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夜話
夜已深, 隔壁又停了聲音,房間頓時陷入靜寂。
謝煬僵硬了一瞬,平日里和陌生人都神色從容, 可在樊幼娟這個名義上的老婆面前, 謝煬心里一緊,笑了笑,“有么?我沒覺得。”
老公這個字面色酡紅地說出來,沒有得到反應, 樊幼娟本來眼底暗淡。聽到這話頓時變得冷冰冰,覷了他身子一眼,用自己的方式表達不滿,“沒有么?你變得有上進心, 能干了, 對兩個孩子好了, 唯獨對我……”
樊幼娟看了一眼,故作不知繼續道,“以前你混賬的時候我不在意這些, 只求你給解放、家寶當個好爸爸, 至于我, 早就不奢望。”
因為她知道謝煬是個三心二意的人,但是她沒有選擇的余地。家里人剛到紅旗渠的時候,水土不服又缺吃少糧被欺負的很慘,當時村里只有謝煬敢娶她, 就算知道圖臉蛋,時常動手動腳,為了家人她也都忍下去。
十里八鄉謝煬屬于品貌俊秀的青年,單看外表和她算般配, 沒想到婚后就變了個人似的,樊幼娟本來認命了,又突然變得很痛苦,“現在你變好了,變得這么好了,好的有點不真實,我又想些不該想的。”
“沒有,你很好,你是個很好的……老婆。”
“我很好,那你為什么不愿意。”樊幼娟突然一轉攻勢,冷笑一聲,把謝煬安慰的話一噎。
“我……我是。”謝煬動了動喉嚨,根本也沒法說,難道要告訴她,自己已經不是從前的原主?
這種鬼神之論怕是被當成妖怪。
再者,私心里不想打破眼下的局面。
兩人都互相看著沒說話,卻像在更深層次的交流,樊幼娟眼淚還在臉上掛著,謝煬起身過去遞給她手帕,樊幼娟扭過身子沒接。
謝煬擰眉,他對樊幼娟脾氣好,不代表他沒脾氣。
感受著頭頂突然壓過來的黑影,臉上的眼淚被溫柔的擦拭,樊幼娟偏過頭也沒拒絕,壓低了聲音, “你是什么,你以為我信你的鬼話?”
“什么不中用了,明明生龍活虎地很,每天早晨都……”樊幼娟目光灼灼,十分燙人,狠狠瞪了他一眼。
她爸說了幾副藥喝下去就是菩薩也要破戒,每晚都能碰觸到,她又不是沒長眼,也就當初剛聽到的時候慌了神。
細細想來很多破綻。
“每天都有不代表能行,我可能是銀樣蠟槍頭,外表是好的,內里不行了。”謝煬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嘆了口氣。
這下輪到樊幼娟懵了,她眼里明顯不信,卻不得不伸手去摸,有反應,她男人臉上卻無動于衷,一副冷淡的樣子,“怎么會?桂圓那你……”
樊幼娟手一哆嗦動了下,謝煬嘶了一聲頭皮發麻,聲音暗啞地攤攤手,“就是這樣。”
樊幼娟的眼淚一下流了出來,眼里沒了希望。
謝煬心里突然有了愧疚感,按理來說不該有,明明他也是一窮二白穿越過來的,白給人養老婆孩子不說,現在還被控訴沒履行丈夫職責。
他內心也是個女孩子,但卻有男人的反應,謝煬腦子一團亂,下意識避開她視線,手往床邊伸就想弄滅蠟燭趕快睡覺。
蠟燭沒滅,反倒被一只微涼的手握住。
樊幼娟不知何時起來,半跪在床邊,絲毫不介意手被蠟燭的油滴到,慢條斯理把蠟燭臺拿到炕上的木桌上,臉色泛紅又帶著破釜沉舟,“桂圓咱們再試試,最后一次,不行……就算了,以后我再也不問了。”
這時候的蠟燭燈光昏黃視線窄小,兩人的神情頓時在光影的照射下一覽無余,樊幼娟垂著眼皮一副豁出去的模樣。
謝煬腦海里頓時浮現出一些不好的畫面,驚愕住,立馬想逃,但一個女人都這樣豁出臉面說了,他怎么能拒絕,也太不近人情了,于是轉移話題道,“我去找點紅花油。”
