可以收回來。”

  宋欽宗生氣道:“你以為這是兒戲?當日開封危困之際,大宋將傾之時,你拍拍屁朕走人,把一個爛攤子讓給朕,讓朕坐在火山口上。現在倒好了,你回來了,風平浪靜了,你不安心于太上皇,又要把皇位要回去,你這是開朕的玩笑,開你自己的玩笑,開大宋的玩笑,開天下人的玩笑!”

  宋徽宗站起來,厲聲道:“大宋現在又到了危急時刻,金兵又要南下了,你卻不思備戰,忙于清理門哀悼鏟除異己,立自己的兒子為太子,大宋必將毀于你手!”

  宋欽宗奸笑一聲:“朕備戰豈不中了你的圈套?陜西韓忠部隊是你的親信,你又派滿江紅去陜西穩住韓忠,朕一備戰,韓忠和滿江紅就有借口把軍隊開赴開封,到時,你的‘復位’大計就輕而易舉了。朕寧可要一座沒有軍隊的空城,也不愿讓你的軍隊開赴開封!朕只有選擇和談。”

  宋徽宗說:“如果是這樣,大宋真的要完了。到時,你我可能都會變成俘虜。”

  宋欽宗灑笑道:“你這不是威脅朕,就是危言聳聽!朕提醒你一句,你沒有保住大宋的本事,朕卻有!你不要低估李邦彥、張邦昌他們的外交才能,他們比童貫、蔡攸之流強多了,這是朕之福,也是大宋之福!”

  宋徽宗怒斥:“你太自私了!”

  宋欽宗反唇相譏:“你如果不自私,也不至于落到今日地步!”

  此時,康王求見。宋欽宗令傳。

  康王小心奕奕地進來,行完大禮,向二帝提出要到泰州去懲辦貪臟枉法的知府,請二帝恩準。

  宋欽宗斥道:“不可,朕對你另有重用。”

  康王趙構不悅,但仍唯唯諾諾:“請皇兄吩咐,臣弟將赴湯滔火在所不辭。”

  宋欽宗:“朕決定派你率團往金國議和,議和事大,事關國家安危,此重任非你不可。”

  康王趙構心中一陣憤怒和悲涼,但他過人的忍耐本領掩飾了他的情緒:“臣弟領旨。”

  宋徽宗面無表情,目送趙構離去。

  宋欽宗臨走了又回頭告訴宋徽宗:“朕不妨再告訴你一個秘密,沈冰冰仍活著,活得好好的。”

  宋徽宗十分驚喜,卻又十分不滿:“她在哪里?你把她怎么樣了?”

  宋欽宗說:“沈冰冰雖然是你召進宮的,但你并未冊封她,她的身份頂多是個宮女,朕要冊封她為嬪妃,當然,她只是朕的嬪妃,道君太上皇風流快活了大半輩子,也該省省心,收收性子了。太上皇的長壽是大宋之福啊!”

  宋徽宗斥責道:“你竟敢奪父皇所愛!這是不孝!無恥!”

  宋欽宗:“太上皇息怒,如果這是不孝、無恥,就讓朕不孝、無恥一次吧!唐太宗是一代圣君,他也不是強奪兒子的老婆楊玉環嗎?唐太宗尚且不避嫌,朕又何妨?”

  宋徽宗語氣軟了下來:“我們談個條件吧?我不要復位了,你把沈冰冰還給我,算是扯平,我從此以后,安心做我的太上皇,你安心做你的皇上。”

  宋欽宗譏笑道:“想不到你風流本性永遠改不掉了。寧愛美人,不要江山,真不枉為‘千古情君’,太上皇,你會名垂青史的!”

  說罷,宋欽宗抬腳便走,并命令侍衛:“傳旨,從此往后,不準太上皇走出延福新宮半步。”

  宋徽宗大驚:“你軟禁我?”

  宋欽宗怒而不答,揚長而去,宋徽宗忽然覺得心胸絞痛,啪一聲倒在地上。

  宋欽宗回到寢宮,李邦彥來報:“滿江紅從陜西回來了。”

  宋欽宗大驚:“帶有多少兵馬?”

  李邦彥答:“就他一個人”。

  宋欽宗松了一口氣:“他不是去搬兵的嗎?”

  李邦彥說:“韓忠的軍隊現在誰也搬不動。”

  宋欽宗:“為什么?朕也不能嗎?”

