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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水淹柳家莊


  秋芙倚門默然呆立,不知時間流逝,一直到太陽爬過樓頂,射向她眼睛,才把她驚醒過來。\\www.qВ5.com/

  匆匆的改拾換裝,她知道關西雨又快來替她診傷換藥,隨后一起練功了。

  柳家莊院依舊聳立在江河柳堤畔,靜謐之中帶著莊嚴。

  柳再銀瞞著他爹私自找尋小千出晦氣,自以為燒了小千而自命不凡,已不時在家中吹噓,還不知道大難將要臨頭。

  不到三天,小千已潛至柳堤。

  他很快在柳家西方小山坡上面眺望,把柳家瞧個一清二楚。

  他知道以自己力量,若硬碰硬,所收的效果并不大。

  因此,得用點伎倆才行,看了老半天,他已有了決定。

  “嘿嘿,柳再銀,你用火燒我,我就用水淹你個半死,看是你的火行,還是我的水管用?”

  柳家偌大一片莊院就在柳堤岸邊,他們?yōu)榱孙L雅,還筑了莊河之類的小溝河,平常由莊前流進,莊尾排出。

  他們并且將水引進莊內小地、曲流,倒也添加不少情趣。

  小千只要把莊尾排水口給堵起來,讓水位上升,柳家莊可是現(xiàn)成的漏水船,不沉入水中,也得溺了一半。

  而且這方法也不必考慮到會泛濫成災。

  因為,當初柳家在設計內流河溝之時,就想到江河水位會隨著雨量而增高,是以在河溝外圍已利用小坡方式加高不少,足已應付任何水位倒灌,當然,柳家內側也有此種設備。

  但此時水位不高,他們并沒將流入莊內的水口封鎖,若來個大江涌流,保證讓他們措手不及,眼睜睜的看著“大水沖倒龍王廟”的絕妙好戲。

  小千瞧算一陣,已先行離去,再回來時,已近黃昏,他扛了一大袋雷管,準備炸堵莊尾河溝,以讓江水倒掩柳家莊。

  很快的,他已將雷管埋妥,只須將河溝兩旁石塊、土堆炸崩,目的就能達成。

  一切安置妥善,他才想到少了大板牙,不知該如何引爆,自己還得找柳再銀算帳,若點了炸藥再趕去,恐怕會被他溜掉。

  想了想,他終于打主意到這只快要比人精明的小貂兒身上。

  手一招,小貂兒已從柳樹上掠了下來。

  斜斜的瞄向小貂,他暖昧笑道:“臉綠綠你過來!”

  它親昵的落在小千手掌中,像只小獅子的臉容興奮的笑著貓爪般的前肢已抓撫小千拇指,甚是討人喜歡。

  小千輕撫它頭額,笑道:“你閑著也是閑著,我給你一份差事。讓你也快活一下如何?”

  小貂兒猛力點頭,口中吱吱叫著,在問小千要辦何事?

  小千有點捉狹道:“放炮,你會不會?”

  小貂兒一陣茫然的瞧著小千,它不懂何者為“放炮”。

  “不懂?是不是?好,師父今天就教你新絕活。”

  他將小貂兒放于地面,自己也坐了下來,拿出一支火摺子晃道:“這叫‘火摺子’,跟我說一遍!”

  小貂兒已伸手去摸,也叫出“窩遮吱”。

  它細脆的聲音,雖走音不少,卻能讓小千滿意。

  小千輕拍它腦袋,笑罵道:“一副賊頭賊腦,再幾年下去,我看下一屆的新科狀元會出現(xiàn)不是人的局面。”

  他已幻想此種局面將是何等有趣,而笑的甚捉狹。

  新科狀元是啥玩意兒,小貂兒可聽不懂了。

  “不過,被小千一拍腦袋,它就知道是贊美之意,也樂得直拍手,為自己的聰明而高興一番。

  小千笑了笑,又將火摺子往地上一劃,就爆出了火花,笑道:“哪,看到沒有,這就是引火的東西,你來試試。”

  他將火摺子交予小貂兒。

  小貂兒人模人樣的也劃起火摺子,吱吱笑的更是惹人喜愛。

  小千贊言道:“不久的將來,你就可以殺人放火了。”

  接過火摺子,小千笑道:“來,我教你如何放炮!”

  說畢,拿出一束雷管,繼續(xù)說道:“這就是雷管,也就是大的鞭炮,你只要用火把子點燃引信就可以,我做一遍給你看!”

