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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回 莽少年遭戲 落魂女執迷 三


  未想小雅聽著她冷笑,倒是忙收了臉色!難得沒有和艷娘爭執。wWW.Qb⑤。cOm張入云見她被艷娘譏諷,知她今日為救方圣琪已多勞累,不愿她再為艷娘負氣,一時取過室內杯盞與小雅倒了一杯遞過道:“我看你今日也疲累了,不如且與艷娘回扇中歇息,待明日再將你二人放出吧!”

  小雅接過清茶卻幽聲道:“不用了!難得我三人共處一室,雖平日都是會生些口角,但難得我今日卻是覺得頗為自在安怡呢!”

  張入云聞言皺頭就是一皺,雖是小雅未曾表露但卻能從其舉止里覺出其心中的傷感。回首看著艷娘,此時正憑窗而望,假作未聽見二人對答,艷娘雖是一身兇煞氣,但一身庸容氣度卻非小雅所及,她美色本不在小雅之下,此時倚窗而立,月光拂映,只將她臉龐打的更加嬌艷。平日里張入云確有些輕視她的美色,但此刻也不得不承認,艷娘之美貌與小雅相較,絲毫未因其心性歹毒而有一絲遜色。

  再看小雅卻與靜室一角閑坐,抵首支額,只在一旁沉思,兩道似憂還喜的籠翠眉,合著如幽藍湖水般純凈的明眸,長長的睫毛開合時分只將那一潭湖水攪動,碧波蕩漾間,一張俏臉時驚時喜,如白玉驚紅,只瞧的張入云也一時為其美色所奪,怔在當場。

  張入云為人雖算不得好色,但如此境地,卻又兩位絕色美女相伴,且各有各的風致美貌,縱任你是天下英雄,也無不生得些心馳神望,一時眼色也不由轉了溫柔,只是眼角卻又流露出些許遺憾。

  張入云本不欲打攪小雅靜思,但一時任是忍不住上前問道:“那你是不是想要走了?”

  小雅正在百感交集,心頭千愁萬緒解不開處,忽聽得張入云有此一問,卻正中她心頭,驚異之下,只用一雙大眼睛看了張入云半日方道:“是啊!你倒猜得準!只不知你同意不同意?”

  張入云一笑道:“你即有意留在此地,我明日就去與方十姐說,至于你現在形體有些不便,我想明日再去求見一下范老先生,他是前輩仙人,總該有些辦法。”

  小雅不料張入云竟想的這么細致,雖知以他為人不會不同意,但為了自己張入云卻做得這么,事到臨頭,卻又不由心上有些晃動,激動之下只看著張入云說不出話來。

  二人正在心情激動時,不想艷娘在旁見兩人臉色變幻,有些尷尬,卻是止不住的大笑了出來。

  張入云聞聲皺眉,剛想出言阻止,卻被小雅攔住,輕聲道:“不要了,只由她笑去吧!她會如此,其實也只是在生氣而已!”

  不料被艷娘聽見,旋即大怒,忙大聲與其喝道:“你說什么!”

  小雅聞言只露出些苦笑道:“沒什么!你素來與我不合,如今我離了你,還不趁你心意嗎?只是我二人總算姐妹一場,我也無意在分手時,再與你斗氣,你比我年長,今日且稱你一聲艷姐,也算完了我姐妹倆一樁情義!”

  誰知艷娘卻連聲冷笑道:“誰與你姐妹相稱,你不過是個出身低賤的青樓戲子而已,只是被黃種籬與亂葬崗上招了魂魄,得了些靈氣,也竟想與我比肩嗎?”

  小雅聞她在張入云面前吐露自己生世,只將唇一咬,卻終被發作,輕笑道:“你能如此作想,倒是甚好!免得我還有些牽掛,去時不爽利。”

  艷娘一句話說出口便覺自己語氣過重,但她從未在人前未弱過,當下只皺眉道:“且由你去,少了你一人,我也得好多清靜。世間男子薄情寡義,你即愿意作賤自己,自投落網,我憑什么要攔你!”說話到此處,她又覺得自己語氣又太謙和了,慎惱之下,卻又與張入云大聲叫著自己要回桃花扇中。張入云正為她脾氣乖張擔心,此時聞了,當下忙將其收歸扇中。

  待艷娘消失,張入云與小雅不由相視一笑。張入云想說些什么以寬慰小雅,但小雅見其臉色變化,已是搶先說道:“你也不用在意,艷娘方才說的都是實話,只是她之所以如此,只是因為她自己并沒有人可牽掛而生氣罷了!我并沒將她的話放在心上,其實她比我活的還要艱難些。”

  張入云見她無恙,也笑道:“那就好!只是你嘴巴還是這般毒,卻又趁她不在戳其痛處。”

  小雅也是一笑,只是之后二人忽然半日無話,倒是頗為尷尬,張入云生性如此,見此只在一旁靜默。不想小雅忽然伸出纖手與張入云手掌相觸,張入云先為其異舉一驚,但后又覺得掌心冰涼,并不似有甚異動,竟仿佛領略其心思,當下并不掙動,只覺小雅手所雖涼,但觸在自己掌中卻又覺很是舒服。

  就聽耳旁小雅傳聲道:“你有曾經想過和某人只活在這相守的一瞬嗎!”

