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70章
“當然不一樣啦,肯德基的炸雞翅比金拱門好吃很多啊,金拱門我覺得就那個雙層吉士漢堡還算不錯,但是炸雞就比不上肯德基了。”
“抱歉,沒有怎么研究過。”
這一路上并沒有肯德基:“等會去機場再看看。”
沈冬沅和盛懷煊掐著點走到了機場大巴的上車點,買了票站在一邊等著,盛懷煊很自然地接過了她手中的行李箱,然后把兩只特大號箱子整整齊齊地碼在行李存放處,一只深藍色一只深灰色,都是沈冬沅喜歡的顏色。
沈冬沅覺得自己中了盛懷煊的毒,竟然連看兩只依偎在一起的行李箱都能看出“雋永”的味道,難道箱子和箱子之間還能攜手相看到白頭?
她腦洞大開走上大巴車,沈冬沅在飛機上喜歡坐靠走廊的位置,是因為不需要麻煩別人給她遞水遞吃食,而坐在大巴上卻是喜歡靠窗的位置,因為有玻璃可以靠一下頭,尤其是長途大巴,方便睡覺。
盛懷煊很自覺地側了一下身子,方便她能坐到里面的位置。
沈冬沅也不客氣,道了一聲謝。
坐下后,她怕尷尬,索性掏出手機,和姜黎黎講一下她最近情緒的變化。畢竟她可以傾訴的朋友并不多,沈冬沅也不拐彎抹角,反正和姜黎黎也沒有什么好羞澀的。
她特意把屏幕調到最暗,以防萬一盛懷煊掃視過來的時候被他發現。
忍冬:黎黎,你覺得盛懷煊這一朵高嶺之花要怎么追才好?
姜黎黎立馬彈了一個語音通話過來。
沈冬沅嚇得手抖了一下,差點連手機都握不住,于是她手忙腳亂地點了拒接。
飛速地在屏幕上打字。
一起坐在機場大巴上,不方便。
姜黎黎發了一連串的語音過來,一溜的帶著紅點點的小氣泡。
沈冬沅怕一不小心點成語音外放再造成那樣尷尬的局面,從手提包里掏出耳機。
“我靠,kiss-me-at-the-gate,你這是什么情況?”
“良心發現,終于覺得盛懷煊是那個可以共度余生的人了?”
“不過以他那個刁樣,還需要你主動出擊?以我高中時候對他的了解,一般只要你勾一勾手指,他絕壁會你飛奔過來,哪怕中間橫著這個刀山火海,他也能學著精衛填海造陸。”
姜黎黎的嗓門有些大,沈冬沅心虛地看了下盛懷煊,他正在閉目靠著座椅養神,也不知道有沒有睡著,沈冬沅做賊心虛般調低了音量,就怕這幅耳機不收音,姜黎黎的字一個不落地都進了他的耳朵。
“黎黎,我違約了兩次,而且和現在的他還橫亙著七年的光景。”沈冬沅注意了一下措辭,想要清晰地表達現在的她和盛懷煊之間的問題,卻發現有心無力,該如何去形容?又該如何去挽回他已經被她傷得七零八落的心?
她的信用值估摸在盛懷煊那里是負值。
“你有什么追人的經驗嗎?”沈冬沅虛心求教。
“你搞笑了吧,kiss-me-at-the-gate,老娘我這么美麗大方,優雅端莊,犯得著放下身段去追求別人?”
沈冬沅想了想,覺得姜黎黎的話很有道理。
她也是身后排著一大波的人拿著愛的號碼牌。
“不過我覺得盛懷煊這個人吧,是悶騷,你看啊,那會兒我們學校多少靚女排著隊伍在追他啊,結果人家少爺說什么了?最多說一句沒興趣就結束了。所以我覺得追求他這樣的高嶺之花,不能簡單直白地單刀直入。”
沈冬沅覺得姜黎黎分析得很有道理,豎耳恭聽。
“那我要怎么做?還是暗暗喜歡他?等他自己察覺?”
“這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么。”
“好吧,我也要努力提升自己,盛懷煊他年紀輕輕的就是我們公司的總監了,而我還只是一個小小的經理,好像我和他的差距越來越大了。”
“什么!盛狗都成總監了!”姜黎黎驚雷般的聲音炸響在她耳邊,沈冬沅下意識地伸手揉耳朵。
“不是人啊不是人,武林高中理科好的都是非人,你說杜威那個廢物,好歹當年也是排名第二的高手,怎么進了社會就后勁不足,一個個公司混過來,連個經理都沒有混上。”
“那不一樣,大少爺家里有礦場要繼承,他隨意玩玩就好了。”沈冬沅難得調侃一句。
沈冬沅其實覺得自己的性格一點都不美麗,甚至有一點擰巴,而這點擰巴,在遇到盛懷煊時被放大了無數倍。她極度渴望跨出一腳,直接坐標系里頭樹立了一座又一座幾何山頭,妄想用簡潔的代數將它攻克,然而等結論r=a(1-sinθ)印刻在心頭時,又畏首畏尾,內心暗暗設定各種障礙,企圖用假設推理來證明對方不愛自己,借此當頭潑一盆冰水。
她轉過頭,盛懷煊握著文件一點一點看著,其實他一點都不輕松,靠自己爬到了總監的位置,平時的付出可想而知,按照劉書槐的說法,加班加點那是家常便飯,熬通宵在項目期間也曾司空見慣,沒有一個人能夠隨隨便便輕輕松松成功。
沈冬沅結束了姜黎黎的聊天,然后打開音樂軟件,找了一首歌。是galencrew的sleepyhead。沈冬沅轉過頭,看著閉著眼睛的盛懷煊,他的頭規規矩矩地靠在座椅墊上。鴉羽似的睫毛根根分名,濃郁得就像是一把小扇子。
耳機里正在重復著一段歌詞“nooneknowshowthestoryendsdidsheeverwakeagainwillsheeverwakeagain”
喂,盛懷煊,王子都兵臨城下了,你還不醒來嗎?