  李邦彥:“韓忠擁兵自重,以保衛陜西安寧為借口,拒不開赴開封,滿江紅沒有辦法,只好回來向太上皇復命。”

  宋欽宗:“關鍵時刻,眾叛親離,連自己的人也靠不住,這是道君太上皇的悲哀,卻是朕的大幸”。

  李邦彥:“聽說皇上軟禁了太上皇……”

  宋欽宗斥道:“這叫軟禁嗎?朕只是讓他安分一點而已,也是為他好!”

  李邦彥連稱“圣明!”

  賀蘭山和阿珍回到開封。夜色中,開封行人匆匆,熱鬧依舊。御街車水馬龍,燈火通明,流光溢彩。

  賀蘭山和阿珍再次闖入皇宮。但這一次,賀蘭山發展阿珍在暗中畫下皇宮的線路,大吃一驚,馬上明白什么回事,乘她不備之機,點了她的穴位。

  阿珍不能動彈,懷里的筆記本掉在地上。賀蘭山撿起一看,全是開封的地理圖。皇宮的地圖更是詳細,皇帝的寢宮也標明在哪里。

  賀蘭山質問道:“你是金國奸細!想不到我賀蘭山被你騙了這么久!你好無恥!”

  阿珍不置可否:“我并沒有騙你!只是你沒有覺察而已,你早就知道我身上有股香味,長白云雪蓮的香味。”

  賀蘭山:“但你一直否認自己是女真人。”

  阿珍:“我承認自己是女真人你還理會我?”

  賀蘭山:“你在利用我?卑鄙無恥!”

  阿珍:“先別生氣,小聲點。”

  賀蘭山突然想起:“是你,對,你曾經要放心燒掉我的勤王師的糧草,你的香味我一直記得。”

  阿珍:“很可惜沒有燒成功。兩國交戰,我也沒有辦法逃避責任。”

  賀蘭山:“你們責任是什么?”

  阿珍:“你都看到了。”

  賀蘭山:“金軍撤退時,你沒有走!”

  阿珍:“我要留下來尋找我的義妹!”

  賀蘭山:“你撒慌,你要做奸細!而且你會易容術,在戰場上我看到阿珍,跟現在的不一樣。”

  阿珍笑了笑:“這是一個西夏人教的。八歲時我就學會了。”

  賀蘭山:“我要將你交給朝廷。你別看我恨皇帝,恨朝廷,但我愛國,愛大宋的人民!我不容忍任何人對國家構成威脅。”

  阿珍:“遲了,太遲了。一切已經晚了!”

  賀蘭山:“為什么?”

  阿珍:“我國大軍已經越過黃河,揮師南下,很快就會殺到開封!你們大宋皇帝很快就會成為階下囚!”

  賀蘭山大驚。突然,有一條黑影“飛”過來,閃電一般為阿珍解開穴位,低聲說:“長白公主,我們走!”

  待賀蘭山反應過來,阿珍已經消失在夜幕里。賀蘭山吃驚地自語:“長白公主?她是長白公主?”

  皇宮,一片祥和。

  賀蘭山徑直闖入,要見宋欽宗,侍衛阻擋。賀蘭山邊打邊嚷:“金兵殺向開封了!我要見皇上。”

  但眾侍衛哪里肯讓他進去?賀蘭山大怒,放倒了幾個侍衛。驚動了御林軍,賀蘭山身陷重圍。

  皇宮生亂,宋欽宗以為賀蘭山又來索要沈冰冰,便出來告訴他:“朕早已說過,沈冰冰已經不在人世!”

  賀蘭山大聲說道:“我這一次不是來要回沈冰冰的。我告訴皇上,金兵正在向開封殺開!要俘虜大宋的皇帝!”

  宋欽宗大吃一驚,臉色頓時異常蒼白:“你……你怎么知道的?”

  賀蘭山:“剛才金國的長白公主親口告訴我的。”

  宋欽宗:“這么快?怎么回事?太原剛剛陷落,他們就殺向開封了?”

  賀蘭山:“皇上,十萬火急,快點備戰,否則來不及了!”

  宋欽宗語無倫次:“備戰?軍隊呢?軍隊在哪?李邦彥!”

  李邦彥驚慌地答:“臣在!”

