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帝陵
第十四章。
黎離趴在他的背上,覺得十分溫暖,像火爐一樣傳遞暖意,便也不那么冷了,待走到寢宮,已經(jīng)毫無防備酣睡過去。
“陛下,您……”素云準(zhǔn)備上前搭把手。
“噓,你們先出去,不必伺候了。”
“是,奴婢和阿喜就守在殿外,陛下有吩咐隨時喚奴婢。”
蕭馭寒走到龍床前,坐在床邊輕輕將人后背扶住,躺在軟墊上,伸手解了黎離沾滿灰塵的外袍,看到那雙光腳在寒風(fēng)里凍得通紅,用手掌握住,替他暖腳。
“好暖和啊……”黎離迷迷糊糊眨著眼睛,不知什么時候醒了,瞇著眼睛看向蕭馭寒,慌得人連忙將手撤走,一臉難堪。
“陛下,你在干什么呢?”
“沒什么,睡吧。”
黎離翻了個身,替他暖腳還不承認(rèn),那么愛面子?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他心里還挺喜歡的,可惜就是嘴硬的很。
轉(zhuǎn)念,又想起冷宮內(nèi)被毀壞的床,試探道:“陛下會賠我的床嗎?”
“想得美。”蕭馭寒一口否決。
“哼,無賴!”
“不過,你若是答應(yīng)朕一件事,待事成后朕就給你安排宮殿。”
“真的!”黎離激動,終于可以單獨睡覺了,但總覺得哪里怪怪的,之前求了那么久都不答應(yīng),莫非是什么陷阱,等著他往里跳。
“陛下說說,是什么事啊?萬一我做不到怎么辦。”
蕭馭寒立刻化作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往緊湊著將人貼嚴(yán)實:“朕的生母慧太后已故多年,遷墳至帝陵,朕要親自出宮祭拜,你可愿同朕前行?”
黎離猶豫道:“我……我去合適嗎?”
蕭馭寒道:“朕愿帶你前去,自是合適。當(dāng)初朕登基之日,追封生母為太后,遭到慕容氏與諸多同僚上奏反對,合力在朝堂對朕施壓,時過境遷,朕早已不是當(dāng)年的傀儡皇帝,朕要讓所有人看著,這天下是誰說了算。”
“朝中皆知,朕只認(rèn)已故慧太后,不認(rèn)當(dāng)今慕容太后。”
“此去不僅是做給天下人看,更要打擊慕容氏與其暗中來往的黨羽,慕容聞笛雖貴為太后,卻不肯放棄權(quán)利,勢必與蕭族皇室作對,借此機會,正好互相試探一番。”
“試探……是互相刺殺才對吧。”黎離早就知曉太后是個什么樣的女人,蕭馭寒執(zhí)意要帶他去,看來拒絕沒用,畢竟慧太后遷墓已經(jīng)完成,非去不可。
“陛下要去,須得帶足兵力保護您的安危,雖說我知道你會化險為夷成為一代明君,但受傷的話還是很疼很痛苦的。”
“為確保萬無一失,陛下應(yīng)趁早安排暗衛(wèi)藏身于帝陵附近,伺機而動。”
蕭馭寒覺得他說的甚是有理,甚至變得聰明起來,不由道:“你好似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一樣,莫不是會占卜之術(shù),夜觀天象的奇學(xué)?”