  張入云悠然道:“以前的我曾經天天都這么想!”

  “我也是!”小雅接聲道。

  張入云聞言輕輕笑道:“那不是最好,你即有此機會,該當珍惜才是。”

  不想小雅聽得張入云的話后,卻變地有些激動,只口中急道:“他前世與我一番糾纏,是我對不起他,我不想再錯過眼前這次機會!”

  張入云見狀,忙搖手道:“我都知道了!你別擔心,我也知你雖與艷娘不和,卻已生了姐妹情份,日后我一定多多管帶她,不使她再墜迷途。”

  小雅見張入云竟是深知自己心理,一時上卻有些說不出話來,只是她自與張入云吐露一番心事后,心緒卻得大好,胸中郁悶為之一輕,當下卻又重萌故態,忽然又與張入云調笑道:“不過你這般容易就放我走,倒讓人家心里有些不樂意呢!”

  張入云不意她竟會有此語,只奇道:“這是為何?”

  小雅盈盈笑道:“看你心思也算挺巧的,卻難知女孩家心意,你這般容易就放我走,雖是顯你人品大度,但也多少讓我有些失望啊!想不到與你這小氣鬼相伴一年多,你卻連一絲情意也沒有!”

  張入云這才知小雅也有些舍不得離去,一時長嘆一聲,方道:“這是哪里話!我又不是塊木頭,你這一去,我也舍不得啊!”

  小雅驚道:“那你怎么還是如以往一般,一副從容的樣子!”

  張入云笑道:“那又能怎樣?我只是舍不得與你這樣的美人分開,而你卻是戀著別的男子!兩相上下不可以道理計。只不過為一己之私,就能讓情侶兩地相隔嗎?這樣的話,我如何能說的出口!”

  小雅知張入云善意,但卻又有些為其可惜,卻點著他腦袋道:“你這人,就是太不會與人爭了,縱有再好的女子在你身邊,只怕也讓你傻子給冷了心。”

  張入云聞聲卻笑道:“哈哈,就因為這樣,所以如我這樣的蠢人才合宜求道啊!”

  小雅嗤聲道:“自甘墮落,無藥可救!”

  張入云揖手道:“多謝你這八字評語,日后我定然牢記于心!”

  二人一番嬉笑過后,卻又忽然重歸寂寞,當下又是多時不語。張入云知小雅這般將心事藏的極深的女子一旦動情,只怕反倒容易傷身,二人已然緣盡于此,卻不愿令其心上再多牽絆,當下只勸小雅早些休息。

  小雅卻搖了搖手,過得好一會兒,方與張入云慎重說道:“小心艷娘!她出身尊貴,心高氣傲,雖這連日來為你正氣所感,有些收斂,但如今我這一走,只怕你二人日后又難相共處!艷娘行事刻毒,如心狠處,卻什么事都做的出來!”

  張入云見小雅語出誠懇,又為自己著想,心有所感,卻只輕聲相謝謝道:“謝謝!我以后定會多加小心!也免她再做些有損心志的事!”

  小雅得張入云這般回答,雖有些不滿意,但也只得道:“那就好!你這人雖有些婆媽,但有時做事倒也挺能讓人放心的,出奇不意處,也有細心的地方。”

  張入云聞她又損自己,卻只能憨憨一笑。

  當下二人見天色不早,便也只得各自歇息。

  待第二日清晨,張入云起身,便欲先與十八弟商量,求見范不死老仙長。只因為小雅此時尚是鬼身,若是能得老先生相助,洗盡一身煞氣,再與方圣瑤姐弟道白,一來姐弟二人好容納一些,二來小雅這面也好看一些。

  只未想,待自己欲見十八弟時,竟得幫眾報其幫主并不在寢室內。無奈之下,張入云只得與其眾兄弟相見,問其行蹤。后得江恩宏相告,原來這幾日十八弟有師長與幫中禁地相見,昨日深夜,只與他一人交待,這兩日里因有機要事要辦,恐難與眾兄弟相見,為此還特要自己與張入云告罪,望其不要見怪。

  張入云聞言知江恩宏所說的師長,定是范不死老人,自己昨日去的早,也許范老人與邢老太婆又有什么交待,才得使十八弟今日不能見客。張入云倒不在意這些繁文俗禮,只是不能與范老人相見,倒是讓他有些不樂。

