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感染清除(二)
“有,我的房間就在一樓,我挨著房間一間間看過來的,一樓除了我還有個老頭,二樓有三個人,兩個女的一個男的,三樓一個帥哥,四樓就只有你。”
“帥哥?”難道是秦琛?
男生伸出小拇指掐上一小截:“三樓那個帥哥,也就只比我帥一點點吧。”
范謹茹瞟著他臉不紅氣不喘的樣子,敷衍道:“知道了,謝謝你,小哥哥。”
“別,妹妹你別叫我那個稱呼了,得整出個心理陰影,我叫孟懿安,你叫我安哥吧。”
范謹茹轉身要進屋,男生又上前攔道:“別介啊妹妹,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相逢就是有緣,你看咱倆都能在夢里遇見了,說不定就是天賜的姻緣。”
“把手拿開。”
見那男生依然死賴著擋門,范謹茹一手把在門框上,一手又習慣性去摸褲兜,她當然什么也沒摸到。
范謹茹撩了下額發,她年紀小,不知道為什么,做這個動作時卻有一股熟到糜艷的風韻:“安哥是吧?”
孟懿安的臉霎時爆紅,他覺得自己快要流鼻血了。
范謹茹微微抬起臉,眼睛向下睨著孟懿安,櫻唇緩慢吐息:“你下面毛長齊了嗎就想睡我?”
孟懿安:“我……”
“讓開。”
孟懿安再次敗退遁逃。
范謹茹一扭頭,又瞧見了秦琛,成年的秦琛。
好嘛,又被他目睹了一次。
不過這回范謹茹什么也沒說,她平靜利落地關上了房門。
現在就是要跟秦琛熬了,看誰熬得過誰,不信他能在這個夢里待一輩子,正好白天沒睡好,試試夢里補覺。
范謹茹側躺在屬于她的病床上,窗簾已經重新拉上了,依然有熹微的光線投照進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樓下傳來一聲巨大的撞門聲響,范謹茹猝然睜眼,連鞋都來不及穿就竄到了窗口。
樓下開始嘈雜起來。
“這是什么啊?!”
“別,別碰!”
“他要把人帶去哪里?!”
“消失了消失了!”
范謹茹嘩地拉開窗簾往下探頭,正好瞧見一個高大的穿著白大褂的身影從醫院大門口消失。
他手上似乎提了個什么,跟被人折斷手腳的牛羊一樣佝僂成一團。
范謹茹瞇著眼睛,那是什么?
她正暗自思索,房門被人砰砰敲響:“妹妹!出大事了,完了完了,你快出來!”
范謹茹拉開門擋住孟懿安:“我聽到了,發生了什么?”
孟懿安指朝樓下:“跟我住一層的那個老頭,你還記得不,我跟你說過的。”
范謹茹皺著眉頭:“他怎么了,被人帶走了?”
“不是!”孟懿安磕磕巴巴道,“不是人!”
“不是人?”
孟懿安竭力比劃道:“不是,是人,但戴了個面具,鳥嘴面具,那嘴這么……這么長。”
“戴鳥嘴面具的人?”
孟懿安拼命點頭:“就是!突然冒出來的,抓那老頭跟抓小雞崽子一樣,拎起來就走了。”
“我本來還想把人給攔下,反正在夢里面嘛,結果他一看我,我就動不了了。”說到這里,孟懿安有些訕訕,大概是覺得在范謹茹面前丟了面子。
但他前面已經丟過兩回了,似乎也不差這么一回。
范謹茹心里咯噔一下,秦琛的夢境規則改變了?!
在上個夢里,只要范謹茹不做多余的動作,完全是可以自然醒過來的,但在這個夢里,就算范謹茹什么都不做,也可能會發生危及到自身的危險
范謹茹嘴唇微動,最后什么都沒說出來,她開始朝樓下走了。
下到三樓,范謹茹挨著房間一個個找過去,孟懿安在后頭碎碎嘀咕:“妹妹你要找那個帥哥嗎?你看我也不差的啊……帥成那個樣子,一般都很花心的,我這樣的就比較有安全感……”
范謹茹轉過身,孟懿安條件反射閉了嘴。
“是我跟你講得還不夠清楚?”范謹茹問。
孟懿安搖頭:“蠻……蠻清楚的。”
“那你覺得你是哪點能滿足我?”
“成長的潛……潛力?”
孟懿安話音剛落下,兩人側旁的房門就打開了,秦琛正站在門口,那一身普普通通藍白條紋病服襯得他眉眼越發濃稠,可他唇色又極淡,整個人顯出一種極為克制的禁欲一般的美感。
他突然有了那么點人的味道。
范謹茹按住秦琛的肩把人往房里推,孟懿安跟在后面正要進來,范謹茹迅速摜上了門。
孟懿安摸了摸險些被砸扁的鼻子,電光火石間,他彷佛明白了什么。
艸,有那么帥的男朋友還這么浪!勾引誰呢?!
屋子里,范謹茹跟秦琛相對而立,兩人中間隔了老大一段距離,成年的秦琛畢竟跟小孩時候沒有攻擊性的模樣不同,范謹茹不習慣跟成年秦琛靠太近,她相信對方也是這樣想的。
“這是你的夢。”范謹茹率先開口。
“秦琛哥哥,你是忘記我說的話了嗎?我不喜歡隨便進入什么亂七八糟的人夢里,你給我帶來了困擾呢。”
秦琛呼吸短暫急促了一下,依然沒說話。
范謹茹攥了下手掌,臉色已經變了,她冷著聲發問:“你這回又想滿足什么樣的心愿?”
秦琛淺淡到沒有情緒地回:“沒有。”
“沒有?”范謹茹好笑的重復,“上個夢里,你也是這樣說的,秦琛哥哥你還記得吧?一頭母虎活生生把你整個胳膊都咬下來了,我記得還有一次,我死的第二次還是第三次,你的頭都被咬掉了呢,那一定……”
范謹茹刻意降低音調,湊近道:“……很疼吧。”
秦琛的身體肉眼可見輕顫起來,他的兩頰繃得緊緊,頰肉細微跳動著,他看起來依然這樣高大、俊美、冷漠,可是于此同時,他身上又溢出另一種奇異的脆弱,就像是一根被掰折到極致的槍柄,下一刻就會完全斷裂開。
范謹茹突地側開臉,她的語氣不再咄咄逼人,但也沒有任何關心,有種公事公辦的冷酷意味:“這又是個什么樣的夢,你怎么才能醒過來。”
“我不知道。”秦琛說。
見范謹茹看朝向他,秦琛難得的繼續補充:“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我能控制的。”
“那個孟懿安又是怎么回事?你只見過他一面,這樣也會被你拉進夢境?”
秦琛垂下眼皮,看起來已經恢復了平靜,依然還是那個回答:“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范謹茹話語里帶了壓抑不住的怒意,“我呢?我為什么又會一次次進入你的夢境?”
秦琛避開范謹茹的視線:“……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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