到達機場之后,沈冬沅接到了一個電話,屏幕上顯示著王軒成。
她按了一下接聽鍵。
“喂,忍冬姐姐,你到機場了嗎?”
“到了呀。”沈冬沅正在一邊等著盛懷煊取行李。
“那你現在哪里?”
“還在機場大巴這里取行李,怎么啦?”
“我就是想要送一送你,我現在已經在機場里面了,忍冬姐姐,我們可以實時定位一下嗎?”
沈冬沅答應了一聲,掛斷了電話,馬上微信對話框里就鉆進了一條信息,沈冬沅接收了位置共享。王軒成的頭像馬上就蹦跶出來了。距離他們并不遠。
“忍冬姐姐,我現在就來找你啊。”王軒成的聲音從擴音器里出來,恰巧盛懷煊走到了她的身邊,沈冬沅下意識伸出手去接行李箱。
“不用,我幫你拿著吧,你先忙著。”
沈冬沅也沒有什么事情可以忙的,不過手上的東西確實也有些多,一個手機,一只手提包,還有一本準備在候機時打發時間的小說,也就沒有和盛懷煊客氣,道了一聲謝謝。
“走吧。”
“王軒成說來送我唉,他應該快要到了,”沈冬沅看了一下手機屏幕,“要不我們在這邊等他吧。”
王軒成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走出了玻璃門,他眼睛尖,馬上看到了站在門口的一男一女。
他的心酸漲得要炸裂開來,就像是有無數只螞蟻在嚙噬著,又像是沾了芥末的細針一根一根刺在舌尖上,酸意瞬間泛濫到眼角,他瞪大眼睛脖子往后仰了一會,才換上了盈盈笑意往他們走過去。
他懷里捧著一束忍冬花,金色和銀色的花盞開得熱鬧喧囂,
“忍冬,你看這一束花一根蒂上長出了兩朵截然不同的花盞,成雙成對,形影不離,狀如雄雌相伴,又似鴛鴦對舞,我能夠像這捧花一樣,永永遠遠地站在你身邊嗎?”
沈冬沅聽到這一番表達后,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站立在一邊的盛懷煊,仿佛是一個在偷吃棒棒糖的孩子被家長抓了個正著。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作出這么一番舉動,簡直是太丟臉了。沈冬沅抽空檢討自己。
王軒成也順著她的眼神看了一眼盛懷煊。
他身邊安靜地擺放著兩只行李箱,一只深藍色,一只銀灰色,盛懷煊長身玉立,如芝蘭似玉樹,一掃昨天的頹勢之感,閑閑地拿著手機不知道在刷一些什么東西,左手的襯衣卷起來一些,插在褲袋子里,眼神連掃都不掃過來一眼。
這是一種勝利者的姿態。
王軒成手指緊緊捏住花束的包裝紙,這束花他在遇到沈冬沅的第一面就開始籌劃了,托了一個哥們轉了好幾道,昨天才收到的剛從樹枝上切下來的金銀花,鮮嫩的,仿佛還滴著水。
然而現在看到了盛懷煊那老神在在的模樣,王軒成覺得自己成功的概率大概連一片指甲蓋都沒有。
沈冬沅有些尷尬,這種場景她雖然已經經歷了上百次,但在盛懷煊面前,好像應該是第一次。
她清了清嗓子:“那個啥,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應該比你大上好幾歲。”
“古語有句話說‘女大三抱金磚’,冬沅姐姐”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們不太合適,我們的飛機快要起飛了,謝謝你來送我,這束花還是你帶回去吧,不太好過安檢。”
沈冬沅隨意扯了一個理由,落荒而逃,就像是一只燙到了尾巴的貓,一個箭步就竄到了老遠,并不顧及后面推著行李的盛懷煊。
盛懷煊見到她三兩下便回絕了王軒成,便也打算邁開步子跟在沈冬沅后頭,剛走了一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走到王軒成的身邊:“你這個表白方式并不算好,忍冬花在很多年前就經歷過了很多回,只是很可惜,都是一些失敗的案列,并不值得借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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