  張入云不知十八弟還要在禁地閉關多久,他此次前來白沙幫,只為拜會何勁舉與南宮璞,此時二事完備,若不為小雅事,已然身走。當下欲與方氏姐弟商議,不料方圣琪因是中毒時久,此刻還在昏睡之中,一樣說不得話。好在方圣瑤倒是心思靈巧,昨日小雅人前相救自己弟子,一番失態已為眾人瞧在眼里。今日與張入云一見反倒拿話試探張入云,巧問他與桃花二女是何關系。

  張入云自是知道對方因防二女是自己侍妾才有此語,當下忙將詳情解釋,至于小雅為黃種籬收治,不僅多遭患難,尚淪為陰魔害人等諸事,也為二人若日后長久相處,終有明白的時候,所以也不避諱,都盡實說了。

  一番話下來,縱是豪爽如方圣瑤,也是沒了主意,思慮良久,只說此事終是自己二弟與小雅中間事,自己雖是姐姐也不便插手,且由弟弟身醒再做計較。

  張入云聞言也知方圣瑤雖是俠女,但也終是凡世俗人,能如此一人不做計較便已是難能可貴,當下只得善言謙謝。事后與小雅照實說了,小雅也早知會有這樣的局面,表面上倒也并無一絲顯露。張入云為防其心上焦急,只耐了半日,便一個忍不住又與此時幫中身份最尊的三哥江恩宏相見,想問他十八弟何時才得露面。

  不想去時江恩宏正與七弟邱君豪療傷,他二人于白沙幫十八兄弟結義之前便已是生死至交,其后又逢奇遇,在藥王門下討教一年功夫,當時二人一得醫術,一得劍術。是以幫中除十八弟卻以他二人身份不同。兩人也算是修行同道,又在半日內得了十妹方圣瑤口傳,已知小雅一事,卻不知張入云為什么一定要求見施玉樓。

  張入云知他兩人雖與十八弟親厚但卻也不知道幫中有范老人在側,為防他兄弟間起了閑隙,只得假意說此事與十八弟商量過,因他一身功夫玄門正宗,卻知道怎生救得小雅脫得桃花扇禁制。只是此刻人不見了,自己不免有些焦急。

  兩兄弟聽得張入云話里有些語病,但也不好明言,他二人也都是修道一輩,當下心奇,便討要過那桃花扇來細觀。初還只以為是件惡道自煉的玩器。未知觸手便如遭電擊,正反面兩位妖女都是積煉下經年的怨氣。雖只一眼望下,也打得二人心神皆晃。當下二人同道一聲:“好不厲害!”便趕緊將扇兒還與張入云。

  張入云見他二人功力與自己差得甚多,只怕難以為助,但到底兩人年紀比自己長了幾歲,又是藥王門下得過傳授的,仍是懷得一絲期望詢間兄弟倆可有良策。

  不料邱君豪尋思良久,竟意出張入云之外道:“不瞞入云兄,貴寶扇威力不比尋常,其上小雅與艷娘姑娘,更是千中無一的怨魂厲鬼,能救的她二人,只怕實在是不容易。如是昨日十八弟與兄說道小雅姑娘有救,倒有可能是與十六弟近日秘譯的《大日輪經》有些關系!”

  張入云見二人竟與自己相談《大日輪經》一事,顯是未將自己當外人相待,心中一熱,又不免問道:“敢問兩位兄長,那《大日輪經》有何效力,卻能渡得了這桃花扇?”

  二兄弟中江恩宏較了解那經文,當下從旁解釋道:“那《大日輪經》是天竺傳于中原之地罕有佛教秘典,上載經文可渡世間一切苦艾艱難,超渡游魂厲鬼更是其所擅長。我想雖是小雅姑娘一身戾氣積聚的厲害,但也該能救得出苦海。”

  張入云聞言臉色便是大喜,未料江恩宏話鋒一轉又道:“只是即便是有經卷,也必得當世高僧主持,我十八兄弟中縱有幾人習有玄門道術,但卻都與佛法無緣,持不得經文,咒不得小雅脫難。況且那經文到得今日也未曾譯完,這一事上只更加煩難。”

  張入云驚疑道:“這是何故?昨日不是有笑羅漢與那什么花娘子來奪經嗎?”只是話剛出口,他忽又想起孫圣也曾盜搶十六弟方圣琪,一時已是明白了一些,隨有住口。

  江恩宏又從旁解釋道:“這也正是笑羅漢的厲害處,他倒算得準,在《大日輪經》行將成功的時刻來奪經,且又對十六弟下手,如此兩廂總有一得,卻不料人算不如天算,我眾人都未料到張兄弟會及時趕至,一時滿盤皆輸,實是我白沙幫大幸。”

  張入云口底忙略作謙謝,但到底心上終有些不樂,只沉聲道:“如此說來,那還得要貴十六弟身醒,譯得真經,再覓得高僧才能救得小雅了!”