  他示范的將火摺子觸向引信。

  他只是做個樣式,倒沒真的引燃,隨后輕笑地交予小貂兒。

  “看到沒有,只要將引信點燃,一切就行啦!你來試試!”

  小貂兒接過雷管及火把子,好奇的幌了一下,也引燃火摺子,往雷管點去。

  小千滿意點頭,說道:“對,就是這樣,很有出息,一教就會……”

  他贊許的點頭,也未料想到小貂兒在他贊許下竟會來真的,火摺子已往引信觸去。

  突聽到火花滋滋爆響,小千已抬頭瞧向引信,已然臉色大變,叫道:“臉綠綠你在干什么?”

  小貂兒仍以為自己做對了,吱吱笑著,手中雷管引信就快引向盡頭。

  “我的媽呀……”

  小千想躲閃,又無處可躲,急急忙忙欺身搶過了雷管,即往江中丟去,而后壓著小貂兒撲在地上。

  雷管方落水,已引爆。

  “轟”的一響,水花四濺,還好只是單管,威力及聲音都小得多,小千又丟得遠,只濺到少許水花。

  他苦笑道;“俺叫你做做樣子,你給我來真的?”

  來不及再說泄氣話,抓著小貂兒,已閃向一棵濃密楊樹,以免暴露行蹤。

  這聲音不大也不小,震得遠山傳來回音,百鳥驚飛不少,但只一聲已沉寂,倒有點像是小孩在放鞭炮惡作劇。

  柳家莊也出來兩名家丁,他們似無多大驚動,只遠遠的瞧著。

  柳堤平坦,一眼便可望穿盡頭,找不到人或可疑的跡象,兩個人也就懶散的尋向別處去了。

  “哪個小鬼……沒事放什么炮?……”

  一陣黠責的笑意,他們也走遠了。

  小千此時才噓口氣,瞪向張口結舌的小貂兒,嗔道:“聽到沒有?沒事放什么炮?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小貂尷尬的眨了眨眼皮,仍比劃叫了幾聲。

  小千白眼道:“我叫你跟我做樣子,誰叫你來真的?真是‘一觸即發(fā)’!”

  突然想及方才狼狽樣,不禁也呵呵笑起來。

  “好吧!就原諒你一次,下次再亂放炮,小心我插在你屁股他一笑,小貂兒也如獲重釋的笑起來,親昵的舔著他手。

  小千已掠回地面,笑罵道:“引燃雷管也不會往遠處丟,你以為這是在放煙火是不是?”

  小貂兒吱吱叫著,表示小千沒教它。

  小千白眼道:“怎么教?我才教到你如何點引信,你就已經點燃了,你有機會讓我教你丟嗎?”

  小貂兒尷尬笑著,不敢再說。

  小千瞪足了眼,這才緩緩說道:“還好我爭取時間教你,你現(xiàn)在學會了沒有?”

  小貂兒趕忙點頭,深怕回答太慢,又要遭到挨罵。

  小千滿意道:“學會了就做一遍讓我看!”他折下楊柳枯枝對小貂兒道:“就用這個當雷管。”

  小貂兒接過手,也有板有眼的表演起來。

  當它演至點燃引信時,它卻學著小千先往后逃,再轉身回來搶起枯枝往水中丟去,再狼狽的趴在地上。

  其動作之滑稽,讓小千見了都想笑。

  小千瞪眼憋笑道:“我動作有那么丑嗎?”

  小貂兒吱吱叫,表示差不多。

  小千本想糾正它,不必那么麻煩,但想及要不是它,自己會如此狼狽,干脆不糾正它,讓它出丑到底,也好報個小冤。

  他已黠笑道:“你要學我這標準姿勢,我也不反對,下次只要記得方向別丟錯就可以了。

  “來,臉綠綠,我再教你如何引燃固定的雷管。”

  他帶小貂兒抵達河溝,解說了一陣。

  這小貂兒有了一次的經驗,很快就懂得如何處理。

  小千滿意的點點頭道:“點燃了,自己就要溜,動作要跟方才一樣,只要撲遠一點就行了。”

  小貂兒會意,馬上裝模作樣往遠處沖了過去,再往地上扎下,足足滑了三尺余才停止。

  這動作又瞧得小千呵呵直笑道:“這次就更標準了。”

  小貂兒也樂得跳上跳下的奔逐著。

  看看天色,太陽已西沉,黑夜又將來臨,小千已有了另外的打算,狡黠的招回了小貂兒。

  “你想男人最丟臉的是什么?”小千自己問,隨后又自己回答:“就是被嚇得屈滾尿流!”