“找什么找,別去拿。”樊幼娟一看他要走急了,篤定他覺得男人這方面不行丟了臉面,但這種事當下她再不給她男人好好治治,怕是以后都不行了,現在好歹還能外表耀武揚威一下,以后怕是這都沒有。
她上次問過她爸后,她媽倒是察覺到什么給她私下說了一通,男人二十五就在走下坡路,而她男人今年二十四了。
樊幼娟大驚小怪看了他一眼,很自然的把手放到唇上,微微張口濕潤全當抹了藥,這種土方子最能省錢。
謝煬盯著她紅潤的唇角動了動喉嚨,在狹隘的空間里她的呼吸微微有些燙人,謝煬只好屏住呼吸,他仿佛聽到了身體此刻的燥熱難忍。
樊幼娟咬著唇,柔弱的樣子令人心疼,在謝煬看來卻極具吸引力,充滿著誘惑,與其說自己不爭氣,不如說這男人身子大半年沒經過人事,太容易起反應。
要好久才能消下去,往常謝煬都是讓他自己冷靜下來,再不濟實在難受就去浴室沖沖涼。
眼下屋里不止他一個人,隔壁房間又傳來動靜,眼看躲不過,謝煬艱難的動了動嘴,“那就來吧,試試也好。”
說出這幾個字,比謝煬想的順暢,閨蜜之間也有鬧著玩互相親嘴,動手指的,他就當探索人體。
“說好了,不許反悔。”樊幼娟眼里一喜,可又猶疑怕一會真的不行他無能狂怒,見謝煬點點頭,一下撲進他的懷里。
謝煬內心深吸了一口氣,吹滅蠟燭。
“吹燈干什么,黑漆漆的怎么治呀。”樊幼娟捏了捏懷里的緬鈴,推了推謝煬。
“我不喜歡太亮。”說完謝煬把人一把抱起,把正哽咽著的樊幼娟嚇了一跳,她正要問,耳邊傳來男人的低語,“你應該不想被人聽見吧,咱們去桌子上。”
謝煬吃力的抱著女人,指了指隔壁。
“隨你。”樊幼娟看了眼窗戶旁邊的長木桌子,神色不自然地撇開頭,倒是沒有制止他的想法,只覺得這也許是個不錯的方法。
可等桌子上的東西被她男人一把掃開的時候,她突然想到要不要喝點酒。
“這里有酒?”謝煬可沒記得他有買酒。
“家里和這里我都放了點。”樊幼娟望著他臉色,“哎呀你別多想,做菜用的,你快去拿。”
“是嘛。”謝煬想起她做菜哪放過,只放重鹽重辣,一開始以為是口味重,后來才知道咸點辣點就能多喝水喝飽,少吃菜。
按照樊幼娟的意思,找到了柜子底下的一瓶看起來有點年頭的酒,一大瓶,打開瓶蓋聞了聞,頓時上頭,那邊催的緊,謝煬猛灌了一口皺著眉頭,然后看著酒瓶陷入沉思。
最后一斤的酒只剩了瓶底,樊幼娟知道她男人最近不常喝酒,一喝就上頭,看到都愣了一下,忍不住耳根一燙,“誰讓你喝那么多了。”
“你也喝點。”謝煬指尖擦過柔軟的唇瓣,低聲笑了笑。
聽到明顯醉了的語氣,樊幼娟抓緊桌子,今時不同往日,她也悶頭喝了一口,一抬頭還沒來得及說話緊接著貼近,呼吸被奪走。
樊幼娟平日里上工都怕人說她張狂,和謝煬在一起身上特意抹了點雪花膏,淡淡的,沒有工廠里那些女人抹的臉上油光膩香,聞著淡香撲鼻。
很雅致的一個女人,此刻攬著他脖頸,眼淚一下流了出來。
謝煬樂了,“你哭什么。”
“嗯,你管我。”樊幼娟沒控制住,哽咽了一下。
謝煬眼神迷離,低下頭細細品味著,“我喝了你的,你也喝我的。”
紅提變成葡萄干,樊幼娟睜開眼睛,耳邊傳來含混不清地低語,“這叫交杯奶。”
樊幼娟想打死她男人,以后再也不給他喝酒了,都是什么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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