  宋欽宗:“快,任滿江紅為欽差大臣,再去搬勤王師!”

  李邦彥:“去哪搬?”

  宋欽宗斥道:“河北,河北宗澤手下尚有十五萬兵馬,康王學在河北磁州,讓滿江紅攜蠟詔,任命康王為何北兵馬大元帥,馬上搬師勤王!”

  李邦彥領命而去。

  宋欽宗對賀蘭山說:“賀大俠你的勤王師在哪?”

  賀蘭山不屑地說:“被皇上驅散了回鄉了。”

  宋欽宗哭喪著臉說:“你還能去再搬師勤王嗎?朕給你圣旨,給你糧草,給你官職……”

  賀蘭山:“皇上,時間太倉促了。草民認為,目前開封最缺的不是兵,而是將。”

  宋欽宗:“怎么辦?開封已無可用之將。”

  賀蘭山:“皇上,速派人去夔州追回李綱大人。”

  宋欽宗:“但遠水救不了近火,李綱要追回來,但至少要半個月后才能回來,現在誰能頂住這十幾天?”

  賀蘭山:“如果皇上相信草民,我愿為將,保衛開封!”

  宋欽宗暗吃一驚:“你?你不是恨朕嗎?為什么要幫朕?”

  賀蘭山:“我不是要幫你,我是在保衛國家,保衛開封百姓。皇上錯了,我恨你,但我愛國,你就恩準我為國效勞一次吧。”

  宋欽宗陷入了沉思。

  李邦彥湊近宋欽宗的耳朵悄聲道:“皇上,讓他去召李綱回來吧,他可以保護好李綱一路平安歸來。守城之將可以讓張叔夜暫時代之。”

  宋欽宗點點頭,便對賀蘭山:“賀蘭山聽旨”。

  賀蘭山以為是皇上答應了他的請示,高興地跪下聽旨。

  宋欽宗說:“朕命你馬上日夜兼程赴夔州,護送李綱限干日內回到京城。”

  賀蘭山頗感意外:“領旨。”

  宋欽宗:“賀大俠愛國之心吉嘉,忠勇之氣可賞,封賀大俠四品侍郎宮職。”

  賀蘭山:“臣不要官職,懇求皇上讓臣見一眼沈冰冰。”

  宋欽宗:“沈冰冰已經……”

  賀蘭山:“臣不信!盧站在這里就可以感覺到她的氣息,我們氣脈相通,心靈相連,能互相感到對方的存在,皇上。臣此去夔州兇多吉少,如果皇上讓臣走得安心,就懇請皇上讓臣見一眼她。可能這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了。”

  宋欽宗猶豫了,他的確需要賀蘭山為他效命,如果他不去召李綱回來,如果他為了沈冰冰而再與朝廷對抗,后果難以想象。此時,江山為重。

  賀蘭山跪在地上:“請皇上恩準。”

  牡丹郡主出現在賀蘭山的跟前,對宋欽宗說:“皇上,恩準他吧!”

  宋欽宗奇怪地說:“郡主,賀蘭山他是你愛的人啊!”

  牡丹郡主憂郁而無奈地說:“正因為如盯,我才不愿看到他的痛苦。”

  賀蘭山十分感激又十分內疚地看了一眼牡丹郡主。其實牡丹郡主也是一個很不錯的女孩子,漂亮、有內涵,又善解人意,身上還有高貴的、不同凡響的氣質。當然她跟沈冰冰比起來,賀蘭山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后者,為什么?他也說不清楚,沈冰冰的身上有一種使人說不清楚的魅力、這種魅力只有她一個獨有,因此,賀蘭山獨愛此人,而不是其他。他忘不掉雪地里沈冰溫暖深情的嘴唇,不能忘記她多情和令人痛憐的眼神,她是那樣的冰清玉潔,是那樣的玉樹臨風。牡丹郡主取代不了她,阿珍,不,長白公主也取代不了她。這三個女人啊,就象三把刺刀,牡丹郡主、長白公主已經刺痛了他的肌膚,但沈冰冰已經深深地插在他的心臟,甚至五臟六肺,撥不出來,越撥越痛,越撥越刻骨銘心,甚至只要撥一下,他就會痛昏過去……

  宋欽宗無奈地答應賀蘭山:“你必須答應朕,你只能遠遠地看一眼。”

