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不講道理
“不不不,我這叫‘實事求是’。”梁哲瀚說著,還豎起一根手指來晃了晃,然后,抬手把小包裝的茶包拆開倒進茶壺里,又說:“Sarah怎么會喜歡這種東西?這類甜點不太符合歐洲人的口味吧?”
梁哲瀚了解Sarah的習慣,以及她對霍凌夷負責任的工作態度。如果不是真的在內心里認同這種東西,她是不會拿到霍凌夷面前的。
霍凌夷微微攤了攤手,道:“她最近好像是認識了什么人,那個人對這種中式的糕點特別喜愛,然后Sarah就發現……她也挺喜愛的。”
“是這樣嗎?”梁哲瀚輕笑道:“是那種‘喜愛’法?Sarah是喜歡糕點呢、還是喜歡人?”
“估計是都喜愛。”霍凌夷笑了笑,伸手捏起一塊桂花糕來,輕輕咬了一口,說:“不過這東西吃起來確實挺好吃的。”
“行了吧,我實在是對這種甜滋滋的東西不感興趣。”梁哲瀚擺了擺手,又問:“你昨天是怎么回事?”
霍凌夷愜意地又咬了一口點心,道:“喔,說起來也不是什么大事。Adi在柏林熱出亂子了。”
“什么樣的亂子?”
霍凌夷輕描淡寫地說:“他把我的五叔給……做掉了。”
“噗、咳。”梁哲瀚猛地一驚,氣息有些岔,輕咳了兩聲,才說:“死了?!”
“是啊……”霍凌夷的聲音充滿了無奈。
他說的五叔,是他的親五叔,霍凌夷的父親的親兄弟。當然霍氏家大業大、人口眾多,親情難免就涼薄了些。幾年前霍家局勢不穩的時候,除了霍凌夷和他父親比較有競爭力之外,動作更大更活躍的就是他的五叔。
這位五叔也應該是對家主之位最有野心的人。
梁哲瀚對霍家的大致情況都有了解,當年在柏林的時候還在暗中幫了霍凌夷不少忙。
梁哲瀚將燒開的熱水倒進茶壺里,一邊問:“你的五叔又搞事情了?”
霍凌夷道:“具體的我不清楚,但是可能是冒犯到了Adi吧。”
“你確定是冒犯?Adi那孩子可不是會委婉的人。他原先不就脾氣很沖嗎?”
“所以啊,我還需要再和手下了解一下情況不是?”霍凌夷道:“這事我昨天聽說的時候已經跟我爸說過了,他那邊會處理的。”
梁哲瀚道:“你所說的處理……是讓你爸安置好Adi吧?”
“當然了,不然為了五叔,我還真的把Adi給丟了嗎?”霍凌夷道:“不管Adi是對是錯,他有我照看著,五叔死就死了,總不能再讓我把Adi交出去抵命吧?”
梁哲瀚側頭想了想,道:“那么這樣算起來,你的老爸現在應該很頭痛啊。”
這幾年,霍氏的局勢其是還算穩固。但是霍凌夷小半年都不在柏林坐鎮,該不安分的人也都一個一個冒出頭來了。這一次死了一個這樣重要的人,又明明白白是Adi做的,這就是暴露出了霍凌夷一個極大的劣勢,柏林那邊揪著這件事根本就不可能安分。
按霍凌夷說的,他依然沒打算回去坐鎮,那么那邊霍凌夷的父親應該是挺忙的。
而且……
梁哲瀚說:“你確定你爸能保住Adi?我記得他對Adi不滿很久了啊。”
霍凌夷道:“不滿歸不滿,總不會真的在這種節骨眼上害了Adi一條命吧?Adi這幾年幫我處理了很多事情,我爸都看在眼里呢。他是和Adi性格不太合,又沒有什么深仇大怨。”
梁哲瀚道:“我看,你還是讓Adi自己小心點吧。這種節骨眼上,你又不再柏林,Adi一個人誰知道會出什么事情。萬一別人學了他那套以暴制暴,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去。”
霍凌夷“噗哧”笑了兩聲,道:“行行行,你說的也有道理。我告訴Adi讓他別那么囂張?”
梁哲瀚想了想,說:“你還是不知道Adi和霍五之間到底出了什么事嗎?那霍五到底是怎么死的?”
霍凌夷道:“說是五叔和Adi相約會面,地點是在一個度假山莊里。那個度假山莊是五叔名下的一個私產。當天晚上,五叔就死在那里。”
“這么明顯的……陷害啊?”梁哲瀚道:“Adi要做掉誰會用這么蠢的方式嗎?這根本不是他的作風啊。”
“的確不是,可是現在矛頭直指Adi。在這一點上,我也是毫無辦法。”
梁哲瀚道:“那,到底是誰在陷害Adi,你也不關心了?”
“這事,輪不到我關心吧。”霍凌夷悠閑地咬了一口糕點又笑笑,說:“有人膽敢往Adi身上潑臟水,這口氣他能咽得下去?輪不到我查個所以然出來,Adi就能把背后誣陷他的人給宰成七八塊了。”
“嘖。”梁哲瀚道:“那你的意思是,Adi怎么著也是要動手了?”