“啊……其實……”黎離覺得這是個蠻不錯的借口,反正他重生在翊國后知道未來不少事,雖不太細(xì)致,但足夠忽悠住一眾人了,若小皇帝真把自己當(dāng)成奇人異士,以后應(yīng)該會多一些話語權(quán),在宮里也不算廢人一個。
“哈哈哈,其實我確實會點占卜預(yù)知之術(shù),就看陛下信不信。”
“神神叨叨,朕累了,睡覺。”蕭馭寒懶得回答,閉上眼睛陷入困意。
……
小半月后,陰云散去,冬日里難得的陽光明媚,黎離一大清早被殿中動靜吵醒,此刻窗外蒙蒙黑,被子里又暖和又舒服,更加懶得動。
然而今日可是前往帝陵祭拜的大日子,哪能由他睡懶覺,被早早收拾好衣著打扮的蕭馭寒掀了被子,抓住小腿往地上拖。
“啊啊啊,別!”黎離抓住床單,嘟嚷道,“會掉下去。”
蕭馭寒道:“給你一盞茶功夫,若收拾不好,朕會讓你知道什么叫出爾反爾。”
“陛下放心,馬上收拾好!”黎離刷的一下清醒大半,在一群宮人搭手下穿戴洗漱,立刻來到御前,剛好素云將沏好的茶遞給蕭馭寒。
“看吧,我就說很快的。”
“知道了,快用膳。”
“陛下要不要帶些食物,路上吃?”
“一日即可返回宮中,不需要。”
“哦,陛下不帶的話,那我?guī)е!崩桦x填飽肚子,將沒吃完的酥油餅和果仁糖包子用油紙打,背在身上,此去必有變數(shù),須得做好準(zhǔn)備。
餓著誰也不能餓著自己,高傲的小皇帝,就等著來求我吧!
殿外提前備好皇室馬車,蕭馭寒踏上馬車臺階,阿喜在一旁撩簾子,待人坐進去才放下,隨后示意黎離趕緊坐上去。
蕭馭寒道:“愛妃遲遲不上馬車,莫不是想騎馬?”
黎離道:“是啊,騎馬多威風(fēng)。”
蕭馭寒道:“既然愛妃想騎馬,朕準(zhǔn)了。”
“哎?忽然這么通情達(dá)理!”黎離拉起一匹馬的韁繩,心想,自己也不是沒騎過馬,雖然是拍戲時經(jīng)過訓(xùn)練的馬,但總歸都是騎,沒什么難的。
說罷,他便開始證明自己,騎馬誰不會呀!翻身上馬的那一刻,真的有種高處不勝寒之感,黎離想起自己曾在馬場的經(jīng)驗,揮動鞭子,夾緊馬腹,就能往前走。
這不很輕松嗎?黎離心中暗爽,且不說以后跑路能派上用場,就現(xiàn)在也不必跟蕭馭寒同乘馬車,或許這就是天賦。
“還得意起來了。”蕭馭寒撩起簾子,不爽的看著那匹馬,嘴角露出一抹壞笑。
卓陽詢問道:“陛下,現(xiàn)在出發(fā)嗎?”
蕭馭寒默不作聲,從自己的瓔珞上扯下一顆珍珠,用力擲出打在馬屁股上,受驚的戰(zhàn)馬高高躍起前蹄,發(fā)出嘶吼聲,黎離大驚,反應(yīng)過來緊緊抓住韁繩,身子不斷往后仰,撲通一聲摔在地面。
吃了教訓(xùn)的黎離摔得屁股摔開花,被沖下馬車的蕭馭寒一把抱起,生怕被馬蹄傷到,那可是要命的,連忙走上馬車。
“陛下,你真是……”黎離一臉怨憤的望著他。
“愛妃可是屁股摔疼了?朕給你揉揉。”
“你混蛋!”黎離破口罵道,“陛下想要我的命吧?真沒看出來,您是一肚子壞水沒地方灑,全使我身上了!”
“竟然被你識破了呢,那么就不必裝了。”蕭馭寒將人抱在懷里,大手撫摸在黎離腰上,替他揉了揉,隨之又坦然放在屁股上摸,氣的黎離用胳膊肘狠狠頂他。
“頂你的肺!”
“唔……愛妃好大力氣,朕的心口要碎了。”
“你活該啊。”黎離將人踢開,坐在馬車對面,將地上撿到的那顆珍珠砸在蕭馭寒身上,沒好氣道,“陛下如此幼稚,竟還能掌管天下,真是沒道理。除了你,誰會想得出用珍珠打戰(zhàn)馬屁股,孺子不可教也!”
蕭馭寒道:“朕是為你好,外面寒風(fēng)凜冽,騎馬又十分顛簸,你這般細(xì)皮嫩肉如何受得了,是你自己舍不下面子與朕同乘馬車。”
“說得好啊,如此還怪我咯!”