  賀蘭山驚喜地說:“能見上一眼,臣已經……”

  宋欽宗吩咐牡丹郡主:“郡主,你帶他到玉宇宮后面的靜思堂,沈冰冰在清風閣。不準他靠近沈冰冰。”

  牡丹郡主領旨。賀蘭山謝恩后隨牡丹郡主離去。

  玉宇宮后的靜思堂。牡丹郡主示意賀蘭山不要再往前走。賀蘭山乘乘地站著,對著對面的清風閣望眼欲穿。清風閣與靜思堂中間有一道深溝相隔,要借助一條木橋才能過去。牡丹郡主命令守橋的幾個士兵去放沈冰出來與賀蘭山相見。幾個士兵開始不答應,牡丹郡主生氣地說:“圣上有口諭”,他們才去。

  一會,沈冰冰從清風閣里走出來,遠遠看到淚流滿面的賀蘭山在對面,不禁失聲痛哭:“賀蘭山!”

  賀蘭山要闖過對面,士兵攔住,牡丹郡主充滿醋意地命令士兵“讓他過去吧!”

  賀蘭山縱身一躍而過,與沈冰冰緊緊地抱在一起,二人均泣不成聲。

  牡丹郡主的眼里注滿了淚水。誰也不知道,這淚水有多少激動,有多少醋意。

  賀蘭山撫摸著沈冰冰的臉:“冰冰,你等我,待我從夔州回來后,就來帶你遠走高飛。”

  沈冰冰:“為什么不是現在呢?”

  賀蘭山:“現在不成,我要護送李綱回京,金兵馬上就要殺過來了,開封不能沒有他,皇上不能沒有他,開封百姓都在指望李綱回來拯救他們,皇上也指望著他。”

  沈冰冰:“金兵真的又要來了?”

  賀蘭山:“這一次會比上一次更危險,他們東、西兩路大軍會師,實力倍增。開封現無兵可擋,更無將可用。”

  沈冰冰:“你的勤王師呢?”

  賀蘭山:“早就潰散了,現在我手上無一兵一卒。開封陷落,大宋便亡,傾巢之下無完卵。我不能看到山河破碎,國之將亡而不管,因為我是一俠干。”

  沈冰冰:“救國是天下大義,你去吧,但要快去快回,我在這里一天等于在地獄一年。”

  賀蘭山含淚點頭:“完成使命后,我一定盡快回來,相信我,我們一定能夠在一起,一定能夠幸福地在一起。”

  沈冰冰深深地伏在賀蘭山的胸膛。

  開封城外的揚名鎮。賀蘭山在這里又碰上了滾滾而來金兵,黑壓壓的金兵。他真想與他們拼個你死我活,但使命在肩,他不能,咬咬牙,從金兵的身旁狂奔而去。

  金兵閃電般殺到開封。兵臨城下,開封城頭一片慌亂。張督夜在指揮布防,但捉襟見肘,無兵可用,張叔夜十分著急。守兵看到洶涌的金兵,心戰膽寒。

  帥旗下,斡離不趾高氣揚,躊著滿志,對汗塔說:“十天內,一定要攻下開封,俘虜大宋皇帝,一雪前次失敗之恨。”

  汗塔附和:“這次有粘罕大帥的西路軍配合,開封縱有天兵相助,也于事無補,亡宋指日可待。”

  斡離不:“傳令,嚴防死守,不能讓大宋皇帝及皇室人員逃掉!一個也不能少?”

  河北磁州。河北兵馬大元帥府。滿江紅正叩見康王趙構。趙構接過蠟詔,裝出心急如焚的樣子:“滿大人,本王將馬上奉旨勤王。你先回去復命,讓皇上放心,本王十五萬大軍隨后就到!拯救開封,拯救皇上舍我其誰!”

  滿江紅十分欣慰,但又有點不放心:“康王,現在你是河北兵馬大元帥,皇上安危,大宋存亡全系于你一人之手,責任重于泰山。如康王能逮下拯救國家的豐功偉業,必彪炳史冊,萬世流芳。”

  趙構說:本王自知如此。宗澤將軍,傳令,馬上調集兵馬,準備糧草,早日啟程。

  宗澤領令而去。

  滿江紅告辭,離開大元帥府。在府前的大道上,看到胡青、長車隨宗澤一起忙于調配士兵。胡青遠遠看到滿江紅,招手示意了一下使離開了。滿江紅拍馬而去。

  趙構在大元帥府里一個人下象棋,旁邊放著一壺熱茶,自酌自飲。

  此時,宗澤進來報告:“報告大元帥,兵馬齊備,糧草足用,可以馬上啟程。”

  趙構招呼宗澤過來:“宗老將軍,過來看看,這步棋怎樣走?”

