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84章
如果不是因為周平,他們也不能像現(xiàn)在一樣安生下來。由此可見,當(dāng)初周平不出現(xiàn)人前的決定有多么正確。
只要他能一直隱藏,就能成為他們最后的退路。
但現(xiàn)在卻出現(xiàn)了這個隱患,讓三爺?shù)哪橈@得很陰沉。
那封信其實是周平第一次和他傳遞的消息,,不是周平不夠隱蔽,反而是三爺因為對他信任不足導(dǎo)致對傳遞信息沒有那么重視,因此才會被人察覺。
"他可能早就防著我, 不知道提前把信放到哪里了。"
哪怕是聽說了這樣的事,周平也只是微微皺了皺眉∶"盡量找回來。"
他并不怎樣慌張,信雖然是他寫的,但上面的筆跡并不是他現(xiàn)在的筆跡,是他上輩子練成的。就是落入別人手里,也絕不會知道是他。
他們今天會面可不只是因為這件事。
三爺問他接下來的打算,周平讓大部分人按照他說的一邊蟄伏,一邊訓(xùn)練。
至于另一小部分人——
"查一下京城那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盡可能接觸這幾個人,看有沒有什么線索。"
他給了一份名單,指著上面的某一個名字,眼神有些深∶ "這個人,重點觀察。"
三爺當(dāng)初既然存了要留下他的心,早就將他家的情況打聽得一清二楚,上面這個名字不可謂不熟悉。
"你要查你親媽"三爺問了這句后,忽然又說道,"你那個后媽,要不要也查一下"
此時,被別人提起的后媽蘇梅尚且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自從蘇梅舉報了周平接觸反動勢力以后,調(diào)查小組就進(jìn)駐了賀縣,打掉了這里的據(jù)點,更是在這次大清洗行動中,將這個反動組織幾乎全部端掉。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調(diào)查小組已經(jīng)離開了賀縣。她和周平的幾個疑點暫時被查清,確實沒有和這個組織沒有什么關(guān)系。
周平能證明他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接觸了三爺,蘇梅也證明她去磚瓦廠但和這個組織沒有關(guān)系。
就是蘇梅提供的關(guān)于蔣美琴的信息需要他們進(jìn)一步調(diào)查。在紅門總部被端后,調(diào)查組一部分人前往蔣美琴父母家,詢問她當(dāng)初和譚惟倫前往港城的真相。
一部分人連夜趕回,落網(wǎng)人員過多,正是需要他們回去的時候。
臨走前調(diào)查組長親自叮囑他們,這段時間暫時不要離開賀縣,后續(xù)如果有任何線索,還要請求他們的幫忙。
他們離開就代表自己的疑點被查清,然而蘇梅并不高興,因為周平也和她一樣。
當(dāng)初她是想借周平的事情讓蔣美琴難以翻身,他們正好卷入這樣的大案,可不是天都在幫她!
誰知道事情后來會急轉(zhuǎn)直下,和反動勢力接觸這么嚴(yán)重的事情周平竟然能夠洗清!她不僅沒有達(dá)成目的,還因此被查到了磚瓦廠的事情,差點把自己也拖下水。
現(xiàn)在兩人雖然都沒事,但卻已經(jīng)在調(diào)查部那里掛名,畢竟有說謊的成分在,這事一天不結(jié)束,她就一天不能安生。
并且她發(fā)現(xiàn),自從這件事以后,周平整個人就變得有些不對勁。
尤其是今天,學(xué)校放了寒假,周平也從縣城里回來,在院子里跟她打了一個照面。
這段時間他們雖然都在配合調(diào)查,但從來沒有見過。一段時間不見,他好像長高了許多,走過她身邊的時候甚至已經(jīng)快要和她一樣高了。
他好像變得十分陌生,然而變化最大的是他的眼神。
周平?jīng)]有像以前一樣無視蘇梅,反而是在對上她的時候,扯了扯嘴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這樣的眼神駭了蘇梅一跳。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不,他不會知道的-
沒等蘇梅安慰完自己,周平一句冷淡的話就讓她徹底沒了僥幸。
"這段時間,真是辛苦你了。"
蘇梅不會以為周平這是在夸獎她,反而是背后升起了一股涼意,他肯定是知道了!
