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83章
就在調查部全力查詢紅門與華國運動這兩個組織與華大事件的關聯時,蘇葵已經完成了她為十周年慶典視頻寫的解說稿件,并且附帶上了翻譯版本。
很快,制片廠就開會對她的稿件進行了審核,他們主要負責中文稿件的審核,弗洛朗親自出席會議, 負責她的法語版本的審核。
本來這事用不著他出場,本來這場會議蘇葵也不應該參加。
但弗洛朗愿意為了蘇葵親力親為,蘇葵作為創作者也是他的翻譯,就一同參加了會議。
這是她要過的第一關,這部分審核通過了,后續拍攝的紀錄片解說任務才能一起交給她。
會議上寂靜無聲。
顯然,這份稿件的質量出乎他們的意料。
大家之前已經了解過蘇葵這個人,知道她以前從來沒有寫過解說詞,可以說完全不了解這個行業。如果不是她知名作家的身份以及弗洛朗對她的大力推崇,恐怕這事根本落不到她身上。
好在這段時間她表現出了刻苦努力的態度,幾乎每天都待在制片廠這里學習,遇到任何不懂的也虛心請教,大家對她還是寄予厚望。
她現在拿出的成績也確實沒有辜負這份厚望, 但就是這樣才震住了幾人。
現在就有一位電影制片廠的編輯問道∶"蘇葵同志,你以前真的沒有寫過紀錄片的解說詞嗎""
解說詞是紀錄片的重要組成部分,是一部紀錄片的靈魂所在,并不比創作小說簡單。
-份好的解說詞,應當做到具體形象準確, 并兼有敘事、抒情表意以及提煉升華等功能,并且還能與畫面要素配合,達到聲音與畫面感的統一。
可以說這同樣是一個技術量不低的工作,一般都是由專人寫作,他們制片廠就有幾位編輯從事這個工作,都是廠里的老資格了。
剛才那發出疑問的就是其中一位,不怪他發出驚嘆,實在是因為這份解說詞完全不像一個新手寫侈
無論是從語言敘述還是文體結構或是情感表達,她都幾乎做到了完美,就是他以最嚴苛的目光來挑,也找不出自己能夠修改的地方。
丘良等人也是從事這個行業良久,非常清楚這樣的水平代表什么,同樣是好奇地看向蘇葵。
聽她只是謙虛道∶"是的,這確實是我第一次寫,這段時間幾位老師教了我很多。"
聽到蘇葵的話幾人都沉默了。也就是說,這份水平不俗的解說詞真的是她這位"新手"寫的。
其實蘇葵說得沒錯,這確實是她在這里第一次解說詞。只是沒有告訴他們,遠在另一個時空,她已經不知道參與過多少次這樣的創作活動,看過不知道多少同類型的紀錄片解說了。
"蘇葵同志這段時間的努力我們都看在眼里,這是一位勤奮好學的好同志。"看到大家都在驚嘆中回不過神,丘良倒是很快接受了過來,笑道,"何況蘇葵同志在這樣的年紀成為知名作家,在文字上面有天賦也是正常的。"
是啊,第一次寫就能達到他們創作多年的的水平,還能寫出自己的風格,這不是天賦是什么
何況她確實認真刻苦,這里大部分人她都向他們請教過。天賦加努力,她再做出什么出人預料的成績好像都是正常的……吧
很快,大家就說服了自己。
"也是,蘇葵同志年紀輕輕就協加入了作協,這份寫作功底確實是值得肯定的。"
"能在這么短時間內學成這個水平,讓我們在座所有人都自愧不如了。"
聽到大家從驚嘆改為夸獎的話,蘇葵沒有驕傲,反而搖頭道∶"幾位老師太謙虛了,如果沒有老師們對我的指點,我也不可能這么快完成,這絕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
她當初所學的一切也是前人留下,現在也得到了很多人的指點,從這方面說,她的話確實沒錯。
難得她有這樣的成績還不驕不躁,丘良幾人臉上都是和善的笑意。
"對于蘇葵同志的這份解說稿件,大家都有什么意見"
這才是今天的正題。
"我沒有任何意見。"方才那位編輯第一個發言,之前他或許對蘇葵還有些不放心,現在是完全肯定了她的水平。
也有人開玩笑道∶"書記,這樣的水準,我是提不出意見來的。"
紀錄片總導演也代表制作團隊發聲∶"我們沒有什么意見,后續的紀錄片解說創作到時可以一并交給蘇葵同志。"
道道聲音響起,全部為她點頭。
這一次,不再是空口白話打包票,蘇葵憑借自己過硬的專業水平,拿到了制片廠所有領導干事的同意票。中文版本沒有問題,但法語版本還要參考弗洛朗公司的意見。