  江恩宏見張入云面色有些疏懶,卻又安慰道:“這倒不一定,當日十六弟得高人授經時,曾傳于一串沉香珠,至后每日里十六弟都要焚香沐浴日夜念頌經文,如此過得半年時光,那沉香珠竟得日夜放光,于是為十六弟日持佛法,練成了一件法器。只要譯完真經,再將這沉香珠誦頌一百八十遍,便能自由運用,到時借此寶為小雅掃除戾氣,只怕也不難做到!”

  張入云不料佛門法術竟得這樣神奇,忙道:“竟有這等事!如此看來,也只有等十六兄起身煉得法寶,才好解脫小雅了!”

  江、邱二人見張入云有些無奈狀,不由俱笑道:“如此也好!入云兄一可在本幫盤桓數日,二來也趁便等候十六弟身醒譯經,只怕到時十八弟也已出關,我寨中眾兄弟除大兄劉長河,二兄顏九利在外有公干外,近年內難得聚的如此齊備。張兄大義此番我等兄弟多有領授,大伙正好親近,有我眾兄弟相伴也不愁時光難渡,最好是依了五弟意思,張兄自此后就留在我幫中坐一把交椅,也好叫眾兄弟自在快活。”

  張入云雖是與白沙幫眾人甚為投契,但他天生有些喜散不喜聚的性子,雖是幫中熱鬧,但總覺不是自己久留之地。何況自己身上帳務甚多,又與崆峒、昆侖結了大仇,不愿自己負累眾人,一時口氣中有些松懈。江、邱二人也是英雄才俊,見此也不再多做口舌,只連日來眾兄弟與張入云為伴作樂。眾兄弟里五哥何勁舉所與張入云最為相契,但他也是個痛快人,見張入云兩次推辭,也再不計較此事。

  如此之下,張入云倒是輕松自在的過了一個月的時日。他白沙幫十八位兄弟出身各自不同,所習藝業也是大異,一時張入云與其往還多日,倒是長歷了好些見識。眾兄弟中,雖大多都是師出名門,但其中數人卻又是一身獨門秘技,其中十二弟方盛本是一名神偷,當日為十八弟所擒,反與眾人結成一伙。十三枚袁傳穎卻也一身靈巧的針藝,只是她不比翠微眾女只以針紅為長,卻又將其針煉成獨門暗器,其中的逆水行舟針精巧無比,中者鋼針逆血歸心便是無救,只十七弟秦小伶人最單薄,武藝也是不會,他本是江恩宏的行童,因三年前救得眾兄弟一場急難,反被眾人拜為兄弟,一絲未有見棄,且他生性靈巧,白沙幫里的帳務倒是由他一人打點的精精細細。

  至于那西域胡人九哥黃洋卻又精擅打鐵煉器,張入云正好身旁金燕鏢所剩無幾,一時無事,便求他幫忙再造一副,好補十二枚的缺數。未想待張入云取出自己當日夏超光師徒為自己打造的暗器時,卻將黃洋瞧得驚心不已,連道比得自己煉鐵伎倆高明的太多,實是難望其項背。

  張入云至此時才知那傅潔羽竟是當世高人,當下聽得黃洋說起這銀燕鏢的精深處,卻是深悔當日與其未有深交。要知張入云此時功力精進,已近仙流,雖還未得劍術,但日久道行再進,煉劍是遲早的事。他脾性怪異,不愿巧取旁人,只欲仗一己之力,取自己純陽真火鑄劍。若能得請傅潔羽指點幫襯,卻好過自己走錯太多彎路。

  當日張入云與黃洋相處時,因見他于鑄鐵上極為癡迷,又見他為自己心熱,長用心力鑄造金燕鏢,心中深感,一時為表心意,卻想起自己身上還攜有幾枚纏玉石,便欲一股腦的相贈,未料黃洋接過纏玉石后卻是大驚,反道自己功行太淺,這般靈界的物事反不敢多受,當下只領了兩枚而已。且其后將玉石剝開,見內里都是飽含星沙,黃洋知此沙珍異,當下卻反用星沙合在鑄鏢的熔鐵中,一時張入云余下九枚金鏢雖不能與先時三枚銀鏢相比,但也一般是切金斷玉的利器。

  當日汪劍秋欲成全張入云,命其在雷音洞中采擷纏玉石,張入云雖看似無心,但他雙目不虛,且又是冥冥之中雷音洞中陰煞氣反有利于他。是以纏玉石采的雖少,但卻都是其中的上乘。只可惜本來一枚赤精石卻為沈綺霞得去,不然倒是又可煉成一樣異寶。可是如此一來,沈綺霞卻又誤撞之下得了赤精石與冥玉石雌雄一對,日后求的長輩仙人相助,倒成全她得了一件威力絕大的煉魔法寶。