  宗澤匆忙看了一眼,說:“黑子只有全力護帥,別無選擇!”

  趙構盯著棋盤沉吟道:“真的要棄卒保車?本王認為未必,也可以避敵鋒芒,保存實力,以圖后發制人嘛!”

  宗澤聽出弦外之音:“大元帥,千萬不可!一棋不著,滿盤皆輸,輸掉一盤棋不要緊,輸掉一個國家,就是千古罪人了。”

  趙構不悅:“本王輸掉一個國家了嗎?本王正在籌謀大宋的未來,大宋要中興,要強國,就要攢下中興、強國之本!這本,就是本王手上的十五萬軍隊!本王不能讓這一支軍隊白白送死!”

  宗澤氣急了:“大元帥,你有違圣命,見死不救!”

  趙構客氣道:“宗將軍,你還不懂本王的良苦用心。唉,本王何嘗不想去救開封?但我們是金兵的對手嗎?拼光了這十五萬軍隊,開封不同樣陷落?誰還去保衛大宋的大片國土?靠韓忠?靠楊玉慶?靠黃光譜?都靠不住!光復開封還得靠我們這支十五萬軍隊。”

  宗澤:“大元帥!”

  趙構:“別說了!本王自有主見,傳令,移師山東。”

  宗澤氣得大叫:“大元帥,不能后撤啊!你這是釜底抽薪!”

  趙構將一杯茶一飲而干:“宗老將軍,你要抗令嗎?”

  宗澤無奈地說:“不敢,懇請大元帥給老夫一支兵馬勤王盡忠,請大元成全。”

  趙構很不高興,轉身離去。

  在河北往開封的路上,宗澤率領8000兵馬,與胡青、長車一起風馳電一般馳援開封。在離開封不遠的一片開闊的平地上,宗澤似乎預感到什么不祥,命令部隊停止前進。他的部將過河奇怪地問:“將軍為何要停下來?”

  宗澤不言。一會,他突然大喊:“準備戰斗!金兵來狙擊我們了。”

  眾將士回看并無金兵,十分奇怪:“金兵在哪?”

  宗澤對胡青說:“你帶一千士兵防守北面”又對過河說“你領一千士兵負責南面”。

  二人領命。宗澤又命令長車:“你負責守住糧草!”長車領命。

  突然,遠處冒出了成千上萬的騎兵,“金”字大旗迎風飄揚。

  狹路相逢,一場大戰。宗澤的軍隊終不是金騎的對手,不到一個時辰,便被沖得七零八落,過河、胡青等人拼死護著宗澤且戰且退。

  皇宮。宋欽宗如坐針氈,大罵趙構:“趙構竟敢耍朕!”李邦彥說:“康王見死不救,可能另有野心。”

  宋欽宗罵道:“他休想!只要朕還活著,就還輪不到他。”

  李邦彥:“眼下,皇上一定要先自保。”

  宋欽宗:“金兵不肯議和,又無退敵之兵,奈何?”

  李邦彥:“昨日有一術士來見臣,他聲稱會驅‘六甲神兵?撤豆成兵,可保開封平安無事。’”

  宋欽宗:“果真有此神人?”

  李邦彥:“臣也不信,但他給臣表演了一番,真的有此本領,臣不得不信!”

  宋欽宗:“此神人是誰?怎么朕從沒聽說過?”