此刻,他正在聽蘇葵為他翻譯剛才幾人的話。
丘良問他∶ "弗洛朗先生,您對法語版本的翻譯有什么意見嗎"
他將手里的稿件順手遞給旁邊的人,,臉上明顯是滿意∶"我完全信任蘇的翻譯水平,顯然,她的文學寫作水平也一樣讓人驚嘆,不是嗎"
當初就是他大力推崇蘇葵的文學和翻譯水平。在看過她翻譯的《小草青青》之后,他對蘇葵的信心更足,現在這份翻譯稿件的出現,更是讓這種信任達到了頂峰。
顯然對面的反應讓他心情更加愉快,他當初是對的,他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好。
于是,兩方終于就此事達成了統一,會議正式決定,由蘇葵同志擔任紀錄片的解說以及法語的翻譯工作。
弗洛朗身為公司最高決策人,不可能在華國待太久。他提出,希望制片廠這邊能先出一部分樣片,他要先帶回國內,至于后續的拍攝,他會找團隊跟進。他們并不著急拍攝,反而叮囑一定要注意質量。
紀錄片尚未拍攝完畢,目前只有前半部分,是十周年慶典以及十大建筑的攝影,也是蘇葵這次解說的主體。
就這半部分來說的話,確實什么都齊全,他的要求也是合情合理,制片廠同意了。
于是,在這部分解說詞創作完畢后,蘇葵依舊沒能離開。
本來寫解說詞的真正解說的并不會是同一人,一般都是請播音員來擔任。但由于弗洛朗的要求以及制作團隊對她音色的看中,蘇葵一個人包攬了這部紀錄片的創詞、解說、法語翻譯,法語解說工作。
這并不是一個小工程,好在同一人包攬并不是沒有好處。畢竟是自己寫的,她完全能夠理解自己的創作。在什么地方配合什么樣的情感,創作者對紀錄片的認知和理解都能夠通過不一樣的語言表達出來。
更不用說她對畫面意境的營造更是完美配合,還會在合適的地方適當補充細節,加深觀看者的印象。針對這一場慶典,她深入闡發了畫面的總體意象,情感融入畫面,為這樣一部熱情高昂的記錄片再次注入了嶄新的生機。
看到效果以后,制片團隊非常滿意,紀錄片的總導演何川就對丘良笑道∶"大概只有這個創作者本人才能把自己想要的感情抒發出來吧。"
確實如蘇葵所說,解說詞是紀錄片的靈魂所在,能夠將解說與畫面完美契合,達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他對蘇葵是非常滿意了。
不僅是解說詞,他們還要在紀錄片中加入適當的插曲,蘇葵也參與了幾次研討會議,現在她也是重要成員, 制片團隊非常重視她的意見。
這部紀錄片意義重大,制片廠為它投入了重大心血。整日加班加點,硬是趕在華國的新年之前將這半部分紀錄片制作完成。
蘇葵也一直留在這里,等到他們可以把這部分樣片交給弗洛朗公司的時候,離華國的新年也就三天時間了。
就是弗洛朗也不得不為這樣的效率驚嘆,夸贊他們是勤勞的民族。并且承諾,他已經通知了公司的人,很快就有團隊過來與他們商討下半部分的拍攝,至于他承諾的攝影器材,也會一并送到。
而這部分樣片,他們會帶回國內,在修復以后嘗試為它造勢,他和華國一樣,期待這部紀錄片能有好的成績。
丘良與他真誠地握手∶"弗洛朗先生,您的誠意我們已經感受到了,希望您回國后一切順利。"
而蘇葵則是主動告訴他∶"弗洛朗先生,如果是為紀錄片造勢的話,我或許有一些想法。"
他抬眼看蘇葵,眼里全是興趣。
蘇葵的辦法很簡單,首先,讓他先剪輯一版預告片,可以放在他們的院線免費投放。
預告片不能太長,但必須要是其中的精華部分,才能吸引目光。
其次,請他在營銷上面下功夫。
"蘇,我想你是說宣傳"
蘇葵笑了笑∶ "是,您確實可以這樣理解。"
目前,網絡媒體尚未存在,報刊電臺就是大眾媒體,在這上面為宣傳造勢,是最快的方法。
并且不同于華國電視機生產才剛剛起步,甚至去年才第一次試播電視節目。目前法國還是擁有一部分電視用戶。這部分也應該利用起來,將預告片一并投入電視節目播放中。
"蘇,我忽然有些不想離開了。"
蘇葵的話硬是讓已經快要踏上飛機的弗洛朗止住了腳步,甚至有了再留兩天的沖動。
好在蘇葵知道他是開玩笑,并且善解人意地給了他一份資料∶"弗洛朗先生,我已經將所有想法整理在這里,希望能對您有幫助。"
這何止是有幫助,作為一名電影公司的決策人,他太知道這些新奇的想法意味著什么了。