  因張入云所賜的纏玉石中星沙量多,待九枚金燕鏢鑄造好后,只不過用了十之一二,為此上黃洋趁勢又為眾兄弟合煉打造兵器,除內里如南宮璞、邱君豪都得神兵寶刃外,余者都得了些好處,其中方圣瑤上日與孫圣相斗時因兵器不利,被黃洋加意打制了六枚淬金分水刺,又為他十二弟方盛鑄得一柄伸縮如意的金鉤,余者因各人兵器都甚長大,星沙不足敷用,黃洋只得盡意打了六把精光四射的匕首,直到最后才為自己煉制了一柄不足兩尺的圓月彎刀。

  張入云不想只小小兩柄纏玉石竟可添造出這多適手的兵刃,心下也感奇異,他于寨中居住了近一個月,眾兄弟照顧無為不止,如此自己能為眾人效些微勞,心上才覺過意的去。

  而十六弟方圣琪自為江恩宏救治后,七日之后便得痊愈,只是因江恩宏為其醫治時動了針刀,因身受血光,所以直用了靜心焚香三日后才始譯經,那《大日輪經》本就只剩得最后一兩頁,如此不過三日功夫,便已大功告成。

  只是十八弟閉關半月后仍是沒有一絲動靜,而方圣琪又因要咒誦心經以全沉香念珠法器,也是多日靜守在室內。他與小雅本是前生素識情侶,雖是轉劫重生,尚幸真靈不昧,傷毒初愈為小雅日夕侍奉時,便已覺出小雅比任何女子都要親近,三五日后便已情根深種。張入云見他雖歷一世,卻也不負小雅,當下倒是深為小雅能得此好歸宿心喜。

  只是十八弟自那一日晚間與范老人同時不見,張入云倒是有些擔憂,他知此時真經已然譯好,且不說白沙幫與白沙坪兩班人馬還有些爭鬧。只最重要的卻是當日秋暮蟬與花娘子一去,雖是敗走,但卻未將其重創。

  張入云這一年多來,屢壞秋暮蟬大事,自己也與數次爭動之下得知秋暮蟬行舉的都是乾坤教中公事。如此屢番失敗,只怕那魔教再難容他,以秋暮蟬狡毒心計,如若再來犯必是窮兇極惡,孤注一擲。困獸之斗最是兇險,可偏此時范老人與十八弟又都不在,張入云雖知二人定還是在寨子附近。但連日不見蹤跡,余下的諸人都難擋秋暮蟬兩妖人的威力,是以心上不由得不作煩惱。

  不想正在一日張入云與群雄對飲暢談時分,卻忽聽得湖心島后山爆出一聲脆響,眾人聞聲遙望,但見空中竟有兩條金龍盤舞,天際,時久不息,寨中出得如此異像,眾兄弟都是大驚失色,趕忙上前急探。其中唯有張入云見那雙龍與施玉樓當日手中使得雙刀一色,心上卻是有些分曉。

  果然還未待眾人近至事出地點,卻見一道縱地白光驚起,眨眼已至眾兄弟身前。張入云看的仔細,正是范不死老人挾帶著施玉樓,架劍光而至。

  白沙幫眾兄弟見只不過幾日不見十八弟一身氣度便又與平日迥異,他本生的雄壯,又兼一聲霸氣,近一月不見,眉宇之間卻又多了一層清潔,雖只一線,便已有些超凡脫俗的氣質,而昔日背插的雙刀,此刻愈發的精光耀眼,還未出鞘,就已始見其上好似有兩條矯龍游走,眾人當眼之下,雖還不知究里,但都已明白施玉樓入禁地閉光,旬月之間功力便得大進。當下盡都上前道喜,又見一旁范不死雖是身著邋遢,卻又有一番仙風道骨,知是前輩,也趕忙拜見。

  未想一向喜開玩笑的范不死,此刻卻是眉間凝重,也不待眾人禮敬,只與眾弟兄喝令道:“老夫近日與施師侄閉光修煉,疏于防范,今日占得一卦卻有些大不利的際象,如今我與玉樓先赴白沙坪救人,未求安全計,我已將《大日輪經》收起,只是方圣琪精曉經義,你等兄弟卻要將他好生看顧,行前我已于寨中禁地布制禁法,你等盡快將寨中人馬分散安置,要緊人物也先進陣內暫避一時。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出陣,放心!只守過三數日,定有高人前來急難。此刻且不要再猶豫,大伙速速準備去罷!”