“不然呢?愛妃也從沒站在朕的角度著想過,朕甚是委屈。”
“你你你……陛下簡直不要臉到家了,臉皮比城墻還厚!”黎離氣的冒煙,一時間無暇顧及腰疼還是屁股疼,待馬車行駛之后,才隱隱覺得難受,眼巴巴瞪著罪魁禍?zhǔn)住?
“愛妃可是難受?”
“哼!”
“朕又哪里惹到你了?”
“嘁!”
“冬日里干燥,須得喝點水才行。”
“不喝!”黎離一直沒給蕭馭寒好臉色,反而撩起簾子望向窗外景色,被傷到自尊的蕭馭寒抱起水壺猛喝幾口,挪到黎離身旁。
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黎離就被捏住下巴吻上去,有水從舌頭渡到他口中,還被用力咬上一口,蕭馭寒被推開后,眼中是一抹得意。
黎離擦拭嘴角,忽然馬車顛簸,從一塊石頭上碾過,下意識栽倒在蕭馭寒懷里,只聽蕭馭寒大呼:“愛妃投懷送抱,真不挑時候,這可是去帝陵祭拜的路上,不如改日?”
“去死吧你!”黎離一腳踩在他腳上。
“哎!疼疼疼……”蕭馭寒稍作收斂,隊伍已經(jīng)穿過帝陵四周的綠林,馬上就要停下馬車步行至山坡上,以表祭拜誠意。
石階前,隨行守衛(wèi)分散在四周看守,日頭甚好,正逢午時,
蕭馭寒率先走下馬車,伸出手將探出身子的黎離抱下來,還不忘附耳問上一句:“屁股還疼?”
黎離搖頭,放眼去望帝陵景致,哪怕冬日里也能看到青翠一片的松林,兩岸石階修得威嚴(yán)工整,各處小路也十分講究,蕭馭寒牽著他的手,慢步在小路上,來到慧太后墓前。
“相隔數(shù)十載,兒臣終于將母后的陵寢遷于帝陵,您雖故去,卻依舊位于慕容氏之上,是翊國最尊貴的女人。”說罷,便跪下三拜。
黎離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忽聞蕭馭寒道:“兒臣今日將心上人也帶來了,母后說過,若有心上人,便親自帶來給您過目,兒臣做到了。”
“愛妃為何不向母后問安?”
“我……”黎離知道此刻是多么嚴(yán)謹(jǐn),便跟著跪在地上,“黎氏,黎離,慰問慧太后在天之靈。”
蕭馭寒道:“父皇在世,難免聽信佞臣讒言,謊稱母后與御醫(yī)有私情,質(zhì)疑兒臣皇室血統(tǒng),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祝际悄饺菔稀D负笤瓰橐粐螅竷x天下,卻因父皇畏慕容氏強權(quán),將冊封三月的皇后廢后,將兒臣交由慕容氏撫養(yǎng)。”
“如此羞辱,怎能容忍,無名之罪,豈能白白落在身上任人污蔑。”
“此仇,朕必會親自討回,讓慕容氏永懾于朕之威嚴(yán),慕容一族,永不翻身。”
黎離驚道:“陛下,小心隔墻有耳。”
蕭馭寒道:“就是說給不軌之人聽得,藏那么久,何不一試刀劍?”
話語方才落下,便有一支寒箭飛來,四周護衛(wèi)立刻警惕,霎時間數(shù)道黑影掠過,卓陽提劍護駕,蕭馭寒亦是將腰間佩劍握在手。
黑衣刺客出手狠辣,招招致命:“狗皇帝,受死吧!”
只見此刻無法近身蕭馭寒,便轉(zhuǎn)頭去攻擊黎離,這是唯一的軟肋。
“你很在意他?”不知何時又殺來一黑衣男子,目光如鷹,看向戴著面紗的黎離時卻恍惚了一下,“為什么……如此熟悉?”
“滾開!”蕭馭寒打開近身的劍,拉住黎離往馬車方向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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