  小千黠笑不已:“柳再銀一定以為我死掉了,我就裝鬼來嚇他,非嚇得他屎尿失禁不可!”

  小貂兒似乎也聽得懂,拍手直叫好。

  小千得意道:“你只要套上骷髏頭,到處亂轉就可以,嚇死他以后,你就躲到這里等我一叫你,你馬上放炮,知道嗎?”

  小貂兒興高采烈的直點頭。

  小千笑道:“別高興得太早,這可是我第一次重用你,要是你不管用,嘿嘿,以后的日子你就慢慢熬吧!”

  小貂兒吱叫得甚有力道,似乎也表示自己有兩下子,準錯不了。

  小千似笑非笑的看了它一眼,也不多說,為了要嚇柳再銀,他還得去準備道具,已和小貂掠向柳提遠處。

  三更已過。

  無月,一片漆黑。

  柳宅也由喧鬧而歸于平靜。

  柳再銀睡在西院軒閣,他還抱了一個女人陪睡。

  暮然—一

  一陣冷風吹門窗路,溫暖華麗臥房點著數盞燭火已被吹熄不少,只留下靠近床邊的一盞在殘喘的淡冷閃爍著。

  小千兒已化裝成滿臉爛紅肉,七孔不停滲出血跡,滿身焦爛,血肉模糊,直如厲鬼再現(xiàn)。

  他還帶了幾套妖魔鬼怪之面具,存心要嚇得柳再銀屁滾尿流。

  窗子已開,小貂兒一無聲音的潛向床邊。

  它很熟練的提著一袋東西鉆入棉技之中,慢慢的爬向那名裸女子。

  它照著小千交代的方法,先塞一顆mi藥到她嘴巴,然后套一副青面狼牙的鬼瞼在她臉上。

  接著,再將手中那包東西漉在棉被床間及那女子身上。

  這是一包鮮紅的血漿,漉在床第,直如屠宰場般,血淋淋樣子讓人毛骨竦然驚心不已。

  尤其是在三更半夜里,當真是見鬼了。

  小貂兒弄妥,已經巧而神不知鬼不覺的退了出來。

  一切就看柳再銀的反應了。

  他仍熟睡,血液慢慢滲流,已滲向他左胸,濕粘粘的,把他給驚醒。

  突然間窗隔又已撞開,小千猛用勁的吹出陰風,呼呼冰冷叫著,燭火也閃跳不已,憑添不少鬼氣。

  柳再銀一陣心寒,又觸及冰冷的血液越來越多越冷。

  “這是什么,”

  他把沾著血跡的右手伸了出來。

  只見在淡弱燈光下,右手泛出黑紅膠粘的腥味。

  他嗅著:“是血?”

  驚惶的他已掀開棉被,不但自己沾滿地身紅血,整張床都已紅了。

  半夜三更發(fā)生這種怪事,已讓他倒抽一口涼氣,轉身突又見著他的女人全身赤紅淋淋浸在血漿中。

  柳再銀驚駭不已。

  “玉香!”

  他翻過玉香,突見好好的美人會變成瞪眼伸舌撩牙青面鬼,嚇得他驚惶尖叫,丟下玉香.轉身就想往外跑。

  突地,陰風又起,小千兒血肉模糊的已立在窗口,冷森森的叫著:“柳再銀……償命來……”

  他伸長爛紅雙手,就想往柳再銀抓去。

  柳再銀乍見小千,已嚇得臉色鐵青往后猛退,一連絆倒兩張椅子仍不知疼痛。

  “綠豆鬼!會是你!”

  他駭然的尖叫,轉過身就往另一邊窗口控去。

  然而小貂兒早已套好假面具在窗外等他,見他來了,還撒一泡尿往他臉上噴,登時淋個正著。

  柳再銀霎時又沒命的驚叫,發(fā)掌就打,可惜小貂兒只躲在頭部,下身衣衫全是空飄飄的,根本不怕打。

  柳再銀一招無效,掉了魂似的直呼救命,又往另一處窗口撞去。

  小千兒已推開了窗口飄了進來,冷森森的一笑說道:“柳再銀,你好狠毒……我要你償命……”

  手一甩,一團粘叭叭的紅肉醬已粘向柳再銀。

  柳再銀失魂落魄的劈掌想擊退肉團,卻因太過于恐懼而失了準頭,只擊中一半,硬是讓開花的另一半沾滿全身,嚇得他腿腳軟,跪了下來。

  “綠豆門主請饒命,我不是有意的……”