  白沙幫十幾位兄弟一時聽得老人吩咐,卻有些摸不著頭腦,只是又看得施玉樓與眾人慎重點了點頭,知其所言不虛,因相慣聽得十八弟號令,忙四散布置。何勁舉與張入云最相要好,卻是手拉著張入云要他與自己在一處。不想范老人見狀卻阻攔道:“張入云!今日你也隨我一行,你一身本領有些獨特,此行恐你能生的些助力,就不知前途有艱難,你敢不敢去!”范不死話說的雖輕松,但他今日占卦之時,卻是算出張入云于自己諸人大利,只是他到底前輩高人,恥于在后輩面前求助,如此一番話,已是說的極為謙恭了!

  張入云見前輩高人竟也會有激將法,一時知事情嚴重,不由笑道:“范前輩但有差遣,弟子敢不從命,只是弟子尚有一事要求教前輩,萬望前輩到時能伸于援手!”

  范不死聞言作笑道:“你這后生有些意思,我邀你相助,你卻趕緊著要回報,年輕一輩弟子中,膽子大如你的,只怕也算是少有了。我知你要為那女鬼求情,只是如今時前緊迫,我們路上再說吧!”

  說完即是將手一指,但見其腦后即是鉆出一條白線,瞬即白光萬丈,只將施玉樓與張入云裹帶在劍光中,驚天的白光飛舞,當下只化作長虹徑往白沙坪方向飛去。

  一路上,張入云與老人交待,可否用《大日輪經》或沉香佛珠救得小雅,范不死一意加緊趕路,一意思索片時才道:“這二女俱都罪孽深重,論理都不得如此快的脫得陰身,只是相較之下小雅到底情非所愿,卻比艷娘天性歹毒要輕的好些。但就此如以佛光照體,也必將她多年修煉的陰煞氣與功行照散,如此一利一害,卻先得和她清楚。到時她只是一縷精魂,雖是我有些良藥,但靈藥難得,素來不舍這般無用之輩,為你義助暫破一次例,但如此她元神也是難以凝聚,不過得個三年五載恐也難在人前顯跡。而那艷娘我卻是絕不得解救得,當日也不知那庶葉仙子打得是什么主意,卻讓你做這般沒來由的事!”

  張入云見仙長已答應解救小雅,心上大喜,至于不解救得艷娘,反倒讓他松得一口氣,這一年多來,雖是小艷氣質變善多矣,但艷娘卻是受益甚微。若真將其解出桃花扇的控制,張入云還真不也作想平日怎生與這惡女子朝夕相對,至于若要將她安置于百花谷或二云觀這兩處地方,卻又無一人能制得住她,自己更是想都不敢作想。

  那白沙坪一去,不過百里不到的路程,二人才剛將話說完,已是身至其間,當下就見得白沙灘前,邢天蘭老人已是率著莫憐星二女與秋暮蟬二妖人斗了難分難解。

  張入云只一上眼,便覺有異,就見三人此刻竟不施放飛劍與飛針,只莫憐星手中一方十丈青綾與邢老仙婆那日敗得自己的龍頭拐杖與敵相斗。而秋暮蟬此時漫天刀影已是將三人團團裹在中央。不意之下竟是邢姥姥這一面落盡下風,而秋暮蟬這一面的花娘子卻是竟未出手,只掌中托著一烏一青兩道精光,持立在一旁靜觀。

  如此異像就連范不死也驚了一跳,他雖卜得一卦知大不利與自己眾人,但未想到白沙坪這面竟會敗得如此不堪。當下見三女危急,忙將自己沖陽劍祭出,直指秋暮蟬而去。而一旁施玉樓見師叔放出飛劍,自己也緊跟著將兩口金鱗刀放出,他近一月來朝夕受范不死指點,便是教習其劍術,施玉樓一身心法本已可觀,功行不差,早已可施得劍術。只為長輩們苦心,劍術一直未傳,前番被花娘子二人所敗,反要張入云上前解救,他心高氣傲深以為恥。而范不死又是護短的性子,不愿自己門人子弟人前露短,當下即違了自己兄長的成命,私下授了他御刀之術。

  要知施玉樓這兩枚金刀來歷非同小可,刀身內本附有兩條金龍精魂。一時雖是傳得匆忙,但有仗刀身鋒利,雖是倉促而就,威力也是絕大,當下為他加意之下,只將得半天都映成了金色,只與秋暮蟬修羅刀卷起的森森白氣遙遙相望,倒是個不上不下的局面。

  未知正在一旁苦頭的邢天蘭見二人放出刀劍,卻忙大聲喝道:“快收了飛劍,花娘子有南極子午磁精所制秘寶,小心飛劍被她收了!”

  邢天蘭一語道出,便將范不死大驚,忙將飛劍回收,可就見花娘子盈盈輕笑之下,已將手中兩道精光放出,當下只生出絕大的吸力來攝他飛劍。幸是范不死百年功力不比尋常,當下幾費了全身勁力才將從那花娘子磁精吸力下將沖陽劍收回。就如此也累得他滿頭驚起冷汗。口中直罵道:“該死!不想她竟有這么一件陰損的法寶!”

