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不可控制的股份
薛庭這幾個月都躲在臨市,之前是猜到梁哲昱有意放他一馬,他們離開北市非常容易,到了臨市也就沒有刻意掩飾自己的蹤跡。現(xiàn)在要折回來從梁哲昱的后方下手……他要是摸到了臨市,也就很快查過來了。
男人很快遞給薛庭一個手機,當然里面的電話卡是用假身份證辦的。
薛庭接過來,撥打了梁哲昱的手機號碼。那邊很快接了起來:“喂?”
薛庭輕輕地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梁哲昱又等了幾秒鐘,問:“薛庭?”
“嗯。”薛庭低聲應了。
梁哲昱輕呼出一口氣,像是嘆息了一聲,說:“果然是你。”
“是我。我還沒來得及恭喜你——晉升項目總監(jiān),接手和霍氏的合作案,從此可以在梁氏集團站穩(wěn)腳跟了……我的同類。”
“多謝。”梁哲昱淡聲接受了這嘲諷式的恭喜,問:“小岑在你那里?”
薛庭說:“是的。我很久沒見這個堂妹了,請她來敘敘舊。”
“你想要什么?”
薛庭不答,問道:“我剛才去找她聊了一下,我問她知不知道你娶她是為了薛氏的權利,知不知道你騙了她。”
梁哲昱沒有說話,在等他的下文。
薛庭繼續(xù)說:“你保證過你不會利用她,她說她相信。”
梁哲昱還是沒有說話。
薛庭正自話自說,他也沒什么需要別人解答的疑惑之類的,所以毫不在意對方的沉默。他說:“所以那時候……你說你只是在哄騙她,為了給自己添一分勝算,我也是相信的。梁哲昱,你總是能有讓別人信服的理由,是嗎?”
梁哲昱輕輕叫了一聲:“薛庭……”
“好了,言歸正傳。”薛庭打斷梁哲昱的話,說:“我要薛氏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權,算上我父親過去所掌握的份額,再加上十點作為你設計我的補償,不算多,對吧?”
梁哲昱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問道:“你沒有為難小岑吧?”
薛庭笑了一聲,說:“你現(xiàn)在,不是應該站在我這邊,去哄騙薛曄銘嗎?按照我們當時的約定,我交出讓我父親進監(jiān)獄的證據(jù),你讓我得到薛氏集團,不是嗎?”
梁哲昱說:“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
“是啊,到了這個地步了。你也沒有必要再騙我了。”薛庭說:“這事情,仔細想想還挺有意思的。富貴高門里,你居然是真心的。”
梁哲昱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他對薛詩岑是真,說什么利用、欺瞞才是假。
梁哲昱沉默了一會兒,說:“薛庭,你一定要薛氏集團那百分之三十的股權嗎?”
“當然了。”薛庭回答:“不是你說的,我們是同類嗎?你會不知道我在乎什么,想要什么?”
“我以為,你會安生地躲下去,平靜過你的日子。”
“是呀。其實這幾個月,遠離無休止的爭斗、平平靜靜的日子,挺好的。可是,憑什么?”薛庭說:“那些股份本來就該是我的,憑什么因為你的插手,連我父親這一脈所持的權利一力打壓下去了?”
“薛氏的直親,薛氏集團的統(tǒng)領者,本來就是薛曄銘。”
“行了,爭這個沒意義。”薛庭說:“你把我的意思轉(zhuǎn)告給薛曄銘,讓他自己做決定,要股權還是要女兒。十點股權不是小數(shù)目,不過,算上你設計我、欺騙我、毀了我全家這筆帳,還是挺劃算的,對吧?”
“薛庭啊。”梁哲昱突然叫了他一聲,說:“你如果沒有回來,就安安生生的躲著活下去,多好啊。”
梁哲昱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薛庭被人掛斷電話也沒什么惱火的,他把手機關機了扔在一邊,想著梁哲昱剛才的話,臉上露出譏諷的笑意。
同類,你應該最擅長“換位思考”才對呀。那換做是你,被人這樣設計又欺騙,看著他從此大獲權勢平步青云,你就甘心隱姓埋名、就此平庸下去?
薛庭真的不想傷害薛詩岑。可是,算計別人一定要付出代價,不是嗎?