蘇梅現(xiàn)在都來不及考慮他怎么會知道,心里有鬼加上想起周平這人以前的"豐功偉績",竟下意識地后退一步,對上正主,之前那些想要報復(fù)的想法很快就被害怕取代。
"你……"一個你字說了半天,之后的話,卻硬是不敢問出口。"你、你什么意思……
周平卻已經(jīng)沒有再搭理她,徑直往屋里走,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人生這么長,以后會發(fā)生什么事,誰也不知道。"
別說蘇梅之前有沒有被害妄想癥,就是沒有現(xiàn)在也有了。
她生怕周平會報復(fù)自己,嚇得再也不敢在家里待,連夜跑回了娘家,又是鬧得一陣人仰馬翻。
臘月二十七這一天,蘇葵終于來到了京城火車站,但現(xiàn)在,她才算真正開始她的寒假。
來送她的就是陸子光一家三口,他們雖然是接了蘇葵送的年禮,但同樣給她的家人準(zhǔn)備了年禮,怕她路上不好帶,是直接通過郵局給她寄回去的。
蘇葵感念這份情誼,沒有再多推拒,只是對待他們的態(tài)度更加真誠。
這會兒趙芝蘭就一直拉著她說話∶"回去以后,代我向你母親問好,你跟她說過不了多久,我就能過去陪她。"
宣傳部要她盡快完成剩余幾冊,趙芝蘭十分重視這個任務(wù),打算這個年過完就繼續(xù)往清河大隊去。
直到火車要發(fā)車了,趙芝蘭還有些舍不得蘇葵,拉著她的手惋惜∶"之前我還想著,要是你留在我們家過年就好了。"
別說,要不是制片廠那邊加班加點完成了任務(wù),蘇葵真會一直留在京城,趙芝蘭就想著到時候讓她來自己家,免得她孤零零的。
她能趕上回去過年趙芝蘭當(dāng)然為她高興,就是特別惋惜沒能讓小蘇留在家里。
"家里就我和你陸老師兩個人,每年都冷冷清清的,今年我還想有你在熱鬧一點……"
陸子光看了就笑道∶"看你這樣子,像是蘇葵同志再也不回來了一樣。還是讓她快回去吧,耽誤了這么長時間,家里人該想念她了。"
蘇葵也笑道∶"趙老師,今年您可不是冷冷清清的,有陸同志回來陪你們,也是圓滿了。"
沒等趙芝蘭說話,一直沒有開口的陸成明說道∶"這段時間院里有任務(wù),我也沒辦法陪伴他們。"
他歉疚地看著自己的父母。
以前兒子出國不在身邊,回來的第一個年也不能和他們一起過,趙芝蘭心里別提有有多不舍了,所以才拉著蘇葵說這些。
這個蘇葵卻是不知道,趙芝蘭就跟她說∶"是這幾天臨時下的決定,聽說也不在京城,不知道讓他們?nèi)ツ膬。你這段時間這么忙,這種小事我就沒告訴你。"
她沒注意到,陸成明聽到"小事"兩個字微微抬起了頭。
蘇葵注意到了,就跟她說道∶"趙老師,這可不是小事,要是早知道陸同志不能陪你們過年,說不定我就留下來陪你們了,怎么也不能讓你們冷冷清清的。"
哪怕知道蘇葵是在開玩笑,趙芝蘭聽了心里也熨帖,她還想再說什么,陸成明就提醒她∶"媽,時間快到了。"
他們一路送蘇葵來到站臺上,現(xiàn)在也不得不分離了。
他是好意提醒,誰知趙芝蘭卻瞪了他一眼∶"還用你說。"
她搖搖頭∶"這孩子,就是不會看眼色,我跟小蘇說兩句話礙你的眼了"