  而另一邊廂施玉樓才剛放出的雙刀,卻旋即被花娘子掌中精光收治,尚幸范老人急救及時,一個掌心雷擊出,將花娘子身前打得一晃。就如此,其掌中兩道精光一作,一柄金刀也被其收了。施玉樓雙刀合擊有術,此時被奪走一柄,失了好些妙用,當下刀光立時大斂,不意自己才剛學得御刀秘技卻是上陣就挫了銳氣,當下只氣得他眉宇泛青,但連自己師長都無奈對方,施玉樓也只得眼望花娘子圖嘆而已。

  花娘子見老少窘狀大笑道:“老東西,上次打了我一巴掌好快活嗎?這一回我可要連本帶利都要取回來。你還有什么法寶只管施展出來,看本娘子能不能將它都收了!”

  范不死聞言眉頭皺動,他方才擊了花娘子一記太乙神雷,卻未料對方竟還有其它防身法寶將神雷抵擋。那兩極磁氣采制不易厲害非常,一切金器所制法寶都能為其收治,如今自己神雷無功,能破此寶只有神木劍一流法器,或是五行劍氣,可自己功力不夠劍氣還未得修。至于神木劍因精制艱難,威力不夠更是少有修道人煉制。

  此時他掏摸了身上半日,卻也沒見什么可用來克敵的不是取用五金制就的法寶。他與施玉樓都是身為男子,少有如莫憐星一般的長綾法器,至于邢天蘭那海底萬年紅玉珊瑚所制的拐杖自己更沒法找去。一時上老少二人無有威力至大的法寶飛劍,反比邢天蘭三女更落險地。而另一邊的花娘子自是不會放過這般絕好的機會,法寶玉紅花已是屢屢放出金刺向二人打落。

  當下老少二人一時無計,又不得動用兵器,不免避得頗為狼狽,只張入云久慣近戰,金針及體時分倒是從容不迫的將其打落。花娘子見張入云仗流星指之利將自己金針打下大半。因欺其是一件金器,子午磁精又再放出欲收奪張入云的流星指,未料張入云雖是立感手上阻力大增,但終究沒被其奪去。原來他掌中鐵指套本是流星鐵所制,為磁氣相擾極微。雖有些許感動,但張入云一身功力上乘倒也還能持得住。

  只是時間一久流星指為花娘子大受牽制,卻又難擋金針,正在張入云危急處,范不死瞧出便宜,當下取神雷再擊花娘子,果然花娘子兩下施法,左右不及,自己神雷打過,磁精氣便見薄弱,關鍵時刻張入云得脫阻力,立時又將漫天金針掃落。如此之下兩地三人卻都有些投鼠忌器,只僵持在當場。

  花娘子見范不死只一得空駐立當場,一雙小眼睛便是一陣亂轉,知他是前輩高人,此時受制于自己法寶,但一身本領還在,只要讓他想出什么對策,場上局面只怕立時就要改觀,而秋暮蟬此時能全力運用修羅刀圍困白沙坪三人,也是因為自己有磁精制肘,如若是她三人與范不死這邊聯手同時發動,自己與秋暮蟬只怕也有落敗的可能。心計到處,反倒是先聲奪人,一時將一面玉鏡與磁精分付左右手,口中一吐便是一朵紅花射出,花影拂動之際又是滿布天空,玉指掙動處每一朵紅花旋即又漲大了數倍,只是嬌艷欲滴的花瓣上全都隱有刀光一般的鋒芒。當下群花怒放,卻每每能聽得見花叢中發出那幾可將人骨頭碾碎的刀齒相扣聲。

  正在張入云三人看得疑惑之際,卻見空中花蕾大放,眾人耳邊之聽得嗡嗡聲作響,立時便有千百只金蟲自花心中躥出直射向眾人。范不死一見那毒蟲身作金色,面色便是大驚,只是眼光落處,見原來是一只只大得平常蜜蜂數倍的異種金蜂,隨即心上便得大安。只口中嘆道:“還好!還好!萬幸不是金蠶,不然今日老頭我還真只有逃命的份了!”

  說話時份便見他自懷中取出一只如小兒玩器一般紙風車,手下捏了一記法訣,一聲敕令,便見那風車陡地大了十倍,風聲過處,旋即將花娘子放出的金蜂吹散,只是那風車法力有限,只能趨避金蜂,卻無力相擊花娘子與秋暮蟬。

  花娘子見范不死竟取出這般不入流的法寶與自己相較,當下哭笑不得,只好罵道:“老東西!你竟好意思用這般唬弄小孩子的東西拿出來顯寶,也不嫌寒磣!真笑死人了!”

  范不死聞言反譏道:“哈哈!你管我拿什么顯寶?就算是能唬小孩子的玩器,如今能哄得動你這賴以成名的玉紅花也不見差啊!再說老頭我一生就愛哄小孩玩兒,如今換換心氣改戲娘子你,倒也正相合宜呢!”

