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躲避貓兒的狗
遵循不得不服從的指令,在校運動會上完成兩項比賽的是否,一個名次未能拿到,免不得被鄭老師數落。
是否卻不在意,只想著為何這次傷筋動骨的疲乏,更沒心思聽鄭老師說那些無賴言語。
課下,是否還和賢樂游戲,計算時候,仲家還未將他們要移民的事告訴出去,就連賢樂也不知道家人的想法,放學后,是否有時會去賢樂家打游戲寫功課,今日卻沒有去。
一來是否經過運動會的折磨,實在疲累,二來也是鄭老師總是排揎他個男孩兒總去女孩兒家玩的不好,三有是否的父母也有些知趣,明知仲家人不喜歡,所以微微提醒過是否,放了學早點回家,倒沒有明說不許去賢樂家玩。
二人在校門分別,賢樂并不多想,是否卻在看著賢樂回去的背影時,心口涌出一股腥澀嘔啞,是跨越時空的悲傷凝結在他未知的心扉,是否對這種悲慟毫無解法,但覺得大庭廣眾之下總不好哭,咬牙咽舌,撕拳掐手才將止住。
好容易熬到家門口了,才要進入門窄道,迎面出來的是與自家門對門的戴家小叔叔,雖說是叔叔,也不是很大的歲數,是否沒有細問過,戴家有兄弟兩人,哥哥戴明,弟弟戴瑞,兄弟二人都很喜歡是否,常買吃喝的給他,其中以戴瑞對是否最好。
因關系親密的不像,是否也不以哥哥或者叔叔稱呼,而是親切的稱他們一聲老舅,顯得比外人更加親密些。
戴瑞看是否回來,便笑著說:“走,吃好吃的去。”
是否滿身乏累,就是好吃的也吸引不了,便說道:“不去了,昨天運動會,累死我了,現在胳膊腿都酸,我要回家看動畫片歇一歇。”
戴瑞一聽這話,滿臉心疼的就把是否抱起來送上樓,還有模有樣的給他掐腰捶腿,問他喜不喜歡。
是否舒服的自然喜歡,戴瑞不免更得意了,在是否身上討起便宜,是否也慣了戴瑞的戲弄,只在更甚著時回避阻擋。
大人總喜歡戲弄孩子,故意教他們說些葷話好笑,還故意指點部位令他們懵懂害羞,戴瑞亦是如此,偏他特別心疼是否,只許自己的,倘若別人那樣對待是否,戴瑞都會當面斥責出來。
二人玩了一會兒,動畫片也結束了,是否的父母回家,見戴瑞在陪是否,便笑道:“是否,作業寫完了沒有。”
是否搖頭,說才看了動畫片,一會兒就要去做功課,戴瑞也知趣,聽見對面自家人在喊,應了一聲離開。
關于這個戴瑞,是否的父母也不介意,因他們知道戴瑞這個人至少對是否的心眼不壞,也不怕戴瑞會把外面的事牽扯到是否身上。
戴瑞無業,在外的名聲惡劣,結交的都是些旁門左道,這也是鄭老師不喜歡是否的原因之一,鄭老師覺得近墨者黑,是否這樣的孩子常和戴瑞這種人親近,必然好不了,就是看上去好的,也是裝出來的悶壞種子,比調皮搗蛋的小孩兒更可惡。
戴瑞是抽煙的,但孩子忌諱煙味,凡是否在時,他就不抽,用顆口香糖壓一壓煙癮,順便祛一祛嘴里的臭氣。
某日中午上學前,是否才要下樓,卻見兩個不認識的男人堵在樓梯口,他們看見是否就說:“小孩兒,戴瑞在不在家。”
是否說不知道,他們就讓是否幫去看看,是否只好去了,也不敲門就可以進了對門戴家,戴家的奶奶正約了人打牌,對于是否隨意進出自己家根本不在意,寶塔巷里的居民都很熟悉,進出別人家里都是如此的。
戴瑞住在小閣樓上,是否爬上木梯,也不完全進去,只在樓梯頂端壓著閣樓地板,對著黑壓壓的里面看了看,仿佛看見老舅在床上的動靜,但因沒有開燈,也看不明確,是否便叫了一聲,戴瑞一個激靈起來,喘著大氣兒的問怎么了,是否說是外面有人找他,戴瑞應說知道,讓是否快去上學。是否交代外面的人經過,便去上學了。
這日下學,李夢叫大家在大院子里集合,給他們看了一個好玩的東西,竟是一只放在廢紙盒里的白色小狗,好像是被人遺棄的,李夢家里不給養,問他們誰家可以,可各家都沒有辦法,李夢就說:“就知道你們都養不了,那我們一起養好了,這個廢紙盒就是他的窩,我們把剩飯剩菜拿點來給他吃。”
眾人覺得這個辦法可行,于是約定了這個地點,還拿了水盆飯碗,又在廢紙盒里添上厚布御寒。