并且還不止,看得出他或者說他父親對自己的作品有很大的興趣,蘇葵甚至將他這段時間一直愛不釋手的《小草青青》翻譯手稿送給了他。
"請您代我向老弗洛朗先生問好,我也非常喜歡他的作品,希望以后能有機會跟他交流。拿著這兩份特別的"禮物",就是弗洛朗也是久久失語。
"蘇,我感受到了你珍貴的心意,請你放心,我會萬分珍惜。"
他甚至想要與她擁抱表示友好,只是不符合這邊的禮儀,他與蘇葵握手,臉上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真誠∶"愿我們友誼長存,父親能有與你見面的一天。"
蘇葵也笑∶"是的,我無比盼望有這么一天。"
兩人的意思盡在不言中。
自此,蘇葵在制片廠的任務暫時告一段落。目前,他們正在籌劃下半部分的拍攝,按照時間來算,怎么也是下學期的事情了。
只是離下學期還真不遠了。
蘇葵跟丘良告別的時候,丘良就十分愧疚地看著她∶"蘇葵同志,真是不好意思,耽誤了你這么長時間,這段時間實在是辛苦你了。"
平時工作的時候,蘇葵從來不喊一聲累,讓做什么就做什么,態度十分認真。這種態度以及她工作的水平,很容易讓人忽視她的年齡。
這段時間她和大家一起努力攻關,成為他們團隊里是不可或缺的成員,大家都下意識把她當成了同事,差點忘了她還是個學生,現在應該正在放假才對。
而現在她不僅沒有放假,甚至快要過年了才能回家,事情忙完后丘良看到她就立刻想起了她的身份,現在就是十分愧疚。
蘇葵只是謙和道∶"丘書記,能為這件事出力,是領導和組織上對我的信任,這是我的榮譽,怎么會是耽誤時間況且大家都是做一樣事,辛苦也是所有人一起辛苦,您不必這樣夸獎我。"
丘良最看重的就是這個孩子的這份心,常言道,有多大能力承擔多大責任,但能做到的人能有幾個而這個孩子是真正做到了這一點。
領導交給她什么任務她都全力完成,任何只要能夠幫上忙的絕不吝惜伸手,做出的貢獻遠遠超過同齡人,就是他們這些大人也少有比得過的。
這樣的好孩子,就算她擁有卓絕的天賦也沒有一個人嫉妒,只有理所應當的欣慰。
不僅是蘇葵要離開,就是制片廠其實也應該放假的,只是為著這部紀錄片一直奮斗到現在。好在目前的成果喜人,大家都是懷著喜悅的心情回家過年,期待后續的一片光明。
此時的京城已經沉浸在新年即將到來的喜悅中。秦曉蘭不放心,已經給她寫過信來,蘇葵打算在京城買一些特產,明天就坐火車回去。
趙芝蘭一家還提出要來送她,這段時間,蘇葵留在京城,趙芝蘭沒少來看她。得知蘇葵任務繁重,她家里的生活用品基本都是趙芝蘭過來提她添置的,還三不五時給她送點吃的過來。
在這京城,趙芝蘭一家對她的幫助可以說是最大的。蘇葵領了她的好意,打算臨走前給陸家買些東西。
這段時間的忙碌之余,蘇葵也沒忘了關注華大事件的進展。
自從上一次報紙上發布華英兩方就港城幾人涉案事件達成統一意見后,外交部和英駐華代辦處再也沒有就此事發布任何消息。
倒是蘇葵在報紙上看到了一則新聞。
-我國打擊黑惡勢力取得重大進展,反動勢力"地下紅"落網
報道不僅指出他們已經抓獲了這個組織的頭目,呼吁目前尚未落網的殘余勢力不要頑固抵抗,只要他們愿意自首,可以從寬處置。
并且還鼓勵民眾如果有這些人的消息,歡迎向他們提供信息,同時也要保護好自身的安全。
這時候的人們對任何犯罪行為都是非常不齒的,連小偷小摸都比較少,更不用說這種黑惡勢力,是好些人一輩子都沒接觸過的東西。
一看到報紙上的消息,大家最先是驚了一下,很快就義憤填膺,紛紛表示一定配合國家,將這些社會蛀蟲糾出來。
現在的社會治安力量可不弱,縣城里有公安,公社大隊里有民兵隊伍,并且還不是赤手空拳,可是配備了武器的。接到上級領導的命令后,在全國各個地方進行了大搜查。
一開始真讓他們抓住不少人,后來卻不知道怎么了,那些人跟忽然消失了一樣,完全沒了蹤影。
火
不僅是他們,就是調查部的領導也為這件事皺緊了眉頭。
根據總部幾個大頭目的提供的證詞,他們已經供出了全部的據點,大部分人都被他們上一次清查帶走。
跑掉的這一部分人群龍無首,又遭到這樣的清查,在他們看來抓住只是時間問題,誰知道竟然會發生這種事。