蘇葵笑出了聲,對上他的目光也沒有收斂笑意,反而是陸成明無法直視這張明媚笑臉,微微側(cè)開了頭。
火車來了,蘇葵是真的要走了,她向依依不舍的趙芝蘭和同樣含笑的陸子光告別。最后,在陸成明已經(jīng)轉(zhuǎn)過來很久的目光下,才輕笑一聲∶"陸同志,也祝你工作順利。"
眼看火車都開走了,趙芝蘭還在看,不僅是她,還有另一個人,只是趙芝蘭并沒有注意到。
她感嘆一聲∶"我是真希望小蘇說的是真的能留在我們家。"
陸子光對她笑了一聲∶"其實說不定會有那么一天。成明,你說是不是"
忽然被提到的陸成明有些怔愣,像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對上父親這雙含笑睿智的眼神,他忽然就說不出話來。
趙芝蘭疑惑∶"你們又在打什么啞謎"
在臘月二十八這一天,蘇葵終于回到了清河大隊。她給家里買了不少東西,加上陸家給他們買的,還真不是自己可以拿回來的。
好在她回來的消息已經(jīng)知會過秦曉蘭,請大隊里的人幫忙。她剛一到縣城,錢老漢就已經(jīng)就駕著牛車在那兒等她了。
也好在現(xiàn)在人們工作熱情高,不僅是火車站,郵局也依舊有人值班,錢老漢幫著蘇葵將所有的東西搬上。
這"豪華版"的牛車一趕回了清河大隊,瞬間就吸引了全隊人的視線。
自從解散公共食堂后,清河大隊的日子那是肉眼可見的紅火。還有兩天就要過年,大隊里已經(jīng)有了過年的飯菜香氣,甚至還能給家里扯兩尺布做新衣裳。
"葵花,我們在廣播里聽見你了!咱全大隊都知道,縣城里人也知道!"
"傻呀你,縣城算啥,那廣播是全國的,全國都知道葵花……不,蘇葵老師!"
"葵……蘇葵老師,你給咱們講講,你是咋上廣播的。聽你大嫂說,你在京城還有大任務(wù),是不是還能上廣播"
聽著人群嘰嘰喳喳,蘇葵總算是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這次在法語頻道廣播電臺的上課,把蘇葵的形象再次抬升了一個階層。
最明顯的就是,大隊里喊"葵花"的人急劇減少,紛紛改口喊她老師。
就是蘇葵說不是他們也不信,那都能在廣播里給全國人民上課了,還能不是老師
蘇家人早就知道蘇葵回來的消息,這會兒蘇全福早就趕到了,看到一大群人就喝道∶"都杵在這兒干什么,小葵她剛回來,有啥事等她回家再說!"
"就是就是,快讓開,別擋著我們搬東西—"
李桂珍的聲音比誰都大,她老早就看見這拉的一車東西了。蘇葵是有錢,也經(jīng)常給家里添置東西,可哪次也沒有這次多啊!
她正打算把人擠開,對上蘇葵一個輕飄飄的眼神瞬間道熄滅了氣焰,趕緊陪著笑臉∶"小葵啊,咱還是趕緊回家吧,媽在這兒等你好久了。"
她說得沒錯,秦曉蘭今天一天都守在路口這里,就怕錯過了她回來。
大家也反應(yīng)過來,趕緊讓錢老漢把車?yán)剿议T口,還幫著蘇愛國幾人搬東西。
看到那堆滿了牛車的東西,大家都是心生羨慕,乖乖,這到底買了多少!
再看蘇葵要給錢老漢一塊錢當(dāng)車費,他們就更羨慕了。
錢老漢也是跟上次一樣堅決不肯收,能把他們大隊的名人,不,是全國的名人載回來,這活兒別人想要還攤不到!
