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笙歌
薛曄銘點點頭,又想起一頭來:“你上次幫我收拾薛凱祥時,曾經(jīng)提起過梁氏下頭有幾個難啃的骨頭,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也是多虧了這次烽火堂的事造勢,那幾個人已經(jīng)有意向松口了。”
“那就好。拿下來這幾頭,日后你在梁氏行走也方便一些。”薛曄銘看著女婿,越看越滿意:“其實薛氏這邊……”
梁哲昱立刻明白了他想說什么,聲音不大但飽含堅定地說:“爸爸,拔出了薛凱祥這顆毒瘤,薛氏這邊已經(jīng)很干凈了。您就安心經(jīng)營吧。”
薛曄銘聽到梁哲昱沒說出口的拒絕之意,也不再提,看向他的眼睛充斥著欣慰。
兩人還沒來得及說話,樓梯上傳來一陣腳步聲,伴隨著宋雅靜贊嘆的聲音:“白太太的眼光沒錯,這件禮服太適合你了,待會兒下去啊一定讓哲昱眼前一亮。”
然后是薛詩岑含羞的聲音:“媽,哪有你說得這么夸張。”
話頭落下,薛詩岑已經(jīng)轉(zhuǎn)過彎來,出現(xiàn)在梁哲昱面前。
她穿著一條天藍色的抹胸晚禮服,肩部貼著和禮服裙相襯的碎花,收腰的設(shè)計將她玲瓏的身材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梁哲昱一時看呆了。
薛詩岑走下樓梯,就在原地轉(zhuǎn)了一圈,說:“都是媽媽啊非要讓我穿著下來,哪有這樣發(fā)型沒有換首飾也沒有搭配就穿著禮服裙的。”
宋雅靜笑說:“都是一家人怕什么。”
“行了你們看過了吧,我先去換下來。”
薛詩岑說著,一手提起裙擺上樓去了。
宋雅靜看女兒去換裝,走過來問丈夫:“你們的事情都談完了吧?”
薛曄銘說:“差不多了。”
宋雅靜點點頭:“行,那我去跟廚房說加幾個菜。”
幾個人圍坐在一起吃了飯,飯菜很豐盛,還有宋雅靜親自下廚為女兒做的糖醋魚,薛詩岑吃了個心滿意足。
飯后,薛曄銘又叫梁哲昱陪他到書房去下圍棋,薛詩岑則有些犯困,就回房間去午睡。
梁哲昱陪著薛曄銘下了幾盤圍棋。薛曄銘戰(zhàn)場經(jīng)驗豐富,下法穩(wěn)重有序,又讓人難破其陣,梁哲昱則是別出新裁,屢出奇招。兩人戰(zhàn)了兩個多小時,各有輸贏,薛曄銘也算下了個痛快,這才松口放梁哲昱離開。
梁哲昱出了書房,就上樓去找自己的妻子。
薛詩岑正在自己出嫁前的房間午睡。她結(jié)婚后,偶爾夫妻兩人上門來探望,有時候呆的晚了不方便回家就直接住下了。所以母親也叮囑了管家定期打掃一下這個房間,保持著隨時能住人的狀態(tài)。
薛詩岑換了一件棉質(zhì)睡裙,肚子上搭著一件薄毯,側(cè)躺著睡的正香。
梁哲昱輕手輕腳地關(guān)上門,走到她身邊在床上坐下,端詳著這張精致美麗的臉出神,心中一片柔軟。
這是他的妻子。
梁哲昱就這樣看著妻子的睡顏,沒有出聲,也沒有動作。過了半個小時,薛詩岑自然地醒了過來,看到床邊坐著的丈夫,略清清嗓子,問:“幾點了?”
“快四點了。”梁哲昱回答她,同時起身出去叫保姆倒一杯水上來。
薛詩岑動了動腿,換了一個姿勢舒服地躺著,不愿意起來。“你和爸爸都談妥了?他不會再為難你了吧?”
“嗯,都談妥了。”梁哲昱看她懶洋洋的樣子,伸出一只手,擱在她臉頰上撫摸著。
“那就好,咱們這也算安完內(nèi)了。接下來,是攘外?”薛詩岑任由他摸著,沒有動。
“嗯,不過你就不用操心太多了,你想收拾誰告訴我就行。都交給我。”
“其他的就算了,杜沁穎我要親自收拾。”薛詩岑說到這里,微瞇起眼看他:“你不會舍不得吧?”
梁哲昱看她那副微微吃醋的樣子,笑了:“怎么會,她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夫人隨便處置,不用手軟。夫人開心就好。”
“這就對了。”薛詩岑滿意地笑笑。
這時,傭人在外面敲門來送水。梁哲昱過去開門接了過來,把水壺擺放在床頭,倒出一杯來遞給薛詩岑:“夫人,該起床了。”
薛詩岑笑笑,坐起來把水喝了。
兩人沒有留在薛家吃晚飯,待薛詩岑起床后就回家了。當然,也帶上了那件白太太送的晚禮服。
順利安撫了兩家長輩的夫妻倆心情十分輕松,回家后不免又深入交流了一番感情。
事后,薛詩岑看梁哲昱起身收起來在她店里買的那些用品,在床上滾了半圈趴著,把手墊在下巴下面,頗有些遺憾地說:“最近都看不到顧客反饋的心得了,唉……”
梁哲昱把手里的幾樣東西收進衣柜的一個小箱子里,聽到妻子的抱怨忍俊不禁,回過身來爬上床,把妻子摟在懷里,笑著說:“你怎么不來問我?我在你店里光顧得次數(shù)也不少了吧。”
薛詩岑白了他一眼:“大部分都用在我身上了,為什么要問你?”
