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他強詞奪理
柴思豈接道:“所以事務所這一塊……確實夏鈴可以幫忙。”
梁哲昱知道表哥已經完全懂了。他聳了聳肩,說:“只要她能答應。”
柴思豈點點頭,說:“我找個機會問一下她吧。”他又想了想,又問:“那更換供應商的事情,你答應了?”
梁哲昱沒說話,給他一個“你說呢”的表情,頗為不耐煩。
“……”是哦。不答應還等著對方“撕票”嗎?
柴思豈有點心虛地抬手摸了摸鼻子,說:“那你家老頭子……沒問你?”
“他當然問了啊。”梁哲昱揚起一抹諷刺的笑,說:“原本的供應商就是老頭子合作多年的老朋友了,這猛地一換掉他當然不會樂意,他還‘好心’提醒我,讓我辦事小心點,說更換供應商是我的決定,讓我別被人逮住什么把柄。”
“好心提醒?”柴思豈輕笑了聲。
梁哲昱輕哼道:“就算被他查到霍凌夷的什么蛛絲馬跡……那老糊涂現在還以為,霍凌夷是跨過萬水千山來給我送溫暖的呢。”
梁榮軒當然不糊涂,他也沒有老到會癡呆的程度,梁哲昱把兩個意思意思的名次并在一起說,聽起來還挺喜感的。
柴思豈也諷刺地笑了一聲,又輕聲嘟囔道:“原來,這就是霍凌夷抓住了SD娃娃,要求你做的事情……”
梁哲昱聽清楚了,有些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
柴思豈說:“小鈴問我的啊。只是我和她見面的時候,我只知道是霍凌夷要你簽了梁氏和霍氏的合作協議,這個條件也太奇怪了,根本就說不通。你在電話里也不跟我說清楚!”
“你都說了是在電話里了,怎么說清楚?”梁哲昱說。
其實他是在強詞奪理吧,他跟陳升每天有多少事情,都是通過電話溝通的。
柴思豈朝天花板翻了個白眼,不想跟他爭辯,說:“那我回頭問問小鈴,再約她出來說清楚這件事吧……哎?其實你們簽合同之后再找夏鈴,也不耽誤吧?總之霍凌夷的要求你是一定要做到的。”
梁哲昱點點頭:“我也沒說著急嘛,明天就要簽約了,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他說完,又調侃道:“所以說,不著急,你可以把這件事分集分段的告訴夏鈴,多約幾次嘛。”
柴思豈攤攤手:“多約幾次對我哪來的好處啊?”
梁哲昱笑了笑,也不揭穿柴思豈和夏鈴之間的糾結曖昧。他面前的咖啡還剩下三分之一,不過兩人聊了這么久,咖啡早已經冷了。他于是抬手按了一下服務鈴。
這次來的服務生依然是那個叫連華的。她微垂著眼,走過來,輕聲問道:“先生,有什么需要嗎?”
梁哲昱說:“給我來一杯黃金曼特寧,再給他來一杯……”梁哲昱說著指向柴思豈,不做聲了。
他并不知道柴思豈現在想要什么,他們當然是了解對方的喜好的,但是“一時興起”這種東西不好估量,比如他們兩人給自己點的第一杯咖啡,就跟往常的不太一樣。
柴思豈會意,接口道:“給我們上兩杯黃金曼特寧,謝謝。”
連華點了點頭,又轉身走開了。
柴思豈微微揚眉看向梁哲昱,說:“你什么時候喜歡喝曼特寧了嗎?”
“很奇怪嗎?”梁哲昱被柴思豈的眼神看得有點莫名其妙的。雖然他之前是很少點曼特寧……但是柴思豈的眼神怎么看起來這么古怪呢?偶爾換換口味很奇怪嗎?
柴思豈說:“不奇怪,只是我很容易想起來……那是夏鈴最喜歡的咖啡。”
梁哲昱看著柴思豈,眼睛不由自主地眨巴了兩下,心中是禁不住的吃驚。
居然有這么巧的事情嗎?
其實梁哲昱提出要黃金曼特寧也不算偶然,他和柴思豈剛才的話題,聊過來聊過去,都圍繞著霍凌夷,而在北市跟他有密切關聯的人——梁哲瀚,他很喜歡這種咖啡。
所以梁哲昱順勢就要了黃金曼特寧。
這次,變成梁哲昱神情古怪地看著柴思豈了。
兩個男人大眼瞪小眼,一時沒有再聊什么話題,直到連華把他們要的咖啡送上來,兩人各自喝了幾口,思緒又是分別的百轉千回。
梁哲昱忍不住在心中發(fā)散思維地想了一會兒,看著柴思豈又一肚子話不好說出口,后來鎮(zhèn)定下來,還是轉向了正事,問道:“上次讓你幫忙查白澤青的事情……你那里有什么進展嗎?”
柴思豈立刻把心中的糾結拋諸腦后,正色道:“倒是有一點。說起來這事,你知道白澤青是怎么發(fā)家的嗎?”