回來的路上,他整個人腰板都是挺直的。
蘇葵也還是和上次一樣的老方法∶"錢叔,這錢您必須拿著。快過年了,給家里人添點年貨,也算是我給您沾沾喜氣。"
這樣說,錢老漢就舍不得推了。
這還不止。錢老漢幫她,她給了車費,他們啥也沒有做,蘇葵竟然還拿出自己買的糖果給他們烷。
不僅是小孩子,連他們大人都有。
小孩子拿著糖已經(jīng)樂瘋了,迫不及待的就塞到了嘴里,滿院子都是他們的笑聲。
大人們卻扭捏著,不知道該不該接。給那么多小孩兒已經(jīng)讓她破費了,他們咋好意思拿
蘇葵只是笑道∶"各位叔伯嬸子,我不在家這段時間,感謝你們對我家的照顧,這只是我的一點點心意,就當(dāng)是新年祝福,大家就收下吧。"
蘇葵已經(jīng)從趙芝蘭那里知道,大隊里的人十分照顧他們家,平常有什么事都會搭把手。她知恩圖報,在自己能力范圍內(nèi)感謝一下大家還是沒問題的。
別以為只有小孩子饞,現(xiàn)在這個年頭不像后世人一樣被各種甜品零食養(yǎng)刁了嘴。他們能夠接觸到甜的東西就是家里的白糖紅糖,不是必要時候都不敢喝糖水,對甜的渴望不比小孩子少。
何況蘇葵給他們的還不是水果糖,而是百貨商店里聽說最貴的一種奶糖,平常不是大戶人家都不敢買。
拿著這罕見的奶糖,有些人舍不得吃,想給家里的孩子留著。有些人小心翼翼的剝開糖紙放到嘴里。牛奶的香和甜在嘴里爆發(fā),好些人竟然紅了眼眶。
不為別的,就為葵花的這份心。
其實他們覺得自己啥也沒做, 搭把手的事兒能叫幫忙嗎 反而是他們現(xiàn)在的好生活還是因為蘇葵當(dāng)初提出的好意見。更不用說因為蘇葵寫的文章,讓他們整個清河大隊在全國都出名了。
全國誰不知道《清河鄉(xiāng)之變》這部小說就是看不懂,那還有連環(huán)畫呢現(xiàn)在人人都知道他們清河大隊過著紅火的好日子,這都是葵花給他們帶來的!
不僅如此,知道他們好奇,蘇葵還特意告訴他們,等她安頓好,就給他們講一講京城的事,包括她在電臺廣播的事情,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問。
這就是他們跟上來好奇的地方,一聽蘇葵的話都是歡欣鼓舞。
"對,就讓蘇葵老師給咱們也講講課!"
“咱們這么多人,在哪兒聽”
“來這么多人干啥,一家派一個代表來,小孩子來了也聽不懂,都待在家里!
他們又從來不來爭到在哪兒聽,一會說學(xué)校,一會兒廣場上,還有人說自己家的。
說來說去,還是蘇葵家的院子寬敞,大門一開,外面也能待好多人,這樣她也不麻煩。
蘇葵就眼睜睜看著他們把一個簡單無比的分享當(dāng)成了一件大事來討論。一口一個“蘇葵老師”征求她的意見。
除了個別人,大隊里大部分人都在蘇葵家,她家院子里現(xiàn)在是人聲鼎沸,熱鬧得跟過年一樣。
導(dǎo)致周建林回來時整個大隊人影都不見。
蘇梅和吳蓮英就屬于這個別人行列。
聽說蘇葵在給大家發(fā)糖果,沒去的都趕緊去了,就是周家的那個周老娘都趕緊拉著周二娃周寶丫往那兒跑。
蘇梅隔著遠(yuǎn)遠(yuǎn)的呸了她一口“不要臉”
這老太婆當(dāng)初怎么對待的蘇葵她可是知道的,居然還有臉湊上去!