  “你不是有意?為何要放火?你要我的命嗎?我給你……”

  小千兒突然伸手往自己的左眼挖去,活生生將一顆眼珠給挖下來,鮮紅紅的血也噴了出來。

  柳再銀啊地尖叫,已閉上眼睛,往后直縮,他哪看過如此殘酷的手段。

  還沒來得及讓他多想,小千一顆眼珠已丟向他嘴口,冷酷道:“你要我嗎?要吃眼球嗎?很好吃喔……”

  柳再銀驚駭厲叫,不僅吐出鮮紅紅眼珠,也將胃內穢物給吐得滿地。

  “你不是要殺我嗎?我頭摘下來給你好嗎?”

  小千不讓他得到喘息,右手已摘下腦袋,陰森鬼笑的往他丟去。

  “啊—一不要—-”

  柳再銀趕忙躲開,已沒有那膽子去看人頭到底是真是假,掉魂般的縮向墻角,全身不由自主的抽搐發(fā)抖,離嚇出屎尿已是不遠了。

  小貂兒接過人頭,相準準的就往柳再銀丟去,打得他再次尖叫,混身乏力,牙關直打冷顫。

  這可把小貂兒樂得四處亂竄,也帶動了面具隨處飄動,憑添了幾分鬼氣。

  小千心知柳家的人不久就會趕來,時間不多,他得再接再厲。

  于是馬上又飛身飄向柳再銀,桀桀陰森怪笑,又把人頭拾起來,抱在左手,手指不停從里面扣動嘴唇,讓他像在說話形

  “你好狠心……一把火燒死我……我要你償命……”

  “不……饒了我……我下次不敢了……”

  “還有下次?閻王要我?guī)闳ァ?br />
  “我不要,我不想死,求求你放了我!”柳再銀掙扎的往后縮,可惜他抵住墻,已縮無去路。

  小千更殘酷冷笑說道:“你殺了我,就要償命……我要掏出你的心肝,一寸一寸的吃掉……”

  “不,不要……”

  “我要,要挖出你的心肝……吃掉你……”

  小千紅爛右手已抓向柳再銀胸口,抓得他沒命的尖叫。

  小千已拿出預先留在袖口的內臟,猛往后一拉,紅腸黑肝拖得一地。

  “你的心肝是黑的,我要吃了它……”

  小千立時將肝腸塞住左手的斷頭嘴巴。

  只見小千猛塞猛笑,好一副陰間地獄情境。

  柳再銀哪能見著自己的心肝在別人口中咀嚼著,嚇得失了魂,屎尿果然泄了出來,已睜大駭然的眼睛昏了過去。

  小千捉狹的猛搖手,說道:“哇!怎么這么不管用?又隨處大小便,真臭死人了!”

  小貂兒更是表現(xiàn)激烈的捏著鼻子,已往窗外掠去,口中還吱吱叫個不停,在罵柳再銀不夠衛(wèi)生。

  小千聞言也輕輕一笑,目的總算達成一半了,另一半就是踏平柳家莊。

  他走向柳再銀,冷笑不已道:“你敢侮辱阿萊,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俺閹了你!”

  抽出預先準備的利刀,就想往柳再銀下體落去,突然見及他滿檔屎尿,一陣惡心,一把刀也落不下去了。

  “好吧,就讓你多留些時候,將來若不再改。我會用長劍,省得臟了手。

  他不想沾上尿漬而難以下手.但苦不劃幾刀,又難消心頭之恨,想了想,終于決定在他臉上做個記號。

  “你犯淫,多少和你這張自命風流的臉蛋有關。”

  小千黠笑不已,續(xù)道:“既然你那么色,甜言蜜語一定說了不少,現(xiàn)在我就讓你的愿望實現(xiàn),呵呵,不用開口也有亂言密語。”

  他如何讓柳再銀有說不完的甜言密語?

  很簡單,小千在他額上刻下“我愛你”三字。

  刻完,小千已輕笑起來:“這樣談起戀愛倒也省事多了,有什么海誓山盟,只要往頭上一指,什么事也沒了。”

  笑聲未落,第一個撞進門的是一臉驚惶的秋蓉,突見小千血淋淋的鬼模樣,也嚇得直往門楔靠去。

  “你是人是鬼?”