此刻,調查小組就是一片沉默。
"應該是有人將他們聚攏起來了。跑掉的這一部分人中,確實有幾個之前的高層。"
高層并不都在總部,還有不少負責地方的人,逃過了這次的清查。他們當然明白是有人將人聚攏,只是要知道是誰。
組長沉聲開口∶ "這一定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查。"
能在這樣的高壓下做到這件事,這個人的能力一定不可小覷,如果真的讓他領導,恐怕這股勢力還會再卷土重來,對他們以后的工作開展十分不利。
于是,他們再次審問了紅門落網的人,從他們這里得到了一份所有組織高層的名單。經過排查分析,留下了幾個最有嫌疑的名字。
三爺的名字赫然就在其中。
參與賀縣的調查人員沒有不熟悉這個名字的名字的,因為蘇梅舉報周平事件,他們查到了這個人,只是那次抓捕行動不知為何被他跑脫,現在他又再次逃脫,成了調查部重點懷疑人物。
這份名單也出現在程奇眼前。
自從程奇到了這里,就是是一副云淡風輕聽天由命的樣子,除了剛來那天因為要書開口說了幾包話,后續再也沒有開過口。
據觀察他的人說,他的生活十分規律,沒有任何不良習慣,一天到晚就是看書,仿佛真的沉浸在書里一樣,他們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難道如他所說,被抓認命了
多年的直覺告訴調查組長,絕沒有這么簡單。
再次被提審,程奇依舊是不說話,手里拿著書看,聽說他曾經向調查員要過紙筆想做筆記,但沒有得到同意。
組長就坐在調查員旁邊,聽他問道∶"程奇,看一看這份名單,上面的人你是否都認識。"
本來他不回答的,只是現在已經翻到最后一頁,終于說道∶"這個作者寫的書不錯,李小草這個角色有些快意恩仇的味道,就是她的那群親人太不討喜,最后的結局只是窮困悔恨,并不算真正的懲罰。"
調查員并不與他廢話,更沒有心跟他討論文學作品,嚴肅開口;"程奇,請你端正態度! 你現在是犯人,我們是在審問你,不要轉移話題。告訴我們,這上面的人你是否都認識"
"犯人,一個注定埋葬這里的犯人,說不說有什么必要"沒等調查員說什么,他就拿著手里的書轉了話音,"不過我這本書看完了,聽說這個作者還寫了另一本,可以讓我繼續看嗎"
調查員對他這樣的態度非常看不慣,但面對這樣一個不怕死也無所求的人,他們確實有些難辦。
他詢問了組長的意見。
組長的目光與程奇的目光對上,只有簡單兩個字∶"給他。"
他的笑容更加真誠,仿佛這會兒才注意到放在眼前的名單。
只看了一眼他就說道∶"這些人跑了"
雖然是問句,但他卻是篤定的語氣。
"不止是跑了,并且還給你們帶來了麻煩。"他臉上帶著一絲微笑,"或許是有人把剩余勢力聚集起來了"
組長眼睛微微瞇起。
"你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什么。"他兩根手指在紙上輕輕敲了敲,"但我可以告訴你們,這上面任何一個人都沒有這個能力。"
"你們的麻煩,另有其人啊。"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沒有表情,眼里有著笑意,仿佛是在幸災樂禍,也仿佛是在感嘆什么。
這句話以后,他就再也不說話了。只管拿著他新得到的書,沉浸在里面去了。
"組長,他說的話可信嗎"調查員從業經驗豐富,見過的犯人不知凡幾,但面對這個程奇,卻有些看不透他,分不清他哪句話是真是假。
明明他是儒雅的文人長相,卻仍舊讓人覺得不舒服,尤其是看著他的眼睛,甚至給人一種壓力感。
"無論可不可信,名單上的人都要查。"
組長沒有說的是,恐怕這個程奇說的的確是真的,組織殘余勢力的另有其人。
如果這樣,事情就復雜了。
此刻被他們懷疑的殘余勢力"領導者"正在與人進行一次秘密會面。
"上次有人發現了我們往來的信息,這個人我已經處理掉了。"三爺的話有些停頓,"但那封信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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