是否是很喜歡小狗的,偏他們這種住宅條件沒法兒養小動物,是否摸了摸小狗兒,任他喜歡,才隨眾人依依不舍的離開。
玩到固定時間回家,是否母親這日下班的早,爐子上坐了晚飯,自己在床上打毛衣,看護著一邊寫功課的是否,此處安靜,唯有隔壁打麻將的聲音偶爾響動。
是否安心功課時候,突然看見一個男人走進了自己家,是否并不認識,以為是來走親戚的,才回頭要喊媽媽,卻聽見男人離去的腳步聲,再回頭時男人已經從客廳離開了,是否便想或許是走錯門的,就沒再和媽媽說。
不過一兩分鐘的時間,卻聽見對門呼天搶地沸反盈天,是隔壁戴家奶奶的聲音,說著:“你們別抓他,他什么事也沒做,求求你們,別抓他。”
是否與母親慌忙去看,原來就是剛才進了自己家的那個威嚴男人,此刻正和另幾個差不多形象的男人壓住了老舅戴瑞,戴家奶奶跪在地上的求,只一個陌生女人扶著她說:“你起來,有沒有事,他和我們回去調查清楚就是了。”
戴瑞看見是否出來看,才露出慌張的神情,叫道:“快回去。”
是否的母親覺得外面的混亂會嚇著孩子,就把是否拉回家,并把門關上,而后就是戴家奶奶的哭聲持續到晚。
街坊鄰居已經知道了經過,是戴瑞替人家藏了不干凈的東西,連累了自己被抓,已經判下三年的牢,是否還不太明白坐牢,他認為應該都是壞人去坐牢,可老舅對自己這么好,怎會是個壞人呢。
戴瑞被抓,學校的焦點卻在了是否身上,大家都知道戴瑞常和是否一起玩,就故意玩笑著說是否也該有嫌疑,小心別去和他接觸,免得也要坐牢之類的話。
就連鄭老師也拿著這事去說,教育他們謹慎擇友,分清是非。
認識是否的都說不出這種話來,李夢等人皆知戴瑞雖然在外混賬,對孩子們都很和善,就是犯了事,何必牽連上是否,為了替他消遣,學后又去了大院子里看小狗,幾人歡喜的打開紙箱,卻發現小狗不見了。
他們小狗小狗的叫著,找了一下午也不見蹤影,李夢嘆道:“可能是自己跑掉了,過幾天就會回來的。”
是否更加傷心,也沒心思理會什么,便回家時,聽見隔壁10號樓里的曹家奶奶說:“今天的土豆便宜,我買了好多呢,今晚我們就做青椒土豆絲。”
曹家三兒子看母親買了一麻袋的土豆,皺眉說道:“媽,再便宜也買不了這么多啊,吃不完更浪費。”
曹奶奶說:“土豆經放,哪會兒壞,你不是最愛吃的嗎?”
是否只覺得這話好像有些意思,心里倒說不出原因,忽然眼前閃過一只黑貓,朝著是否呲牙威脅,然后飛快沒入巷口消失不見。
老舅坐牢了,剛有只大家一起養的小狗也不見了,是否也不怎么能去賢樂家玩耍,不過舊巷院子里的好處是不缺玩耍的伙伴,到處都是說親道熱的哥哥姐姐叔叔阿姨爺爺奶奶。
住在是否加樓下的高家小哥哥也是是否的玩伴之一,高家小哥哥現在讀初中了,對于戴瑞的事情十分好奇,便好吃好玩的誘惑了是否去他家來問,是否哪里能知道個究竟,高家小哥哥就問的更仔細了些,他問:“你和戴瑞玩的時候,他有沒有給你看過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
是否除了沒有說不出個別的,但是想起那日有陌生人來找他的事,就說道:“我沒見過那兩個哥哥,他們還非要我去喊老舅,明明都到家門口了自己不去叫,真奇怪。”
人的偏見很奇怪,總以群分聚類,黨同伐異是個好處,偏偏這世上哪有什么絕對的好壞,便如戴瑞,他真的犯了法,是否還是不覺得,認為老舅是個好人。是否什么也沒做,別人卻因為是否和戴瑞關系親密,就以為是否一定知道些什么,在學校里也拿他當個壞人去看待,這幅有色眼鏡慢慢的凝結為成長的痕跡。
這日,賢樂終于知道他們家要移民的事,想著離開就叫人難受,她默默的收拾了想留給是否的紀念,祈禱著不用離開的奇跡方法。
原來賢樂也不想走,或許她的失蹤,與她的不想離開有某種關聯,不想離開的方法,或許是她失蹤的一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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