  小千裝出了味道,也飄起身形,冷森森的說道:“我是冤死鬼……”

  秋蓉已尖叫,趕忙撞出門外。

  這時,一道人影卻將她托住,來者正是柳家主人柳銀刀。

  他說道:“老夫活了一甲子還沒見過鬼魂,秋姑娘不必過于害怕。”

  秋蓉驚惶道:“可是他……”

  小千已陰森森笑了起來道:“我是人……沒被燒死的人。”聲音之冷,任誰也聽不出一絲活人的味道。

  柳銀刀雖不信世上有鬼,但碰及此事,背脊也不由一涼。

  然而為了關心兒子的安危,他已步入門內,森冷喝道:“你是何人,為何假神弄鬼嚇人!”

  小千冰冷冷的說道:“我是人……沒有裝神扮鬼,是被你兒子沒燒死的人……我是人……是人……”

  小千尖笑著,身軀已在空中飄蕩,那鬼氣就更濃了。

  柳銀刀心神一凜,趕忙抽出銀刀,準備迎敵。

  若小千硬說自己是鬼,他可能不信,但小千說自己是人,又弄出鬼森森動作,反而使他感到俱意更深。

  小千本就有意要引更多的人來看柳再銀的丑態(tài),如今見及屋外已聚及不少人,個個刀劍盡出,驅去了不少鬼氣,他想也沒有再裝鬼的必要了。

  突然嘩的一聲尖叫,小千撲向柳銀刀,一顆血肉人頭已丟了過去。

  柳銀刀不敢硬接,揮出銀刀,人已往屋外掠去。

  血肉身軀已被擋了下來,頭顱卻沖出屋外,引起一陣尖叫。

  小千已呵呵笑著,恢復本來面目立于原地,訕笑道:“時間到啦,閻王爺要把鬼給招回去了。”

  秋芙聽出聲音,已驚愕叫著:“是小千兒?”

  來不及她再追問,柳銀刀已再次掠進來,突見小千,愕然道:“會是你!”口氣已冷道:“綠豆門主你三番兩次與柳家作對,到底是何居心?”

  小千冷笑說道:“說話可要有良心、你怎么不去問問你兒子?”

  一想到兒子,柳銀刀已瞧向墻角,睜大眼睛,狀如白癡的柳再銀。

  “你到底把我兒子如何了?”

  小千捏起鼻子訕笑道:“你不會看吶?他被我嚇得詫賽(拉屎),臭得很啊!”

  他極盡捉狹的扇著手,笑著。

  眾人聞言,臉色不由一變,簡直不敢相信柳再銀會被嚇成這個樣子。

  柳銀刀已顧不了這么多,趕忙掠向兒子,一指戳向他背心,才把他的魂給喚了來。

  他方醒,已驚駭躲閃,尖聲叫道:“不要……不要殺我,原諒我,我下次不敢了……”

  “銀兒你醒醒!”

  柳銀刀一巴掌摑向他,希望能打醒他的心。

  柳再銀是醒了,卻駭然的在血淋淋的身上抓去,一面叫道:“不要挖我腸子,不要吃我心肝……”

  他吼著、縮著,地面又被他拖帶出一片濕跡。

  小千呵呵笑道:“柳淫徒,你的心肝是黑的,我吃不下啊!”

  柳銀刀冷喝道:“銀兒還不給我醒過來!”

  聲音如劈雷,震得柳再銀還了魂,不知身在何方的瞧著他爹。

  小千有意讓他醒的更快,撿起地上碎椅腳就往他頭上打去,呵笑道:“柳淫徒可以醒了吧,你連我都認不出來嗎?”

  柳再銀被木塊敲擊腦袋,也驚惶瞧著小千,那副血淋淋臉已失,他定了定神,驚愕:“你沒被燒死?”

  小千反譏道:“你沒被我嚇死?”

  柳再銀一陣憤怒,道:“你敢裝鬼嚇我?”

  小千譏笑道:“我哪敢?只是你太不衛(wèi)生了,尿尿怎拉得一身都是,這樣有損國民道德。”

  柳再銀突地往下襠看在,已然抽搐的抖顫著。

  只見他青筋暴如蚯蚓,柳再銀哪能受得了這種侮辱,一時之間牙顫直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小千戲謔直笑,裝模作樣的已住后躲閃:“嗚—一又在拉了,大庭廣眾之下,你太目中無人了,還拉的這么用力,是不是便秘?”

  柳再銀氣得直發(fā)抖,一時又失去行為能力,呆楞在那里。

  柳銀刀老瞼也掛不住了,馬上叫過來兩名家丁,大聲喝道:“把少爺帶下去更洗一番。”

  家丁這才匆忙的將柳再銀扛走,解除了他的窘境。

  小千這時風涼話又說了:“可惜洗得了屎味,也洗不了‘我愛你’,這下非得多情一輩子嘍!”