梁哲昱點點頭,卻不說話,等著柴思豈。
柴思豈說:“白澤青入行之前,其實混得挺慘淡的,妻離子散,后來他機緣巧合之下救了烽火堂老大的一命,這才為自己掙來的身家。”
“嗯,然后呢?”梁哲昱當然知道這一段,道上要忌諱烽火堂的,也都知道這一段。
“其實本來我是從他入行開始查的,但是有一個線索,無意中讓我注意到他入行之前……他的妻子被他掃地出門的。”
“什么?”梁哲昱揚起眉,對他從不知道的這一段很感興趣:“可是他入行之前混得慘淡……大家都以為是他掙的錢不多,所以他老婆拋棄了他,帶著兒子跑了啊?”
柴思豈微微攤了攤手,說:“是啊,所以查到這一塊的時候我也是挺驚訝的。但是他為什么拋妻棄子,還偽造成是自己被拋棄的樣子,這我就不得而知了。”
梁哲昱微微皺眉,說:“你覺得……白澤青的這一段過往,對我們會有影響嗎?”
柴思豈明白梁哲昱的意思,言語中也有些猶豫:“這種事情不好說,按照咱們以往的行事作風,既然這件事落到咱們眼前了,沒道理不去查清楚啊。”
“話是這么說……你還記得你手下的那兩只手嗎?”
柴思豈頓時覺得眼前血淋淋的。
他怎么不記得,要查白澤青,或者查他手中的盤子、手下的人,柴思豈每走一步都覺得脊背在冒涼風,或者說兩手的手腕有些痛。
白澤青這個人,面上總是慈眉善目的,卻真的讓人不敢輕視。
柴思豈問:“那你的意思是……?”
梁哲昱有些猶豫地說:“這個,還是看你的判斷了,畢竟我們摸不清白澤青的底線在哪里,或者說他是在放我們去查他的底線、再來決定要不要碰呢?這個現在太難判斷了。總之——你小心點。別哪一天讓我收到你的兩只手被放在盒子里快遞過來……”
“你夠了。”柴思豈出言打斷他的話,說:“我這好歹是替你承擔著風險好不好?你的語氣就不能別是那副看好戲的樣子嗎?”
梁哲昱只好打住,聳了聳肩,沒什么誠意地說:“好吧,我很抱歉,表哥你一定要小心啊。”
表哥揚起眉,怒道:“姓梁的你……”
柴思豈不喜歡被梁哲昱稱為表哥,不是他不喜歡自己長幼尊卑的地位,只是梁哲昱這小子從小就不知道尊重長兄,被梁哲昱稱呼一聲表哥,柴思豈身上就總有倒霉的事情發(fā)生——二成是意外,八成是人為。
梁哲昱也很反感“姓梁的”,是否被對方尊重先不說,他本來就恨透了自己姓梁。
所以表兄弟兩人說不了幾分鐘的正經事,就又開始了互相傷害。
兩個人互瞪了一會兒,梁哲昱又拿起自己的咖啡喝了兩口,才說:“那白澤青那邊,你還查到了什么消息嗎?”
柴思豈也不再跟梁哲昱鬧,他微微抬頭想了一會兒,感覺自己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所以說,他總不能編一本《白澤青傳記》或者《白澤青生平》拿來給梁哲昱看吧?
梁哲昱等了一會兒,見柴思豈沉默著沒有說話,開口問道:“關鍵的問題在于——白澤青跟北市的誰有關聯嗎?”
白澤青的老家就在方城,他生在那里長在那里,后來救了烽火堂的老大、發(fā)家也在那里,他完全沒道理要費那么大的功夫,瞞著烽火堂那邊,把觸角伸到北市來——可是白澤青不僅伸了,還伸得很長,道上大部分不知道“笙歌”的幕后底細的,卻絕對會遵守“笙歌”的規(guī)矩,不愿意被對方盯上甚至報復。
白澤青想從北市得到什么?
柴思豈說:“你說的我當然知道——那么容易被人查出來,白澤青還混不混了?”
梁哲昱聳聳肩。說:“可是這也是對我們最有用的消息——相比較于早年他的老婆到底為什么被他趕出門、或者是他被他老婆拋棄……”
這些消息,疑似八卦。
柴思豈聽出了梁哲昱話語的調侃,他輕輕搖搖頭,表示自己的無奈,又拿出手機來,翻出一張照片遞到梁哲昱面前,說:“這里有一個鐲子,也是白澤青大意暴露出來的一部分資料,看起來很不起眼,但是是白澤青十分珍愛的東西——具體的來歷不知道。”
梁哲昱本來頗有興趣的湊過去看照片,還沒看清楚什么東西,又聽到柴思豈的話,頓時無語地看著他。那表情仿佛在說:“你到底知道什么?”
柴思豈心虛地輕咳了一聲,說:“這才幾天的功夫啊……或者你行你上啊?”
梁哲昱朝天花板翻了個白眼,他目前并不想跟柴思豈爭辯“他行不行”這個話題,他把柴思豈的手機拿過來,仔細看那張照片,是一張打光很講究的照片,拍得是一個款式簡單地銀質手鐲。
梁哲昱把手機橫過來又豎過去,反復看著這張照片,不禁出聲說:“怎么這個紋樣……怎么眼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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