  花娘子見范不死竟與自己調笑,忙啐了一口,只罵道:“沒臉色的老東西,本娘子也是你能戲弄的?不給你些顏色,你還真當你是前輩高人嗎?”

  范不死見狀卻是一面周身掏摸,一面臉色變幻,口上也不示弱道:“哪能呢!老道人我今年二百多歲,至于老娘子你也少說有個二百五了,你沒嫁人,我也沒聚老婆,倒正合適。只是我替你算過了,你今年天罡不對,小心命犯殺星,今日還是快退了吧!別誤了自己百多年道行!再想重新修積卻是追悔不能了!”

  花娘子見范不死臉色變幻猶豫不定,不知其到底在預備些什么,但總覺其別有陰謀,一時只得咬著牙怒罵道:“老不死的!我斗不過你這張毒口,且手底下見分曉吧!”說完又回首于秋暮蟬大聲道:“喂!我一人要分持旋光鏡與兩儀磁針,忙不過來,你也該賣弄些威力,將他老少六人一塊拿了,如此夜長夢多,我怕終有變數。”

  再說此刻的秋暮蟬,卻又與一月前形象有異,鳥獸一般的環紋遍布全身,雖仍是一身的道服,但此時看去反倒像是個身處苗疆的煉巫術士。張入云眼力驚人,雖相陋甚遠,卻也能看見秋暮蟬已是靛青的臉上,血口白牙,只如虎狼一般的外翻裸露著,雙睛光芒四射,竟已成了碧色。尤其見他聽得花娘子言語,點首之際,喉頭卻是語出如獸聲。此異像實看得張入云震驚不已,左右揣測之下,意料秋暮蟬連番落敗,只怕已是落了和當日孫圣一般的下場。

  當下張入云見秋暮蟬聞聲之后臉色又已大變,雙臂擂動之間,本就將莫憐星三人圍困的刀陣旋即又是寒光大作。頓時里三女壓力大增,竟有不支之勢,范不死見此忙手中連向秋暮蟬擊出太乙神雷以分三人之憂,無奈都被花娘子將用旋光鏡將其神雷收下。到此境地范不死只得連連長嘆,欲不顧被花娘子偷襲的危險運使接引神雷,引動天火強擊二妖。

  正在他欲出手時,卻忽聞得張入云與老人道:“前輩且忙動手作這**,晚輩自負有力量可使花娘子分心一時,老前輩要是有什么陣法運用,且趁此時布置吧!”

  他一句話使得范不死大吃一驚,當下只贊道:“不想你這孩子竟知道我要用接引神雷,不但有見識,心也很細嘛!不錯!我確是想過用**鎖妖陣制敵,只是內有秋暮蟬飛刀,外有花娘子持兩寶環伺,我與玉樓一身法寶不得取用,難與那花娘子正面較斗,你若是能相持一刻,待我與邢老婆子合在一處施法便是可轉危為安。”說話間就見他急將兩枚青灰色的三角小幡交入張入云手中道:“此時**陣法旗,你也不需會運用,只要到時聽我號令招展即可!”。

  張入云聞聲接過,只一笑道:“如此就依老前輩指點!”說話間一個揚身已是直沖花娘子身前,范不死見張入云沖了出去,忙也揚手擊出兩記神雷相助,一時花娘子忙于應付,又兼張入云飛遁神速,竟在一瞬便為其穿過花娘子漫天花影。當下他手起霹靂,便是一拳砸向花娘子。

  施玉樓見張入云近及花娘子身前,卻欲動身隨張入云身后,想先拿下花娘子一人,便可除了后患,安心獨斗秋暮蟬,未想他這面才剛動身,已為一旁師長攔下道:“算了,空手拳擊近搏非你我所長,我二人不能使動金器,到時兩人三腳反不好收整,而花娘子此刻卻是滿身的法寶,此時你我且先放出劍光,先與邢老太合在一處再說。”

  施玉樓聞言再向張入云二人一面看去,果然花娘子已將漫天紅花合起,把個自己周身包裹住,也只能如張入云那般動若迅雷的快手,才可仗流星指的威力將撲天似的紅花擋下。若是換了自己前往只怕多半無功,當下只得默然隨范老人一同施出劍光去救莫憐星三人。

  再說張入云一人獨斗花娘子,當下為遮擋敵人紅花便已是情急萬狀,而花娘子掌中磁精展動,更可克制自己流星指。是以雖只頃刻之間,自己體力即已開始透支。可是他身處如此境地卻為自己久已習慣了的,一時今日能重游這般驚險局面,反讓他身體興奮莫名,拳腳揮動猶如電光流速,竟得在久耗之下也不見一絲緩慢。

  本事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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