  他指的乃是柳再銀額頭上的“我愛你”三個字刀痕,永遠也洗脫不了。

  秋蓉已忍不住罵道:“小千兒你為何如此對待他?你是不是人?”

  小千聞言,笑聲也歇了,怒瞪秋蓉:“你罵什么?你以為他多善良?你以為他是你心上人,你就可以任由他作壞事,也說他是對的?”

  秋蓉怒道:“誰說的,是你三番兩次故意找他麻煩,你是眼紅!”

  秋大娘不知何時也擠入門內,一身珠光寶氣,和妓院老鴇子已相差無幾。

  她也罵道:“兔崽子,從日江村你就一直欺負我老人家,現(xiàn)在還追到這里來,你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她以為有柳銀刀在場,就可以制住小千,說話也變了樣,尖聲得很。

  小千瞪著她,冷笑道;“***,秋大娘,你愛錢也不必愛到豬油蒙了心,把女兒當妓女般賣給這淫徒,你會死得很慘!”

  秋大娘怒道:“老娘的事不必你管,柳公子人品才貌少說也比你好上千百倍,他可憐我們母女,收容我們,你就是惡膽天生,奪走我大女兒還不夠,現(xiàn)在還想搶我二女兒,你才會不得好死!”

  小千不怒反笑道;“***秋大娘,我要不是看在阿萊的份上,早就宰了你,你也敢說出這些話來,今天我要不拔下你那“不長眼的眉毛來,我就爬著出去!”

  秋大娘登時寒了心,她似乎了解小千那股說得到做得到的勁,眉毛還在臉上,她已感到已離開了額頭般。

  一張涂紅嘴唇現(xiàn)在再也吐不出話來了,懼然的瞧向柳銀刀,衡量一番,他是否真的能制住這天殺的小煞星。

  秋蓉則任性的又大聲斥道:“臉綠綠你胡說,柳公子他不是種人,這全是你的借口!”

  “我的借口?”小千冷笑說道:“借口就借口,你又能怎么樣?實告訴你,他要不是對阿菜施暴,今夜我不會來此閹了他。你現(xiàn)在明白了沒有?別以為手上戴了幾兩金子,就什么事給忘了,連我,你也罵得出口?”

  秋蓉霎時怔得著。

  她相信小千對這種事必定不會說謊,可是她又不愿相信,如若如此,她又該如何面對柳再銀—一這淫邪的人?

  柳銀刀已聽不下去,冷斥道:“我兒子才不會做這種事!”

  秋大娘見柳銀刀氣勢不凡的逼向小千,膽子也隨之大起來了。

  她恨不得小千能斃命當場,于是叫道:“我看是你想對阿菜下手而故意嫁禍給柳公子吧?你才是十足的淫徒,壞胚!”

  小千嗔目冷笑:“嘿嘿,有意思,老婆娘你愈說愈行了,我倒想讓你看看你的柳公子多純潔。”

  突地他掠向床邊,抓起那名裸女,一個甩去,已快捷的砸向秋大娘。

  秋大娘一無武功,豈能躲得掉。

  此刻又見此人滿身鮮血,還掛著鬼面具,嚇得臉色鐵青,已被壓在地上,尖叫不已:“救命啊!鬼啊!

  小千噗嗤冷笑說道:“這是香艷女鬼,你的柳公子每夜都要抱著她睡沉,不是中了邪,就是淫心大動,你該很滿意吧?”

  秋大娘只顧掙脫裸女壓身,哪還來得及回話。

  倒是秋蓉在驚懼于女鬼而躲閃之際,已瞧個清楚,嬌容也變得蒼白,不知該怪罪柳再銀,還是包容他。

  她恨不得不在場,未曾碰過這一切,而保持對柳再銀的良好印象。

  小千冷然道:“阿切你也看到啦,我再老實告訴你吧,當時他對阿菜非禮時,就是把她當成你,你自己想想看,不要讓你娘那時勢利眼蒙了你的心。”

  秋蓉身軀微抖著,一時間,她也不知做的是何事,為的是什么,當真是為了手上那幾兩金子?

  柳銀刀也沒想到他兒子會做出這種事,自己雖不涉足江湖俗事,卻也以正派自居,何況還在江湖上占了一席之地?