“動吧,這一次是有人招惹Adi。我干嘛要攔著他?”霍凌夷晃了晃腦袋,說:“讓Adi發發威也好,省得我這半年都不在柏林,那邊的人總是不安分。”
“說了半天,你這是殺雞儆猴呢?”梁哲瀚道:“行啊,聽起來沒什么大事,那我也就不操心了。”
霍凌夷說:“這事沒什么好操心的。不過Adi提起來,讓我回柏林保護他。那孩子簡直要鬧起來了。”
“噗哧。”梁哲瀚手中擺弄著幾個茶杯,一邊笑道:“我沒聽錯吧?Adi這孩子什么時候需要別人保護了?他這別是在跟你撒嬌吧?”
“沒那回事。”霍凌夷笑著說,“他大概就是覺得柏林有點無聊了,或者是有點想我了吧。”
“聽聽你說的什么吧。”梁哲瀚往兩個杯子里倒了茶,把其中一杯推到霍凌夷面前,說道:“柏林那邊的情況什么時候消停過?Adi會無聊?”
霍凌夷道:“Adi無不無聊,這事情先不談。不過他想我回柏林可是真的啊。”
梁哲瀚道:“嗯,可以想象。整個霍氏除了你,沒有一個待見他的,可能時間久了他確實是會想念你的。”
霍凌夷側頭在沙發上歪了過去,舒舒服服地靠著,說:“我都可以想象,柏林那里最近有多亂。我才不回去呢。Adi這兩年總跟我抱怨無聊,我在不在柏林都是一樣的,正好讓他收拾爛攤子去。”
“可是Adi怎么說也算是孤立無援了吧,你就不怕他出什么披露?”
霍凌夷笑道:“我怎么可能真的不管他?Ben已經坐昨天的飛機回柏林了。”
梁哲瀚知道Ben是霍凌夷的助理,最近半年也一直跟著霍凌夷在北市。
“呦,自斷右臂嗎?”梁哲瀚調侃道:“那你在北市還怎么作妖?用不用我幫你找兩個幫手?”
霍凌夷悶頭笑了兩聲,道:“你算了吧。我這還能沒有一個Ben就做不成事了?該辦的,一件都不會少的。”
梁哲瀚拿起一塊桂花糕來咬了一小口,說:“對了,我忘了問你,你的人最近在忙什么?和莫先生那邊接頭怎么樣了?”
其實說起來,霍凌夷在北市結識莫先生,是梁哲瀚牽的線。莫先生原本無疑牽扯到梁家的內部紛爭中,霍凌夷來到北市之后,卻明里暗里總有一些動作,引起了莫先生的注意。那人看不上和梁哲瀚合作,卻意外地相中了霍凌夷。
所以在北市,除了那兩位當事人,莫先生是最清楚梁哲瀚和霍凌夷的關系的人。他給了霍凌夷不少支持,但是其中還會有一些條條框框,用來限制霍凌夷給梁哲瀚提供的幫助。
霍凌夷道:“我發現一個有意思的事情,莫先生之前是不想插手你們梁家的事情,但是他好像并不反對我對薛家的動作。所以嘛,最近都是莫先生的人馬在幫我的忙。我讓人盯著殯儀館那邊,薛庭那燒焦的尸體已經被人搶先確認身份了。”
“確認了?”梁哲瀚意外道:“那確認出了什么身份?”
霍凌夷說:“說是一片亂世區的住戶,三教九流之途。名字叫什么趙亮的,警方那里接收到的關于趙亮生平的事和死亡信息,居然都對得上。”
“這是我大哥弄出來的事吧?”梁哲瀚問道:“他們是怎么對上信息的?”
“這個,其實說起來也簡單。”霍凌夷說:“我后來仔細地查過了,趙亮這個人是前兩年就已經死了,但是官方沒有記錄。至于死亡原因,那是他當時犯在了韓一手里,被韓一秘密地處置了。趙亮沒有什么親戚,孤家寡人一個,他所謂的哥們也只當他失蹤了兩年,現在一具焦尸說是他……誰還能分辨出什么?”
“這么說,趙亮本來就是死在我大哥的手下手里了,所以他們拿來制造假身份還制造得挺順手的。但是,警方沒有查驗DNA嗎?”
霍凌夷道:“本來是可以查出來的。但是有人在給警方制造干擾信息。而且爆炸那回事本來影響也不是很大,總有一些想渾水摸魚的,放過一具尸體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所以總得來說,梁哲昱這件事算是辦成了。”
“所以……我大哥辦成了,薛庭的尸體你就不要了?”
“我要一具尸體干什么?”霍凌夷聳了聳肩,說:“薛庭在梁哲昱那里可以葬入薛家的家族墓地,在我這里要葬到哪里?我當時打那遺體的主意,只不過是想看看有沒有幾乎爭取到薛庭的一個手下。”
梁哲瀚道:“那現在那邊的事情,到底怎么樣了?”
從綁架事件一開始,霍凌夷就表現出了超乎常人的熱情。梁哲瀚看他在其中周旋得那么開心,索性就沒有管這件事情,所有的事情也都是從霍凌夷這里聽說的。
霍凌夷道:“我聽說,尸體那邊的事情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了。估計這兩天就能領出來。然后呢……大概薛氏會公開舉行一個葬禮吧。這幾天,警方對于薛庭的通緝令已經撤銷了,關于他的案底也大部分都清除了。現在公開來安葬他,薛家不會有任何麻煩。”
“這樣嗎?”梁哲瀚道:“之前一力要告薛凱祥和薛庭的,原本也就是薛曄銘。這件事只要薛曄銘答應了,對于梁哲昱來說應該不難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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