吳蓮英跟她一起罵“這死老太婆就是不要臉,一天到晚就知道磋磨人,跟他家結(jié)親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她可一直記著這死老太婆是怎么趁著周建林不在家磋磨她家小梅的,更別說前段時間小梅身體不好住院,她竟然看都不看一眼,還罵人沒事找事。
現(xiàn)在吳蓮英跟那老太婆是徹底吵翻了臉,讓全大隊都看了好一陣笑話。
說到那個老太婆去哪,吳蓮英更是罵得起勁∶ “那葵花也太張狂了,不就掙了兩個錢嗎,你瞧她顯擺的"
"還有你爸,就跟人親爹似的,人一回來就巴巴地跑上去,也不看看人家拿不拿當(dāng)他當(dāng)盤菜!"
蘇梅也是扶著肚子冷笑一聲“我爸眼里早沒有我們了!
她回來對她不聞不問,不問她受了什么委屈,不關(guān)心她住在哪里。
但只要一提到蘇葵的事,他去的比誰都快,天天跟人夸獎他這個侄女有多厲害,能寫書能上報紙能上廣播,對自己這個親女兒是半點好話都沒有。
吳蓮英這會兒聽了罵完也是重重嘆了一口氣“誰讓她那么厲害,我看你爸準(zhǔn)是想沾人家的光……”
“她有什么了不起”吳蓮英話還沒說完就被蘇梅不悅的聲音打斷,“建林以后絕對比她更厲害"
什么作家,什么教育模范,什么教輔資料主編,什么上電臺,她這么出名又能怎么樣,還不是個平頭百姓
將來位高權(quán)重的是周建林,未來的將軍!論權(quán)勢,論地位,論榮譽,哪一樣不比蘇葵強!
然而這只是她一廂情愿的想法,就是讓吳蓮英昧著良心,也不敢說周建林比蘇葵厲害。
何況周建林以后發(fā)不發(fā)達(dá)沒人知道,但蘇葵的成就人人都看得見。
不過蘇梅已經(jīng)懷孕八個月了,身體和情緒都好不容易穩(wěn)定下來,吳蓮英可不敢刺激她,連忙附和她,一會兒貶低蘇葵成就不值一提,一會兒罵蘇全福不把家里人放在眼里,一會兒罵周家?guī)讉都是白眼狼。
可不就是白眼狼嗎,以前親媽回來把蘇葵攆走,現(xiàn)在又個個都折磨她這個后媽,甚至最大的那個讓她在家里都待不下去只敢躲著, 蘇梅心里是恨透了他們。
她憤憤罵道“除了建林,周家就沒一個好東西”
非常巧,正說著人就到了。也非常不巧,這話剛好被人聽見了。
看見那個依舊堅毅挺拔的身影,蘇梅先是不可置信,然后就是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么,一瞬間大腦都是空白的。
周建林看著她其實心情也很復(fù)雜。
他今天回來發(fā)現(xiàn)大隊里幾乎沒人,家里也沒有一個人。好不容易找到幾個孩子問,才知道蘇葵今天回來,大家都到她家去了,還說正在給大隊里的人發(fā)糖果,讓他也趕緊去。
小孩子不會理會他復(fù)雜的思緒,為什么有糖不吃,只是見他看了那個方向一眼,就問起了蘇梅在哪里。
知道蘇梅回了娘家,周建林本想來接她回家,誰知道會聽見這樣一句話。
吳蓮英趕緊打圓場“大林啊,你怎么今天回來了不是說你過年不回來嗎”
蘇梅是接觸過調(diào)查部的人,知道周建林被卷入大事中才回不來。有了調(diào)查員的保證,知道他沒事只是配合調(diào)查, 蘇梅對周建林倒沒有多少擔(dān)憂, 對外說他今年不休假, 之前的鬧騰也消停了。
誰知他今天會突然回來,還撞見了這樣的場面。
等等,今天——
蘇梅原本因為剛才那句話難以面對周建林,現(xiàn)在卻猛然想起了什么,盯著他問∶"你為什么是今天回來,和誰一起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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