  他雖然激動,但只不愿相信自己的兒子會做出這些丑事,這若傳揚出去,柳堤銀刀就要蒙羞了。

  因此,他只有否認到底,至少在兒子未承認前,他也不必承認。

  “你說夠了沒有?”柳銀刀陰森森說道;“柳家一向正派傳家,豈會做出這種事,你分明是信口雌黃。

  你三番兩次的鬧得柳家雞犬不寧,未免太不把柳某人放在眼里了吧!”

  小千瞄向他,冷笑不已:“子不教,父之過,你那小淫徒兒子如此,我看你也差不了多少。

  “哼,什么放在眼里?只要惹了我,嘿嘿,閻王老子我也敢拆了他,你又算得了什么東西?”

  “很好!”柳銀刀手中銀刀一抖:“既然如此,休怪老夫不客氣了!”

  銀刀揮出寒芒,就要攻向小千。

  小千早有準備,手中小刀也抖了起來,戲謔道:“今在我就叫你們柳家在江湖上除名。”

  “好狂的口氣。”

  柳銀刀連人帶刀已掠向小千,寒森森刀芒更如潑漉銀粉,晶亮塞滿屋,透冷氣息讓人觸體生寒,感受那股鋒利,無所不至的涌向小千全身各處。

  小千早有打算,能打則打,不能打則溜之大吉。

  此時眼見對方刀勢凌厲,綿延不斷攻來,但他仍感受得到對方并未敢盡攻而不守,因此,殺招威力當然就弱得多了。

  “來呀!什么柳堤銀刀?明天就得改成柳丁水果刀。”

  他已準備硬接這招,小刀橫在胸前,一有機會,他會丟出像前次打傷戰(zhàn)神一樣,收到突襲之效。

  在雙方凝神相對,流光將交會之際。

  驀地,柳再銀乘虛而入,從窗口射進,一把銀刀如飛墜的銀虹刷劃冥黑天際,閃快亮光讓人頭暈目眩,剎那間已刺向小千背心。

  他是怒極而發(fā),勢在必得。

  小千豈能躲過如此意外的突襲?

  一個疼心悶哼,小千背脊已吃了一刀,雖有寶衣護體,仍讓他勁力頓夫不少,“命門”要穴痛得他直冒冷汗而往前栽去。

  柳銀刀招勢已出,勢在必行,又見小千踉蹌栽向前頭,冷笑一聲,銀刀劃刺小千左胸口,心想未能一刀斃命,也要讓他倒地不起。

  連遭兩擊,小千已挨叫一聲,撞向左側墻頭,痛得直咬牙。

  小千左胸口雖避開了銀刀,卻被其余勁掃中左大臂,劃出一道三寸長血痕。

  柳銀刀冷笑道:“看樣子你的刀槍不入功夫還練得不純熟。

  柳再銀更是陰冷說道:“小雜種,大爺會一寸寸把你給分尸!”

  話聲未落,他再次往前攻,凌厲的攻勢,全是柳家絕學精華。

  他已對小千起了寒心,一把滔天烈火都燒不死,這種人未免太可怕了,所以他必須在一出手就出殺招,而且還要不斷攻擊,以讓小千沒有喘息機會,如此才有較大的勝算。

  小千挨了兩刀,痛徹心肺,眼看柳再銀又自攻來,暗自苦笑,隨手抓過一張茶幾拋向他,冷笑道:“憑你?只適合穿開襠褲,到處拉屎而已。”

  說歸說,他還是坐了起來,小刀護住門面,能對去多少算多少。

  小千準備迎這一擊之后,就奮力跳窗而出,以通知小貂兒去引雷管,給他來個水淹柳家莊。

  倏地,窗外又掠入兩道黑影,直往柳再銀及柳銀刀沖去。

  兩人從掠窗、射身、舉劍、封刀,只一剎那之間就已連貫完成,不但逼退了柳再銀攻勢,也阻住了柳銀刀的去路。

  事出突然,眾人均為之一楞。

  柳銀刀已喝道;“閣下是誰?為何管上柳家閑事?”

  兩人仍默不作聲,長劍一招又一招的還向對方。

  柳再銀乍見來人黑杉黑劍,已冷笑道:“原來是西巫塔的二名二流貨色,戰(zhàn)天和戰(zhàn)神。”

  他在華山論劍已見過兩人,如今一照眼就已認出他們。

  西巫塔果然不肯放棄小千,臨危之際又做了個順水人情。

  小千眉頭一皺,心中想道:“怎么搞的,烏銳這家伙心機滿深的,老是搞這種事?”