梁哲昱故意曲解她的話,點點頭作明了的樣子:“哦,原來夫人是怪我挑錯了商品,那我下次再多看看。”
薛詩岑又想翻身,但剛剛做得有些狠,她一個沒注意扯動痛處,忍不住“嘶”了一聲,抱怨道:“你看看,都怪你,你還想變本加厲!”
梁哲昱憋著笑,幫她翻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又摸摸她的長發(fā):“好好好,都怪我。夫人快好好休息吧。”
薛詩岑累得厲害,眼睛已經(jīng)半閉起來,迷迷糊糊地問:“你明天要出去嗎?”
梁哲昱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一下,說:“嗯。出院后休息了兩天,該上班了。”
上班倒是其次,他在梁氏集團一向只有虛職,倒是梁氏之外有不少事情要處理。
“那你明天起床時輕一點,我要多睡一會兒……”薛詩岑的聲音越來越輕,她漸漸睡著了。
梁哲昱又是一陣笑。
好的夫人,保證不會吵醒你。
梁哲昱在心里說。
上午,梁哲昱轉(zhuǎn)醒時,還不到八點,身邊的妻子睡得正香。
他輕手輕腳地起身,在一樓的客用衛(wèi)生間整裝、洗漱,然后出門。開車直接摸到了上次和柴思豈見面的咖啡廳。
這家咖啡廳是柴思豈的一個發(fā)小開的。
梁哲昱在梁氏集團沒有個能正經(jīng)談事的地方,他去柴氏又太過惹眼,如果多去兩次,可能外婆那邊從此就沒辦法清靜了。所以他和柴思豈談事情一般都約在這家咖啡廳。三樓是老板留給自己和朋友玩耍的地方,從來不對外開放。
自己人開的,安全,可靠,放心。
梁哲昱上了三樓,一眼就看見柴思豈正拉著女服務(wù)生的手,笑得瀟灑俊逸,女服務(wù)生則是一副羞澀的笑容。
“咳。”梁哲昱重重地咳了一聲,對女服務(wù)生說:“小姐,麻煩你先回避一下。”
女服務(wù)生也知道這兩位是老板的朋友,懂事得沒有糾纏,點點頭下樓去了。
梁哲昱在柴思豈對面坐下來,警告地說:“你才放出來幾天?又想被外婆關(guān)禁閉嗎?”
柴思豈隨意地笑笑:“哎呀,有時候人長得太帥就是沒辦法。”
“我不管你跟幾個女人曖—昧留情,但是你要是再被關(guān)起來耽誤了我的事……”
柴思豈聽出梁哲昱話語中的警告不是說笑,求饒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你讓我查的我已經(jīng)查清楚了。”
“怎么樣?”
“杜鈺婷這個人,看起來胸大無腦,關(guān)鍵時刻還是挺知道輕重的。她外出有幾個隱秘場所,都非常謹慎。很難抓住把柄。”
梁哲昱聽得一揚眉:“所以呢?你別告訴我她太謹慎了你什么都沒查到?”
“怎么可能,也不看看我是誰。”
“那就廢話少說。”
“好好好。”柴思豈說:“我被外婆關(guān)禁閉之前,已經(jīng)派人盯著杜鈺婷了。這段時間她有三次外出比較神秘,剛開始是乘梁家的車,后來竟然轉(zhuǎn)了兩次地方換車。”
“這么隱秘?她到底去了哪?”
“至于她去了哪,就特別有意思了。”柴思豈從包里拿出一個信封,放在桌子上推到梁哲昱面前:“她去了——笙歌。”
“笙歌?嘖。”梁哲昱嘖了一聲,打開信封來看,里面是幾張照片。分別是杜鈺婷換乘車轉(zhuǎn)移人視線的兩個地點,然后是杜鈺婷走進笙歌大門,最后一張就比較精彩了,是杜鈺婷和一個年輕男人在擁吻。
笙歌。北市最高級,也是保密性最強的娛樂會所。
在笙歌的客戶在消費之前,會所跟客戶是簽訂有保密協(xié)議的,確保對客戶的人身資料,如姓名、職業(yè)、聯(lián)系方式等完全保密,出了笙歌的大門,內(nèi)部的服務(wù)人員絕不會向外透漏半句。
這樣嚴格的保密方式,可想而知其中藏匿了多少骯臟的秘密。
“表哥,真有你的啊。笙歌的客戶都被你扒出來了。”梁哲昱把照片裝進信封里放回桌子上,看著柴思豈感嘆道。
“我哪有這么大的能耐。”柴思豈嗤笑一聲,“能查到這事,還是因為杜鈺婷自己,多行不義。”
梁哲昱聽到他的話,問“怎么?這里面還有更有意思的事情?”
“杜鈺婷是一位闊太太,出手大方得不得了,只要哄對了勁,讓她買什么就買什么。在他們的圈子里也算出了名的冤大頭了。”柴思豈說,“然后你就差不多能猜到了吧,笙歌的兩個‘員工’爭客源呢。”
梁哲昱想起最后一張杜鈺婷和年輕男人擁吻的照片,地點并不是在笙歌會所里。
柴思豈接著說:“其中有個人出奇招,破壞了笙歌的保密協(xié)議。所以才被我的人查到了。”
梁哲昱問:“那這個破壞保密協(xié)議的人……現(xiàn)在怎么樣了?”
笙歌敢制定這樣的鐵腕政策,背后當然有拿不上臺面的力量撐腰。那破壞了保密協(xié)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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