  李邦彥:“他俗名郭京,原為吐蕃國人,上個月云游到開封。他有一個條件……”

  宋欽宗:“有什么條件?朕答應他便是了。”

  李邦彥:“事成之后,皇上要封他為國師。”

  宋欽宗遲疑了一會:“他若真有此本領,封為國師是自然而然的事。朕答應他。”

  李邦彥:“他就在殿外,等侯皇上的召見。”

  宋欽宗:“快傳。”

  清風閣。

  宋欽宗來看望沈冰冰,沈冰冰看到宋欽宗跪請答應她見宋徽宗。宋欽宗有點吃醋:“太上皇身體不適,不見任何人。”沈冰冰說:“我有重要的事情問他,請皇恩準。”

  宋欽宗無奈,只好同意她去見宋徽宗。但他也一同前往延福新宮。

  延福新宮。宋徽宗正在打坐念經。有人進來報:“皇上駕到”宋徽宗雙目緊閉,當作沒聽到,一會,宋欽宗大搖大擺地進來。

  宋欽宗:“朕打擾道君太上皇雅興了。”

  宋徽宗依然雙目緊閉,念念有詞,并不理會宋欽宗。

  宋欽宗:“金兵兵臨城下,大宋要亡了,你還鎮靜自若?”

  宋徽宗的心震了一下,但依然不張目。

  宋欽宗:“朕也想不干了,但朕傳位給誰呢?太子才9歲,朕不能象你一樣一走了之。朕要與開封共存亡。你想逃嗎?可是來不及了,鐵桶一般,蒼蠅也逃不出去了。你和朕還有皇室三千多人都上了斡離不、粘罕的黑名單,開封一陷落,我們都成了俘虜。你不怕?但朕怕,很怕,不是怕死,是怕沒有尊嚴。尊嚴啊!我們都有尊嚴啊!九五至尊,萬乘之尊!尊嚴,懂不懂,作為一個人尚且有尊嚴,何況皇帝乎?但一旦成為階下囚,什么都沒有了!朕怕,夢中驚醒就是怕這個!”

  宋徽宗臉露悲哀神色。但依舊眼皮也不動。

  宋欽宗:“朕知道你在生朕的氣。但請你放心,朕會保住開封,保住大宋,為你保住尊嚴,同時也為朕。”

  宋欽宗彎下腰看宋徽宗的臉,笑道:“道君太上皇,你張開雙眼看一眼,看誰來了。”

  此時沈冰冰進來。

  宋徽宗微微張開眼,看到沈冰冰不禁眼前一亮。驚喜地說:“你就是沈冰冰吧?”

  沈冰冰答道:“正是民女。”

  宋徽宗突然站起來,久久端祥著令他魂牽夢掛的沈冰冰,眼前的沈冰冰比他想象的還要驚心動魄,他的腦海里馬上掠過無數美女的記憶,但沒有一個比得上沈冰冰,只需看一眼,她就會勾你的魂奪你的魄,使你陷入萬劫不復的情感泥潭。

  宋徽宗似是夢囈:“你是民女,你是大宋太上皇的……不,我馬上要冊封你為妃子,馬上!對,要給你想要的一切,名份、,財富……”

  沈冰冰:“太上皇,民女不需要任何名份,財富,民女只想過自己想過的日子,做一個自己喜歡的角色。”

  宋徽宗:“怎么能這樣?你是我召進宮的,你的情理、法律名義上說都是我的人了。你單方面改變不了現實。”

  宋欽宗插話:“但朕可以。現在朕才是這座皇宮的主人,是大宋的當今皇上,朕可以改變一切現實,朕要將沈冰冰封為貴妃,而道君太上皇你不可以!”

  宋徽宗:“你無恥!”

  宋欽宗:“你無能!”

  沈冰冰:“你們不要爭吵了。你們都是大宋的皇帝,大敵當前,國破在即,卻為了民女爭得面紅耳赤,父子反目,不覺得太過分了嗎?這樣,只會丟你們的尊嚴,只會令民女看不起!”

  二帝不再吱聲。

  沈冰冰從懷里掏出一封發黃的書信,傷心地質問宗徽宗:“太上皇,這封信你還記得嗎?”

  宋徽宗驚訝地看了一下:“記得,這是一個叫圖拉朵的金國將軍,十八年前寫給我的。十八年了,這封信你從哪里得到的?”

  沈冰冰:“民女被困延福新宮,可以出入你的御書房,在一個角落里看到一本書,無意中發現此信夾在書里。”

  宋徽宗:“此封與你有關嗎?”

  沈冰冰沉重地說:“圖拉朵是我的父親!”

  宋徽宗驚奇得幾乎失態:“怎么?他是你的父親?你是女真人?金國的貴族后裔?”