  既然人來了,他也樂得接受,反正先整垮柳家再說。

  心神一定,突又見著秋大娘想潛逃,想及她,肚子就起了火,沒拔掉她眉毛,豈能消心頭之恨。

  “老皮娘你還想逃?”

  一個欺身,小千已撞倒秋大娘,黠笑不已,伸手就想楸扭眉毛。

  秋大娘掙扎尖叫道:“小兔崽子你敢?”

  “我不敢?試試就知道了。”

  小千一手已扯下她數十根眉毛,痛得秋大娘尖叫不已。

  秋蓉見狀已攔了過來,急切道:“臉綠綠你不能對我娘如此!”

  “她是你娘?媽的!把女兒當搖錢樹,到處去勾搭如意金龜婿,想大撈一筆的錢?我呸!”

  小千越說越怒越激動,道:“這是什么母親?純***賊婆娘,比老鴇子還不如,我呸,我呸!”

  越罵越火,小千已毛了心,雙手猛扯,硬想把秋大娘眉毛扯光。

  秋蓉激動尖叫道:“臉綠綠你不可以,放開我娘!”

  她已欺身,雙拳猛然落向小千肩背。

  “你再打,我連你也一起扯!”

  小千大吼,把她給震住。

  他罵道;“你也差不多,為了幾個錢,什么事都干得出來,還把淫徒當作寶貝,這算什么東西?

  你愛聽你娘的話是不是?有一天她把你賣給妓女戶,你聽不聽?你愛錢是不是?你以為柳家多有錢?我就讓他變成窮光蛋,看你娘還會不會愛他愛得要死,還說什么善良單純?我呸!”

  一口唾沫已呸向秋大娘,又想及她百般凌辱秋芙,火氣更盛,怒不可遏的刮著她嘴巴,硬生生把她門牙給拔掉。

  “你是什么母親—一天下最惡毒的人就是你—一”

  秋大娘哪還有氣在,早就被嚇昏了。

  小千有點瘋狂,說道;“要錢是不是?我給你!”

  罵著一把抓向秋大娘身上的金手鐲金手鏈,全往她嘴中塞,怒罵道:“你吃啊,吃下去,永遠都是你的了!”

  小千此時又瞪向秋蓉,說道:“你要錢是不是?你以為待在這里就能擁有了一切嗎,我呸!”

  小千突然已尖叫,聲音刺耳已極,已將秋蓉給震得呆楞住了。

  就在此時,遠處突然傳來霹靂般爆炸,轟得整座柳家莊如火山暴發(fā)般抖動。

  眾人均呆楞的往小千瞧去,一時也不敢想及此是何事。

  小千的尖叫已引動小貂兒的待命,馬上點燃引信,爆開雷管。

  它做得非常好,一點燃就往遠處撞撲于地,隨后滿意的吱吱暢笑,已掠向山丘高地,等待小千前來會合。

  炸藥引爆,烈光沖天,轟然已將河溝兩岸土堆石塊炸崩,全往河溝落去,霎時堵住江水,形成反潮倒沖而退。

  炸激起浪花足有七八尺高,嘩啦啦就已涌向河溝前頭江口,又攔不住浩大江水沖擊,全然已擠向柳家的通水口。

  江水霎時如山洪般涌向柳家宅院。

  柳銀刀未知曉柳家莊竟有如此大的漏洞存在,冷森森說道:“綠豆小賊,你又在玩什么花樣?”

  小千得意的說道:“你沒聽見隆隆的水聲嗎?你沒聽過我說要讓你柳家莊從江湖上除名嗎?”

  柳銀刀似已感覺不妙,激動喚叫道:“你……你……”

  小千得意道:“我很正常,你兒子用火燒我洞口,我引水淹柳家莊,咱們是彼此彼此。”

  秋蓉臉色大變,驚惶道:“臉綠綠你想干什么?”

  小千黠笑道:“沒什么啦!我只是要證明給你看,再大的莊也保不住你的錢財,呵呵,我只是把江堤炸個缺口,馬上就大水沖進龍王殿而已。”

  眾人聞言,臉色不由一變再變。

  柳再銀吼道:“小雜種,我跟你勢不兩立—-”

  他已攻向小千,純是拚命。

  小千則抽身掠向窗外,笑嘻嘻道:“你們還是準備逃命吧,柳家莊是真的要在江湖除名了。”

  話聲未落,他已閃入暗夜蒼穹,消逝無蹤。

  戰(zhàn)天和戰(zhàn)神見他走了,也相繼撤招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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