梁哲昱掛掉電話,直接出門,開車去薛宅。
薛曄銘那邊是瞞不住的,光叔最近雷打不動地給薛詩岑送中藥來,按照宋雅靜的吩咐一定要親眼看著她喝下去才行,等到了時間,光叔把藥送來,卻看不到人……
梁哲昱覺得自己應該主動招了。
接了薛庭的電話之后,他稍微放心了一點。至少他知道了薛庭這次回來還是為了薛氏,只要不是單單為了報復他,小岑應該是安全的。
梁哲昱坐到汽車里很快發(fā)動了車子,等開出一段距離后,又戴上耳機按下了撥號鍵。
那邊很快接起了電話,叫了一聲:“老板。”
“嗯。”梁哲昱說:“阿升,你去查一個手機號碼,有什么消息就結合阿一那邊一起分析。號碼我等一下發(fā)給你。”
陳升當然不會違逆梁哲昱的命令,只是聽到阿一的名字有些無奈,一時間沒有作聲。
梁哲昱輕嗤了一聲,十分了解自己的助理在想什么。他說:“行了,阿一頂多是廢話多一點,你專心辦事,他也吵不到你。”
“是,老板。”陳升沉穩(wěn)地應了聲,也不多說別的什么。又聽了梁哲昱的電話,知道沒有別的吩咐,兩人很快收了線。
他和阿一其實是老板的左右手,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可是兩人始終有點不對盤,大體是性格方面的原因。陳升反感阿一動不動就咋咋呼呼的沒半點穩(wěn)重氣質(zhì)、難成大事,阿一則嫌棄陳升整天板著一張死人臉,仿佛撓他腳心都不會笑一聲。
陳升想到要和阿一共事就有些頭疼,他真的不喜歡吵鬧,而阿一恰好是這種類型的人。
可是效忠于同一人,他們兩個,總歸是避不開的。
陳升掛掉電話沒有半分鐘,梁哲昱已經(jīng)把要他調(diào)查的手機號發(fā)過來了。
他不再想阿一的事情,打起精神來開始干活。
梁哲昱在開車的間隙又打了兩個電話交待事情,第二個電話掛斷后還要再打,不過看看道路差不多要到地方了。梁哲昱暫停了打電話,專心開車,很快把車子開到了薛宅。
大門沒開,梁哲昱按了兩下喇叭,有庭院里的傭人認識他的車的,很快過來把門打開了。梁哲昱把車停進車庫,走進門,看到只有光叔和薛曄銘在客廳里。
“爸爸。”梁哲昱叫了一聲,然后在玄關處換下鞋來。
薛曄銘這時正坐在沙發(fā)上看報紙,看到梁哲昱過來有些詫異,他把大張的報紙合上放在茶幾上,說:“你怎么沒打招呼就這樣過來了?小岑呢?”
梁哲昱的臉色是一慣的沉穩(wěn)冷凝,薛曄銘細看之下又發(fā)現(xiàn)了些許焦灼的神情。梁哲昱沒回答,他也沒再重復問,站起身來說:“到書房來談吧。”然后先行一步往書房走去。
梁哲昱提步跟上,兩人上了兩層樓很快進入書房,薛曄銘先進,梁哲昱跟在后面把門帶上,轉(zhuǎn)過身來,看到薛曄銘已經(jīng)在椅子上坐下來,看著他的臉色有些沉重,問:“是出了什么事情嗎?”
梁哲昱說:“爸爸,對不起……小岑被綁架了。”
薛曄銘登時瞪圓了眼睛,眉梢高揚,驚道:“綁架?誰做的?”
簡直反了天了,有人趕在他的地盤上動他的女兒?
梁哲昱說:“來之前我已經(jīng)查到了……是薛庭。”
薛曄銘聽到薛庭的名字,眉頭緊皺。他先讓梁哲昱坐下,自己想了一會兒,又說:“我記得那時候,薛庭應該是被抓進去了。”
“他給自己留了后手,那天他被警察帶走之后,沒有到關押的地方就被人救走了。”
“什么?”薛曄銘看梁哲昱很熟悉內(nèi)情的樣子,問:“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
“……是的,爸爸。”梁哲昱微垂著頭,語氣和神情都是有些愧疚的樣子。
“所以,你早就知道薛庭跑了,卻沒有告訴我,也沒有收拾他?”薛曄銘又驚又怒。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婿做事情會如此馬虎,留下這樣的禍患,而且是明明知道卻不去解決。
“對不起,爸爸,是我疏忽了。”梁哲昱低聲說。
其實他真的有意放過薛庭,并不想薛庭的后半生都蹲在監(jiān)獄里。所以那時候他即便知道了薛庭逃跑的事情,也沒有刻意去追,甚至在后來的日子里、薛凱祥面臨審判的時候,他在其中做了一些手腳,讓薛曄銘完全沒有想到薛庭身上。
同類呢……如果薛庭就這樣逃跑、不再回來,不再糾纏,就好了。
薛曄銘現(xiàn)在對女婿的行事作風極其不滿,但是現(xiàn)在不是追究的好時機。他問:“你是怎么查到薛庭的?知道小岑現(xiàn)在在哪里嗎?”
梁哲昱說:“薛庭給我打過電話了,至于小岑在哪里,現(xiàn)在還沒找到。”
他當然不是要等到了電話才知道綁匪是誰,只是他也不敢明確告訴薛曄銘,說他不旦一早就知道薛庭跑了,還知道薛庭具體跑到了哪里,所以他一懷疑到薛庭頭上、就從薛庭之前的落腳點入手查到了線索……
這樣泰山大人一定會暴怒的。
薛曄銘問:“你說他給你打過電話?那號碼的信息能查到嗎?”
“我已經(jīng)叫人去查了。”
“那……他想要什么?”
梁哲昱說:“薛庭說,要薛氏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權。”
“哼!”薛曄銘一聽就猛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胃口倒不小。當年薛凱祥忙活了大半輩子,也不過斂到了百分之二十的股權,薛庭這是想一步登天不成?”
梁哲昱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薛庭掌握的是一張王牌,他想以此要挾、一步做到薛氏集團第二大股東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薛庭要求的比薛凱祥昔年所持有的股權還要多出十個點……的確是在向他索取被他設計欺騙的補償。
只是他現(xiàn)在,不能說。薛凱祥的事情已經(jīng)算是落幕了,他處理的時候所花費的時間和精力,也在那兩天都道盡了。現(xiàn)在他在薛曄銘這里,重提舊事,也邀不到什么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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