  沈冰冰:“我是女真人的后裔,但現在是大宋人。我一直把大宋視為自己的國家。只是我身上流的是女真人的血。”

  宋徽宗:“想不到圖拉朵的孩子還在。天哪!當年你父親在金國被斡離不的勢力排擠、追殺,逃到大宋避難,求助于我。我聽童貫唆擺,生怕惹事,拒絕了他的要求。我一直后悔呀。”

  沈冰冰:“你不僅不收留我的父親,還派你身邊的侍衛司徒伯雄協助斡離不的殺手將我父母置于死地。”

  宋徽宗:“司徒伯雄?這個名字很陌生了。但他暗中收養了你,一定是他收養了你。當年童貫是要滅門的,司徒伯雄卻留下你這個活口。司徒伯雄,他背叛了我!一開始就背叛了我!”

  宗欽宗譏笑道:“道君太上皇,你有所不知,司徒伯雄還有后人。”

  宋徽宗驚問:“誰?”

  宋欽宗:“賀蘭山。”

  沈冰冰:“什么?賀蘭山是司徒伯雄的兒子?”

  宋徽宗爺天長嘆:“天意!天意弄人!”

  宋欽宗:“當年滿雄天做得一點也不干凈,讓沈千鈞救走了賀蘭山和沈冰冰。”

  沈冰冰:“滿雄天是誰?”

  宋欽宗:“他是太上皇當年的殿前侍衛,滿江紅的父親!”

  沈冰冰:“滿雄天殺了司徒伯雄夫婦?為什么是這樣?”

  宋欽宗:“你問問徽宗皇上吧!他當年為了掩飾一個驚天丑聞,對司徒伯雄痛下殺手,但滿雄天也效仿司徒伯雄殺了一對夫婦留下了小孩。他們不忍心對只有二、三歲的小孩下此毒手。要知道,侍衛不是冷血殺手,侍衛也是人,還是當時天滿天下的俠客,他們對主子無論多少忠誠,也不至于人性湮滅。道君太上皇,你不懂俠客的性情,你根本不懂什么才叫俠客。你以為他們對你忠心耿耿就會按你的意志胡作非為。你錯了,司徒伯雄和滿雄天雖然對你肝腦涂地,赴湯蹈火,但他們畢竟是俠士,懂嗎?俠士,骨子里潛伏的是你我這些帝王所理解不到的俠氣,這叫俠骨。”

  宋徽宗垂頭喪氣“我愧對冰冰姑娘,這都是風流惹的禍!風流啊!”

  沈冰冰也被突如其來的真相擊昏了頭。

  宋徽宗對宋欽宗說:“你怎樣知道這些真相?”

  宋欽宗:“別忘了,朕現在是皇上,朕要知道當年的真相還不容易?童貫為了活命,都告訴朕了。但朕還是要他的命,他民憤太大了,不得不死。”

  宋徽宗驚懼地:“你還知道什么?”

  宋欽宗:“你說的是十八年前那個驚天丑聞?放心吧,朕也想知道,但童貫沒有說,他說這是事關你的尊嚴,事關大宋的尊嚴,他死也肯說。童貫是你的一條好狗,懂得什么東西經絕對不能說。”

  宋徽宗如釋重負。

  沈冰冰:“我要走了。我受不了這個地獄一般的皇宮,這里到處是奸詐、腐臭、血腥,我受不了了!”

  宋欽宗:“沈姑娘,你要去哪里?你的養父沈千鈞戰死了,賀蘭山又去了夔州,城內亂哄哄的,城外金兵兇殘,你留在這里,這里雖然象地獄,但地獄也是最安全的,至少還有朕和太上皇兩個閻王保護你。”

  沈冰冰:“我要去找賀蘭山,我要去夔州。”

  宋欽宗:“朕已答應賀蘭山,要好好待你。”

  沈冰冰:“皇上,你騙我很久了,我不會相信你們的。”

  宋欽宗:“朕不會強迫你為妃,朕會尊重你的選擇。朕除了是皇帝外還是人,還有人性!還懂得什么叫愛情。”

  沈冰冰:“我不會再跟一個出賣我父親的人在一起!我從他的身上聞到了我父母的血腥。看到他,我惡心!”

  宋徽宗十分難堪,無地自容。

  忽然,有人報:“皇上,開封快陷落了!張叔夜他們快頂不住”

  宋欽宗罵道:“嚷什么?別嚇著道君太上皇。”邊罵邊慌忙抬腳而去,高高的門檻還差點把他絆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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